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走向
＊誰說有病要吃藥的其中一段，但......網路排版真的有夠麻煩
＊其實我是先有這段靈感才有瘋人院的......但差點變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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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先有這段靈感才有瘋人院的......但差點變成番外
......
那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分軍睿已經不知不覺的習慣了。
輕車熟路的拆掉身上的紗布，看著那個已經結痂卻還是讓他噁心的傷口，他努力讓自己不要陷入回想。
他推開男廁的門，走了出去。然後毫不意外的在洗手台遇見近期內讓他煩不勝煩的夢魘。
「唷，又見面了啊。」
「不要煩我，尤其是在廁所裡。」
這人總是挑他心情最差的時候出現，理所當然的一點好感也沒有。
清涼的水沖過手心，帶來絲絲涼意。分軍睿想著這位從幾個月前，就一直來打擾自己的紈褲子弟。
他似乎姓林，是金融學系大自己幾屆的轉校生。照理來說，跟自己資工系的扯不上太多關係，但卻在一次對話之後一直、一直來套近乎。
已經習慣自己一個人的分軍睿當然覺得莫名。
會知道他家很有錢是因為這人出名到連老師都叫他林少，嘗試著和這人拉關係。同學之間就更別說了，光是和有錢、有名的人當朋友，他們就會覺得自己很有價值。
狗屁不通，分軍睿想。
表現出一貫的冷淡和厭惡之後，這個林少卻沒像別人一樣避退三舍，反而態度越來越熱情了。
分軍睿甚至也有想過對方是不是看上自己，才有如此表現。
但感覺……又不像。
他對人的心思也算是敏感的了吧，但是卻沒從對方眼中看出任何的愛意。
「真冷淡啊～這麼不願意跟我當朋友嗎？」吊兒郎當的林少埋怨。
「對，不願意。」分軍睿擦了擦手，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看他。「所以你別再跟我扯上關係了，我對你沒興趣。」
「可是我對你很有興趣欸。難得會認識一個白化症的朋友，長得又這麼帥！怎麼樣，要不要來我家公司工作啊？以你的底子想要出道應該沒問...喂！」
分軍睿完全不想理他，逕自走了出去。只是因為自己的膚色和外貌靠上前來的人多的是，不管男女老少都有。
看著旁邊的烘手機，分軍睿下意識的選擇了離它遠一點的洗手台。
但是就在走出廁所的那一刻，身後正在運轉的烘手機傳出機械特有的共鳴聲，原先清楚的意識頓時天旋地轉，讓分軍睿的雙腳連支撐住自己都很困難。
就在要撞上地面的時候，有人扶住了自己。分軍睿這才聽到對方一聲又一聲的叫喊。
「喂！喂同學！你沒事吧？分軍睿？你……喂！」
他想擺脫掉對方善意的支撐，卻使不上力。
「沒事，只是貧血而已。」分軍睿靠著牆壁，閉上眼睛喘氣。
「我帶你去保健室吧？」
「不用，」他拍掉了那個想要扶過來的手，站直身子往宿舍走去。「這不關你的事情。」
接下來的好幾天，林家大少爺在他面前晃的次數又更多了。尤其是午餐時間一定會出現。
「喂，你今天中午吃什麼？」
「御飯糰。」說完，分軍睿才暗罵自己幹嘛回答對方。「干你什麼事。」
「啊太好了，那你來幫我吃一點吧。我家的廚師說非得要給我補補身子，做了三個大便當……」
男人是要補什麼身子？又不會每個月來月事……但看著林家大少爺真的把三個巨大便當盒拿出來，他傻眼了。
那份量已經遠遠超過兩個成年男性的份量了。
「我才不要……」
「不吃浪費食物欸，你真的不要？」林少說，還搶在分軍睿講話之前又補充：「事實上在過來你這邊有十個，我已經分出去七個了，真的沒人了。你真不要？」
「……我吃。」
幾乎每天都是這樣的模式，就算林少沒有帶東西來分他，也會拉著分軍睿去學校附近的餐廳吃一頓，避免某人三餐便利商店。
相處下來，這位大少爺倒是沒什麼架子。分軍睿拒絕對方那麼多次，最後還是在吃飯這事妥協。
畢竟大學生最煩惱的就是三餐吃什麼，有個人可以替自己動腦也不錯。
「所以，」擦去嘴巴上的油膩，分軍睿決定問出心中一直以來的困惑。「你是gay嗎？」
「？？？？？」還在喝最後一口湯的林褐一臉黑人問號，但還是很有教養的沒噴出來。
四周的視線頓時集中在他們兩人身上，還以女性居多。但分軍睿不以為意，只是靜靜的看著林褐。
「……我讓你誤會了？」好不容易擠出話，林褐卻難得覺得有點尷尬。相處好一陣子，他知道分軍睿只是單純的提問，沒有別的意思。
可是兩人的對話在別人耳裡聽起來，倒像是拒絕了。林褐甚至聽到不少嘆息聲。
「沒，只是一直想不懂你為什麼要接近我。」
分軍睿坦然回答，他可不覺得有人這麼喜歡貼冷屁股，還是個人人都想捧著的大少爺。
「因為想跟你當朋友……這麼說是不會相信的嗎？嗯…...或許是因為我也是個怪人吧，哈哈。」
爽朗的笑出聲，林褐撐著頭。那開朗樂觀的模樣讓分軍睿覺得有點刺眼。
「也是一個很喜歡多事的人。」分軍睿不輕不淡的說。
「多事？嗯……這麼說也算吧。不過既然你想知道，我告訴你也行。我確實是想從你那邊獲得點好處，不過不會傷害到你。」
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分軍睿反而生不起氣。更何況這陣子他雖然接受和對方一起吃飯，但實質上並不虧欠人家……
在他看過林褐真的把動都沒動過的食物丟進垃圾桶裡之後，分軍睿就不太在意了，稱職的當起廚餘桶。
但這麼正大光明的說想利用自己，也讓分軍睿有點無言。
「而且，跟你相處在一起也很不錯啊，我覺得很自在，養眼也是真的。」
「你果然是男同吧……」直接被同齡的人講說養眼，真的覺得哪裡怪怪的。
「就跟你說不是了，居然這麼不信任我。」
又瞎聊了沒幾句，分軍睿看了看手錶。
「今天我有事，等等先走了。」
「欸？月底還要打工嗎？還是……女人？」林褐擠眉弄眼的模樣，讓分軍睿翻了個白眼。
「如果是那麼好的事情就好了，」口袋裡的震動響起，分軍睿拿出來看了一眼，就把它塞了回去。
「下次見。」
說完，他就這樣走出了店面，直直穿過馬路，然後坐進了一台高級的轎車之中。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林褐一看就知道，那是雪弗蘭出廠的高級訂製轎車，全世界找不到第二台，造價不菲。
雖然不是頂級跑車，但這樣的款式反而顯示出擁有者低調、卻蓋不掉優越感的性格。
林褐臉上的笑容已不知何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幹練的表情。
他目送那台轎車離去，隨即撥通了電話。
「喂？是我，目標剛被接走。有追蹤到吧？查出位置。」
離開那家小吃攤，分軍睿的眼眸垂下。
本來就沒太多顏色的他，此時卻陰沉的像是要滴出黑色的血。
轎車上的後座，早已坐著一個中年男子。黝黑的皮膚和短捲的黑髮，與全身白的分軍睿呈現出絕對的對比。
富人的手上戴滿了各式各樣的珠寶鑽戒，顯示出來者非富即貴的身份。一開口便是流利的英文，雖說帶點獨特的腔調，但聽了這麼多年，分軍睿也早就習慣了。
甚至因為這樣，英文能力還進步了不少。想到這裡，他冷笑。
「有什麼好笑的嗎？」發現年輕人沒在聽自己說話，富人皺起了眉頭。
「沒什麼，我吃得很好。趕快完事放我回去吧。」
沒在聽剛才對方問的問題，分軍睿倒是先給出了回應。畢竟每次開頭都一模一樣，不用認真聽也無妨。
分軍睿說完，便閉上了眼睛。竟是回憶起剛才被自己問說是不是gay的人錯愕的表情。
但富人並沒有打算放過他的意思，依然嘗試著持續對話。
那富人一下說自己不知道要選哪個部位好，這次想要交給分軍睿自己來選。一下子又說最新一期的體檢腎功能不好，或許要換腎。
明明是一點也不常聽見的話題，由富商來說卻像是閒話家常般。
然後，問候到分軍睿的家長。
「你父母親還好吧？」富人笑著，像個和藹的慈善家。
「阿里德，有你的錢和人脈他們能差到哪裡去？」講到這個話題，分軍睿一陣厭煩。「何況我已經很久沒聯絡他們了，並不清楚。」
似是滿意了，富人這才沒繼續搭話。車子也在過沒多久後，開進了高級社區當中。
……
「喂，分軍睿？你都睡多久了？快起來。」
被子猛地被掀開，冬天的寒冷殘酷的竄上，讓分軍睿顫抖，意識也隨之清醒。
看清楚來人之後，他煩躁的咂嘴，試圖搶回被子。
「你這人有什麼毛病……」居然還找到他宿舍來。
「你都缺課三天了，還不起來。系上第一名的白化症天才很出名啊，全系的人都在聊你，你隔壁的室友又大嘴巴，我就找上門了。」
林褐一邊說，銳利的眼神倒是在分軍睿後背的血跡上停留好一陣子，卻沒被當事人發現。
分軍睿懵然，他只記得有個飯友一直纏著他，倒是不知道自己找了個老媽子。疼痛和精神上的疲憊讓他懶洋洋，連下床進食都覺得麻煩。
「受傷了嗎？」
「嗯？」一直到老媽子提問，他這才又清醒了幾分。「嗯……小傷。可是痛到我不想下床。」
簡單的回了幾句，就在分軍睿擔心對方繼續追問下去的時候，林褐轉身從背後拿出來一堆速食套餐的紙袋，扔到分軍睿床上。從沒見過某林少吃垃圾食物的分軍睿，訝異的瞪大了眼睛。
「給傷患吃這種東西真的對嗎？」下一秒分軍睿忍不住笑了出來，卻因為傷口的疼痛而扭曲。
「心情不好的時候放縱一下自己也不錯。」林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拿起漢堡就咬了一大口。「每天大魚大肉也是會膩的。」
瞎聊、還是瞎聊，但更多時候是林褐自己一個人唱獨角戲，對於分軍睿的傷則是隻字不提。這樣的時光對於分軍睿來說，是難得的嫻靜。
就在他想說為什麼沒聽到林褐繼續自言自語而抬頭時，正好迎上對方打量的眼光。
「怎麼了？」
「沒，我只是在想說，還好你不是出生在非洲。」林褐突如其來的話題，讓分軍睿的思維有點跟不上。「東非不是有迷信說，像你們這樣的人四肢可以切下來做藥嗎？雖然很不科學，不過人類在某方面而言真的是蠻恐怖的。」
「……嗯，」不知道該說些甚麼，分軍睿只好含糊的應了一聲。「確實是很恐怖。」
「還好你不在那邊，現在還可以這樣跟我閒聊。對了，我跟你說啊……」
「抱歉，林褐。」分軍睿疲憊的抬眼看他。「……我有點累了。」
片段的回憶，戛然而止。那一次的拒絕就像是一個開端，然後持續了下來。他不再像之前那樣還會放任自己，在吃飯時間和林褐聊聊，而是盡可能的無視他，就像那些對他投以異樣眼光的同學一樣。
分軍睿也不知道自己在躲甚麼，但他的拒絕比以往更堅決。就連已經習慣熱臉貼冷屁股的林褐都吃了好幾次的釘子，但卻沒有停止纏人的行為，依然是那樣的不依不撓。
然後，下一次的月底，到了。
機械式的坐進高級的雪弗蘭轎車，一隻肥厚黝黑的手便摸了上來。分軍睿厭煩的拍掉那示好的行為。「做甚麼？阿里德，有話好好說。」
「你和那個孩子處的不錯嘛，看來是交到朋友了。」
想到剛才還在試著要跟他聊天的林褐，分軍睿就覺得無奈。
「不算朋友，只是認識而已。你甚麼時候關心起我附近的人了？別打歪主意，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
「這我當然清楚，但……我想另外跟你談筆交易。」富人說，眼底的貪婪讓人反胃。
「交易？」分軍睿挑眉，不懂對方說的話。「錢我應該已經還得差不多了，人情也是。我並沒有打算……」
富人抬起手，制止分軍睿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但是……你的父母又連繫了我，說研究有了展望，想要繼續下去。你也知道，你們家的要求，我不好拒絕，照顧你們是應該的。」
分屍狂的手在一瞬間攥的死緊，幾乎要在掌心上刺出血來。
去他媽的照顧你們是應該的。
「只是最近我在亞洲的發展並不好，手頭的錢不多。借給了你的父母，那我這邊預計要動的手術就麻煩了，器官昂貴啊。這讓我很是為難……」
聽到這裡分屍狂已經手腳冰冷了，他大概知道對方想要的是甚麼。
「我不同意，我沒必要再幫那兩人做這些事情了，你直接拒絕他們。」分軍睿冷聲說，伸手想要去推開車門，卻發現手把紋絲不動。
富人笑了。
「別這樣，Ray。當年的事情早就已經過了，他們也很開心把你送給我做義子不是嗎？而且你有機會向他們坦白一切的，只是你自己做不到而已。」
「是，當年是我不敢說。所以做出了錯誤的決定，」分軍睿冷聲道，但是斗大的汗珠卻流了下來。「但是現在我學乖了，所以……唔！」
前面的司機一個轉身，準確又無誤的用手帕按住了分軍睿的口鼻。因為恐懼而大大吸了一口氣的他根本來不及反抗，意識便逐漸模糊。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是如此的美麗。只不過是在看不見的地方拿幾塊肉和一顆腎臟而已，沒事。」
日常的語氣，說的台詞卻猶如死神一般。
也不知道昏了多久，分軍睿才輾轉醒來。肌膚下是冰冷的手術台，四肢還能動，只是因為大腦太渾沌而反應遲緩。
熟悉的消毒水味，和簡單的儀器。分屍狂感覺到的身上沒有任何的痛楚，應該是還沒開始。不遠處高頻手術電刀正被啟動著，然後關掉、再啟動。分軍睿不用看，熟悉的頻率震動讓他光是聽到就會害怕到抽搐。
一秒、兩秒、三秒……那聲音還是維持著開開關關的頻率，不像以往果決、迅速，也沒有要接近的意思。分軍睿這才艱難的往噪音來源看去，只是噙著淚水的眼眶早已模糊，只隱約看到一個人影。
「所以呢？」拿著手術刀的人突然說道。「你要把腎臟給他嗎？」
但是聽清楚那人的聲音之後，分軍睿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太過吃驚導致結巴，分軍睿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林褐你……等等，你該不會是被抓來的吧？」
果然還是這樣的結果嗎？那他一直辛苦地和周遭人維持距離不就白費了？
「你現在出去，然後說你跟我沒關係。」發現不該在這裡的人之後，分軍睿倒是來了點精神。他掙扎著起身，但手腳還是有點無力，或許是因為麻醉藥的關係，富人才選擇晚點動手。「就說接近我只是因為好玩！」
「我不是被抓進來的。」林褐打了個哈欠，好像還不知道現在自己的情況有多危險。他攤手道：「我是主動過來的。」
「……」一瞬間，分軍睿啞然。他突然有點搞不懂眼前的人腦子是甚麼東西做的。
「喂，分軍睿先生，你還沒回答我呢？」
「……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分軍睿問道，但反而被林褐問了回來。
「我才想問你呢，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不明不白少掉一顆腎臟喔？雖然說之前的事情也很過分就是了。」
不明不白的少掉？所所以是……現在還在的意思嗎？艱難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分軍睿這才意識到，那裡沒有任何傷口。
……分軍睿這才後知後覺的想到，為什麼這傢伙會這樣問自己？難不成他知道所有的詳情？
「不打麻藥直接取人肉甚麼的，這個嗜好還真的是有點恐怖啊。比眷養那些雞啊、豬啊還要惡劣。你這傢伙居然忍受的了……」林褐抱著自己，惡寒的抖了抖，嫌惡之情顯而易見。
「你、你到底是……怎麼會知道這些的？」結結巴巴的狀態下，分軍睿只能問出這件事。
林褐卻是笑了，猶如冬日般的太陽。
「如果說我是為了你才轉學的，你信嗎？」
……
…………
…………………
「能信才有鬼。」分軍睿重新把大腦開機之後，毫不留情的說。
「我想也是。」林褐摸摸鼻子，知道自己自討沒趣。
「只是想利用你和阿里德．柯德巴之間的關係，拿到這傢伙想進入亞洲市場的動機和計畫而已，你和他的交易只是意料之外。」
一時之間的告白和訊息讓分軍睿再度狀況外，林褐好像也沒打算說太多，倒是又把問題繞回最一開始的那一個。
「所以呢，你要給他嗎？」
「……當然不要。」撐起自己無力的上半身，分軍睿坐起身，準備要下手術台。「好不容易惡夢快結束了，我才沒興趣……嘶──這、這傢伙是怎樣啊！？」
讓他嚇的縮回腳的，是橫倒在床底下的人，看上去還有呼吸，只是後腦整個都腫了起來，明顯是被強力攻擊打昏的人。那人還穿著醫生白袍，分軍睿這才認出來，他是多年以來負責執刀取肉的那名醫生。
手術刀和醫生同時出現在自己眼前，昔日的恐懼感和焦慮再度翻湧而上。他有股衝動把所有的東西都拆成碎屑，讓他們沒辦法再震動、發出噪音。因為是別人的東西所以會傷害自己，如果是自己的……
分軍睿死命的按住自己的手，一直到關節扭曲、指節泛白都還不放開。彷彿只有這麼做才能夠壓抑住心裡頭的衝動。
「噢，抱歉，我的人沒處理好，沒把他塞進去……」林褐講到一半，就被怒吼聲打斷。
「不要過來！」分軍睿大叫，縮成球狀的身軀不停地顫抖。原本拿著手術刀把玩的林褐頓時停在原地，好一會才把手上的刀和機器推的遠遠的，然後走到分軍睿他旁邊。
溫柔又緩慢的握住分軍睿劇烈顫抖的手，林褐慎重且小心的撫著他的背，就像是在安撫一隻極度受驚的小貓。
「你也是一隻……巴卜洛夫的狗*呢，跟我真像。」
那話並沒有任何的意思，彷彿只是在陳述事實。但已經泣不成聲的分軍睿，根本沒有心思去問對方是甚麼意思，只是緊緊的抓住那僅有的溫暖。
這麼多年以來，他早已不期待希望，需要的只是一點點的慰藉。
但是對方低語的安撫卻相當有效，儘管還在顫抖、恐懼，但已沒有之前那般的絕望。
「……你沒有必要幫我的吧？我們只是陌生人，或是同學。」
分軍睿壓抑住自己的恐懼說。他很清楚對方的能耐，只要富人想要，天涯海角都能找到他。或許會連累其他人，或許事態還會更糟。
但是怎麼樣，他都沒辦法主動放開那雙手。
「……嘛，你就當我多事吧。」
印象中的聲音爽朗、又帶著自信，僅僅是聽到而已，就有著能夠說服人的魅力。
分軍睿已經不太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那棟房子、離開高級社區，然後回到學校的。只是記得那一個月初，總算不用再細心照料自己破舊不堪的身心、也沒有再接到任何有關富人的電話及消息。
一切都像電影劇終那樣，真的結束了。
那個林少似乎真的解決了長久以來困擾著分軍睿的問題，一切都輕描淡寫的像夢。但同時林褐出現在他面前的次數也相對少了很多。
分軍睿不知道對方是怎麼解決的，但為了避免去回憶那恐怖的時日，他其實也不太想問。只是清楚的知道，在理智和情緒崩潰的前幾秒，自己被人救了。
但是他的強迫症確越來越嚴重，甚至已經到了沒有辦法完成學業的程度。到那時，林褐才重新出現在他面前，安排分軍睿待在精神病院裡，靜養、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脫離夢魘的事情其實並沒有給分軍睿太多實感，恐懼依然存在。症狀有沒有好轉，分軍睿不太確定，只是隱約知道自己待在這邊，未來或許還能和那人見上一面。
駭客的技巧也是這時候自學的，畢竟待在醫院這段時間閒得發慌，醫生也同意他摸索這些事物有助於了解自己的病情。
然後……再然後……
這樣靜養的日子一直到林褐變成了過去的自己，進了醫院。曾經的貴人遺忘了過去，每個夜晚只是對著手機裡視頻又哭又笑。
分軍睿不知道自己該做些甚麼，只是單純的、想要幫他。
就像當年多事的那個林少一樣。
*巴卜洛夫的狗(Pavlov Dog)：古典制約的經典實驗
*後記紀錄：
其實＜誰說要有病＞已經完成了，真的是我第一個原創作品。
到現在只是趕在鏡文學影視化活動結束之前，把第一人稱改成第三人稱然後去投稿。
這篇本來預計在番外，但是被老師說這樣不太好......最後還是決定加在內文當中
我到現在也沒搞懂這部到底是男性向還是女性向，大概就跟我的性向一樣不明。
不過從角色來看應該還是女性向啦。
先有這個腦洞才＜有誰說要有病＞的，還好最後還是有把分屍狂的過去寫出來
寫小說真的......發現最痛苦的是在開始全文翻修、查看設定有無衝突、排除無效劇情......
一度其實很不想做，我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適合寫短篇還是長篇，雖然好像都可以。
但之後的工作應該會以3D建模為主，這也是我這半年來一直在努力的東西XDDDDDD
超想丟作品上來紀錄的不過(ry
等之後再看看吧
等之後再看看吧
寫作就......看看未來會怎麼樣吧
因為感覺一旦認真，以前安慰自己的話怎麼樣也說不下去了
不然就是當作興趣，完全用愛發電(???
人家都在寫美好後宮、或者美少女脫光光之類的東西
我卻在寫強暴跟這個(乾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