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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編劇漫談 - 楓岫主人(下)

作者:八百寺│2018-08-19 23:12:02│巴幣:2│人氣:248
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我發現很多人都是從龍戰八荒時期,看到楓岫四處奔波勞苦才漸漸喜歡上他。這很正常,畢竟他前期真的太會裝死。但我必須澄清,從出世到入世,是一個順應著自然的轉變過程,並非硬凹,而是把不同的面相分別呈現出來。如果說,前期的楓岫是個冷淡、高高在上的姿態,那後期的楓岫就是事必躬親,鞠躬盡瘁的真實體現。過往的冷淡只是外在形象,楓岫的內心裡,一直都存有某種熱血因子。只是當初事不關己,如今關己則亂,接下來,要聊聊他擺脫宅男形象,正式邁入武林的表現。
       當一個神棍不能再神棍,不能再嘴砲的時候,他也只能跳入火坑,親自去做事。然而在紅塵行走,人人姿態各自不同。有人迷惘,有人堅定,有人騎驢找馬,有人得過且過。那楓岫主人會是什麼樣子呢?劇情裡明白的演到,中毒、暗算、被揍,什麼狼狽的事也差不多經歷過了。其實呢,我只把持一個原則:楓岫是人不是神,人該有的情緒、該有的弱點,都不會少給他。在踏入紅塵以後,楓岫的行事作風大幅度改變,變得積極參與,而不再是以往的慵懶被動。沒辦法,立場已經不一樣,他不能坐以待斃。唯有躬行實踐,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朝著偉大的目標前進。而這正是由「道」轉為「儒」的呈現。楓岫的想法更簡單,那就是以一個平凡人的姿態,選出一條路,然後不管任何艱難困苦,一直走下去,直到盡頭。
       龍戰開始,我逐漸給他加上更多人性化、情感的呈現。小至友情、愛情,大至對世間之情。楓岫是一個多情的人,但他也是個極為內斂、壓抑的人。他只會在某些時刻,適當地把情感流露。但是很細微,不仔細觀察的話看不出來。他的內在與心理極為堅韌,很能承受打擊,屬於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但是他的情緒,會在不經意的時候表現在他的行為上。得知羅喉死訊那時,他又驚又怒的折斷了手中的筆。和刀無極決裂之前,也曾淡淡地對鄙劍師、棄劍師說,希望好聚好散。或是在看見禳命女石像時,禁不住驚訝撫胸。很多時候,他不會把情緒說出口,只會眨著眼、嘆著氣,企圖騙過劇中人,也差點騙過了劇外觀眾。
       楓岫做事的態度與意志,從他和拂櫻第一次鬧翻,以及後來遇見失路英雄,與失路英雄討論正義時,都已有完整交待。
(龍戰第九集)
楓岫:我所做的一切,皆是心甘情願。這是我選擇的路,絕不會後悔。
楓岫:只要擋在我面前的阻礙,我會不計代價將它剷除。
楓岫:為了達成那個目標,其他任何事物,我將會毫不留情的捨棄。
(龍戰第二十六集)
楓岫:想要實行正義,都必須面臨考驗……來自他人的責難,或是出於自己的質疑。
(兵甲第九集)
楓岫:我不後悔,因為這世上有其他的事,比正義更重要。人所面臨的難題,就是在眾多價值中做抉擇。若無義無反顧的決心,那所犧牲的代價,所承受的苦,以及被傷害的人,將是白費。
       楓岫是一個自律甚嚴的人,但他有些不好的習慣。他極不容易相信一個人,可是當他一旦相信了某人,也很難再懷疑對方。這是他的盲點之一,例如刀無極、拂櫻都是。畢竟去懷疑一個曾經相信過的人,不僅僅是否定對方,還是否定自己,這並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事實上楓岫容易逃避,他看重情份,容易對情份存在某種程度上的眷戀。
       第二個壞習慣是,他總是一個人在衝,最好能夠衝第一,常常忘了身邊還有夥伴可以幫他。這也是因為他重情,不忍心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所以只要自己還挺得住,就絕對不拖人下水。也許有人會認為這樣很不智,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他珍惜朋友的方式。楓岫其實滿傻的,可是人哪有不傻的呢?楓岫的傻在於對情感的死心塌地,希望身邊的人都過得很好,那麼自己就算一直孤獨下去也就無所謂了。
(龍戰第九集)
楓岫:堅守無謂的正義與情感……你,註定是輸。
       龍戰第九集,在拂櫻離去後楓岫說了這句話。說的是拂櫻,但又何嘗不是自己呢!
       談與拂櫻的友情前,想先談談他和禳命女(湘靈)之間的感情。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曾對湘靈動心過。且不論湘靈有什麼才能絕學或是高深的智慧,至少這個女孩子所具備的氣質,是令人安心且溫柔,也是他所喜歡的。在醉花亭共渡三日,彼此互相欣賞,但楓岫並沒有表達出來,也沒機會表達,因為他被抓去上天界關了。從那之後,來到苦境過著另一種生活,當初的動心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小插曲,日子久了早已雲淡風輕。可是偏偏在這時候,他意外得知湘靈竟追尋他追到了苦境,更意外的撞見湘靈的石像,當下心情確實是受到影響。一個女孩子竟然有勇氣背離殺戮碎島,只是為了來找他,怎麼可能不令人感動?
       湘靈解除石封之後,一再地對楓岫表達愛慕之意,也處處幫助、維護楓岫,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楓岫不是瞎子聾子,自然也是感動點滴在心。可是,他依舊選擇壓抑與推拒。亂世之下的他有很多事情要做,背負著四魌界之謎,成為反派勢力逼殺的對象,他沒有辦法接受湘靈的感情,沒有辦法表達自己的感情,因為他不想讓湘靈碰上任何危機,不希望湘靈跟隨著他,卻得面臨更大更苦的磨難。於是,楓岫一直堅守著內心的情緒,並且軟硬兼施的一次次拒絕了湘靈。然而他也只有在面對湘靈時,才會那麼生硬。
       南風不競曾問楓岫,是不是對禳命女沒有情感。楓岫略有遲疑,才回答「是」。這個回答,只不過是在說服自己罷了。當湘靈遇上危機時,楓岫也難再掩飾內心的著急。第一次湘靈被抓去地獄口,他和天刀馬上趕去談判。後來南風不競在不歸路挑戰天下,即便是最後一天,楓岫其實可以不用去赴戰。去或不去都是一個選擇,不去的話,也未必沒有轉圜。但楓岫仍然是去。當時極道先生不明白楓岫為何這麼做?一言以蔽之,答案就是「情債難還」。
       為此,原先我替楓岫準備了一段話來詮釋,雖然後來沒機會用上,但還是把它補上來,僅供參考。
       命運的際遇非常奇妙,不管你要或不要,愛或不愛,人與人之間那條線,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早已吐絲結網,糾結難捨。情之一路,我以為我總是超然,但終究免不了陷入另一個漩渦。禳命女已在我身後苦苦追求太久,她為我犧牲甚大,付出許多情份,我這一生對她註定虧欠。但我還是希望,能為她做一點什麼。應該說,我必須為她做點什麼……
       楓岫對湘靈的情有多深,在與南風不競最後一戰可見端倪。忘了在哪裡看過一句話:「我們都只能憑著當時的智慧,選擇以為最好的路走。」然而,一個人心念之強大,卻往往可以勝過自己本身。僅僅只要一個心念,整個人生都可能因此改變。楓岫面對南風不競的一掌,耳聞雞鳴之聲,重傷的他腦海裡也瞬間空白了。可在那空白的一瞬,卻跑出湘靈的身影,那是楓岫深深埋藏在心裡的一個秘密。在這千鈞一髮時刻,秘密無法再隱藏,湘靈註定是他生命裡的一個缺憾。於是在那瞬間,楓岫的心念便是不再抗拒。很多人覺得楓岫怪,認為這不像他,他不應該會放棄生命。可是,楓岫再怎麼堅忍,他始終是個人,會受傷會難過,他的心理確實是夠堅強,但是再怎麼堅強也總有軟弱的一刻,而這,就是那時刻,讓楓岫徹底放縱了。
       與拂櫻的友情,大概是楓岫這一生最曲折離奇的一部分吧。表面上很單純,但在他們各自心裡很複雜。如劇中所演,拂櫻和楓岫結交,純粹只是個陰謀。然而陰謀達成了,難道在這悠悠數載的歲月裡,沒有其他的情感存在嗎?楓岫有沒有把拂櫻當過朋友?拂櫻有沒有把楓岫當過朋友?我認為都是有的。只是對彼此而言,那是不應該。兩人在一起愜意品茗、暢談風月的時光,都只是一段楓櫻錯季的綻放。是耽溺在裡面才能享受得到,清醒了以後就必須面對現實。
       楓岫對拂櫻一再留情與寬容,甚至是保護,卻又盼望拂櫻能理解他。割席絕交時,楓岫嘴裡講著冷硬的話語,卻是一心要把朋友推離暴風圈,但是心裡仍有個小小的聲音,希望拂櫻能察覺他的苦。當時他對拂櫻確實懷有戒心,卻也捨不下那份友情。面前就是蜜糖與毒藥,楓岫心裡私自選擇了看似蜜糖的毒藥。並進而想要去相信拂櫻。到了龍戰中期,拂櫻故意坦承佛獄身份,故作歸降正道,並受仲裁者的欺凌苦不堪言,這一切就是為了更加取信於楓岫和正道眾人。只要能讓楓岫更相信他一點,拂櫻的勝算就增加了。有人說過:「當你相信了一個人,你就給了他背叛自己的權利。」,此話誠然不虛。
       兵甲第一集,拂櫻化身凱旋侯,狠狠重挫楓岫一回。旁白:「原來友情並未破碎,而是從未堅強。」楓岫並不對拂櫻感到心寒,他只對自己搞砸了事情感到懊惱。那一場戰鬥,楓岫企圖同歸於盡,不是為了報復拂櫻的背叛,而是不願苦境的災情再度擴大。拂櫻和楓岫兩人的頻率其實很貼近,但是立場的不同,兩人自始至終都走著不一樣的道路。在拂櫻齋的輕鬆時光,只是他們兩人剛好歇腳,稍微喘息的空間而已。那個時空是靜止的,是過去式的,也是最美好的。
       楓岫一直珍惜著任何一段情感,包括拂櫻。他想殺拂櫻,卻沒恨過拂櫻。如果不是立場相對,他們可以是一對很好的朋友。拂櫻的自制力絕對高於楓岫,對於任何不必要的情緒,絕對不會展現。在他心裡,佛獄的利益遠遠超過這個朋友。相當於99:1如此懸殊的比例差距,拂櫻殺楓岫是絕對必然,然而不能否認的是,他對楓岫的友情也確實真摯過。那怕只有一日、一刻、一瞬間,那1%的成份並非虛假。拂櫻和楓岫對這段友情的差別在於,一個把它深埋,一個念念不忘。
       他們的友情在兵甲龍痕第一集正式結束了。直到楓岫被咒世主所敗,廢去雙眼及四肢筋脈,在噬魂囚裡等死的時候,拂櫻來看望他一次。那時,他們兩人的戰爭已經分出勝負,只是分出勝負以後,接下來呢?當楓岫一心求死,拂櫻卻反而不想他死。拂櫻未必是對楓岫存有什麼舊情,或許只是很單純的,同情弱者而已。兩人談起往事,談起第一次割席絕交的時候,或許在當初的那一瞬間,兩個人都曾經流露過真心吧!
       楓岫的好友是拂櫻,拂櫻的好友是楓岫。楓岫將死之際,不忘送給他好友一個祝福和一個禮物。他請拂櫻幫他畫張像,故意要拂櫻一筆一劃的記住自己,也算是給對方一個小小的刺激。對拂櫻來說,未必是個不痛不癢的攻擊。佛獄的人雖然不會有內疚和罪惡感,但拂櫻已經不純粹是凱旋侯了。楓岫之死,他並沒有因此感到高興雀躍,反而是帶些惆悵。聽聞楓岫所吟的詩,「偶開天眼觑紅塵,可憐身是眼中人。」或許在這一個時刻,他們又心意相通了一次吧。
       嘮叨了數千字,實在不能算是「漫談」XD~~不過難得有機會可以好好討論楓岫主人這個角色,在下感到非常開心。且不論這角色能帶給大家什麼樣的想法,至少對我而言,在寫楓岫的這段過程中,我也從角色身上看到並學習到了很多。這真是意想不到的收穫。有沒有人和我一樣,因為楓岫而重拾課本,讀起老莊和儒學的啊?不過現在我又忘光啦。總之,我對楓岫的期許並非成就偉大,而是走向平凡。曖曖內含光,豪華落盡見真淳,唯此而已。
       最後,來偷偷講一下楓岫和拂櫻的前世今生。楓櫻二人在前世也是一對好朋友,好麻吉喔!且讓我們將記憶回溯至【霹靂神州III.天罪】第三十七集。登登登!!!忠義寨金牌殺手上場……(掩面,我真的要說下去嗎?)
       三月櫻風風如刀!櫻飛風中寒。」身揹櫻鳳刀,名稱刀狂.一命歸櫻。
       九月楓葉葉如劍!楓飄滿葉紅。」手持紫楓劍,號為劍痴.聞楓喪膽。
       合稱——瘋狂音癡,楓櫻二人組!
       有印象了嗎?沒印象也沒關係XDDD
       真正爆料:楓櫻真有其人!小楓好友,別怪我扯妳下水啊,口桀口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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