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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ce in Wonderland 】Chapter 030
作者：薨所愛的緋│2018-09-01 00:33:37│巴幣：0│人氣：71
Chapter 030
當飛揚睜開眼睛時，懷內的人早已在梳妝台默默梳著頭髮。
他瞇起眼仔細看向梵恩，一語不發觀察她，梵恩倒是沒發現他的目光，小心翼翼梳頭髮，專注看鏡內的自己。
那陶醉神情猶如容不下任何東西，她並沒有輕哼小曲，但從眉尖可以看出心情愉悅。
梳到一半，梵恩伸手用指尖觸碰鏡面，喃喃自語地說：「真美啊……。」
單純笑容、輕垂眼睫、心滿意足上揚的嘴角，這些細微都容入飛揚眼內。
梵恩頓時發現什麼，然後轉頭看向床上，輕喚一聲名字。
剎那，飛揚看見坐著端正的梵恩溫柔對他微笑，這小小舉動讓男人內心有些許感動。
他緩緩起身，然後赤腳走過去接手梳子，無語幫她梳頭。
「飛揚幫我梳頭呢，好開心。」梵恩臉上帶著驚喜，從鏡子的反照看著身後的人。
飛揚則輕笑起，沒有回應她。
晃晃雙腿，沙發高椅讓她身子看似孩兒嬌小：「飛揚今天感覺不一樣呢！好溫柔。」
「……所以我平時不溫柔嗎？」
「不、才不呢。只是平常的你好嚴肅，感覺悶悶不樂。」
「是嗎？」飛揚邊回話邊俐落的開始綁起麻花辮子，梳子再度落入梵恩手內，女孩開始拿梳子梳起自己髮尾，洋溢微笑。
「姆……，好嘛，沒有悶悶不樂的，只是梵恩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嘛！」
飛揚在辮子尾端繫上精緻緞帶，綁成標準蝴蝶結。今日梵恩髮型是飛揚整理的，大大長長的粗辮子讓梵恩看起來朝氣許多，女孩從椅子上下來抱起放在旁邊的大兔子娃娃。
「梵恩不知道飛揚在想什麼啊，你也從來沒告訴我。」
「……我並沒有在想什麼，覺得這日子挺好的。」
少女歪頭看著，男人對上她眼睛，明明內心早已心虛卻沒有迴避。
「是嗎？那就好。」梵恩似乎猜到他心思，並沒有戳破他的心照不宣，只是收回微笑。
她溫柔看著飛揚暗示這份縱容；她接受謊言，因為這份謊言是對她的溫柔，一半真實一半謊言的句子，她並不想計較男人在另一半上的猶豫。
梵恩催促飛揚去刷牙洗臉，然後開始翻東翻西找東西。
當男人從浴室走出來後開始整裝，整裝過程梵恩站在他旁邊，然後遞給了一樣東西。
「給你。」
飛揚停下扣襯衫扣子的動作，低頭凝視少女手掌心中的鑰匙。
他停一口氣，壓抑激動心情，硬是撐住毫無反應的表情，用困惑眼神看著少女。
那鑰匙和陳晉給得不同，但是從這件事情可以推測出必有相同故事和原點，只是沒想到梵恩會選擇把秘密的關鍵給他，他直覺鑰匙的秘密是攸關梵恩隱私。
「梵恩，這是……？」他小心試探詢問，想從中知道更多線索。
梵恩單純回看著男人，眼神純淨毫無猶豫，想法單純去回應：「給你的，你不是在找這個？」
「……。」到頭男人卻沈默以對，他一時找不出話回應。
男人從未表態過自己尋找的動機，就算去翻找他也相當小心翼翼，況且陳晉把鑰匙給他的事情……梵恩並不知曉吧，更別說陳晉曾經說過一件事情：關鍵在梵恩身上。
飛揚認真思考，比起細微事情他更在意梵恩的想法。
「妳覺得我為什麼在找這個？」
「姆，因為你不是很想要知道你的過去嗎？我想……這個對你雖然沒有幫助，但是如果是你，梵恩覺得給你也沒關係。」
話中有話的答案使飛揚感到棘手，但直覺反應的問題早已脫口而出：「妳知道這鑰匙是做什麼的？」
「嗯。但是我不會說的。」
「……是嗎？梵恩妳知道我的過去吧？」既然梵恩承認這把鑰匙對他尋找的〝過去〞沒有關係，那代表梵恩知道些事情。
梵恩看著飛揚幾秒後搖搖頭：「我不是很清楚，若說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把鑰匙跟你是沒關係，但梵恩覺得……如果你知道也無妨。」
那雙眼睛猶如昨天晚上與他對視的目光，惹人憐愛、寂寞、害怕的求救，梵恩隱隱約約的暗示更多秘密，以及她的痛苦。
飛揚伸手收下鑰匙，他溫柔回抱梵恩，在她耳邊細語說著：「別勉強自己。」
「不會的，梵恩喜歡你，所以相信你。」
飛揚將梵恩頰邊頭髮往耳後撥，然後對視她純淨的雙眸。他似乎看見深沈內的哀痛，想說卻不能說的求救，重擊飛揚心臟。
男人能做的事情很少，但是昨日約定使他牢記在心。
若少女需要一雙翅膀，名為飛揚的含意莫過於此吧，他不敢想像自己能帶著她離開，但是他會甘願犧牲自己性命去嘗試，至少讓她擁有逃脫機會。
「……梵恩，妳為何會選擇我呢？」
「……？」
「我是說，我們從來沒見面過，妳並不知道我的過去，卻為什麼會如此喜歡我？」
梵恩訝異飛揚的問題，只是下刻她立即收斂起神情。
她的轉變很明顯猶如刺痛什麼，哀傷神情流露在臉上的同時，也迴避低頭看向地板。
過了許久，少女小選擇轉身背對他，小聲開口說：「……很久很久，好幾年前的時候……爹地第一次帶我離開這裡。」
聽見開頭，飛揚相當有耐心等待她完整敘述。
他屏氣凝神聽著，每句每語都帶著顫抖，那是不願被掀開的一個秘密。
「那時候……我沒有朋友，爹地第一次帶我出去，他是去談生意。」
「我哭著求爹地不要帶上我，他說好，可是我又不想要一個人，所以最後我還是跟他去。」
「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有很多人很多的人，好像是個宴會？大家都穿得很漂亮，梵恩也是穿得很漂亮沒錯。可是我很害怕人。」
「爹地和些人聊天，我不懂。當爹地向一些人介紹我時，我只想要躲起來。」
「最後爹地知道我很害怕，幫我拿塊蛋糕後跟我說可以一個人到沒有人的地方，吃這塊蛋糕。」
「……我就離開爹地了。」
飛揚認真聽著，他看著梵恩顫抖不止的肩膀，感受到一絲脆弱。
他知道梵恩沒有哭，少女的態度反倒像是不願意回憶這段過去，一個讓她記在心裡難以忘記的過去，梵恩感到恐懼、害怕。
「……我啊，很小心翼翼避開人群，最後拿著蛋糕到一個角落。那裡有矮木草叢，還有幾棵樹，我正打算吃起蛋糕時，有人走過來了。」
「那是一個二十歲初頭的年輕人，他好像是在找什麼，走得很匆忙，結果沒有注意到我就撞倒我。」
「梵恩的……蛋糕抹了我一身洋裝，但比起這個我驚嚇到說不出話來，想要逃走也沒辦法逃走，因為他……看見了。」
說到此，梵恩情緒略許失控，她驚恐害怕捧著自己的臉，飛揚溫柔摸她的頭，試著安撫情緒。
他不知道梵恩在害怕什麼，但是也許那事情對她來說很重要。
面對多次情緒失控，歇斯底里的反應他很清楚這些情緒，只不過是梵恩最隱密脆弱的傷痕。
當然，是有許許難以解釋的異樣反應。
男人平撫她情緒，細語告訴梵恩他在身邊，然後等她繼續說下去。
「……他看見了、很訝異、也呆幾秒。我害怕發抖、我怕他、我怕他說出什麼……。之後又有幾個人過來了，好像是在找他？」
「後來、後來，他把東西還給我後就離開了」
「……就這樣子。」
飛揚楞了楞，聽見這個短暫故事的結束後略許訝異。
因為內容無頭緒也沒有特別指出要點，他深深對梵恩所描述的過去帶著不解。
他不知道梵恩所說的〝被看見〞是什麼？看見什麼？而那個人還給她是什麼東西？這跟梵恩喜歡那個人的理由是什麼？況且，那個人是自己嗎？
「飛揚……不懂嗎？」
梵恩轉過身，抬起頭來看向飛揚，她情緒平靜些，口氣也冷靜許多。
「啊、嗯，是不太懂。」男人摸著梵恩的頭，苦笑。
梵恩眼珠子轉了轉，想一會說：「我覺得那個人就是你。」
「啊？」這答案倒是出乎意料外，他並不知道梵恩說得這件事情究竟是多久之前，更別說自己對過去回憶一點印象也無。
梵恩淺淺笑著：「……其實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你。但是，梵恩覺得那個人很像你。」
「你知道嗎？梵恩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不管是那個時候、還是之後……都是很害怕。」
「爹地只會對我很好，但是我知道那不是真心，之後我去問流影，流影卻總是迴避問題，她只會溫柔告訴我，說我是上天祝福的孩子。」
「梵恩不想要聽這些，可是我也不想要聽實話。只有那個人，甚麼話都沒有說，明明他內心想得跟大家是一樣，他卻相當鎮定把東西還給我。」
梵恩邊說邊帶著喜悅，眼神內有些許光芒，雙眼猶如璀璨繁星。
那是一種驚喜，比過去不易提起的恐懼回憶來說，這才是讓她難以忘懷的真實原因。
原因就是那位二十多歲的少年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還給她東西，而那個人的態度和神情想必是種回應，就是這個回答讓梵恩認定就是他。
「他就像是你一樣。飛揚，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這麼覺得。」
梵恩笑得很開心，她興奮握住飛揚的手，握住男人剛剛接下鑰匙的手：「你不會說謊言，也不會迴避現實，你就只是接受了。」
「跟那個人一樣啊……接受這事實。」
一瞬間，飛揚突然懂了，明白梵恩為何把鑰匙交給他的緣故。
那是一種信任和託付，將所有秘密的鑰匙交給他，然後讓他去接受真相。
而梵恩所期許的是，知道真相後他能接受一切，然後帶她遠走高飛、離開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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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第一部；虛謬之歌謠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