【GL】打破沙漏 ６９

顧寧吼叫的模樣一直殘留在我腦海裡，那個震撼耳膜的鼓動也是，揮之不去。



    發生了很多事，我已經沒辦法好好整理思緒，整個人就像在行屍走肉一樣，回過神來，我已經人在廣場，坐在九夜表演的觀眾席上，看著眼前空蕩的夜景。



    思考停止之後，生理機能好像也停止了運作，風刮的強，我卻感覺不到寒冷，一整天沒進食，我卻感覺不到飢餓，現在的我，是像機器人，還是人偶？


    還是像個靈魂的空殼？



    廖柏瑀到底是從幾天前開始消失的？這陣子因為太忙，我們沒有時間見面，我卻怎麼樣也沒想到，不只是這幾天而已，我可能永遠見不到她了。


    眼淚已經流乾了，每次眨眼都覺得刺痛，幾個小時沒喝水了，喉嚨乾澀的讓我一直吞嚥口水。



    我是為了什麼才坐在這裡？


    期望在這裡看到她的身影嗎？期望在這裡尋找到她的任何一點痕跡嗎？


    種種渺茫的機會，我卻還是不想白白流失這些可能，所以我坐在這裡。



    理所當然的，我什麼都沒有找到，眼前只有一片漆黑，就像在幾個月前，我和前男友分手的那個夜晚一樣，現在的我，是不是也失戀了呢？


    但那天夜晚的我遇見了她，今天的夜晚，我卻是失去了她。



    我回想著廖柏瑀微笑的臉龐、回想著那令人安心的味道，想念著她溫暖的手心、想念著她溫柔的順著我的髮絲，閉上眼，她彷彿就在我眼前，睜開眼，卻又化為泡影。


    她一句話也沒留下，就從我的生命中消失。



    我知道廖柏瑀一向我行我素，但自從我們在一起之後，她去哪都會跟我報備，要加班、要出差，絕對會事先通知我，就只有這幾天，因為忙碌，我們都疏忽了，就從此斷了聯繫。


    所以我才特別擔心，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在哪裡受著苦，然而我卻一點線索也抓不到，只能像個膽小鬼，坐在這裡哭哭啼啼。



    有關她的一切就像消失了一樣，現在的她只存留在我的回憶當中，明明在記憶之中的她是那麼真實，為什麼在我如此需要她的現在，她的存在卻顯得虛假？



    難道遇見她都只是我做的一場夢嗎？難道現實的我還停留在失戀的那個夜晚嗎？


    如果是那樣，我寧願永遠不要醒來......



    體力好像透支了，我好想躺下來，睡一覺，也好過像這樣隨波逐流....



「巧花？妳怎麼在這裡！」



    在眼皮差點闔上的瞬間，很久不見的那個人，出現在眼前，支撐住我重心不穩的身軀。



「凱哥...?」


「妳穿這樣會感冒的！」



    說著，凱哥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肩上，然後在我身邊坐下，為了不讓自己倒下，我靠在凱哥的手臂上。


    他的懷裡，有那麼一點點溫暖。



「巧花...妳怎麼了？這不像妳...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凱哥詢問我的聲音非常溫柔，就像是一整天的挫折下來，唯一的那麼一道曙光。



「......」



    但是我已經疲倦到沒辦法開口了，我只覺得，凱哥抱著我的感覺很好，是我很久沒感受到的溫暖，頭好像稍微沒那麼痛了，喉嚨也沒那麼乾枯，甚至還很想睡上一覺...



「嗯？」凱哥一隻手抱著我，另隻手摸上我的額頭：「怎麼這麼燙！妳是不是發燒了！」



    頭好暈，好想睡...意識逐漸模糊，我闔上雙眼，睡意就全衝上來。



「巧花，我送妳回宿舍吧！妳室友的電話是多少？」


「室友....？宥謙....」


「巧花！」



    我昏了過去，半夢半醒之間，看見凱哥背著我，在路上狂奔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