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傳說
曾經有一名女子，她是「舞姬」。
在某一個城市裡，因她而成了永夜城。
在那她永遠是個女王，從小就擁有皇室血統的她不允許有人於她之上。
她沉睡在某個美麗的地方，從此，所有舞者都拜她為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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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下午的時刻，陽光不再向午時那般炙熱。
大街的的叫賣聲不斷，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一名女子和一名少年走在一起，同樣穿著一套稍顯寬鬆的旅行用衣。
兩人清秀耀眼的臉孔被斗篷的帽子掩蓋住，並不是很顯眼。
在吵雜的大街上，兩人反而一直沉默不語，柳殤走著，斐姬跟著。
「對了。」男子突然開口道:「我是柳殤，請多指教。」說完，他轉頭看向斐姬，輕輕一笑。
斐姬並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柳殤帶著斐姬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很久都沒停下來。
喔，少年的外表和他的體力不符。
瞧著少年的體型，比一般男子瘦弱，皮膚居然跟個女子般白皙，雖然臉孔被掩住，但看的出來相當出眾。
男子為何找我呢?我和他...有什麼關係嗎?
「你、你跟我也什麼關係嗎......?」我細細的打量柳殤的側臉，等待這個解答。
其實也不是很好奇，不過照理來說我應該問一下的?
他沒有回答。
向著前方的路一直走著，笑容滿面的使我真的好奇起來了。
過了一些時間，他還是沒有回答，覺得或許只是他不方便亦或不想回答罷了，我也沒有繼續等待他的答案了。
天空漸漸從四周開始染上淡淡的橘色，有些累了。
因為從小長期鍛鍊舞蹈的關係，其實我體力比普通女孩還好上些。
不知少年累沒?他的體力應該沒那麼的好吧?
可是他一直沒說了什麼，為了不拖累他，我閉嘴不語。
慢慢的，就快離開了這個小鎮，柳殤突然停下來。
喔，他停在一間藥材店門口。
「呃、怎麼了嗎?」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反而之是什麼都沒有。
他直直的盯著店門口，開口:「很懷念。」
聲音很小，聽不太清楚。
「呃...柳殤，你有點小傷口，要不要進去?」我指著他手上的擦傷和腳上的一些傷口。
他聽了我的話，像是突然變個人一樣，愣愣的看著手上和腳上的傷口，道:「什麼時候......?」
「恩，要進去嗎?」我笑笑的指著店的門口。
「喔，不了。」他是笑著的，可是......我感覺不到他的笑意。
特別明顯。
他拍拍我的肩膀，說:「走了。」
感到一切都莫名其妙，我想想就算了。
「......?」好像有聲音?不是很明顯，應該是聽錯。
「柳殤!」下意識的跟著聲音主人一起看向柳殤，他的表情瞬間沒了。
不高興、不悲傷、不冷漠，好像靈魂瞬間被抽走的「身體」一樣。
天空慢慢的掉下幾滴水。
「柳殤，你不是離開了?」少年帶著淡淡笑顏，手中抓著一些藥材，像是在調配什麼。
被親切的少年請進店內的我們，在感到莫名其妙之際坐在櫃檯前的那張桌子。
「現在要離開了。」柳殤拿著一杯茶水，完全不在意的拉下斗篷的帽子。
「喔，斐姬你可以順便休息一下。」柳殤看著我，又說:「我們可沒其他多的時間了。」他笑著。
我才把斗篷的連帽跟著拉下。
聽見柳殤的話，少年挑了挑眉，放下手上的藥材，用手托住自己的下巴，而後，他露出古怪的表情。
「柳殤?她是誰?」陌生的少年沒禮貌的指著我，完全忽視於我在和柳殤問話。
轉過頭去看著柳殤，他只是笑而不答。
過了一會兒，柳殤遲遲沒反應，少年只好沒趣的繼續調配藥材。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鬆懈下來的情緒引來一陣睡意，加上有著安定心神作用的茶，馬上就睡了。
這個茶，也太有效果了吧......
此時天邊的橙色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靛青的天空，空氣帶著水氣開始冰冷，鎮靜的雨聲充滿。
位於城鎮尾端的藥材店，在黑夜中還是亮著燈火。
坐在櫃檯的少年，看著已沉沉睡去的斐姬，反倒鬆了口氣。
「殤，她怎麼長的......你，這麼像?」名為沚含夜的少年，在看見少女睡著才問出心中的疑問。
「喔。」回應他的少年，臉上的笑顏不知何時消失，又是仿若人偶般的什麼都沒有。
他喝了一口茶，才淡淡的說:「姐姐，她是......我的姐姐。」
「恩。」少年看著柳殤的變化和淡漠的態度沒什麼反應。
柳殤不出聲好一陣子，讓人懷疑他在想著什麼。
沚含夜發了一會兒呆後又繼續手中的動作，默默的調配著藥材，細微的動作像是刻意不打擾到柳殤的思緒。
調配的動作依舊進行著，可一抬頭，那人可不像自己料想的那樣在思考什麼，而只是看著杯中的清茶發呆。
他心中湧起一種惡作劇的衝動。
「喂。」聽到有人到叫喊，下意識的抬頭。
那充滿惡作劇意味的表情離自己的視線不到五十公分。
「恩?」柳殤無所謂的盯著眼前的人，純黑眼瞳仿若要把四周一起併吞進裡面，帶著奇異的媚惑力量。
如此近距離的打量著這人的輪廓，淺淺的眉毛弧度完好，有些深的線條勾勒出瞳孔，上挑起的鳳眼還有長長的睫毛，白透的膚色稍微泛著淡淡粉色。
唯一讓沚含夜打斷興致的就是那深不見底的黑瞳，會使他亂了思緒。
沚含夜不高興的微微皺起眉，兩人對視的情況不知僵持的多久。
最後沚含夜先開口:「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沒變，一點也不可愛。」
「咦，是嗎?」像是真的疑惑的語氣，但配上他那平穩沒表情的臉就完全沒有使人信服的力量了。
「是的，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是這付死樣子!」他有些憤怒的低吼。
柳殤又開口:「我......」突然細微的聲音打斷兩人的注意。
「唔......」趴在桌上的斐姬發出輕微的聲音，看似剛剛醒來。
兩人盯著女孩子，最後沚含夜說:「那麼......該離開了?」
「恩。」柳殤輕輕的笑了。
外頭的空氣隨著剛停下的與帶點水氣，笑容在沚含夜眼中很是刺眼。
他看著門外盡是雨水澆淋過的道路，默默的說:「我寧願......你不要對著我笑。」臉上有些苦澀難看的表情。
柳殤像是沒聽到的輕拍了斐姬的肩，示意她要離開了。
就這樣走了。
走出門外，雨水淨淋的街頭格外清新，吸了一口氣，好像又不太一樣了。
即使這樣，這個城市還是有種獨特的味道。
一想到就很難再聞到這種平常不以為意的空氣，其實蠻諷刺的。
「離開了?」旁邊的男人對我說。
我一直盯著街道緬懷，現在才注意的男子，呃......他叫柳殤?好吧，柳殤掛在臉上的面具是不是拿掉了?可當我才正想看清，他卻順手拉起斗篷的連帽，遮住上半張臉。
愣著看他的舉動，我遲疑了一下。
「恩?還很捨不得嗎?」他相當體貼的問我。
「不是......呃，是的。」
非常很捨不得，關於這個城市，人、事、物，都非常捨不得。
「好啦，既然都已經決定了，不許後悔啦。」柳殤的語氣像哄孩子般，讓我感到有些丟臉。
「好的。」望了最後一眼那街頭，我想該走了。
「阿......」那個是不是......?
從前住著的街角、男子溫柔的笑顏、冰冷的雪地、陰暗的大人、失了溫的雙手......
突然手被一拉，我看到柳殤的下半臉。
「走吧。」我說。
創作內容
姬殤夜城第五章之一(傳說)
隨筆長篇文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