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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ce in Wonderland 】Chapter 010
作者：薨所愛的緋│2018-08-31 21:59:42│巴幣：0│人氣：41
Chapter 010
「為什麼我覺得這麼不快樂呢？」
梵恩抱著大兔子娃娃，站在床邊看向才剛躺下淺眠的飛揚，男人睜大眼，無語瞧著她。
少女穿著一襲純白色的睡衣，髮尾未束披在肩上，用沈思眼神凝視他。
彼此沈默一陣子，沒有人率先開口。空氣彷彿被窗外零散的月光凝結成霜，冰冷的並不是暴露在空氣中的氧氣，而是清晰呼吸聲。
飛揚覺得眼前不是梵恩，卻又是梵恩。他不知道她是誰，至少那雙眼神不是她，卻無可否認正是活生生的她。
「飛揚，我好不快樂是為什麼呢？」梵恩天真歪著頭，過去熟悉微笑並沒有出現在嘴角邊，只是認真的凝視自己。
那日，飛揚久久看著梵恩認真的小臉，一樣是可愛甜美的臉蛋，明亮雙眼，但總覺得這時的她相當陌生。
＊＊
「我不高興。」
「怎麼了？」萱草好奇低望原本在乖乖吃甜點的小公主，梵恩動作停下來，拿著小叉子看著蛋糕上的草莓。
「不知道為什麼，討厭……。」梵恩抿嘴，瞇起眼睛看一眼草莓。
她動了叉子，戳了戳草莓後，將草莓撥到桌面上，之後用叉子的側面播弄奶油。
飛揚不懂梵恩舉止，只覺得這小妮子又耍什麼鬼脾氣。男人喝一口咖啡，暫時享受下午的寧靜。
每當早上那些繁雜沈重的課程結束後，也只有這時可以讓自己鬆一口氣。
那是一種莫名的壓力。
每次在教導梵恩時，他總覺得這些課程對梵恩是沈重壓力，更是對自己負擔。負擔是從內心而起的違和感，幾乎是在逼梵恩做她完全不適應的事情。
想到此，他覺得今日梵恩的反應和態度特別奇怪。
少了她平時嚷嚷著陳晉那男人，更是缺少任性無理的命令，就只是低首、低首、再低首…
「萱草。」
「是？」被喚喊的人繼續倒茶，輕鬆愉悅的微笑留在嘴角。
梵恩想一會，開口說：「我想到了，我不喜歡那個在花園裡掃地的人。」
「誰？」萱草沒有停下動作，也沒有抬頭看少女一眼，反而是平靜遞上砂糖。
「那個總是戴著帽子，對我傻笑的少年。」梵恩轉一下眼珠子，沒有笑容地回答。
萱草微笑看著梵恩，等待她下句話。在旁的飛揚可以很清楚是默契，只有她們主僕之間的默契，兩人間的對話想必也是過去時常進行的模式。
梵恩用叉子切一塊小蛋糕，叉住、入口：「梵恩想要把他處理掉，我不喜歡他。」
「……？」飛揚看她一眼，不明白意思。
萱草依然是溫和微笑，站在梵恩身旁安靜等待下個命令。
梵恩似乎想到什麼，皺起眉頭。原本可愛的小臉，帶著厭惡的神情幾乎像是另個人，細小聲音卻沒有停過的喃喃在抱怨。
「梵恩……真的很討厭他，討厭、討厭、討厭。」
「是的，小姐。」
「梵恩不喜歡他眼神，很討厭。」
「是的，萱草也很討厭。」
「梵恩不喜歡他臉上污垢，指甲縫內骯髒的泥巴，討厭他頭髮上灰塵。」
「嗯，我知道。」
「梵恩……就是討厭這些！討厭！討厭！討厭！」
一句句說著，另個人則一句句淡定回話。
邊說邊氣，她拿著叉子粗魯地猛搓蛋糕，那盤內的蛋糕早已碎爛，而僅留叉子和盤子在用力摩擦的尖銳聲。
飛揚感到氣氛上的不愉快，尤其是坐在對面的她。
以往，梵恩是帶著燦爛笑容的女孩，任性無理、茲意妄為的大小姐。現在就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恨不得誰消失的妒忌女人。
更讓人在意就是站在梵恩身旁，永遠沒有否認反而是頻頻點頭贊同的萱草。那笑容猶如贊成梵恩所說一切、所表達的話，猶如在讚賞她所說每句都是完美答案。
可是少女口中所說的少年，不過就是一個在花園裡打掃的傭人。
臉上污垢、指甲內泥巴，都是整理花園的辛勞證明；那頭髮上灰塵是去整理倉庫所留下的源由；他用暗戀眼神偷覷梵恩，單純不過是喜愛這女孩的美好臉蛋、燦爛笑容。
有什麼不對嗎？
突然，梵恩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什麼，臉上帶著燦爛笑容：「梵恩決定了！」
「是的？」萱草歪頭，疑惑提問。
「梵恩想要把他處理掉！」
語畢，梵恩抱起放在大腿上的兔子娃娃，然後抓住兔子耳朵，開心在原地繞圈圈。
她笑了，笑得讓飛揚鬆一口氣，但後面那句話卻讓飛揚覺得梵恩的笑容下有特別含意。
之後梵恩停下轉圈動作，認真看著萱草，有點討賞似的眨眨眼，期待看著萱草。
萱草摸摸梵恩的頭，溺愛輕揉。
這時，梵恩轉個半身看向飛揚，她瞇起眼，笑著舉起雙手，將兔子娃娃遞在飛揚面前；「像蛋糕一樣把他處理掉，你說這樣子好不好？飛揚？」
男人楞一會，無語以對。
「梵恩啊，討厭他。但是梵恩很乖，所以為了梵恩好還是得處理掉他喔！」
原本被大兔子娃娃擋住視線的飛揚，這時梵恩可愛小巧的臉蛋從娃娃旁探頭出來，一臉笑嘻嘻看著他，男人對上她雙眼，看清楚她眼底的笑。
已經分不清楚這句是說真話或是玩笑，他選擇接手兔子娃娃。
＊＊
「所以，為什麼我覺得這麼不快樂呢？……我想要快樂。」
夜晚依然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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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第一部；虛謬之歌謠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