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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極北的伊蓮諾亞】vol.3 第三十章:真相

作者:哩哩呱哩│2018-08-29 23:00:04│巴幣:24│人氣:492
  


  《極北的伊蓮諾亞》
    
 
 
 




  『孩子們……』


  那個詭異有些參差不齊的聲音又出現了。


  梅爾瞬間機警地舉起狙擊弩,羅伊和伊蓮也握緊刀劍,三人背靠背環顧四周。


  冰冷幽黯的偌大空間裡,依稀可見細小的光點在遠處閃爍,伴隨著規律的滴滴細響,襯得這個地方更死寂。


  伊蓮呼出一口白氣──好冷,這裡溫度低到人都可以吐霧了,往不遠處望,居然還可以看見要散不散的白霧瀰漫在小腿的高度……


  倏地,角落跑過一個嘻笑的影子,小小的不大,看起來像小孩。


  梅爾想瞄準,但那小孩敏捷地躲到高大的金屬箱子後頭──他皺眉,隱約覺得那孩子的背影看起來有些怪異。


  伊蓮應該也看到了,他聽見她捏緊獵刀的滋嘎聲。


  這地方天花板是封死的,地板看起來也沒什麼機關……羅伊皺皺鼻子,嗅不到活人的氣息,空氣中有股腐敗的味道,藏在刺鼻藥水味底下、藏在機械油劑底下,沒有注意其實不容易聞到,一旦發覺就讓人作噁。


  這房間充滿死亡的氣息。


  ……已經死了?他直起身子往前走,查看前面那堆金屬箱子,梅爾和伊蓮跟在身後,沒有放鬆警戒。


  這邊光線比較亮,他們才看清楚眼前的東西──各種大大小小的金屬櫃子凌亂擺放在一起,或高或矮,有些上頭佈滿按鈕,有些外表什麼東西都沒有,遍地的管線交織在一起,好像一張巨大的蜘蛛網,等著要把大膽闖入的人捕食殆盡。


  其中,有個高度只到伊蓮腰部的長桌上頭,兀自亮著幽幽淡光,她走上前去,往桌面上一看──


  眼前的東西好像小雯的觸控式平板,只是大很多,大太多太多了,人站在前面好像縮小了一樣──她不敢亂碰,上頭密密麻麻的跳著字串,但是三人都看不懂。


  「操,這類的東西應該早就沒有了才對。」梅爾咒罵出聲。他在東海岸聯盟藏書室看過末日元年前的古書,那些書大部分都是彩色的,當然,有些圖片已經脫色看不清楚,但探索兵還是有找到一些保存完整的期刊和重要的書籍。


  現在眼前的一切,都是末日前人類的科技文明啊!而且──而且看這個樣子,搞不好還是當時最尖端的──梅爾有些貪婪的掃視四周,真想帶點紀念品回家鄉給兄弟們研究研究,心裡又有些發毛,直覺不斷警告他這個地方不對勁。


  羅伊摸索了一下那些按鈕,沒有浪費時間研究那些字串,而是直接繞到金屬檯後方,手伸向連著檯子的線路──


  『大哥哥。』


  乍然冒出的聲音,讓伊蓮和梅爾同時舉起武器對準音源方向,這才看到剛剛那個小孩。


  那是個小女孩,柔軟蓬鬆的短髮繫著淺色髮帶,穿著可愛的咖啡色格子長裙,罩著開襟針織小外套,上頭還有栩栩如生的小花刺繡,可愛無比。


  雖然如此,女孩的臉卻有些泛青,她抓著自己裙擺的手指頭甚至有些半透明。


  見鬼了……


  『大哥哥,你要做什麼?』小女孩歪著頭,天真無邪的問著羅伊。


  羅伊一手搭在那一整把線路上,看著她,下一秒面無表情的直接把那整串線路硬生生扯斷。




  ※※※※




  『艦長!』瞭望塔上的人在無線電中高聲疾呼,『敵人的艙口關閉了!!』


  梅爾蒂斯急急回頭,「拖住他們!!」


  說是這樣說,但剛剛最後一刻從船上竄出來密密麻麻的進化種傀儡,讓所有戰鬥人員們分身乏術,那些傢伙閃躲子彈的速度極快,對疼痛更是絲毫沒有感知,完全不會因受傷停下動作,他們幾乎只能亂槍打鳥,靠著卡珀西亞號無窮盡的彈藥支援硬撐。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梅爾蒂斯和唐納德用計將傀儡們引至一處,集中砲火殲滅它們,好不容易戰況有了起色,那頭卻傳來敵方再度下潛的消息。


  怎麼可以讓它們逃了!


  『錨鉤預備。』無線電裡傳來唐納德艦長深沉的聲音。


  梅爾蒂斯一愣,意會到他想幹什麼後,衝到台前抓著對講機警告:「唐,別幹傻事!」


  『我沒幹傻事,現在用的所有彈藥可都是我的資源呢。』唐納德冷靜的說,聲音聽起來有分揶揄,隨即又變回冷硬的命令:『五秒內發射。』


  各艘戰艦傳來吆喝聲,還有機關絞動鎖緊的喀鏘刺響。


  梅爾蒂斯冷汗滴落,緊繃了許久,卻兀自地哈一聲笑出來。那個男人瘋了,瘋得有夠徹底,他要直接鉤住那麼大的改造潛艦,死拖活拉將對方拖著不讓它下沉?真他媽的……瘋了!


  偏偏……偏偏她還真信他做得到,真是個瘋子,連帶跟他一起工作的人都神智不清……她咬咬牙,看著砲手們瞄準即將消失在海平面上的目標,不再反對。


  ……或許,也只有那樣瘋的傢伙,才夠格帶領整個卡珀西亞號吧。


  「錨鉤發射預備──三、二、一──」


  『發射。』男人毫不猶豫地命令。


  「「「「發射──!!」」」」




  ※※※※




  小女孩閃了一下。


  並不是躲避的閃,而是像火花被水淋到的那樣閃了一下。


  羅伊丟開斷掉的整把線路,冷冷看著眼前的東西。


  只見她全身上下的顏色突然變青,然後又變回原本的彩色──她用天真無邪的大眼骨碌碌地看著羅伊,張開嘴,發出有些沙啞的稚嫩嗓音。


  『大哥哥,你要殺我嗎?』


  沒等人回答,女孩的表情又突然變得憎惡怨恨,憤怒的朝羅伊嘶吼:『你好大的膽子──』


  羅伊瞇眼,認出這個充滿怒火的聲音,是議事地的『母親』。所以果然,她果然是……


  突然,遠處傳來幾次砰鏘巨響,整個空間激烈地晃動,像是有隻無形的巨手抓著整艘船,惡意地用力甩動──


  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巨變晃得猝不及防,伊蓮和梅爾直接狼狽地摔倒在地上,連羅伊都踉蹌了一下。


  小女孩卻紋風不動。


  只見她又閃了一下,顏色跳了跳,表情再度變回純真可愛的笑臉,跑到爬起身的伊蓮面前,歪著頭看她。


  『大姊姊,』她開口,親暱地叫喚:『妳願意當我的家人嗎?』


  家人。


  小女孩渴望企盼的聲音像蠱一樣鑽入耳朵誘惑神智,伊蓮的心揪縮了一下,卻沒有喪失理智,而是將獵刀藏到身後,啞聲問:「妳──妳的家人呢?」


  眼前的小個子搖搖頭,有些委屈道:『我沒有家人……噢,不是的,』她想到什麼似的眼睛一亮,看向伊蓮,『不是的,我曾經有家人哟!姊姊妳跟我來,我介紹他們給妳認識?』


  說完,她興奮地拉起伊蓮的手──


  居然碰得到!?伊蓮和梅爾都震驚地瞪大眼,羅伊則面色陰沉的想將伊蓮扯回來,但小女孩動作快力氣又出奇的大,伊蓮禁不住被拉著彎腰往前走──她將獵刀攥緊在身後,並沒有收進刀鞘裡,羅伊和梅爾知道她還警戒著沒有放鬆,便暫時安靜地跟在後頭。


  在昏暗的房間裡走著,小女孩絲毫沒有擔心會被地上雜亂的線路管子絆到,也絲毫不介意尾隨在後的羅伊和梅爾,就這樣拉著伊蓮走了好一會兒,才在房間深處推開一個小隔間的門,走進去停下腳步。


  『來,大姊姊妳看。』她天真無瑕的笑看著伊蓮,一手指著前方不遠處發著微弱亮光的東西,『這個是大爹地,奧斯蒙。』


  她順著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三人看見一個等身大的圓筒狀巨大玻璃皿,玻璃皿底下和頭尾都有東西托住,好讓圓筒狀的容器固定不動,玻璃內裝著滿滿的藍綠色液體,不知是什麼東西,裡頭隱約看得見漂浮著一坨不明物,不規則的橢圓狀下方還拖著長條像魚刺一樣的──


  梅爾差點沒吐出來。


  那是人腦。


  有些乾縮的人腦和完整的脊椎,密密麻麻的如髮細線連接著那顆人腦和整串脊椎,好像一個精緻的標本,一個精緻又詭異的漂亮標本。


  『這個是媽咪艾娃。』小女孩走到另一個玻璃皿前,接著又指著另一個玻璃皿,『這個是海利叔叔,然後那個是米凱拉阿姨、芮阿姨、提姆叔叔。』


  『他們,都──曾經是我最愛最愛最愛的家人喲!』小女孩興奮高亢地宣告,然後嗓音陡降,陰沉地說:『但是他們生氣了,說不要再當我的家人了,所以我已經沒有家人了。』


  伊蓮猛然頓悟。


  七神……傀儡……眼前這些『人』應該就是七神,但是只有六個玻璃棺……也就是說,第七個,應該就是眼前的──


  小女孩自顧自地說著,又親暱地拉拉伊蓮的衣襬,仰頭看著她說:『大姊姊,爹低媽咪他們都不要我了,妳當我的家人,好不好?』


  伊蓮張開嘴,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梅爾咳了咳,友善地對小女孩微笑:「妹妹啊,妳說為什麼他們生氣了?」


  小女孩聞言臉色丕變,厭惡憎恨地瞪了一眼插嘴的梅爾,回頭繼續扯著伊蓮的衣襬,嘟嘴委屈地說:『……因為我玩玩具沒收好,他們生氣了。』


  玩玩具沒收好……梅爾一頭霧水環視周圍,沒看到半個長得像玩具的東西;羅伊眼裡卻騰起殺意,下一秒視線跟女孩對上,後者嫣然一笑,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伊蓮看著女孩故作天真但違和詭異的笑容,瞬間也懂了。


  所有進化種、變異種、人類,都只是她的玩具。而這一切的一切……實驗、奴隸、貴族、城邦、領土……都不過是一個小孩排遣娛樂的遊戲。


  該死的小雜種……羅伊咬牙。


  小隔間有些狹長,左邊三個玻璃皿,右邊三個,而房間最底端,是一個巨大的飄浮晶體,看不出來是什麼,不過羅伊懶得管那麼多,這地方瀰漫著一股死屍的腐臭味,比剛剛在外頭聞到的更濃,那些玻璃棺材裡的東西八成早就停止運作了,整個房間裡只有那個晶球狀的東西還有在動,他鎖定方向朝前衝過去,要毀了那東西──


  『你要膽敢殺我,你的女人也會跟著死掉。』小女孩倏地發出與年齡不符的聲音,冷冷警告:『我們從很久之前就往深海潛了,現在深度已經夠讓你們直接死在這片海裡,想活著就別亂碰我。』


  高舉的長劍頓時停在半空中。


  女孩見狀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轉身對伊蓮撒嬌,軟著嗓子央求著:『好嘛、好嘛大姊姊,妳就答應嘛……』她拉著伊蓮的手晃呀晃,『小露西好寂寞呢,爹地媽咪和叔叔阿姨的身體都撐不到小露西做新的身體給他們……後來又生小露西的氣,說不要小露西了……這次小露西不會再──』


  話說到這兒,女孩的嘴繼續開開闔闔,卻突然沒了聲音。


  她皺眉,整個身軀又閃了一下,這次顏色變得泛紅,連面部都有些扭曲──


  『……沒……快……』


  女孩發出奇怪的沙沙聲,好像卡珀西亞號上對講機偶爾發出的沙沙聲響。


  『駭了……快走……』


  梅爾和羅伊聽不懂,伊蓮卻愣住,對那個詞半生不熟,但她有印象──駭入,有人駭入小女孩的系統裡面嗎?駭入那些金屬箱子裡面……是誰?


  小女孩發出憤恨的尖叫,像撞邪一樣摔倒在地。


  『騙我!你們騙我──!!』


  喊完,她的身體又閃了一下。


  『船還沒沉!』一個男人的聲音隆隆作響,『深度是假的……快走……』


  女孩尖叫著在地板上翻滾,猛地抓住伊蓮。


  『大姊姊!』她哭著喊,『大姊姊快殺掉爹地!快殺掉爹地!!他們騙我!他們騙我──!!』


  說時遲,那時快。


  伊蓮猛地掐住小女孩的脖子,把她整個人提了起來,然後往地上重重一摔。


  『啊──!!』女孩淒厲慘叫,身軀的影像狂閃,有些東西從女孩身上剝落,碎了一地,噴出小小的火花,『大姊姊──姐姐──姊姐──姊……』


  另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蓋過女孩原本的喊叫:『快讓AI停止運轉,直接破壞露西的核心就好!』


  梅爾瞥見其中一個玻璃棺裡頭冒出氣泡,是上面寫著艾娃。


  沒有廢話,羅伊攀上高台,舉劍直接刺進那個發光的晶體,深深戳刺進去。


  『啊──!!』女孩再度發出慘叫,下一瞬,淒厲的叫聲戛然中止,女孩像斷線的傀儡一樣,翻眼直接躺倒在地上,不再動作。


  整個房間的燈光不受控制的閃了幾下,亮度比方才更暗,遠處也開始發出隆隆的聲音,好像什麼東西壞了,正在崩解。


  『快走。』男聲說,聲音從已經沒了顏色的女孩軀殼裡發出來。


  『我很抱歉,我們一直都很抱歉……』另一個女聲說。


  『我們也曾做過夢,我們也曾想得到永生……』陌生的男聲說,『但那是錯的,我們將當年的錯誤延續了百年……』


  『唯有這樣才能騙過她,』聲音淡漠的女聲說,『讓奧斯蒙騙過露西,她最信奧斯蒙了,古斯塔夫也有他的基因……』


  『你們的夥伴快要撐不住了,快離開這裡。』不斷道歉的女人插嘴道,『沒有露西,這艘船很快就會沉,它本來就不該這樣改造的,但你們的夥伴拖著船……』


  伊蓮和羅伊愣住,梅爾咒罵了一聲,抄起小女孩的軀殼扛在肩膀上,另一手將伊蓮扯過來,朝房間外狂奔。


  羅伊回神跟上,沿途不忘拿劍斬斷所有裸露在外的線路,房間各處開始迸散火花。


  『叫他們別再這麼做。』狂奔的梅爾肩上,被叫爹地的奧斯蒙聲音低啞著說,『叫他們別再研究……』


  「我們需要你們當人證!」梅爾打斷他們的發話,「我們不會停止研究殭屍病毒的,除非你們告訴外頭的人,這一切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帶個路好嗎?」


  聲音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略顯疲倦的說:『前面左轉,有個梯口,直直往上,那是離甲板最近的出口……露西可能將那邊封死了,但是我們最後下載資料時,那邊是防禦最薄的。』


  衝在最前頭的梅爾緊急剎車,跟已經轉彎的羅伊和伊蓮往閃著燈的爬梯衝過去。


  『電力……不夠的……』聲音說,『只能再──小時──』


  「至少讓我們──喔幹,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梅爾咒罵出聲。


  船身漸漸傾斜,三人身子一歪,撞在牆上,只能手腳並用的攀上梯子,而後方不遠處,深紅色海水不知從哪兒滾滾湧了進來,來勢洶洶。


  「動作快!」羅伊沉聲喝道,一手拎著伊蓮,直接往上跳。


  梅爾還得扛著肩上沉甸甸的軀殼,爬得上氣不接下氣,羅伊嘖聲回頭將梅爾也拎上來,讓他攀著自己的背,把伊蓮抱在懷裡。


  「抓緊了。」他用力往上跳,一口氣躍上長長一段,伊蓮的後腦杓差點撞到欄杆,清晰的聽見三人的壓力讓爬梯滋嘎作響,感覺那梯子隨時要斷──


  梅爾和伊蓮都不敢發出聲音,緊緊抓著羅伊。


  船身發出金屬扭曲的刺耳尖叫,耳邊已經聽得到海水灌入的嘩嘩聲。


  滴答,一滴鮮紅色落在羅伊往上仰的臉龐,他瞇眼盯著遙遠的上方,忽地緊繃了起來──他二話不說將梅爾從背上抓下來。


  「躲在下面!」


  「什──」梅爾還沒搞清楚狀況,只是呆呆地照做,抓住羅伊下方的梯子,縮在他製造出的陰影中,看著羅伊更貼緊爬梯,將伊蓮緊緊的壓在懷裡。


  「撐住!」


  轟嘩啦──!!


  海水冷不防從上方沖刷而下,羅伊首當其衝,水灌入的力道大得差點把他從梯子上衝走,伊蓮看見他幾乎將金屬梯子捏爛了──耳邊聽見下方梅爾的喊聲,還有羅伊模糊不清的回應呼吼。


  深紅色的海水不停的沖刷著他們,但他們不能停。


  一格又一格,羅伊護著他們往上爬,水很快就淹了上來,比羅伊快得多。


  「別告訴我你們不防水──」


  那是伊蓮最後聽到梅爾的聲音。


  接著,他們全都浸入有些溫的海中。


  髒汙的海洋,漫流著腥紅血水和屍塊──有個東西突然飄到她臉邊,輕輕撞了她一下,是一只半腐的人手,她嚇一跳,卻也吐出最後一口氣。


  羅伊捧著她的臉吻住她,想渡氣給她。


  梅爾鼓著嘴拼命游到他們上方,朝海面射出帶著繩子的弩箭──


  陽光從那裡照耀下,放眼四望全是紅色。


  『這是紅色。』曉雯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紅色。』


  紅色……她在心裡照著念,記得自己當時忍不住說,那好漂亮……


  『嗯,但紅色系也有分很多種……』女孩將盒子打開,裡頭擺著各式各樣,深淺不一的紅色……然後,她神秘兮兮的拿出一罐顏色深濃的暗紅。


  『妳看,血紅色。』


  血的顏色。


  海水。


  混著腥味的吻。


  伊蓮瞇眼看向抱著她拼命往上游的男人。


  他也曾在那樣的血紅海邊救過她……


  紅色……深紅色……黑色……



  他的顏色……她的顏色……


  模糊地、莫名地,她想起戈婓說過的,關於舊世紀的那則諾亞的故事,感受著海水浸入鼻腔、耳朵……


  聽著羅伊規律有力的心跳,彷彿也在倒數著什麼。


  眼前是他的黑色,是她的……


  然後,伊蓮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碎碎念時間+++

是的對不起爆字數然後還沒有結束!!
但是我確定下個禮拜是終章!!
會搞定的!
下禮拜終章就讓所有人都結束!
然後九月開始番外!
(氣喘吁吁)

LilyQuali
201808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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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3 篇留言

水墨靜
而是直接繞到金屬"抬"後方

坐等證詞)))

08-29 23:26

哩哩呱哩
抓錯了!!謝謝靜醬~~~
https://truth.bahamut.com.tw/s01/201707/f8d009bb4c0d0cb9d1771cb4a12335d9.JPG?w=30009-11 13:51
章魚茶
「那是『伊蓮伊蓮』最後聽到梅爾的聲音。」伊蓮重複了

莫名很想"打"那個小女孩(物理&資工)
瓶中腦、AI,還給人家駭進去,科幻到不行誒

這個斷點,哩哩妳好樣的XD
期待下一章啦~

08-30 00:22

哩哩呱哩
章魚也抓錯了啊哈哈哈哈哈,謝謝抓錯~~~~~~(精神已壞掉
https://truth.bahamut.com.tw/s01/201707/f8d009bb4c0d0cb9d1771cb4a12335d9.JPG?w=300

剛剛一度以為想「打」那個小女孩是我的錯字XDDDD(已經重度錯字妄想症
每次寫科幻橋段我就很怕,超怕寫壞,因為我是超級文科腦,我自然科成績最好的時期大概是國小三年級以前吧https://truth.bahamut.com.tw/s01/201303/d4229ec89e66af11e8c236f6bf2f2f0c.JPG?w=300
謝謝章魚茶一路陪伴這麼久QQQQQQ09-11 14:03
山梗菜
所謂的七神竟然只是幾坨腦漿啊[e6]
終於到最後一章了,這段時間哩哩連載辛苦了[e34]

08-30 22:55

哩哩呱哩
是的哈哈哈哈哈,不過不是腦將而已,是整顆完整的人腦+脊神經唷!
印象中俄羅斯那邊已經有技術可以手術人工換腦,不過因為道德規範的關係,明面上沒有人真做>>>>>不過說實在的,沒有真做我是不信啦XDDD
謝謝山梗一路一來的加油打氣QQQ
http://dg.galman.jp/img/00gr6_91876/%E5%9C%9F%E4%B8%8B%E5%BA%A7_l.gif09-11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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