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好久不見。」
「是的。因為只有妳能救贖我。」
*
『請住手。她只是個無辜的孩子。』
輕柔而譴責的嘆息不合時宜地傳來,燼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奇特女人,一會兒鬆手,任由被抓在手中昏迷的少女落在地上。
當初被精心挑選過的獵物,在此刻完全失去了他對她的興趣。
原本的獵物只是個清秀堪憐的小白花,或許五官較常人端正些。他想,若是加點白薔薇在那雙毫無特色的咖啡色眼珠上,或許能將這張本就好看的臉做成更漂亮的藝術品。
但看看眼前這個的女人,有著一付精緻非常的五官,柔軟的銀白長髮束在腦後宛若銀河,即使擁有淡紫色的肌膚,甚至是獸蹄與獨角,仍帶著一種與眾不同的奇妙美感……
若只是如此,燼可能會考慮將那顆頭顱砍下來,將那顆有著完美弧度額角的頭骨仔細打磨拋光,做成獨一無二的美麗收藏。但關於神靈的故事在此地總是被廣為流傳,因此燼知道,那是來自星界,一名名為索拉卡的女神──一個無需費心保存,永恆的、鮮活的美好存在。
『太殘忍了。』
聽著索拉卡低低的責難,看著她提起法杖、帶著虔誠聖潔的表情喃喃唸頌著來自星辰的祝福為倒在地上的少女治療滿身傷痕,燼緩緩勾起一個還足夠好看的微笑,平靜之中卻藏著幾不可察貪婪。
『世界、人性,總是有黑暗的一面。而妳,是否願意救贖世人呢?眾星之子、慈悲的女神。』
『願意的話,請妳當我愛人。』
*
「還在傷人?」
「那是藝術。不過,為了讓妳不用救人救得這麼辛苦,我能少動一些手。」
「所以我同意了你的要求。」
「呵,妳總是願意捨己為人。」
燼摟著索拉卡,低頭吻在她唇上,輕淺得像是春風拂柳,偏又吹皺了一池春水。
索拉卡皺了皺眉,沒有推開他,只是偏了一下頭略略躲開了他的動作。
而燼也不以為意,像是抱著人就感到平靜滿足,抬起頭,目光投向夜空盡頭光年之外的群星。
「總有一天我會死的,而到時就是妳『解脫』的時候了……放心,親愛的,對一個神靈來說,那樣的時間並不長。」
*
相隔兩地,離多聚少。甚至,有名無實。
他喜歡的女人是如此高高在上,帶著憐憫的目光注視著來來去去在生死中輪迴的人們,彷彿人類看待蚍蜉,數十年的生命好若一日,渺小如塵埃。
但燼始終在偶爾有人問起時,微笑著如此回答:
『噢,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講到「女朋友」那三個字時,他聲線總是不自覺的放低,語氣柔和又虔誠,像是最珍惜的東西,被從心臟捧出來。
或許對瘋狂於殺戮藝術的燼來說,這樣可貴的「喜歡」就是一種信仰。
*
拖著被斬斷的右臂、帶著一身幾乎令他死亡的傷,燼虛弱地出現在索拉卡面前時已經站不住身子了,滿身腥紅狼狽地跪伏在那位沉默的女神跟前,看著她,感受著生命的快速流失,卻是突然想笑。
已經聞到死亡的味道了,腐敗又幽深。自己平時創造著這種味道,此刻卻親自體驗了它。
燼艱難地開口,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衰弱,卻又帶著少有平和的笑意。
『久等了,親愛的……只有妳的慈悲能為我帶來救贖。』
那時候,只要一個眼神……只要索拉卡一個溫柔悲憫的眼神,對燼來說就足夠了。
他以殺人為樂,對索拉卡、對世界來說,或許就這麼讓他走到末路才是正確的選擇。
但索拉卡卻說:
『……回頭吧,留下來,我救你。』
*
原本還算順眼的臉徹底毀了。
燼最後當然還是沒有留下,只是在養好傷之後帶著滿身疤痕與僅剩的左臂離開,再出現時,臉上戴了面具,右肩裝上了金屬手臂,多了一把槍……
那把槍名為低語,索拉卡一靠近,就能從上面聞到來自死者鮮血與亡魂的味道。
而燼在索拉卡救了他後,竟是帶著這樣令她厭惡的東西回來找她。
『妳很恨我吧?』
燼微笑問道,機械手臂靈活地伸到背後,一翻魔術似的變出一朵金屬玫瑰,放到索拉卡手上,像是挑釁又像是邀功。
一個浪子,不僅死都不回頭,還讓她的良善成為更多殺戮的根源。
這對燼來說像是一種得意的傷害,他卻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想從索拉卡那裡得到什麼反應。
而索拉卡看著自己手中的金屬玫瑰,修長的手指屈起撫了兩下,想到的卻是:這精緻的裝飾品應是燼親手做的。
燼等著索拉卡的憤怒或傷心,想用這種方法在她心中留下一點特別的痕跡,卻聽索拉卡說:
『……不,不恨。我愛你。』
『……喔?還真的是神愛世人?』
『……』
至少,在她看著他還活著、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的感受是喜悅的。
或許,也只有愛情能把原本無私的大愛變成自私的期盼。
索拉卡清楚,繼上一次被貶下凡塵,她又墮落了一次。
*
「又要走了嗎?」
「這世界很大的,我的女神。」
「那麼,我還是會在這裡等你。」
燼笑笑,低頭執起索拉卡的手,彎腰輕輕吻上。
「願眾星看顧世界,盼妳永遠注視著我。」
索拉卡看著他半闔著的眼,從中看到了平靜與虔誠。
「你的希望,眾星確實收到了。」
別怕。
你知道,我會救你的。
祈願・END
藍兒碎碎念:
這篇本來只有零散的對話紀錄,不超過四百字。然後後面慢慢加長,雖然還是短短的,但不知怎麼就膨脹到1800多了……
這篇的靈感來源很簡單,是來自我跟我前任……應該不算是前任,是前任帳號的原主人──小彬。
我們也算是變朋友了吧,雖然兩人之間的感覺到底是友情還是觀察還是試探,曖昧的亂七八糟搞不清楚,但相處上都正常。
……這傢伙比前任好一百倍不止啊,當初怎麼是遇到冒牌貨呢?
OK,上面那句不是重點。
好吧。他的上一個ID就叫「戲命師 燼」,那天我們一起去刷了一波積分,他就真的只玩「燼」這個角色,強得嘆為觀止,場場肥,我索拉卡SUP他當天沒輸過。
也算是留個記念吧,因為隔天他就換ID了,我們之後再排他也沒再用那個角色過。我本來想說那個角色挺適合他的。
另外,有小伙伴說我文風變換太多了,希望我改回來。
徹底調整應該是不可能,但偶爾一次還是可以的我猜。
不知道這篇感覺有沒有好一些。
裡面有一些細節是舊版的故事,地點在愛歐尼亞。
新版的索拉卡好像飄洋過海飛到巨石峰去了。
內文中燼一開始遇到索拉卡時右手還是完好的。
((我打LOL打很久才注意到原來燼的右手是機械手臂欸!!
……87,我用手機和電腦交錯打稿,現在才發現手機有些沒存到檔,漏了幾個小橋段= =
已經補上了,看到這段話的人,恭喜,你看到的應該是完整版的。
最後,通知一個好消息
下 週 更 !
催稿催很久的小伙伴們請敬請期待~
以上
希望還滿意這次作品
CP又爆冷了,但喜歡的話歡迎點個訂閱或GP
我們下次見
……啊啊,看到塔隆跟伊瑞莉雅的仙劍造型,我好想寫他們兩個(#
太漂亮了啊啊啊!!!
推一下Yosuki大人的兩篇作品:
嗯,好久沒上熱門了OWO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