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能收穫的感情
清晨的微光透入窗櫺映射在客廳的桌面,而我正襟危坐地望著坐在桌子兩側的兩個女人。
「藝文,你不是說要乖乖念書了嗎?」此時出聲的是我的母親,她臉上的眉毛皺成了一條線。
「媽,我只是出去找朋友吃飯而已......」
「阿偉說他們差點被砍。」
黃郁涵無預警地蹦出一句話,我急忙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多嘴。
「藝文啊......別再給我這老心臟受驚了好嗎?乖乖地過日子也很好啊。」
「我懂。」
此時能對父母親碎念的方法不是一味地反駁,而是乖乖地聽她把她想說的話說完才是上策。於是時間就悄悄地過了半小時,我不發一語,將腦袋放空至最高境界,直到母親嘆了口氣,準備起身回房睡覺。
「你啊......就該學學人家小涵,年紀輕輕就知道替家裡分擔經濟,雖然媽媽知道那個......酒店公主?可能不太好,不過人家可不會到處惹事生非。」
黃郁涵聽聞後微微一笑,輕聲地說:「王媽媽,你趕緊去休息吧,藝文我來教訓就好了。」
「小涵,每次都麻煩妳了。」
母親臉上的笑靨燦爛的讓我覺得黃郁涵才是她女兒,母親往房間走的時候還忍不住回頭望了幾眼,眼神裡滿是責怪,責怪我沒有好好對待黃郁涵。
「......」
「妳這傢伙,幹嘛跟我媽說那些有的沒的!」
等到母親終於離開客廳,我仰頭一嘆,質問著坐在我右側的黃郁涵,雖然少女絲毫不在意,臉上滿是笑意,不過她這種狀況才是問題所在......一般時候黃郁涵都顯得很冰冷。
「幹嘛去淌這渾水?不是想過自己的生活?」
「我只是陪阿偉吃飯,剛好遇上這檔事罷了。」我搔了搔頭。
「你知道阿偉想幹嘛的......他想說服你支持他,有了你,貴董肯定也支持,這樣才能讓他名正言順的繼承橘子爺的位子,難道你不懂嗎?」
「怎麼可能不懂......唉,難道你要我看著好兄弟被一個毒蟲弄死嗎?」
我輕嘆了一口氣,臉上滿是無奈,其實我內心也掙扎著,幫了阿偉肯定也意味著一堆隨之而來的責任與麻煩事。
黃郁涵精緻的臉龐又再度恢復了冰冷的模樣,我能感覺到氣氛逐漸緩和下來,我乾笑了兩聲開玩笑地說:「怎麼,擔心妳前男友還是我啊?」
話一說完,一股冰涼的刺痛感就從背瘠升起,我的額頭隱隱冒出了冷汗。
「開、開玩笑的啦!哈、哈哈。」
直到冰冷的氣息一消退,我才了解到活著是一件美好的事。
「白癡嗎......」黃郁涵垂下了頭,低聲的呢喃著。
「蛤?」
「沒什麼,我肚子餓了,載我去吃早餐。」
「靠么,我已經快一天沒睡覺了ㄟ!」
我大聲地抱怨著,從昨天到現在凌晨時分我幾乎是一眼都沒避過,不過黃郁涵的眼神銳利的彷彿可以刺穿我,我悻悻的摸了摸後腦,站起身拿起車子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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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沒開很遠,還好到處都有人們消夜的好朋友,『永和豆漿』,我走到櫃檯前,思索著吃什麼才不會讓整夜沒睡的我胃痛。
「唉呀,現在的少年家都這麼早起床喔?要吃什麼?」看起來很想聊天的櫃台大嬸笑著問,不過我沒有稱她的意,馬上就點了個原味蛋餅配豆漿。
「阿你女朋友勒?」
「不、......」我急忙想澄清。
「姐姐,我也要原味蛋餅跟豆漿!」黃郁涵把我推開。
「唉呦,嘴怎麼這麼甜啦!我已經是阿姨了啦!」
大嬸眼睛笑的天上微彎的明月一樣,還有......你根本超過阿姨的年紀了!!!!!!!!!!!!!!!!
大嬸手腳俐落地把餐點完成,再拿給我們前還忍不住揶揄了一下,「連東西都點一樣的,這對年輕人真的是很恩愛餒。」
「......」
「妳都不想反駁一下?」
「幹嘛反駁?」黃郁涵像是不在意的聳了聳肩。
「話說......」
黃郁涵張嘴吃了一塊蛋餅,當她撩起側邊的長髮那瞬間,撩人的動作與優雅的神情完全進入了酒店公主模式,連坐在附近桌子的男客人都被她的美貌而吸引目光,此時的她儘管穿著鬆垮的運動裝,那令人窒息的氣質依舊散了開來。
「在學校的那兩個哪個是你女朋友......?」
「噗!!」一口豆漿差點被我吐了出來,幾滴甚至殘留在嘴邊,活像個喜憨兒。
「偉翔嗎......?」
我在腦海裡不停地思索,想起了在校內唯一知道我身分的人,在當初入學時那個身高180的陽光帥氣少年......
「所以呢?哪一個?」
「......沒告白,都不是。」
「嗯哼。」黃郁涵用著食指轉著自己的頭髮,一臉思索樣,「如果依你的喜好的話,應該是那個氣質型的女生吧?」
「對......」
對於什麼事都被掌握,我竟只能感嘆眼前女孩的情報網或許可以稱霸地下秩序了。
「怎麼會喜歡上她?」
少女的一句話讓我沉浸入記憶之海中,當初會來讀大學的確是靠著一股激情與熱血,也想改變自己,其中也混雜著很多困難的元素,不過在易豪跟兩個少女的幫助下,我能這麼順利地過著肥宅生活真的都靠她們。
上課時有易豪會跟我搭話,分組時也會幫我這個交際笨蛋找組別,而林芯華則會幫我處理大小事......遲到、曠課、選課、停車證,少女總是為了我盡心盡力,至於葉怡婷───我們分享著彼此生活、工作、學業,雖然我有著一些小隱瞞......不過未來我會克服的。
「很久沒看到你這麼溫暖的笑容了。」黃郁涵輕聲地將我喚回現實,同時臉上帶著複雜的表情說:「是個好女孩對吧。」
「嗯。」
「別虧待她了。」
「我會的。」
話音一落,眼前女孩的身體輕微的顫抖,女孩首先站起身來,我連忙抓起車鑰匙。
「我送......」黃郁涵擺手阻止了我說話。
「我要跑步回家,消夜要是熱量不消化完可是會變胖的。」少女話說完,轉身就朝著店門口走了出去。
我在背後默默地看著黃郁涵,我不是笨蛋,我也有感受到那絲絲若有似無的情感,只不過此時的我無法開口,因為此刻內心的位置是另一位女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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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街道,一位少女輕聲地嘆息,清晨的微風襯托著落寞的背影,原本的十足美貌此時更是被一絲淒涼帶到了一個高點。許多清晨出來運動的男性已經發出如狼似虎的眼神了。
「噗、噗!」
一台黑色的轎車疾駛而來,車身停在了黃郁涵旁邊,從車內傳出了個沙啞又令人討厭的聲音:「唉呦,這麼漂亮的小姐在路上閒晃啊?要不要跟哥哥我出去兜風啊?哥哥我很有錢喔!」
一個剃著平頭,身穿花襯衫,一派十足暴發戶的人探出頭來。
『番茄』
黃郁涵僅僅瞥了一眼便移開了眼神。
「喂!給臉不要臉啊!?」番茄一看不被理睬,竟惱羞成怒。
「我在南區的酒店上班,我是誰罩的,你應該知道吧?」
番茄聽聞後冷笑了一聲,「不過就是阿偉罩的臭婊子,婊子還立牌坊,等我過完貴董生日,帶錢去玩死妳!」隨後咻一聲,車子以高速飆走了。
黃郁涵冷眼瞪著車子的後方,身子有著微微地顫抖,能這麼不把阿偉名號放在眼裡的,高雄能數
出來的沒有幾個......少女拿起手機準備撥號,上頭有著『大笨蛋』的字眼,隨即彷彿想起什麼搖了搖頭,淡淡地嘆了口氣。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