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頓時鴉雀無聲，病房內的所有視線皆膠著在那抹沉默的身影，等候著何時打破沉默？
修文楷緩緩道：「不是的。鴨子醫生並沒有生氣，只是後悔對小貓的死無能為力。」
「我知道小貓沒有怪鴨子醫生喔！」程詠欣天真爛漫地笑著。「她很感謝鴨子醫生讓她能夠在美麗的時候離開，成為有著一頭烏黑亮麗長髮的天使。」
「是嗎？」
「那天聽到車子哦咿哦咿地叫，我有爬上椅子從窗戶外偷看……」
程媽媽驚慌道：「小欣，這種事妳怎麼沒跟媽媽說，攀上窗台那很危險的。」
「對不起。但是我真的有看到……」
雷婭心壓抑不住好奇心作祟，問：「妳看到了什麼？」
「那個大姐姐躺在擔架上，對著我笑了。」程詠欣抱緊熊娃娃道：「那個大姐姐就是小貓吧？假如她責怪醫生就不會笑了，她之所以對著我笑，或許是希望我能夠替她將這個笑傳達給醫生。『謝謝你，醫生』。小貓一定是想這麼說的吧！」
在程詠欣講完這番童言童語的推論後，氛圍陷入緘默，百感交雜的情緒竟讓人感到不知所措。
隋風首先開了口：「無論是『據實以告』或者是『善意謊言』，身為病人一定都能清晰地感覺到，醫生究竟是否真心的為自己著想，只要能夠維持這份『為病人著想』的心。其實不管選擇哪一個都是正確的吧！」
「哼！廢話連篇。」修文楷沒有回頭，只是邁開步伐往門口走去。倏然，緩住了腳步道：「對了，林寶老先生的身體狀況很好，同時沒有任何會猝死的可能。告訴你們這個，不是屈服，只是不想你們再來煩我而已。有多遠滾多遠吧！」
隋風輕笑：「謝謝你，醫生。」
「我可不吃這套。」修文楷拉開門，旋即揚長而去。
雷婭心吐槽道：「嘴巴上說不吃那套，可是明明就著了道啦。還真是個『傲嬌』的傢伙。」
「大姐姐，傲嬌是什麼意思？」程詠欣嘟著嘴問。
「呃……這個嘛……」雷婭心用手肘頂了頂，回到身邊待命的隋風。「喂，幫我解釋一下啦。」
隋風泛起微笑，豎伸出食指輕觸在嘴唇前：「小妹妹，妳長大就會知道了囉！」
４
醫院某處迴廊上，進行完巡房工作的雷杰和修文楷狹路相逢，兩人刻意別開視線，避免尷尬的錯身而過。然修文楷還是忍不住停頓步履，叨唸了幾句。
「喂，你女兒跟你還真是一個脾氣，像牛似的倔得要命。」
「人家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嘛！雖然我是個常常翹家的父親，但對我女兒的品行可是很有自信的。」
「哼！我可沒說在稱讚你。」
「還在記恨在急診室被我回擊的那拳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