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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疾步回到主營，發現許褚已命人清除草叢，月光直接映射於大地。
曹操派遣士兵挖掘的深洞，也即將完成。
「祭酒，怎麼了？」
許褚見郭嘉神色有異，擔憂詢問。
「曹公在嗎？」
郭嘉喘了一口氣，詢問曹操的下落。
「在營內。」
許褚開啟營門，使郭嘉入內。
「奉孝，你還好嗎？」
曹操見是許褚開門，郭嘉又是氣喘吁吁，深感納悶。
「曹公，沮授是詐降，要與降卒顛覆我軍。」
郭嘉疾步走到曹操的面前，先道結論。
「吾已設好深穴，晚些就會處分。」
曹操尚未跟上郭嘉的思緒，以為郭嘉擔心的是降卒。
「沮授先令士卒假意投降，再以無意發現為由，使曹公發覺。沮授以此為計，博取曹公的信賴，將於夜間起事。」
郭嘉說明沮授的計略，願曹操瞭解。
「……要使計略成功，吾得不殺沮授，還要信賴降卒不是嗎？」
曹操皺起眉，發表異議。
「我曾問袁紹精銳部隊在何處，有些便混入在降卒內。精銳部隊忠心主帥，要他們背叛主帥甚難，就是因為不合人情，我才會發覺異狀。」
沮授的計略破綻重重，但郭嘉認定沮授是縝密的謀士，反為其自圓其說，沒有發現問題。
以沮授之智，這必是不得已之策。
「奉孝，你肯定嗎？」
曹操瞇起眼，要郭嘉確定真偽。
「再不動手，將是我們被推入穴內。」
郭嘉肯定論述無誤，要曹操先下手為強。
「要動手也該動手了……他們有吾軍十五倍的數量啊。」
依郭嘉所言，曹操必須先擒沮授，但他欲收沮授，又有疑惑，無法果斷行事。
「報！輕騎前來助陣。」
許褚立刻入營，向曹操報告軍情。
「……輕騎？」
郭嘉聽到助陣，認為是友方，但他不明白輕騎為何會來。
「先穿上盔甲。」
曹操知道事態有變，要郭嘉趕緊換裝。
「是。」
郭嘉正想備甲時，看到兩道高大的人影隨許褚入營。
「祭酒，你太大意了。」
程昱與賈詡身著軍裝，帶著笑意進入營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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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與賈詡都以黃服為底，披上鎧甲，程昱以白布掩一半的鎧甲，賈詡以藍巾為披風，皆似英姿颯爽的將軍。
「……仲德、文和，你們怎麼來了？」
曹操走向前，不解在官渡主營防備的兩人為何會到前方。
「張遼將軍亦率輕騎前來討賊。」
賈詡說明戰況，表示一切都在控制內。
「細作回報有兵卒詐降，我們推估有人在背後運作，私自率兵前來救援。」
程昱看向郭嘉，對他搖了頭。
「（……我知道我回應太晚了。）」
郭嘉低下頭，接受程昱的指責。
「細作怎沒先跟吾通報？」
曹操眼睛一瞇，有感又被蒙在鼓裡。
「細作部分隨軍詐降，監視情況；部分則居營外，偽裝成百姓。兩者皆有不便與曹公即時稟告的原因。」
程昱解釋細作的組成，供曹操瞭解。
「主因是擔心曹公知情後會立刻行動，反而促使他們起事，主營不及救援。」
程昱補充說明，希望曹操理解。
「……吾知道了。」
曹操是不高興，但他感謝程昱與賈詡及時來援，不然他可能會有遭顛覆的危機。
「出征，坑殺全數降卒！」
曹操踏出營，宣告降卒的命運，要營內的將士也隨張遼輕騎行事。
「是！」
將士接到命令，立刻拿起武器，朝降卒的所在地而去。
降卒雖高達八萬人，但精銳部隊恐怕僅有數千人，且他們都遭褪除鎧甲與武器，不是將士與輕騎的對手。
「你們隨吾至沮授處。」
曹操看向郭嘉等人，準備宣告沮授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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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外空無一人，但是沮授依然在營內。
沮授閱覽書籍，彷彿沒有聽到營外的馬蹄聲。
「……」
曹操入門，坐在沮授的對面。
郭嘉等人守護曹操的後方，共同見證沮授的最後一刻。
「你不去指揮嗎？」
曹操看向沮授，率先打破沉默。
「成也好，不成也好，這是我最後的計略了。」
沮授放下書，應對曹操的質問。
「你以吾欲收你的心情，反將吾一軍，果真相當出色。」
曹操應對中計氣急敗壞，但他的心情意外平靜。
因為，曹操證明沮授是忠心不二的人才，為自己的眼光與沮授的堅持自豪。
「沒有成功的計略就是失敗，沒有任何出色可言。」
沮授未因曹操所言而欣喜，但也不見沮喪。
「（他是視死如歸了。）」
這種情懷郭嘉覺得有些陌生，但又有幾分親切，他是抱病上陣，但還沒有沮授的覺悟。
「你何不以八萬軍直接反攻，勝算可能大些。」
曹操道出疑惑，希望沮授在臨死前告知。
「八萬軍幾乎是臨時徵調的農民，不是訓練有素的軍隊的對手。」
沮授也有帶領軍隊，深知軍隊素質的重要。
未經訓練的八萬農民，實力可能還不如未滿一千的精良軍隊。
「而且，軍隊有內奸，一旦交付出去，迅速就會被制伏。」
或許是自知將死，沮授坦然告訴曹操軍隊問題。
「……」
程昱與賈詡的在場，證明沮授推想無誤。
「荀諶前去調查，卻遲遲沒有回報。」
沮授望著郭嘉，那是探不出溫度的眸子。
「你與他感情不錯，荀彧、荀攸也與他有親屬關係，或許最大的內奸就在本軍內。」
沮授與郭嘉的交流只那場宴會，但他僅需調查片刻，便知郭嘉的交際。
「……奉孝？」
曹操看向郭嘉，首次聽聞郭嘉與荀諶關係密切。
「我與他沒有聯繫，而且我肯定友若兄忠心於袁紹，內奸不是他。」
郭嘉語氣堅定，相信荀諶不會為利益出賣袁紹。
「……」
沮授沉默，不再推論誰可能是內奸。
因為，推論而出，也轉變不了大局。
「……還有欲言之語嗎？」
曹操聽到內奸，心情一沉，不想再談此事。
「以你的智慧，就算遭袁紹拔除軍權，也能出謀獻策，為何不見你出手？」
雖是敵人，但程昱很欣賞沮授，欲聞袁紹軍內的問題。
「有智不得用，有謀不得出，縱使有智有謀，又能何如？」
沮授道出謀士的難處，不僅是說出自己的困境，同時也是提醒在場謀士。
「……」
賈詡沉默，表示贊同。
程昱雖欲言之，但他亦瞭解此理。
「這是袁紹的問題。」
曹操搖了頭，否決沮授的想法。
「我因元皓之事不敢進言，終使袁公大敗，我也有責任。」
沮授因田豐入獄，又遭拔除部分兵權，不敢再像以前暢所欲言，頗感自責。
「你真的很會自責……呢。」
郭嘉偏過頭，發出肺腑之言。
「（是正妻就特別會自責，寵壞夫君嗎？）」
郭嘉從沮授的態度想到荀彧，覺得很無奈。
「……」
沮授望著郭嘉，對郭嘉調皮的舉動大惑不解。
「吾也覺得。」
曹操笑了一聲，好像現在才真正認識沮授。
「呵。」
程昱與賈詡互看，都因郭嘉的妙語而微微一笑。
「……斫伐樹叢，是你的主意嗎？」
沮授突然提起不相干的事情，回應郭嘉沒來由的感想。
「是。」
郭嘉點了頭。
「為什麼斫伐？」
沮授語氣凝重，彷彿這是嚴重的大事。
「因為蚊蟲很多～」
郭嘉從沮授的語氣，得知那片樹叢對其很重要，但他故意玩笑以對。
「……所以那邊本來有樹叢？」
程昱晚至，不知有樹叢的存在。
「應該是指輕騎走的那條路，路上還有樹枝。」
賈詡回應程昱的疑惑，其實他也是現在才知道此事。
「（其實我本來是要防止他暗中行事。）」
郭嘉沒想到斫伐有意外之用，索性沉默，來個故弄玄虛裝作有高遠之智。
「你是要說那個嗎？」
曹操已命將士監督降卒，縱使沮授再自由，亦難在睽睽之眾目下行事。
「我是想說……方便的時候，真的很不方便。」
沮授留在營內讀書也有出外的必要，但他發現營外毫無遮蔽，又有士兵巡邏，再冷靜也難掩不知所措。
「喔呀……」
郭嘉配合沮授，知道沮授將話藏於心中，以玩笑話作為臨終。
「……」
沮授望著郭嘉，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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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八萬降卒遭將士砍死後推入深穴，即使未卒也因隨即而來的掩埋而死去。
曹操於營內斬殺沮授，將沮授的屍首埋於穴旁的空地，並建置簡單的小墓。
曹操佇立於沮授的墓前，劍上還沾著沮授的鮮血。
「奉孝，吾軍也有像他如此忠誠之人嗎？」
曹操放下劍，將劍放在墓前，陪祀沮授。
「當然有。」
郭嘉毫無猶豫回應。
「……也許吾應該問，能像他如此忠誠的有幾位。」
曹操從郭嘉的語氣發覺問題，調整了說法。
「我不敢說有多少，但我相信願意陪伴曹公到最後一刻的，絕對不會只有一個人。」
郭嘉要曹操坦開心胸，接納所有愛他的人。
「……吾剛才收拾袁紹的信件，發現了吾軍的乞降信。」
曹操遲疑幾秒後，道出了耿耿於懷的事情。
「……」
郭嘉沒有回應，等待曹操的下句話。
「堆積成小山，讓吾看得很心煩。」
曹操大略比了高度，沒想到背棄他的人比想像得還要多。
「……曹公有見署名嗎？」
郭嘉理解曹操的心情，但他出於謹慎，必須進行確認。
「吾不敢看，想燒了它，但又……」
曹操是想看，但又不敢知道結局，矛盾的心情讓他難受。
「請先讓我一覽。」
郭嘉強化語氣，希望在信件燒燬前閱覽一次。
「你看完後，不用跟吾說有誰，吾要全數燒燬。」
曹操揮手要郭嘉先回營閱覽信件，不然他看到信件只會放一把火燒了。
「……是。」
郭嘉知道曹操的淡定是假象，但他能看就是好事，快步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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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多。」
郭嘉回到帳內，發現寄給袁紹的私信被分為乞降信與親人來信，經曹操粗略分類後，乞降信有小山之多。
郭嘉拿起第一封信件，盯著署名，是小縣的官吏。
「袁公優秀威武，痛恨當時不識明主，亟欲尋求袁公的庇護，渴望袁公早日解放中原……」
郭嘉隨意唸幾句，歌功頌德的話語，讓他想起了郭圖。
「……下一封。」
每個陣營內都會有牆頭草，有乞降信不意外，郭嘉要看是否有重要人物。
「袁公英明神武，悔恨昔日未識明君，懇請袁公庇護，早日解放中原……」
郭嘉再度唸幾句，還是歌德頌德的話語。
「……下一封。」
郭嘉拿起較底處的信件，還是不知署名者是哪裡的小官。
「袁公英勇善戰，必是我等的明主，懇求袁公之保護，拯救中原百姓於水火之中……」
郭嘉越來越唸不下去，索性一次開啟數封信。
「這是去哪裡抄來的範本？」
郭嘉將信件一字排開，除了少數信件用語有異外，幾乎每封信件都有固定格式。
「有長安的，有許都的，連揚州的都有，原來乞降信有範本可循。」
郭嘉不相信投降會串通千里，直覺事有蹊蹺。
「……有多少封是範本呢？」
郭嘉將範本信件放在一邊，將用語顯有差異的放在另一邊，確認有多少人是真的要投降。
「（過度讚譽的用詞，感受不到屬文者的真心，卻完全命中被勝利蒙蔽的袁紹，這不是乞降，是要鬆懈袁紹的戒心。）」
前線制定策略的謀士無此閒暇，郭嘉認為只有荀彧能行此事。
「（曹公不願觀信，我若強制讓他看信，只會獲得反效果。）」
曹操對料事如神的荀氏叔姪有戒心，此時與他言這是荀彧的心理戰，他非但不釋懷，反而會疑神疑鬼，讓荀彧陷入困境。
乞降信顯然是陷阱，但袁紹深信不疑，又焉能指責曹操會當局者迷？
「（就讓曹公燒燬吧，不過……）」
郭嘉決定順著曹操的想法，但要稍微變更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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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回到帳內，發現郭嘉已將乞降信收入布包裡。
「奉孝，吾不是說要燒了它嗎？」
曹操眼睛一瞇，不悅郭嘉的舉動。
「是要燒燬不錯。」
郭嘉點了頭，表示記得曹操的吩咐。
「在此燒燬即可，何必帶回去？」
曹操一刻也不想看到這些信件，只想立刻處分。
「曹公，與其在此燒燬，不如回官渡時燒燬。」
郭嘉走到曹操的面前，說明想法。
「為何？」
曹操盯著布包，有感布包內的信件如一把把的匕首，隨時都可能刺向他。
「曹公，在兩軍尚未決戰時，您覺得袁紹與您誰較強勢？」
郭嘉將布包放在背後，不讓曹操分心。
「當然是袁紹。」
曹操有自知之明，毫無猶豫選擇袁紹。
「向強者投降符合人情，有乞降信很正常，但他們終究沒有投降。」
郭嘉順著曹操的回答，合理乞降信的來由。
「只要吾敗就會投了。」
曹操語氣平板，不因現在沒有投降而高興。
「那麼，換個角度想呢？」
郭嘉微笑，游刃有餘的態度讓人安心。
「……什麼意思？」
曹操皺起眉，僅知郭嘉又有新主意。
「如果袁紹節節敗退，沒有眾人想像得出色，是否就會有人投降了？」
順風而降的牆頭草比比皆是，郭嘉以此表達袁紹軍內也會有牆頭草。
「……」
曹操保持沉默，示意郭嘉繼續說。
「在官渡主營燒燬信件，宣示曹公有寬宏之度量，不僅我軍欲降之人不會降，亦可招引袁紹軍之人有欲降之心，瓦解袁紹的屏障。」
乞降信原是芒刺在背的存在，郭嘉拔除其芒刺，為曹操出收羅人心之策。
袁紹是河北的霸主，理應照顧河北的子民，卻不戰而降，任八萬降卒遭曹操處分。固然會有抨擊曹操殘酷弒殺之聲，但更應譴責的是不負責任的袁紹，與袁紹交情不深的官吏，會為袁紹奉獻生命的寥寥可數。
「嗯……」
曹操行走數步，思考可行性。
「他們定會為曹公竭盡所能以求輸誠，便能對袁紹造成致命的打擊。」
曹操的威名遠播，若是投降還敢背叛者唯有死路一條，且為洗刷投降汙名，投降者必會牽制袁紹。
郭嘉不求投降者為曹操奮戰，只求牽制袁紹，就算達成目的。
「你有……」
曹操遲疑幾秒後，似乎是想說什麼。
「就依你所言吧。」
但是，曹操隨即轉過身，中止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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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是張郃與高覽嗎？」
隔日正午，曹操回到官渡主營，接見張郃與高覽。
「是。」
張郃與高覽昂然挺立，發出雄渾的聲音。
張郃比張遼更高，體格壯碩，留有鬍渣，眼神堅決；高覽身高稍矮，有武將氣質，站在張郃的身邊，眼睛不斷看著張郃，表示一切由張郃作主，顯示兩人的好交情。
「伍子胥不早覺悟，致使身危，哪能如微子去殷，韓信歸漢呢？」
曹操笑著誇獎張郃，實是進行一貫的測驗，欲知張郃會如何回應。
「我聽聞曹公用人不疑，故能百戰不殆，而投靠曹公。」
張郃率先回應，以「用人」表示對曹操的認同。
「嗯……」
曹操看向郭嘉，已知郭嘉有書信告知，但他聽張郃未言前主之惡，有不錯的第一印象。
「你呢？」
曹操看向高覽，同樣欲知高覽的想法。
「之前儁乂向袁公提出戰術，不僅未被採納，險遭殺身之禍，我們覺得袁公無法再當我們的主君。」
高覽坦白說明困境，也合乎人之常情。
「……是嗎。」
高覽將張郃不欲言之事告知眾人，又一切依張郃的判斷，曹操從兩人的回應，便知張郃可任先鋒，高覽僅可任副將。
「請兩位以後為吾效力吧。」
雖然如此，張郃與高覽的投降都符合人情，曹操認定可收。
「文遠，你帶他們瞭解環境。」
曹操轉看張遼，將兩人交給張遼。
「是。」
張遼接獲命令，帶走張郃與高覽，開始介紹環境。
「（看來曹公很重視張遼將軍呢。）」
曹操培植張遼不遺餘力，現在由張遼管理張郃，不僅增加輕騎隊的兵量，並有訓練張遼成為主將的意思。
「吾應該要轉變想法。」
曹操對郭嘉苦笑，突然拋出了一句話。
「什麼想法？」
郭嘉偏過頭，不解曹操的意思。
「當袁紹正強時，吾亦無力自保，何況是眾人。」
曹操望著張遼等人的背影，對降將起了一番體悟。
主將無力保護麾下將士，導致麾下將士生命堪慮，又怎能苛求其盡忠守節？曹操理解袁紹臨危而逃的行徑，但就是這樣袁紹才會失去可用的良將。
「……」
郭嘉不回應，順著曹操的目光而微笑。
「軍糧不足，吾要至安民就食，晚些招集將士時，就將信一同燒燬。」
袁紹已退回河北，曹操得離開官渡，到附近補充軍糧。
「是。」
郭嘉點了頭，接受曹操的吩咐。
「大哥，你在這裡啊。」
曹洪先看到張遼等人，才發現曹操就在不遠處，趕緊走了過來。
「有事找吾？」
曹操輕拍曹洪的肩膀，感謝曹洪近日的辛勞。
「你也覺得張郃可以收嗎？」
曹洪一臉納悶，吐出憋了許久的話。
「為何不可收？」
曹操放下手，詢問曹洪的想法。
「軍師說袁紹不能用張郃的計策，張郃憤而投靠大哥，聽得我一愣一愣的。」
曹洪對袁紹軍瞭解有限，荀攸又無詳細解釋，自然聽不懂。
「……」
荀攸繼許攸妻子遭收押，使許攸畏罪來降；又先知張郃獻計不成，憤而投靠曹操。荀攸一連串的神機妙算，曹操只有無言以對。
「（……連張郃投降也在預料之內？會不會太誇張了？）」
荀攸在鄴城、敵營有內應無庸置疑，但連張郃投降都在預料之內，郭嘉不禁懷疑書信說服張郃的心理戰會不會也在荀攸的預料之內。
「呼……」
曹操望著天空，吹著微寒的冷風，想沉澱混雜的思緒。
不僅是曹操，郭嘉也必須沉澱思緒，思索如何安撫越來越不安的曹操。
郭嘉往許都的方向看了過去，想起許都的荀彧。
創作內容
《孤蒲》第三集第五章02（荀彧、郭嘉）〈每週一更新〉
大姜君專區 (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