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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Forget me not】第十三章

留善影 | 2018-09-07 08:28:14 | 巴幣 6 | 人氣 597

完結Forget me not
資料夾簡介
不可饒恕… 把我關在這裡的人…不可饒恕! 你會救我的吧? 因為你跟我有約定的… 你會救我的…… 文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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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集︰點我
 
(^∀^)ノ我是分隔線ヽ(^∀^)

  「嘩!到底還有多少使魔啊!」
  「別抱怨!趕緊清場啦!臭小鬼!」
  「你管我啊!臭男人!」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是他/她先找碴的!!吓!?你說什麼!臭男人/臭小鬼!!」
  「唉……」
  MissThirteen無奈地搖搖頭,同時抬起手槍射殺幾個臨面而來的使魔,Mr.Fourteen就在她身後幫忙砍掉想要襲擊的使魔。
  「呵呵…他們倆真是沒變呢,還是一吵就吵個不停。」MissFive笑說。
  「對啊,都不知道為什麼一見面就可以開始吵。」
  「……」
  「MissFive?」
  「至少還有些事物沒變啊。」
  儘管使魔的數目一直增加,可是它們的力量都很弱,幾乎是一擊就倒,這應該是文森的功勞吧,要是沒有他的阻礙是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不過這狀況還可以持續多久呢?
  MissTwo看向空中的五線譜,艾絲莉和Mr.Nine的身影早已不見,大概是去另一邊了吧?
  (Mr.Nine現在怎麼樣呢?)
  「MissTwo!後面!」
  Mr.Five的叫聲切斷思緒,一回頭映入眼內的是一個大爪子,MissTwo連忙閃開,雖然成功躲開利爪,可她頭上的淡藍色禮帽連同幾根銀色髮絲被抓下來。
  (啊!帽子!)
  MissTwo趕在帽子被踩爛之時搶回手中,使魔再次向她揮出利爪,她提起西洋劍在它身上狠狠地劃了幾刀,這幾刀比起之前都要毫不留情且重手。接著三五只使魔衝來,都被她俐落地劃過數刀。
  「嘩~兔子姐姐發威了~」Mr.Sever在一旁吹起口哨。
  待使魔消失不見,MissTwo立刻檢查禮帽,帽上被抓出幾道抓痕,裝飾用的藍玫瑰都掉了好幾片花瓣。
  「MissTwo!」
  此時,Mr.Five和安德莉亞跑過來。
  「MissTwo!你還好嗎?」安德莉亞問。
  「啊、嗯,我沒事。」MissTwo漫不經心的回答,視線一直沒有離開手上的禮帽。
  「Miss Two?」
  「……」
  「怎麼了?」
  MissTwo小聲地嘆了一口氣,「沒事,我真的沒事。」她向安德莉亞投以淺淺的微笑,但這笑容中帶著一絲悲傷,為何她突然會有這種情緒呢?
  Mr.Five似乎會意的搭上MissTwo的肩膀,說︰「回來找葛羅姆吧,她可以幫你修好的。」
  「嗯,也是呢。」
  兩人對望一笑,在一旁的安德莉亞一臉不解,心中冒起無數個問號。
  與此同時,跑到另一邊的Mr.Nine和艾絲莉也被大量的使魔阻攔,Mr.Nine用藍絲帶綁住四五只使魔,然後一刀把所有使魔都殺清光,然而剛殺完一群,馬上有另一群使魔補上。
  「Mr.Nine……」艾絲莉一副擔憂的表情,果然以一對百始終有點吃力啊。此刻,黑色覆蓋艾絲莉的影子,雙肩猛然被抓住,腳瞬間離開了地面,她害怕地尖叫起來。Mr.Nine馬上注意到,但他也分不到身去救她,因為一群使魔蜂擁而上阻礙他。正當她以為要完了……
  「嗚嗷嗷!」
  「呀—!」
  使魔忽然大叫一聲並變成碎片,被帶到高處的艾絲莉赫然墜下,可不消一秒她感覺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玫瑰花的香氣撲鼻而來,帶領她安全回到五線譜上。抬頭一看,一抹金色闖進眼睛,艾絲莉認得那個人,是那個保護她們的神秘金髮男人,明明剛才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現在竟然可以活動自如,看起來一點傷都沒有?
  同時,五線譜的兩邊猛然下起『箭雨』,使魔們都走避不及,身軀被箭刺穿得連碎片都不剩,只是一眨眼的時間,所有使魔都一掃而空。然後,五線譜上又多了兩個人,是另外兩個神秘男人。
  「喲!小哥!」淺藍髮男人向Mr.Nine揮一揮手,「謝謝你肯幫我們!」
  深藍髮男人也向他點點頭,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然而,Mr.Nine目無表情的回答︰「要謝就謝MissThirteen。」
  「是你叫她幫我們療傷的吧?她都告訴我們了!」
  「……」

  『我有個主意,要你們配合。』
  眾人的目光放到Mr.Nine身上。
  『MissTenMissFour,你們去通知Mr.OneMr.Three把防護牆都收起來。』
  話一落,大家都露出驚愕的表情,MissTwo最先出聲︰『怎麼可以這樣!萬一那些傷害波及都人類的話……』
  『你以為我們剩下多少魔力可以浪費?』
  『呃……』
  猶如冰一樣冷漠的反駁讓MissTwo頓時閉上嘴巴。
  『這是為了省卻力量而已。』
  『但是……』
  Mr.Nine心中暗暗給自家姐姐翻了個白眼,語氣稍變不耐煩︰『我沒有說不保護他們,只是把範圍收縮而已。一開始因為不知道她在哪裡,所以才會用這種方法來保護人類。』他的眼角瞄了一下浮在半空中的勿忘我,之後視線又落在艾絲莉身上,『如果你說的是真的,Mr.One就可以把範圍慢慢縮小,把她困在一定的範圍。加上維…文森拖住她,她不會走很遠的。』
  『你對他那麼有信心?』Miss Four瞇起眼睛,嘴角勾起曖昧的笑容。
  『…沒辦法之下就只能信他。』
  『哦~』MissFour悠悠然的說︰『事先聲明,我是不會去見那個音痴的~叫別個去吧~』
  『音痴?這名字真貼切!』MissSix笑說。
  『對吧對吧~』
  艾絲莉忍不住心想︰(都什麼時候了還介意這些?)
  Mr.Nine若無其事的說︰『隨便你們,總是找個人去通知就好。』接著,他對MissThirteen說︰『你去幫他們三個人療傷。』他指的是躺在不遠處傷痕累累的神秘人。
  『啊、嗯,也是呢,畢竟他們幫了很大的忙。』
  『……』
  Mr.Nine莫名地沉默了一會。
  『待一會兒要是知道克絲莉汀的位置,我負責送她去,你們幫忙掩護。』

  「幫你們療傷只是因為你們有利用價值而已。」Mr.Nine冷漠地說︰「你們的目的也是阻止克絲莉汀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幫忙,不過既然目的一致,那我們就暫時合作。」
  兩人互相對望一眼,之後由深藍髮男人先開口︰「無論任何,都感謝你肯相信我們。」
  「放心吧,你們前面的路由我們來開!」淺藍髮男人說道。
  「……哼。」Mr.Nine對艾絲莉說︰「走吧。」
  「啊、是!」走之前艾絲莉不忘回頭對金髮男人說︰「謝謝你救了我!」
  金髮男人沒有回應,艾絲莉也沒有時間等他,畢竟他們已經落後許多了。待他們走到一段距離,淺藍髮男人對金髮男人說︰「真是冷淡呢,很難想像他在你口中說的形象。」
  金髮男人沉默地將視線移到別處,深藍髮男人拍一拍他的肩膀。
  「現在完成任務要緊。」
 
(^∀^)ノ我是分隔線ヽ(^∀^)

  從窗口望去,天晴得像一張藍紙,幾片薄薄如紗的白雲隨風緩緩浮遊,燦爛的陽光照在大地每個角落,卻照不進人的內心裡,那一片烏雲彷彿要將世上的一切都覆蓋、吞噬。
  「那個……」
  聲音毫無預兆的打斷思緒,仰頭一看,是一個身型矮小的女生前來搭話。
  「我們下課之後會去唱卡拉OK,想叫你一起去,你有時間嗎?」
  視線自然地落在她身後不遠的女生們,明明臉上都一臉不情願的樣子,還叫她來搭訕。
  「…無聊。」
  「欸?你說什麼?」
  還是省點口水吧。
  這樣想著的我猛地站了起來,走出嘈雜得讓人煩躁的課室。
  「看吧,就說她不會理你!」
  「呃…那個……」
  「唉,她怎麼老是這麼陰沉沉的,看到就覺得很煩。」
  「對啊對啊,真討厭!班上氣氛都被她拉到底了!」
  班上有你這樣自以為很開朗活潑,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的偽淑女在才是把班級拉到底。當然,這只是內心話,要是說出來肯定有更多麻煩。
  果然,只有她……
  「你要早退?」
  「是,肚子不舒服,想回去。」
  「……好吧。」
  只有她…是最真心的……
  「哎呀?這麼早來的?不用上學的嗎?」
  「……肥料、百菌清、甲基托布津一份。」
  「是是~你家的勿忘我應該差不多又要開花了吧?」
  「……嗯。」
  「你真的很喜歡勿忘我呢~!」
  「……」
  『你知道勿忘我的故事嗎?』
  因為,勿忘我是代表我和她的……
  看著無數朵小花蕾填滿整個花壇,應該再過一陣子就會開花了吧?可以的話,真想讓她看看成果……
  『她不會想看到你這樣消沉的,請打起精神。』
  『那不是你的錯。』
  不是,那全都是我的錯。
  要不是我無理取鬧的話……
  『春天快要來了,雨天過後,花朵應該都會全開喔!』
  回憶的她,被一片鮮紅所掩蓋。
  「好想見你喔…艾絲莉……」眼前的情景赫然糊上一層淡淡的霧氣。
  「您好,小姐。」
  「?」
  背後傳來陌生的男性聲音,回頭一看,一個會讓無數少女心動的美男子站著。月亮的光輝照在他健康的皮膚上,好像鍍了一層薄薄的銀色,加上端正的五官不得不說是個挺英俊的男人,只是他身穿在動畫裡才會看到的奇異服飾,要是走在街上一定會被視為怪人。
  「你是什麼人?」
  「不用緊張,我只是來實現您願望的魔法師而已。」
  「魔法師?」
  怎麼看都很可疑…世界怎麼可能會有魔法師,魔術師倒是聽過不少。
  「不相信嗎?」
  「當然啦。」
  那時,男人指向花壇,低聲說了一句︰「Blühend(綻放)。」
  話一落,花壇上的小花蕾慢慢地、慢慢地盛開,展露出它們最美麗的姿態。
  「什…!」我驚訝得嘴巴都不自覺張開了,現在的樣子被人看到的話,應該會被嘲笑的吧?
  男人又念了一句咒語,勿忘我又慢慢地縮了回去,變回花蕾狀態,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他笑了一笑,說︰「現在您相信了吧?」
  雖然還是有點懷疑,可是仔細地觀察了一下花壇上的勿忘我,的確是自己種的那些,不可能會被人換掉的,而且剛才那一幕怎麼看都不像是造假。
  「那、那你這個魔法師找我有什麼事?」
  「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是來實現您的願望。」男子露出不明的神秘笑容,「我有辦法讓您再見到她。」
  「……我的朋友?」
  「是的,是叫艾絲莉對吧?」
  聽到這個名字,心臟好像被什麼掐住一般痛苦。
  「……你偷聽到?」
  難道他剛剛聽到那句話,要是真的話他耳力也太好了吧?而且怎麼一猜就知道是朋友,而不是家人同事什麼的,難道又是用魔法?
  男子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說︰「我會幫您再見她一面。」
  「我憑什麼信你?」
  聽到這樣的質疑,男人沉默了一會。
  「我曾經也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不過現在已經沒辦法見他了。」
  「沒辦法去見他?什麼意思?」
  他臉上的笑容稍為蒙上一層淡淡的悲傷。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已經沒有機會去見他了,所以,我很了解你想要見她卻不能見的心情。」
  什麼跟什麼啊…明明才剛見面,就說得很懂我似的……
  儘管如此,那淡淡悲傷的表情讓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被認同的感覺嗎?
  「但是您還有機會,所以我想幫您。」
  見到男人認真的眼神,想要拒絕的話語卡在喉嚨處,他真的想要幫我?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人…?
  猶如在引誘獵物進自己的陷阱一般,男子悠悠然的說︰「您在猶豫什麼?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是啊,萬一可以再見她……
  不對,萬一是個圈套……
  但是,萬一真的見到她……
  可是,萬一他是個壞人……
  心中的天秤開始在搖擺不定,每一邊心聲都聽起來十分有道理,可是也因此令思緒更加混亂。
  視線不自覺放到變回花蕾的勿忘我…
  『您好,我叫艾絲莉!』
  『吶吶!來我的花園玩吧!』
  『我的花園有很多很——多美麗的花喔!』
  她的聲音、她的話、她的笑容……無數的過往一湧而上,無法制止。
  「……我真的可以見到她?」
  「只要跟我的指示去做,一定可以。」
  「好,我相信你。」
  儘管知道眼前的男人很可疑…
  儘管這有可能是個圈套…
  儘管會發生任何事情…
  我都好想見你…艾絲莉……
  「謝謝您。」男人溫柔地笑著,然後伸出了手,「那請您跟我來。」
  幾乎是沒有多想一秒,手就放在他遞來的手,接著眼前的景色都旋轉起來,都差點被搞暈了。
  「抱歉,我忘記提醒您要閉上眼睛。」男人的語氣充滿歉意。
  「沒、沒關係……」
  暈眩感遂漸退去,眨了眨眼睛,景像慢慢地對焦了。只是一秒鐘的時間,竟然由花園跳到附近的天台。抬頭仰望天空,只見深邃的夜空中掛著一輪圓月,周圍有幾絲白雲飄著,月亮發出淡淡的白光。腳下是繁華、五光四射且璀璨熱鬧的市區,可是這種熱鬧的氣氛總是莫名地令我產生煩躁感。
  「哈哈…上當了、上當了!」
  「真是愚蠢的女孩。」
  「噓!你們小聲點!」
  唔?好像有其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一個小孩子和兩個男生的聲音呢。
  「你說什麼?」
  「我?我沒有說話。」男子說。
  難道是聽錯?
  「好了,不要浪費時間。」
  月亮那微弱的光線照在地上,此刻才發現,腳下的地面竟畫有在動畫裡才會看到的魔法陣。
  「這是?」
  「為了讓您能見到她而畫的。」
  「這樣的話就可以再見到她?」
  「是的,請您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然後,男人的手掌猛然伸到眼前。
  「欸?」
  「請您先睡一下吧。」
  話剛出一秒也不到,強烈的睡意油然而生,奇怪,為什麼會那麼睏呢?
  「抱歉。」
  為什麼要道歉?為什麼要露出那麼難過的表情去道歉?他不是要幫我去見艾絲莉嗎?為什麼會難過?
  本想靠著意志力撐著的身子最終還是向後倒,但是並沒有倒在地面,男人還站在原地,而我的兩旁都沒有人,應該是男人用魔法將我的身子撐在半空中。
  「沒想到那麼容易就上當呢~真有你的~!」猶如蜂蜜一樣膩人的聲音響起。
  她在說什麼?上當?
  另一個聽起來還未睡醒的聲音傳來︰「唉…趕緊把『這事』處理完吧…我想睡覺……」
  『這事』?什麼意思?難道、果然這是!
  感覺到事情不對勁之先,意識早一步先飄去另一頭的世界。
  唉…看來又搞砸了……
  會死嗎?會死吧?真是丟人啊我。
  已經死去的人怎麼可能會再見到呢?我果然是個笨蛋。
  但死了之後,可以見到她嗎?
  她的話應該會在天堂吧?我這種人應該是去地獄吧?那還是見不到她啊……
  艾絲莉…好想見你啊……
  神啊,請您網開一面,幫幫我……
  救我……
 
(^∀^)ノ我是分隔線ヽ(^∀^)

  「呵呵,你也感覺到吧?文森,那個女孩的靈魂快要消失了!很快我就可以成為這個世界的神了!」克莉絲汀從大樓的天台看著城市,想到終於有機會可以統治這片土地,不禁露出狂妄的笑容。
  文森的確感覺到那個女孩的靈魂氣息正在一點一點減弱,可能再過一會兒就會徹底消失。當她消失的時候,他的靈魂也可以撐多久呢?要是連他也消失了,那麼她的肉體就會完全被克莉絲汀佔據,主持人們現在的力量根本擋不住她,也就是說……
  此時,眼前攝進來……一朵花?一朵浮在空中的花?
  ——還給我……
  「這是什麼東西?」
  克莉絲汀和文森都冒出同樣的問題,當他們發呆的時候,花一點一點地靠近。
  ——把身體…還給我……
  「在說什麼啊?…嗚!」
  然而,像是在回應它一般,體內的騷動又開始了。
  ——求你了…把身體還給我……
  「別說傻話!你以為你是誰啊!」
  花朵不理會克莉絲汀的叫喊,繼續接近她。
  「別過來!我叫你別過來!聽到了沒!?」
  ——把身體還來…這並不屬於你……
  「煩死了!」
  克莉絲汀舉起手,凝聚力量想要破壞眼前不明來歷的花時……
  「不行!」
  伴隨聲音而來的是一把銀色小刀,克莉絲汀立刻將目標轉移,用魔力把小刀折彎並撕成碎片。
  「不可以!我不許你傷害它!」
  翻過護欄的艾絲莉衝到勿忘我前面,雙手張開保護它,而Mr.Nine也隨後而來。
  「又是你這個小鬼!」
  克莉絲汀咬牙切齒的低喃,樣子恨不得要把眼前的小女孩碎屍萬段,這令艾莉絲打了個哆嗦,可是她強忍著恐懼,大喊︰「無論怎麼,我都要救到她!」
  「吵死了!你再說一句我就剪了你的舌頭下來!」
  Mr.Nine擋在艾絲莉前面,同時使用魔力感知大樓的空間和結構,以及人類的氣息,確保自己接下來的行動。然而,彷彿能讀心般的克莉絲汀說︰「這棵大樓沒有那些沒用的人類在喔,而且周圍都是荒廢的空地,根本沒有人在。」笑容再一次浮在她的臉上,「這裡就可以盡情發揮力量,堂堂正正地戰鬥,你覺得這樣很王道嗎?」
  「在許多作品裡,反派之所以會死的原因,通常都是死於話太多。」Mr.Nine瞇起眼睛,「不想早死,我勸你不要這麼多廢話比較好。」
  「是嗎?謝謝你為我上了一課。」克莉絲微笑著汀伸出了手,「那我就不多說了。」
  話一落,從她的手心釋放出的水晶帶著藍色火焰飛快地向兩人衝去,熱流劃破了平靜的空氣。Mr.Nine摟過艾絲莉躲開,水晶在耳邊經過時發出「呼」一聲,他帶著艾絲莉來到天台的入口。
  「留在這裡,別過來。」
  說完這句,他便起身以高速衝向克莉絲汀,提起西洋劍朝她的脖子橫掃。可是這一切都在克莉絲汀的意料之內,她只是微微彎下腰,視線轉移到Mr.Nine的肚子上,旋轉身體並提腳向其位置踢去。
  Mr.Nine的另一只手立刻變出劍,反手將劍身擋在自己前面接下攻擊。這一腳並不是單純的踢技,因為魔力不是集中在踢的腳上,反而是支撐身體的那一只腳,這是為了保持姿勢端正,令踢出去的腳更加有力。有些人會覺得應該將魔力放在踢的腳上,讓力度大大提升,但這反而會令身體不平衡,力量會更加分散。會這樣的人一定是有格鬥底子,想到這點,他更加要小心眼前的女人。
  「呵呵…嚇一跳吧?我竟然會格鬥技這種事。」
  感覺對方腳上的魔力不對勁,Mr.Nine立即用力推開她並向後退,同時掉出數把銀刀。克莉絲汀使出力跳到半空中,揮一揮衣袖,空氣中的水分凝聚,形成一枝枝箭的型態,她低聲念一句「Stärken(強化)」,接著手再度揮下,水箭紛紛落下。
  Mr.Nine連忙四處躲避,同一時間不忘向半空中的克莉絲汀扔出銀刀,可是全都被彈了回去。
  (果然正面攻擊是沒用的…!)經過剛才眾人與克莉絲汀的戰鬥,他深深地體會到這點。
  以水造成的箭經過魔法強化後跟一般真箭沒兩樣,銳利的箭頭狠狠地劃破衣服抓出一道道痕跡,不一樣是水箭落到地面時會變回普通的水,地面留有一個個水灘,不消一會,天台的各處都是濕漉漉的。
  「呵呵……」
  那時,克莉絲汀發出了不明的笑聲,她從半空中返回地上,腳尖觸碰到地面的剎那,念出「Umwandlung(轉換)」,地板竟變成泥漿,這情況一直伸延到Mr.Nine的腳下,腳底剛踏上地面,雙腳馬上陷了下去。
  (糟了!)泥漿猶如一張大嘴巴將他的雙腳給吞食下去,想拔也拔不出來。
  站在泥漿上而安然無恙的克莉絲汀笑著念︰「Bodenverdichtung*板結)」,土壤很快就變得密實、硬化,Mr.Nine腰以下的部份都被深深地埋在土裡。

*板結︰土壤板結,是指因缺乏有機質而結構不良,降雨或灌水後表面乾結變硬;泛指硬化或僵化。

  「原來如此,你連這種魔法都懂……」
  那是把物件性質轉變的魔法,在她落地的瞬間把混凝土改變成土壤,之前留在地面的水灘讓其變成泥漿,當他的腳陷入泥土後就使用板結令地面快速變乾並硬化。
  「呵呵,這種簡單的魔法我當然會啦~」
  沒錯,就算沒有文森,我自己一個都可以嬴!
  這時,Mr.Nine拉下帽上的藍絲帶一揮,目標不是克莉絲汀,是綁去她身後的護欄,空出來的手拿起劍使力插進土裡,兩邊一同發力將自己的下半身扯出來。下半身從土裡出來的時候,他沒有收回絲帶,而是借著拉力以閃電似的速度衝向克莉絲汀,一腳踢了過去。
  克莉絲汀雙手護在前面成功擋下這一腳,也因衝力過大被踢到在地,她利用往後翻滾的動作迅速爬起來,與此同時Mr.Nine提劍衝向她,她跳到半空中,同對方也跟著追上去,接著又是另一場打鬥。
  「怎麼辦…」
  在一旁的艾絲莉看著這場戰鬥,不禁緊緊地握著裙擺,她一定要做點什麼,不然她來這裡不就一點意義都沒有嗎?而且,她知道光勸告的呼喚是沒用的,還差了點什麼,還差點什麼呢?
  ——艾絲莉……
  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她心急如焚的樣子向旁邊的勿忘我求助︰「吶!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喚醒她!這樣的話,Mr.Nine他……」
  然而,勿忘我沉默了。
  ——……是呢…艾絲莉不只屬於我一個人……
  「欸?」
  問題被「咚」一聲的巨響蓋了過來,目光又一次轉移到面前猶如戰場似的天台,只見Mr.Nine躺在往下凹的土地裡,從凹下去的情況可見被攻擊時的威力有多大。
  「要投降嗎?」
  站在遠處的克莉絲汀沒有接著攻擊的意思,只是面帶玩味的笑容看著他。
  「再這樣打下去,你都只有死路一條喔!唔~不過你要棄暗投明的話,我是無任歡迎啦~」
  「……呵呵…」
  回應的卻是輕輕地、不明地笑聲。
  「你在月亮上待太久,連四字詞語都不會用了?」
  Mr.Nine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劍撐起身子艱難地起來,儘管已經遍體鱗傷,從他臉上的表情看來沒有一絲要放棄的意思。
  「什麼棄暗投明……你要是明的話,這個世界就再也不會升起太陽了。」
  「Mr.Nine……」艾絲莉低聲念道,明明他都已經筋疲力盡了,卻為了整個世界而一直堅持到現在……
  克莉絲汀與面前的男人對望了好一會兒,清澈的海藍色撞進暗淡的紫色裡,即使只有微弱的街燈照亮四周,那明亮的藍色還是能清楚看見。
  這清澈的顏色跟那個人很像,沒錯,跟她喜歡又討厭的麗蓮姐姐很像,清澈、純淨且毫無雜質。而且那毫不畏懼的眼神,彷彿天塌下來都不會退縮的表情也很像…真不愧是姐姐,做得很好,很棒,很出色,姐姐真的是個優秀的人,所以那個人才會……
  「很好,很好的回答,第9層的主持人。」
  笑容由玩味漸催詭異,猶如巨浪一般湧上來的厭惡感,愈是看著他,這海浪就愈是激烈地翻騰。
  絕對…絕對要讓那個人……
  「那你就繼續努力去拯救世界吧,」克莉絲汀看著Mr.Nine的眼睛,低喃著︰「用那雙讓人火大的眼神。」接著,她伸出了手,水球在手心猛然出現。
  「…!?」
  看到水球的一瞬間,Mr.Nine立刻往旁邊閃躲,原本站著的位置「沙」一聲被巨型水柱所佔據,水柱甚至穿著土壤鑽進去,待水柱消失時,地上留有一個大洞。
  絕對要讓這個主持人、讓麗蓮姐姐、讓那個人後悔——!!
  水柱的攻擊愈來愈頻繁,洞口也逐漸增加,地面變得破爛不堪,如果再這樣下去,天台有機會會整個塌下去。深知這點的Mr.Nine突然走去翻過護欄,在身體墜落到樓下某一層時揮下絲帶綁住護欄,借由勢力「咔啦」一聲踢破大樓的落地玻璃窗。克莉絲汀見狀,腳下泛起了漣漪,身體慢慢地、慢慢地沉到地裡,就像是潛進土裡一樣。
  「Mr.Nine…!」
  艾絲莉扭頭就走下了樓梯,勿忘我沒有立即跟上去,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
  ——艾絲莉……
  ——如果這對你來說很重要的話,我……

  克莉絲汀來到一塊破碎的落地玻璃前,環顧周圍一番都不見Mr.Nine的身影,她悠閒地在已廢棄的室內停車場走著。
  「閃閃縮縮不像你的風格喔~」
  此時躲在柱子後面的Mr.Nine小心翼翼地探頭,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要是可以堂堂正正就不用打那麼辛苦了。)就是深深體會到正面攻擊是沒用的,他才會決定把戰鬥地方轉到這裡。
  「怎麼了?不快點阻止我的話,這個世界就完蛋囉~正義的夥伴~!」
  嘖,這個女人…
  本來想衝上前的Mr.Nine,察覺到克莉絲汀手上的魔力不尋常,立即停下腳步。他不知艾絲莉有沒有跟來,亦不知道話傳不傳遞得到上層,但依然向上方叫道:「不要過來!」
  克莉絲汀將這一層用結界封印,大量的海水從她的腳下湧出來,快速淹沒這一層,就像是一個巨型水箱一樣。她用魔力維持自己在水中的活動與地上沒兩樣,可是對魔力較少的Mr.Nine在水中行動就比較困難,他自豪的速度在這裡也用不上。可是他必須在這裡拚一次,失去了這一次的機會,之後只會變得更不利。
  同樣地,這場戰鬥對克莉絲汀來說,同樣是一場賭博。利用魔法在水中保持一般行動對她的魔力而言簡直綽綽有餘,不過,水中的戰鬥只是訓練時跟文森練習過,並沒有實戰。
  兩人保持警戒對望了好一陣子,由Mr.Nine先衝前,他架起一道防護牆,減少水壓回復些許速度的情況下往克莉絲汀衝去。對方用雙手擋下向自己揮下的劍,並踢起一道風刃,他連忙向上跳起並掉出銀刀。
  克莉絲汀躲開後也跟著跳起,腳直直地往Mr.Nine的臉踢去。情急之下Mr.Nine只好用絲帶綁著旁邊的柱子助自己在水中移動,腳與臉擦身而過。
  Mr.Nine橫站在柱子上,用冰冷的眼神瞪著克絲莉汀,「你剛才是瞄著我的臉來踢的吧。」
  克絲莉汀也不示弱的笑言︰「你說呢?」
  「哼,原來是妒忌我的臉?醜女真是可悲。」
  真令人火大!那是兩人難得共同發出的心聲。
  Mr.Nine強行令自己冷靜下來,看著這充滿水的空間,他的一只手變出銀刀,另一只手緊握了藍色絲帶。
  絕對要在這不利的情況下創造優勢才行!
  這樣想著的他再度向克莉絲汀掉出兩把小刀,然後壓縮水力在自己腳下使出水龍捲風,可讓自己飛快移動到克莉絲汀身後,從帽中拉出絲帶『企圖』綁著她,可是克莉絲汀一早察覺,雙手附上風刃轉身斬斷絲帶,並釋放魔法近距離向Mr.Nine放出龍捲風。
  不過這都在Mr.Nine的預料之中,他緊抓住左手一早綁上的絲帶往旁邊避開。
  克莉絲汀煩厭的皺起眉,她游去上方,念道︰「LichtStaub(塵光)。」
  在她身邊凝聚無數的光點,Mr.Nine深知不妙,因為已經來不及阻止魔法發動,他的雙腳緊緊貼在地上,思考著迴避路向的同時,他一邊觀察四周,不知在盤算著什麼。
  「發射!」克莉絲汀一聲令下,光點一同落下。
  為了自己不會因水而浮起,Mr.Nine將魔力集中在腳下,令腳可以貼在地上奔跑,他沿著結界邊緣跑著。塵光猶如子彈般的在水中無差別地掃射,一些支柱被射倒,不過克莉絲汀為了維持這個空間,光點巧妙地迴避支力柱。
  Mr.Nine一路躲著另一方的柱後,就朝克莉絲汀掉出銀刀。她側頭避開,並將塵光集中向他的方向射擊。
  還差一次!再不快點,會被察覺了!
  他跑到空間的中央位置之時,所有光點都已經消失了,克莉絲汀捉著上方的水管,轉身讓腳貼在天花板後猛力一蹬,方向直直地衝向Mr.Nine,使力用腳踢去。
  Mr.Nine單手擋住上方的攻擊,另一只手變出兩把銀刀向克莉絲汀的臉射去,來不及躲開的她用防護牆擋住了銀刀。他鬆開手轉身,一氣呵成的朝她掉出五把銀刀。
  由於距離太近,克莉絲汀不得不向上跳開躲過小刀,她站在中央已斷掉的圓柱上。此刻,她感到有一些不對勁,這男人看似在向自己攻擊,可是又覺得他好像意不在此。
  「你認為這種小刀對我有用嗎?」
  Mr.Nine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小刀對這個女人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攻擊呢?她是比他們主持人更高尚的存在,僅次於神大人和路西法。
  主持人只是神大人或者路西法所造出來的『人』,他們一開始的力量是從神或路西法身上取得,後來再從人類身上得到,就算獻出所有的力量都比不過跟隨真神多年的克莉絲汀。
  正面對峙必定是大敗收場,既然不可以堂堂正正的對決,那就只好……
  Mr.Nine嘴角勾起一抹寒入骨的笑容,毫不畏懼地仰頭看著她,纖細的手指指一指自己的腦袋,說︰「用你那小得可憐的腦袋想想吧。」
  只好…耍一點小手段了。
  想到這裡,他喃喃自語︰「因為…我也只有這點力量。」笑容依舊維持,眼底裡那一片海藍色卻映出不明的、淡淡的哀傷,一手握著銀刀,一手握著西洋劍。
  但是…即使只有這小小的力量,我……
  悲傷赫然化為一團堅持的火焰,他使勁地向克莉絲汀揮出銀刀,像接受挑戰一樣克莉絲汀用防護牆接下銀刀。然而,當她接下的瞬間,銀刀發出極其強烈絕望之力,這力量一路擴散四方。
  連接起來吧,Mr.Nine心想。
  「呃!怎麼會…!?」
  那時,克莉絲汀才看到結界的四角邊緣不知何時多了8把銀刀,分散到四方的絕望之力連接到那8個位置,那看似微小的絕望之力卻在一瞬間充斥整個空間。
  難道…是在躲避塵光的時候!?
  當時Mr.Nine貼近空間的邊緣跑,就是為了在那裡插下附有魔力的銀刀。與此同時,避免被她發現,他才裝作拿起其他銀刀攻擊。
  「你實在太留意我了,竟然連這種事都察覺不到。」
  Mr.Nine把西洋劍插到地面,絕望之力由中間連接8個方位,力量把結界以及周圍的玻璃一同爆開,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水快速地向外湧去,在大樓外面看來就像是一條瀑布似的。
  「什麼?!」
  區區一個主持人,居然能解除我的結界?
  克莉絲汀呆住的幾秒之間,Mr.Nine猛力拉過絲帶,綁在刀柄上如絲一般幼的絲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圍了起來,中間的克莉絲汀就像一只被困籠中的小鳥。
  「嗚!這又是什麼時候!?」
  話音未落,克莉絲汀想起Mr.Nine剛才向自己掉銀刀,那看似攻擊卻又有點不對勁的行為。
  原來如此,之所以會掉小刀是為了固定絲帶的位置!
  絲帶將她牢牢地綁著,那堅硬得猶如鋼線似的絲帶狠狠地在她的皮膚上勒出血痕。
  「可惡!!」受到絕望之力的影響,她難以凝聚魔力來掙脫。
  雖然克莉絲汀是比主持人的魔力高,但她和主持人不一樣的是,她並不能吸收由人類情感轉化而成的力量,而且她還會被這情感的力量影響。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Mr.Nine抽出埋在地裡的西洋劍,念道︰「甦醒吧,由無盡深淵中誕生的力量,讓一切墜進無盡的黑暗。」
  劍身吸收那帶有不祥氣息的氣流時,他向克莉絲汀跳去。
  「粉碎所有阻擋我的敵人!Désespoir(絕望)!」
  那把比原先大上兩倍的西洋劍深深地、狠狠地由克莉絲汀的肩膀劃到腰側,鮮紅的血液從她身體流下來,身體因沾了鹽水而令痛楚更為明顯,令她忍不住大喊︰「啊啊啊—!!!」
  Mr.Nine著地的時候腳一軟差點跌倒在地,幸好他及時用劍撐住身子。
  果然…用兩次太勉強了……
  在一天之內使用過多的力量令他的身體變得極其虛弱。
  計劃是成功了,但他沒有一絲高興的心情,因為危機還未解除,而且比他想像中變得更加不妙。
  那時,克莉絲汀的身體發出紫色的光芒,絲帶「啪」一聲斷裂,冷酷的笑容浮在臉上,她把濕透而掩蓋著眼睛的瀏海撥上去,輕輕說一聲:「我,不想玩了。」
  Mr.Nine感覺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在靠近。
  「克莉絲汀,難道你!」
  體內的文森也察覺到那強大且令人畏懼的力量,以他的認知所知,那是『月之力』!
  『月之力』是比任何魔力都難以控制,也是接近禁忌的力量,許多人就算用盡一生多上好幾倍的時間都未免能掌握,因為那需要龐大的意志力,使出魔力時只要稍有鬆懈,意識就會被拖走。
  「是啊,因為我在月亮上面閒得很嘛。」她被封印在月亮的時候,吸收了月之力的精華,雖然稱不上運用自如,可一定比其他人更懂得使用這魔力。
  克莉絲汀的眼睛散發紫紅光芒,說︰「FünfSinne(五感),Abschneiden(切斷)。」
  海藍色與紫紅眼睛對上的一剎那,世界陷入一片黑色。
  景像、聲音、氣味、味道、觸感全沒有了,Mr.Nine記得黑暗來臨之前手裡還在握著劍柄,現在不只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連它的存在也感覺不到。
  只有一件事明確地感覺,就是傷口傳來那異常的痛楚,那是比之前還要痛幾千萬倍的、難以形容的痛楚,每一道傷痕像是火燒一樣無情地侵蝕自己的意識。
  剛才克莉絲汀念出的是「FünfSinne(五感)Abschneiden(切斷)」,難道是因為與她對上視線,五感才會被奪去的嗎?是多可怕的力量啊……
  此刻的克莉絲汀已經回到地面,筆直地看著Mr.Nine,對方卻絲毫沒有察覺,看來魔法發動得很成功。
  「我在月亮所受的痛苦,你也好好感受一下吧!」
  附上風刃的手狠毒地朝Mr.Nine的腳斬去,受到突如其來的痛楚襲來,加上放大好幾倍的痛覺,他沒忍住大聲慘叫起來。
  啊啊!痛快!就是這種聲音!就是這個表情!!
  現在的Mr.Nine在克莉絲汀眼中跟螞蟻沒兩樣,只要她輕輕地一腳就可以踩死,可是她要的是更多、更多、更多……
  「永久的虛無是比死亡更恐怖喔~!」
  克莉絲汀再向Mr.Nine的右手劃下去,大量的鮮血從他的身體流出、飛濺,有些還沾到她的臉頰,但她毫不在乎,並且看得無比的興奮,總之他愈痛苦、她愈開心。
  「怎麼樣?平常在第9層做的事情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感覺如何啊~?」明明知道對方聽不到,克莉絲汀仍然自言自語的問道。
  Mr.Nine痛得單跪在地,用另一隻手捂著傷口,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他知道,已經不行了,他要死在這裡了。
  「哼哼哼…能讓我笑到最後,真的非常感謝你喔~!」
  當克莉絲汀將視線落Mr.Nine的左邊胸口,準備了結他的生命之時。
  「克莉絲汀!!」文森實在沒辦法在看下去了,他大聲地喝止︰「已經夠了吧?你沒必要做到這份上啊!」
  「沒必要?怎麼可能沒必要!」克莉絲汀憤怒地質問︰「這些主持人都是絆腳石啊!」
  「可是現在已經不是了吧!他的力量已經差不多到底了,你也廢了他的手腳,現在的他跟一個普通人類沒兩樣!外面那些主持人也撐不了多久,他們通通連絆腳石都不如了!」文森用幾乎哀求的聲音說︰「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不會再阻止你了,只是……」
  他知道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就算說一千次、一萬次對不起都不可能補償這錯誤,但至少…至少……
  「求你了,別殺他…好嗎…?看在我是你的戀人份上……」
  要是當初知道會發生這種事的話,他……
  「看在戀人的份上?」克莉絲汀淡淡地說。
  「是的……」
  克莉絲汀沉默的時候,文森心裡默默祈禱,不要…千萬不要…不要連最後的稻草也……
  然而……
  「你覺得你這樣說,我就會心軟嗎?」
  冰冷的一句,把所有的希望都磨滅了。
  「克莉絲汀……」
  克莉絲汀再也聽不進文森的話,她呢喃著︰「你要是真的為我著想,就不要做多餘的事情!」她心表已決,誓要將眼前的主持人給解決,她伸出了手,月之力集中在手心,低聲說︰「永別了!」
  真的…已經不行了嗎?文森絕望的想著。
  「不可以!」
  「!?」
  就在這時候,艾絲莉衝了出來,雙手緊緊地抱住克莉絲汀的手臂。
  「又、又是你!!」
  「我不會再讓你傷害任何人了!」
  「吵死了!!」
  「啊!」
  克莉絲汀狠狠地把她甩了出去,身子重重地跌在地上。
  「又是你這小鬼!你到底…嗚!!」
  一瞬間的分神,月之力在體內暴走起來,克莉絲汀跪在地上,雙手環抱身體,用盡全力控制體內那失控的力量。她將所有精神都放在控制上,令到魔法解除。
  五感終於恢復,那緊繃的神經也鬆了下來,Mr.Nine看見滿是灰塵、衣服上還有些破洞的艾絲莉,無名火油然而生。
  「不是讓你別過來嗎!」
  「因為!」
  的確,艾絲莉聽到Mr.Nine的叫喊,讓她別靠近,可是她就是不放心,執意要跟上去。雖然中途被碎片打中、被碎掉的玻璃割傷、還差點掉到爛掉的樓梯下面,都無阻她要找Mr.Nine的想法。
  「你這個臭小鬼!!」
  克莉絲汀好不容易把力量控制著,她怒氣沖沖的瞪著艾絲莉。不過艾絲莉堅毅地爬起來,還對她大吼︰「從她的身體裡滾出來!這副身體不是屬於你的!」
  「嘖…!」
  「不要再用她的身體做壞事!滾回屬於你的地方去!!」
  這是她第一次那麼勇敢、不顧一切的對克莉絲汀大聲說話,這份勇氣到底從何而來呢?不只是因為那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女孩,還有Mr.Nine,他一直都在努力保護這個世界,就算傷痕累累仍然撐到現在。因此,她不可以眼睜睜看著他受苦,自己就在旁邊像個傻瓜一樣什麼都不做!
  「滾回屬於我的地方?」
  克莉絲汀咬著牙憤怒地擠出話,要她滾回去?滾回那個該死的月亮上?滾回那個杳無人煙的地方?
  「別開玩笑了—!!」
  聲嘶力竭的怒吼充滿了整個空間,餘音不斷地回響著,那舉動讓艾絲莉和Mr.Nine都呆住了,可是克莉絲汀毫不在乎,她低著頭喃喃自語著。
  「那裡是屬於我的地方?那個該死的月亮是我的地方?」
  「克莉絲汀……」
  聞言,文森很是心疼,他當然不會承認那裡是她該去的地方,他一心想要解開封印,為的都是他們可以到另一個地方去生活啊……
  「這個不識好歹的主持人看不起我就算了,現在竟然連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鬼都一副比我高高在上的樣子,」她緩緩地抬起了手,指尖赫然出現一個黑色小圓點,而且圓點慢慢地在擴大。
  Mr.Nine見狀,奮力地向艾絲莉大喊︰「快跑!!」
  但是,克莉絲汀的動作還是比他快一步。
  「你們統統都給我化成灰燼——!!!」
  聚集黑暗之力的圓球隨著憤怒的聲音一同落下,與克莉絲汀距離太近的艾絲莉根本閃躲不及,只能愣怔地看著黑球離自己的眼睛愈來愈近。
  我要化為塵埃了嗎?
  神大人…對不起…看來我完成不了任務了…
  爸爸媽媽…雪莉…看來我會回不來了……
  還有……
  腦中閃來她的身影。
  對不起…我…救不到你了……
  然而,當黑球與艾絲莉還有一點點距離時,她們之間闖進了另一樣東西,是小小的、美麗的、那朵勿忘我。
  「啊……」一切來得太突然,張口都只能發出一聲無意義的聲響。
  ——艾絲莉……
  ——能和你再見…實在太好了…
  ——謝謝……
  黑色的圓球狠狠地砸到花身上,花瓣在艾絲莉眼前猶如雨水一般落下,落在碎石和灰塵之中。
  「為什麼……」
  為什麼…要擋到我面前…?
  看著地上的花瓣,艾絲莉呆滯地跪坐在地上,眼前突然冒起一層薄薄的霧。
  為什麼…會覺得那麼悲傷呢…?
  「哼哼哼……」克莉絲汀輕輕地笑了起來,「很棒的表情喔,小姑娘。」
  彷彿是嫌不夠一樣,她一腳踩在其中的花瓣上,還不忘在地上多磨擦幾下,把鮮艷的花瓣磨成塵一樣的細小。
  「不要……」
  艾絲莉感覺心好像這片花瓣一般被痛苦地折磨。
  「這東西就那麼重要嗎?」
  「……我不知道…但是這一定跟她有關……」
  克莉絲汀露出鄙視的目光看著艾絲莉,「竟然對一個素昧平生的人那麼拼命,真的佩服你啊。」
  「欸?」
  「一直都只是叫這個女孩做『你』、『她』,實際上你根本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
  「唉~說什麼很重要,拼死去保護一個你根本不認識的人,我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是這樣的……」
  的確,她連那個女孩的名字都不知道……
  可是,那段記憶不可能有錯的……
  『艾絲莉,這是什麼花?』
  『這種花叫勿忘我喔!』
  『勿忘我?名字好特別,而且小小的、好可愛!』
  『那你知道勿忘我的故事嗎?』
  勿忘我的故事……
  『這個…艾絲莉生前說過想要生日的時候給你的。』
  生日禮物……
  『昨天,艾絲莉你去哪裡了?』
  『我…去了圖書館借書啊!』
  「嗚!!」劇激的痛楚又忽然襲擊過來,艾絲莉忍不住雙手抱著頭。
  不是去圖書館…是去了花店的原因……
  勿忘我的故事……
  生日禮物……
  名字……
  在艾絲莉發呆之際,克莉絲汀再準備下一波攻擊。
  「今次真的要化為灰燼喔!」
  「可惡…!!」Mr.Nine想要阻止她,不過身子的痛楚卻無情地阻礙了他。
  「那麼,再見囉~」
  黑球又一次要落下時……
  「快住手!露娜(Luna)!!」
  艾絲莉的一聲大喊,令克莉絲汀和Mr.Nine都呆住了。
  「露娜?」Mr.Nine呆呆地重複這個名字。
  對了,這個女孩的名字……
  「對了!我還未知道你的名字呢!」
  「啊、嗯…我叫…露娜……」


The Story still goes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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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影的話︰

團子們好,我是善影…
今次文章那麼長,團子們應該看過爽了吧?而我…快要虛脫了……不過為了兒女們,值得的……
如無意外,下篇應該是最終章了吧?(應該…)
善影會努力在9月把最終回吐出來的~~大家要等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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