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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ce in Wonderland 】Chapter 028
作者：薨所愛的緋│2018-09-01 00:28:37│巴幣：0│人氣：54
Chapter 028
這不是飛揚第一次面對夜晚，但是當梵恩來時他內心有些許猶豫。
不過當眼前的小鹿在啜泣哭著，一手拖拉大兔子娃娃站在床邊，他就心軟。
「飛揚……嗚，梵恩、梵恩做惡夢了。」
飛揚看向牆壁上的掛鐘發現才十二點多，這代表梵恩剛睡沒多久就被惡夢驚醒。
他想一會，並沒有立即邀請梵恩上床。因為他不打算像過去那樣，摟她、哄她，然後催促她睡覺，之後彼此安然入睡。
自從在那晚過後，就無法把她當孩子看待，總覺得梵恩的陪睡要求容易讓他特別敏感。
只是相當清楚，梵恩並不會要求像陳晉那樣，但飛揚內心有些許疙瘩。
他喜歡梵恩像孩子的時候，但面對她像女人的時候卻有種異樣感；並不排斥梵恩，但是他相當排斥陳晉，所以多少迴避某些時候和陳晉相似的梵恩。
「……揚、飛揚。」她的哭聲讓男人頭痛，更是催促心軟。
最後莫可奈何，飛揚掀起棉被讓梵恩順理成章溜進去。
他原本以為這隻小鹿鑽進棉被後會把目的給說出來，但沒有。梵恩依舊哭得悽慘，甚至顫抖身體、害怕緊抓住男人衣袖。
飛揚並沒有拒絕，只是無奈鬆口氣，看著與他平行對視的梵恩。一看見哭腫雙眼，飛揚也無法繼續思考她有什麼目的。
「是作什麼惡夢了？」男人撥弄她耳邊的頭髮，低語問著。
梵恩搖搖頭，不想正面回應問題，只是開口說：「我……我、我可以靠近點嗎？」
男人順手一撈把梵恩放進自己懷內，然後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直到哭聲逐漸停止，梵恩低頭緊抓他胸口的衣服。
他知道目前狀況要哄她入睡是件難事，精神緊繃若睡著也只是延續下場惡夢，於是決定在這安寧的夜晚和梵恩聊聊。
想一陣子，還在思考要說什麼話題的飛揚突然聽見懷內梵恩小聲開口。聲音是害怕的口音，梵恩就像受驚的小動物。
「飛揚、飛揚……身上有外面的味道。」
「……外面？妳是指這屋子以外嗎？」
得到的回應是淺淺點頭，但沒有任何回話。
飛揚忍不住好奇詢問：「梵恩妳從來沒有去過外面嗎？」
等了片刻，就在男人認為這話題也許已經結束，也沒有回應時，梵恩的答案讓他相當意外。
「……以前有，很久很久以前。因為梵恩身體不太好所以無法出去，爹地說我不能出去。」
他聽見答案後，來不及思考就被悲傷口氣給感染。深深覺得沈重和哀傷外，似乎有令他感到心痛的情緒從內心深處開始蔓延。
飛揚一直想像外面世界是什麼樣子。
其實他腦海內多少有些畫面，儘管過去的記憶是模糊不清，但有時候他站在窗外看向天空，都可以清楚感覺到世界外面的空氣和這裡是不同。
所謂不同，就像是流影這般存在……和這世界的環境、人、事、物完全不同。
完全異於的存在；換個想法，也許是這裡異於其他空間的存在。
這是他直覺想到的事情，只是梵恩答案就像她原本是外面的人，突然被軟禁在此生活的公主。
「飛揚，外面的世界……是怎樣呢？」
「……我忘了，我早就沒有過去記憶，但是還是可以想到什麼吧。」
「例如呢？」
「……像是和這裡完全不同的空氣。」猶如喃喃自語回應。
梵恩困惑抬起頭，望著男人黯然眼神，她很清楚剛剛問題正戳到對方痛楚。對於沒有過去的人談起所謂的回憶，無疑是痛擊。
她緊緊抓住飛揚，用眼神暗示：『就算忘記也沒關係，還有梵恩。』
飛揚無奈笑著，拍拍她的背。
看著梵恩美好的臉蛋，男人突然想到什麼。
他第一想到是流影，一模一樣的臉卻比她稍長的年紀，卻一口否絕有血緣關係的流影。
第二個是想到陳晉，但並不是針對他，而是，陳晉之後的……
「梵恩，妳的母親是怎樣的人？」這是生活一陣子後某種異樣感，完全不合理的提問。
在他探索自己過去的線索時，他走過大多環境、分析個場所，卻從來沒有女人的畫像掛在屋內。
是的，完全沒有疑似梵恩〝母親〞的畫像。
甚至連梵恩的自畫像、或關於家族長輩、祖父祖母……等等畫像都沒有，這個地方猶如時間被凍止的封閉空間，只存於現在的人、不存在過往之人的痕跡。
飛揚相當好奇梵恩的母親、家人（除了陳晉以外）是怎樣的人。
他看見年幼的梵恩被單一父親、陳晉所寵愛，而在這樣環境長大，她還會感到寂寞的原因是〝母親〞嗎？
聽見問題的剎那，梵恩目光渙散的回答：「梵恩、梵恩的母親……」
話還沒說完，頓了一會，梵恩脆弱把頭埋入男人懷內，不願意讓對方看見她表情。
「她、她是很高貴的人……。」
對於這樣的反應飛揚並不意外，他直覺〝母親〞的存在無疑是梵恩的脆弱之一。
越是脆弱的人越容易在另個人身上追求存在感，也因此她盡情又理所當然的孩子氣，尤其是已經十六歲的年紀，卻還堅持跟陳晉撒嬌。
「……妳的父親、陳晉一定很愛她吧？」梵恩聽見這問題，略激動抬頭，瞳孔內竟是恐懼，這倒是出乎飛揚意料外，甚至覺得是不是冒犯梵恩什麼？怎會對陳晉有如此反應？
「……愛？嗯、是的，父親、父親…不、是爹地，都很愛她。」
她放軟身子緊靠飛揚，想得到更多溫度來平衡內心的不安，同時想要傾述而開口。
「母親，我是說母親，她是很高貴的人，相當的高貴、美麗。沒有一個人不喜歡她。父親很愛很愛她、陳晉……很愛她。但是她病死了，她很痛苦死去了。」
幾句碎語用斷斷續續的方式說完，他的表達讓飛揚感到難過心疼，梵恩卻沒有表露更多神情，只是面無表情在描述。
只是傾訴到一半就不打算說下去，男人也沒有特別表示什麼，只是下意識緊緊抱著梵恩，然後閉眼沈思。
看見他閉眼的舉動，梵恩以為發生什麼事，忍不住擔憂詢問：「飛揚？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
「喔……。」
夜晚又回歸寧靜，相當清楚聽見時鐘的滴搭聲以外，就是彼此貼近的呼吸聲，剛剛的話題卻莫名停在簡單回應上而結束。
飛揚和梵恩在沈靜狀態下並沒有感受疲憊，甚至沒有想睡的想法。兩個人各有思緒在內心思考，同時也選擇沈默。
到最後，梵恩抬起頭，喚喊對方：「飛揚。」
「……嗯？」
他張開眼，正式對上梵恩雙眸，所見是純淨無潔的瞳色，同時觸及她接下來想告知的話語。
男人自然應上她的心願，接受提問。
「……我們，有一天會離開這裡嗎？我是說……到外面的世界。」細喃詢問，就像告知秘密一樣小心翼翼地開口。
飛揚認真思考：「妳想要到外面去嗎？」
他突然想起陳晉不懷好意的笑容，然後多次提醒他過的去線索、鑰匙、潘朵拉盒子、梵恩身上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結論。
『其實不管如何，你遲早都會回去的。』
像魔咒一樣，難以忘記烙落在內心，時常提醒這句結論。他越想知道〝過去〞，所做的行動、鑰匙、盒子就離結論越來越近。
飛揚知道，也許梵恩所提出的問題，是讓他踏入少女內心最接近的機會，也是得到潘朵拉盒子的不可錯失良機。
但是他並不想要為了這個目的而利用梵恩給予的機會，飛揚只想要認真回答。
「我會離開的。」這是刻意壓抑情緒的答案。
梵恩聽見後露出驚訝、接著是失望、然後是欲哭卻又抿緊嘴，逼自己不能哭出聲音的忍耐神情。
男人認為是相當誠實的答案，並沒有欺騙她或自己。
實話說，如果能知道自己身世和過去，那飛揚並沒非得離開不可的決心。
而如果〝過去〞和這世界是毫無關係，同時某天有機會可以離開，然後在外面有著屬於自己的〝羈絆〞，那他會考慮離開。
因為他想要擁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生活在封閉空間內，一直緊抓梵恩不放。
這樣……梵恩太可憐。
他想要給予梵恩重新的人生，能夠讓她不感到寂寞、使她幸福的人生。
飛揚想到此便垂下眼睫，因為他其實不確定梵恩是否真的寂寞。
所謂的寂寞是什麼呢？
飛揚對這感覺並不是很瞭解，他並沒有擁有過什麼，直到梵恩的出現也才擁有一些東西，他也只是不忍心梵恩活在容易哭泣的世界罷了。
不安、恐懼、離去、背叛，男人在歇斯底里的梵恩身上所看見的東西。
明明她比誰都幸福、比誰都還擁有愛情；不管是陳晉的寵溺、萱草的服從，這世界為她打造如夢境的國度，應該是必須有著幸福義務。
也許是自己的存在？也許是流影的存在吧？也許可能是陳晉的存在……。
不知道原因，卻很常看見梵恩的眼淚……每當看見眼淚的時候，飛揚都會感覺到一件事實。
〝也許她是很寂寞的人，寂寞到束手無策，只能夠哭泣，對誰求救。〞
想到此，他再度凝視梵恩，而她還是忍耐不住在無聲哭泣。
美麗可愛的臉蛋，就算哭了也是惹人憐愛得感到不捨。
飛揚並沒有過多心疼感，因為他意識到比起同情或可憐，自己也許有能力能為她做什麼。
最後他悄聲在梵恩的耳邊開口。
「……如果、如果到時候我能離開，妳想要跟我在一起的話，那我會想盡辦法帶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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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第一部；虛謬之歌謠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