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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MoreTime》P. 1 Chapter. 6 小屋統合版

作者:Tacia塔希亞│2018-08-18 11:57:21│巴幣:0│人氣:43
「這裡是熱地連接MTT渡假飯店的捷徑。」

眾人——Frisk、Toriel、Papyrus、Alphys、Undyne——擠上實驗室大樓裡的電梯,電梯發動之後好像拐了數個彎,才停下來,大家在電梯裡擠的挺不舒服的。

「Frisk,這台電梯是專門給像我這種不太耐熱的怪物用的,這可以幫助我們穿過熱地,很方便吧。」Toriel對著Frisk指了自己的白毛,Toriel已經將身上披的那件白毛披肩先放在實驗室大樓裡。

「才不只是這樣呢,如果你身上沒錢,我也建議你搭電梯——熱地盡頭那家蜘蛛商店根本就是在敲竹槓。」看來Undyne也很不喜歡穿越熱地。

電梯停在某棟高樓裡,高樓位在熱地末端,眾人出電梯後立刻就往一旁的樓梯下去。

「Frisk,等等到的MTT渡假飯店就是Mettaton經營的飯店。」

Alphys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先是停頓了一小會,觀察Frisk的表情,但是Frisk實在是沒什麼表情,這讓Alphys很尷尬,最終,她還是開口了。

「呃、其實Mettaton原本想要邀請你做一期、呃、大概是觀光節目吧?但是Toriel說你在趕時間,就幫你推辭掉了。」

「雖然對Mettaton很不好意思,但對於他的體諒,我非常感謝。」Frisk露出了笑臉,這讓Alphys感到放心。


再穿越一個房間後再次走上樓梯,這裡連接到一個與熱地風情截然不同的地方——MTT渡假飯店

「MTT飯店!其實我很少來這裡呢!噢、這裡有一張卡片呢!」Papyrus撿起掉在從渡假村內部向外延伸的紅毯旁的卡片,好好端詳了一陣。

【嘿!走進右前方那個詭異的小巷子來做些不錯的交易吧!】
一串漂亮的燙金藝術字體在那張卡片上隨不同角度閃著點點亮光。

「Wow!這是什麼?」

「我應該知道這個。」Undyne拿走卡片,仔細觀察下後道:「嘿,Alphys,這是Bratty和Catty的字嗎?」

Undyne將卡片放在Alphys手上,因為Alphys把手藏在袖子裡,卡片拿了好多次都差點掉下去,一旁的Frisk貼心的幫忙接下卡片,拿在Alphys面前讓她能夠專心觀察。

「嗯、嗯,這是她們的字沒錯。」

「Bratty跟Catty?……我想起來了!以前常常跟你玩在一起的朋友,對不對、Alphys?」

「對...就是她們。」

Frisk注意到Alphys好像沒有很想繼續這個話題,他便開口轉移大家的注意。

「Alphys博士,我很好奇,請問左邊的巷子通道哪裡?」

「噢、噢,左邊的巷子看起來是條死巷,但、但是其實巷子會通往我們怪物的避難場所。」

「避難場所?」

「啊……」Alphys太想轉移話題,而不經意把秘密給洩漏,她十分懊惱自己的失誤。

「嗯,就是以前我們為了預防某些壞人類進來地域而建造的場所,畢竟不是每個人類都像你還有Chara一樣善良。」
反倒Toriel不怎麼介意這件機密被Frisk知道,畢竟Frisk是Chara的雙胞胎、又想要解放怪物,Toriel覺得Frisk是值得信任的。

「這樣啊……」Frisk瞇著眼看著那條巷子,接著說道:「那我們朝皇宮前進吧。」

「對啊,大家快點走吧!」


    一進到MTT渡假飯店,眾人的目光就被眼前這座閃耀著優雅金光的MTT雕像給吸引,MTT雕像做了一個溫文有禮的邀請姿勢,而雕像的腳下(或是說輪胎下?)是一座噴泉,而雕像的正上方天花板上吊掛一個絢麗動人的水晶吊燈,正透過白黃燈發出浮誇卻內斂的細小光點。

站在紅毯旁的海星型接待員有禮的打招呼道:「歡迎來到MTT渡假飯店——熱地最大的公寓改造飯店!

「不論你是來這裡住一晚的客人、或是住在這裡的住戶,MTT飯店都對自身的居住品質感到自豪!」

「不好意思,我們只是想要搭電梯直達首都。」Frisk微微彎下身子,露出了稍微有些歉意的表情。

「只是要穿過這裡……?很好!MTT飯店也以能讓人穿越而感到自豪!」

Frisk給了接待員一個甜甜的微笑,接待員長久的辛勞彷彿得到紓解。

_____

大家排隊在直達電梯前,在他們之前還有三位也是要搭電梯的怪物,第一位是有著單眼球的黑色史萊姆,他正在為等待而感到不耐煩;第二位是一隻綠色的恐龍,他正在打電話給家裡的人報平安;第三位是戴著黑框眼鏡、有一頭整齊黑髮的白毛獅,她把公事包放在一旁,冷靜的等待電梯。

「Alphys博士,請問左前方那條道路是?」

「噢、噢,那、那就是通往CORE的路,核心、就是、上一位皇室科學家、打造出來的、呃、巨大發電裝置,核心讓整個地域變得、更加方便。」

Frisk問了幾個諸如此類的問題,用來更新他以前知道的地域知識,不過聽起來都與十年前差不多。

畢竟地域存在這麼久,很多事物都沒有改變,所以也不太可能會在短短十年內有什麼重大改變。

比較明顯的革新就是電子產品——智慧型手機——也出現在地域,畢竟科技革新的速度總是令人感嘆,Frisk也只有感受到一點驚喜後便坦然接受。

唯一讓Frisk感到在意的地方就是在MTT飯店旁的「避難場所」,這是唯一一個他不知道的場所。

Frisk的所有地域知識都來自Chara,換句話說,Frisk會不知道避難場所的存在只有兩種可能。

一、怪物們沒讓Chara知道,因為Chara不知道,所以Frisk不知道。

二、Chara知道,但是她隱瞞Frisk不說,所以Frisk不知道。

Frisk不知道實際的答案是哪一個,但是他相信Chara。

「……」

Frisk想要找Toriel求證,但是Toriel在跟Undyne、Papyrus聊天,Frisk不好插話。而Papyrus發現Frisk的視線,他走過來向Frisk搭話。

「Frisk,其實我剛才就想問了,你不餓嗎?

「傍邊的販賣部有賣很多MTT的周邊食物,你需要買一份牛排來填飽肚子嗎?

「——畢竟剛才吐成那樣。」

這讓Frisk一陣難堪。

「呃、不用了、沒關係,吐完之後我並沒有很想吃……」
Frisk回想起自己的醜態,便什麼都不想管了。


叮!MTT渡假飯店到了。


「Papyrus,電梯來了,我們趕快上去吧,Alphys博士也是。」

前往首都的電梯放入Frisk的救星般在此時來到,他下意識地緊拉著自己的行李箱,不去想剛剛跟Papyrus的尷尬對話。

「啊、啊,Frisk,那個……我跟Undyne就,呃,送你們到這邊了。」

「咦?」

「嗯、是這樣的,那個、就是……」Alphys看到從電梯裡走出來的怪物們顯得有點心慌,她想在Frisk進入電梯前將事情解釋好,但她越是心慌、口吃便越嚴重。

「Alphys!我們該走囉!」Undyne在後頭先一步跟Toriel結束談話,並走到Alphys身邊。

「呃…那個、就是、我是說,因為Undyne還在放假所以——」Alphys先是很快的看了Undyne一眼,又轉回頭繼續向Frisk解釋。

「噢,Frisk。」Undyne將一隻手放在Alphys的肩上,緩和她緊張的情緒。

Undyne看到這樣的情況就知道Alphys又講不出話來,便主動幫她接話。這時,從首都來到MTT渡假飯店的怪物都下完電梯,前面的三位怪物正要進入電梯中。

「因為我現在正在放假,又沒穿正裝,所以我沒有打算穿這身休閒服去晉見國王。」Undyne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

「況且,Papyrus已經開口說要當你和Toriel的護衛了,我就把這份工作交給他囉。」Undyne拍拍站在一旁的Papyrus的肩。

「輪到你了,趕快進去吧。」Undyne瞄了一下電梯,推了Frisk一把。

「嗯、」Frisk在進電梯前轉身向Undyne、Alphys兩人微微欠身「謝謝兩位的幫忙。」

「不客氣,是我們才要謝謝你吧。」Undyne面露爽朗笑容,反向Frisk道謝。

「不、不用客氣,好好加油哦,Frisk。」

「我們先走囉,好好休息吧,Undyne隊長!」Papyrus也進入電梯。

「你們兩個,路上小心!」Toriel接在Papyrus後一同進入電梯。

「你們也是!」

「祝、祝你們一切順利!」

待Papyrus、Toriel都進入電梯後,電梯門緩緩關起,直到電梯門完全關起的前一刻,Frisk還能從門縫看見Undyne和Alphys兩人笑著目送他們。


前往首都的電梯的空間很大,還有充滿貴氣的紅絲絨裝飾牆面和地板,能搭載的人數大概是11~12個人,與實驗室—MTT渡假飯店的小電梯有很大的不同,小電梯大概只能搭乘4個人。

Frisk不用像剛才搭乘小電梯時一樣,把行李箱交給Papyrus扛著,搭乘大電梯時他可以相當隨意地將行李箱置於腳前方的紅絲絨地板上,而周圍還有很大的個人空間。

由於電梯裡還有其他不認識的乘客,大家在電梯裡不發一語、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


叮!新居到了。


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伴隨著到達首都的清脆提醒音和Mettaton的電子音,眾人有序地下電梯。

Frisk踏上首都的灰色地板時,心中有股隱約歡喜的感覺,誠實的表現在他微微上彎的嘴角。

「Frisk,這裡就是地域的首都——New Home,歡迎來到新居。」Papyrus有精神的介紹道。


新居是地域的新首都,十年前Chara來到地域時,首都是Home——也就是現今的Ruin,直到Chara與Asriel雙亡後,首都便改至新居。

這件事對Frisk來說並不是新聞,他早從G叔的簡訊裡得知這個消息。

一行人走在灰階的道路上,Frisk看著兩旁高聳的灰階大樓群,突然感受到一種安寧的氣息。

不,這是——安詳的氣息。

「簡直就像是在悼念什麼人一樣……」Frisk看著這份風景,哀傷道。

聽見Frisk不禁意流露的心聲,Papyrus低下頭,而Toriel的臉蒙上一層陰影,眼神飄向一旁。

走過漫長的走道後,三人向左轉,接著是一條長度幾乎讓人看不到盡頭的道路,就這樣,三人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

直到他們踏進一個院子,眼前是一棟與廢墟中、Toriel家的房子一模一樣、只有色調由紫改成灰的房子。

「Frisk,這裡就是國王的家。」Papyrus如此介紹道。

當Frisk還在大量眼前這棟和Toriel的家外型無異之時,Papyrus在心中衡量——Frisk第一次來到地域、Toriel正和老公分居中——便主動走去敲門,但是敲了幾下,門內都沒有回應,Papyrus只能試著直接開門,所幸門是開著,並沒有上鎖。

「國王陛下,打擾了。」

三人進屋後,便看見通往地下室門口的樓梯被拉起鎖鏈,Papyrus走近一看,發現鎖上附有一張紙質較厚的金邊便籤,上頭用整齊的字寫著:

【Howdy!我在花園裡,如果你有任何想說的話,請別猶豫,直接來找我吧。兩把鑰匙分別放在廚房跟走廊上。】

Papyrus將內容唸出來後,Papyrus朝走廊找鑰匙,Frisk先將行李箱留在原地後便跟著Toriel一起向廚房找鑰匙。

Frisk和Toriel穿過客廳,客廳的爐火不像Toriel點燃,而是一個不留死灰的乾淨壁爐。兩人在廚房的流理台旁得到鑰匙,有一張便籤壓在鑰匙下面,便籤寫著:

【Howdy!如果需要什麼的話就請自便吧!】

Frisk實在很想說些什麼讓Toriel不再那麼沉默,或許她真的很不願意來到分居中的老公的住處,只可惜Frisk想不到什麼能夠讓Toriel打起精神的話,他只能想辦法轉移Toriel的注意力。

「Toriel,我一直很想問,為什麼明明你有用過廚房,但是你家和這裡的鍋爐都這麼乾淨?」

「噢,這是因為火魔法實在比爐火方便多了,所以就懶得開爐火了。」

「原來是這樣啊。」

聽到許久沒聽見的溫柔女音,Frisk倍感欣慰。

「Frisk,我——」

「Toriel女士、Frisk!你們找到鑰匙了嗎?」

Papyrus半身探入廚房,他手裡拿著一把淺綠色的鑰匙,鑰匙上刻有怪物王國國徽的素紋,和Frisk手上的鑰匙很像,但是有點不同,Frisk很難看出來到底差在哪裡,只是隱約覺得兩把鑰匙有些微差異。

「我們找到了。」Frisk亮出手上的鑰匙,和Toriel一起走出廚房,「Toriel,你要跟我說些什麼嗎?」

「不,沒什麼。」Toriel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藏在瀏海下的眉頭微皺。

Frisk短暫的露出狐疑的表情,但是他馬上整理好整理情緒,繼續踏出堅定的腳步,他和Papyrus用手上的鑰匙打開鎖,兩個鎖跟鑰匙一樣,刻有王國國徽素紋、看似相同但卻是不同的,兩人試了第二次才成功。

啪嚓!

待Frisk拿好行李後,三人走下階梯,進入地下室,順著地下室的長廊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地下室的天花板跟牆壁突然無預期的結束,兩旁風景又再度變回一棟棟灰階的建築物,就這樣一直走、一直——直到皇宮大門口。


三人踏入皇宮的瞬間,腳步聲立刻迴盪在金黃色的長廊中,Frisk猛然抬頭,他看到溫暖的黃光透過一扇扇窗紋皆有國徽的窗子、打在以橘黃色為基底卻又閃著點點金光的地板上,讓地板上有一幅又一幅剪影畫。

三人的腳步聲打在金色長廊,Frisk的行李箱也在迴廊的地板上滾出難得的滾輪聲。明明是個這麼好的日子,腳步的回音卻讓人感覺一陣背脊發涼,Frisk不自覺的向後瞄了一眼,雖然什麼都沒有,但是他卻感到一陣惡寒。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Frisk仔細觀察在地面上的剪影畫,他發現一路走來的每一幅畫,連起來後是一個故事。

「這是…怪物王國的歷史?」

Frisk邊走邊看,問了走在身旁的Toriel,不料Toriel只是瞥了一眼Frisk後僵硬的簡答,「呃?嗯,沒錯…」然後又神情緊張的看著前方而又眼神飄移。

Papyrus見狀便接過話來,「沒錯,這就是我們王國的歷史,從大戰前到現在都被詳細的做成窗框,透過光才能在審判長廊的地板上看到。」

Papyrus刻意壓低聲音,因為金色長廊——審判長廊特別容易產生回音。不料他的回應卻引起Frisk其他注意。

「審判長廊?是指這裡嗎?」

「對,你不知道吧,這裡原本只是一個入皇宮的長廊,但是在Chara死後,國王不是頒布捉捕人類的政令嗎?於是這裡便改名為『審判長廊』。」Papyrus稍微停頓了一會。

「審判長廊是要設置給抓到的人類判罪的地方,但是因為繼Chara後第一個來到地域的是你,所以、看來這個審判廊是來不及發揮它的作用了。」
Papyrus說明完後還輕笑了一陣。雖然走在他後方的Toriel一直傳來凝重卻又躁亂的氣息,但是他依舊很開心,因為他們——怪物們就要自由了。

「呵呵呵。」Frisk也輕笑了起來,但是他的表情卻蒙上一層陰影,他十分擔心這次是否能夠達成他真正的目標。

而Toriel依舊心神不寧的樣子。三人懷著各異的心情,離開審判長廊。

_____

離開長廊後,又是一道典型新家氣氛的灰階地板,這道走廊不長,一下便走到盡頭,盡頭是一個大廳,大廳的牆壁上長有灰色藤蔓;中間有一座大門,大到簡直能頂到挑高正常人數倍的天花板,大門旁有一個牌子,牌子上用整齊的字刻著【王座廳】,看來是指大門後的房間;而大廳的另一盡頭似乎有另一條走廊。

在Papyrus和Frisk準備要踏入王座廳的前一刻。

「等等!」

Toriel就這樣突然的叫住兩人,卻又不斷的飄移眼神,不敢直視兩人。

「Toriel女士,發生什麼事了嗎?」

「Toriel,你還好嗎?」

「呃——」

Toriel的心很慌,她不覺得自己有辦法面對已經八年沒見到的老公,何況是自己提出要分居的。自從踏進新居後,Toriel便一直很想逃避即將見到老公的事實。

見到Toriel這個樣子,以及從來到新居後便開始表現怪異的狀況聯想起,Frisk和Papyrus都明白Toriel是不想見到分居多年的老公才表現異常。

Frisk將行李箱率先放置在原地,向Toriel走去。

「Frisk,呃…我、」
Toriel欲言又止,看到Frisk面無表情地走近,她卻慌的低下頭,閉上眼睛,甚至希望等等打開眼發現自己在遺跡家中的沙發上醒來,聞著壁爐裡燒出來的木頭香味,繼續研究自己的蝸牛派食譜……

只可惜當她張開眼睛的時候,這些事情都沒有發生,她還是站在王座廳前的大廳裡,Frisk站在她的面前,而她卻做著不切實際的幻想。

「Frisk,或許我真的,呃…不是很想現在見到我老公?」
連自己都不太確定自己在講些什麼,Toriel只是真心不願意見到分居中的老公,每當她陪著Frisk越加接近這裡,她便越無法想像當她遇見老公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天啊,那將會是多麼的尷尬!

Frisk靜靜地聽完Toriel的話後,他抱住Toriel,柔聲的對她說
「Toriel,我很感謝你為我們雙胞胎做的所有事情,如果你真的有不願意做的事,我一定不會強迫你去做。」

Frisk停頓一會,「謝謝你,Toriel,謝謝你願意從廢墟出來,陪我走到這裡。」

Toriel瞪大眼睛,她突然回想起來為什麼她會站在這裡,不就是為了要幫助Chara的雙胞胎——Frisk嗎?那為什麼如今的自己卻要在接近終點的地方打退堂鼓呢?

Toriel重新燃起決心,決意貫徹到底,她抱緊Frisk後,回道
「不用客氣,Frisk,多虧了你、我決定了——」

Toriel拉開兩人的距離,將手放在Frisk的肩上。
「我會陪你直到最後一刻。」

Frisk聽著Toriel的答覆後,給她一個天使般的微笑。

「謝謝你,Toriel,我最喜歡你了。」

看見這樣的情形,Papyrus也露出燦笑,三人終於踏入王座廳。

_____

王座廳的風格跟新居的灰階風格截然不同,光從天花板上不規則的天窗照射到地板上遍佈的花草,外圍一大片美麗的綠草,包圍住大片的五瓣黃金花、毛茛朵朵綻放在房間中央,一個空的王座佇立在黃花中唯一一小塊露出的橙褐地板上,這跟審判廊的地板一樣,在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點一點的微小金光。

而蹲在王座前的花田中,是一位身著寬大紫色披風,肩負金甲的男性羊怪,他正在和什麼談話的樣子。

「兒子啊——」

「等等老爸,好像有人進來了。」

「噢?有人來了嗎?麻煩等我一下!我就快澆完這些花了。」

他們聽到腳步踏在花草上所發出的窸窣聲音,男性羊怪朝後方的他們喊著。

「好了!」

巨大的男性羊怪轉身站起,Frisk從披風揚起的縫隙間看見Flowey鑽進土中的身影。

「Howdy!我能幫——」

他只說了這樣便停下,看著Toriel露出驚訝的表情,向後退了一個步伐。

「噢…」男性羊怪撇頭轉開視線一會,又向Frisk走近。「初次見面,Frisk,我是Asgore,我已經從Alphys和Papyrus口中聽過有關你的事情了。」

「欸?」)Papyrus感到有點奇怪,為什麼Asgore沒有關心一下許久不見的妻子,而是直接問候客人?

嗯,大概是因為禮節的關係吧。Papyrus向Toriel瞥了一眼,Toriel面部表情沒有任何不滿,看來是自己多心了。不枉自己特意跟Alphys博士串通好,不事先告訴Asgore有關Toriel同行一事,準備給Asgore一個打驚喜。

男性羊怪站正後,毛茸茸的右手從披風中伸出來,在Frisk面前舉在半空中,Frisk也回握住,兩人握緊對方後,有力而小幅度在空中的搖晃一次。

「我是Frisk,久仰大名,Asgore國王。」

「對我不用加上敬語,我才要代表整個怪物王國感謝你。」

雙方放開手後,Asgore微微欠身以致感謝。

「不會,這是我應該做的,謝謝你這麼照顧我的姐姐,Chara。」

Asgore笑得眼角的魚尾紋都浮現出來,「不會,這是應該的。」

「Frisk,你想要喝杯茶嗎?難得今天天氣這麼好,Papyrus也一起來吧。」


「咦?」Frisk和Papyrus一齊發出疑惑的短音。

「鳥兒在歌唱,花兒在綻放——」

「國王陛下?那個——」

「這是個值得紀念的一天啊。」

「Asgore陛下?」

Frisk和Papyrus都發現同一件異事,Asgore完全無視一旁的Toriel,Toriel的臉色越來越差,一股怨氣從Toriel方向發散,Frisk和Papyrus兩人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噢,這是我的錯,Frisk你應該很想先去達成你來這裡的目的吧,我真是老糊塗了,那、我想,我們可以等一切結束之後再來喝茶,或許到那是,我們能夠回到、找Toriel一起喝茶,噢,Toriel就是我的妻子,雖然我們兩——」

「你這傢伙是什麼意思!」

Toriel吼出聲,顫抖且富破壞力的嗓音打在所有人心上,大家都不自覺的大力顫肩。這怒吼貫穿Asgore的靈魂,失去平常溫柔的女音中多了不尋常的憤怒與悲傷,Asgore第二次正視Toriel,並且凝視著暴怒的妻子。

「Tori?」

「不然你以為我是誰?要不是看我在Frisk的份上、我才不會站在這裡!你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來見你的?然後你那是什麼反應?把我當透明的?無視我?你就這麼不願意看到我?」

「Tori!天啊——」

「還說什麼『等結束之後再回家找我』,我!現在!就在!你!面!前!你到底有什麼問題?想要表現得都是我的錯?我才沒有做錯!我早就跟你說不准殺人類,是你!>硬要頒那條法令出去!你想想看要是我沒跟在Frisk身邊,他還怎麼好好的走到你面前跟你握手啊?啊?」

「不、不,我並沒有那樣想——」

「那你是哪樣想?說啊。」

「呃、Tori,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要廢話,20字以內。」

「唔!呃…」

「你剩16個字。」

Asgore這下不敢說話了,當他正在計算字數的時候(用毛茸茸的雙手數),Toriel又下了最後通牒。

「太慢了,10秒中內說話,不然我要走了。」

(二倍速)「我以為你是我的幻想所以才沒理你!」

「嗯哼。繼續。」

Asgore小心翼翼的問:「請問我還有幾個字?」

不料這小心卻讓Toriel的臉色更黑。

「咿!」毛茸茸的國王被嚇得變成毛屑。

「Frisk,我們走。」

「欸?」

「去打破結界,Papyrus也一起去,啊、Papyrus你先聯絡Sans,你自從出實驗室以後就沒有聯絡他了吧。」

Toriel灑下話後便牽起Frisk的手、直逕往王座廳底的大門走去,Frisk只能趕快抓好自己的行李箱、跟著Toriel走。離開王座前,他看到王座廳底放著另一個被白布蓋住的王座,而王座之後有一扇跟審判廊一樣的窗戶,上頭一樣刻了寫歷史,但是Frisk來不及看,視線就被黑色牆壁擋住。

進到下個房間後,直接轉彎進到連結廊,這個走廊不長,一下就連接到結界廳門口。

兩人站在拱門前,Toriel先深深吸氣、沉沉吐氣,平復心情,接著轉頭看向Frisk,「你準備好了嗎?」

「……我好了,Toriel,你呢?」

「我……」Toriel將視線移開,「失態了,對不起。」

「沒關係的,你還好嗎?」

「其實我氣消了,後面都是鬧著他玩的。」

「咦?」

「他能誠實回答我,我就很開心了,而且,」Toriel露出進到王座廳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八年沒見到他,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完全沒變,」Toriel停頓一陣,「這樣我就放心了。」

看到Toriel再次露出笑容,Frisk雖然還是不安,但也擠出一個可人的微笑回應。

「我們要先進去嗎?不等Papyrus了?」Frisk見Toriel要向前移動,便開口詢問。

「他還要聯絡Sans可能需要一陣子,要不要我們給他一個驚喜,嗯,就是讓他一來就看到已經打開的結界?」

Frisk一想到那個畫面就忍不住笑出來,「好啊,我們走吧!」


於是兩人踏入結界廳——

黑白交錯變換的結界不見邊際,看不清遠近,只能讓人感到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在巨大的結界裡,誰也逃不出去。

——直到現在,一個名叫Frisk的人類要來打破恆古以來、祖先們設下的屏障,讓怪物們自由。


「這就是結界啊…」Frisk張開一點眼縫,露出驚訝的表情。

Toriel看到黑白交錯變換的結界,忽然有感而發,「突然感到有點緊張…就像要去看牙醫一樣。」

「對啊,連我都有點緊張了。」Frisk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Toriel,你原本不是不想要打開結界嗎?」

Toriel聽到這席話,眼睛稍微瞪大,「的確呢,一開始是這樣想沒錯,但是跟著你一起重新走過地域後,我也覺得或許打開結界是件好事,」

「或許是時候放下了,我總不能一直留在Chara離開時的情緒裡,」Toriel停頓一陣,「Frisk,我真慶幸結界是由你來打破的,我相信Chara如果知道,一定會很開心。」

Frisk露出些微僵硬的笑容,接著蹲下身、跪在地板上,從行李箱中的紙袋裡拿出一台白色、帶有金雕花飾的對講機。

「Toriel,請你待會不論聽見什麼,都不要太驚訝。」

Toriel只來得及簡短回應「嗯,好。」,Frisk便著手調整對講機的頻率。


『滋——滋滋————』

「你好,這裡是Frisk。」

Chara!你到哪裡了?」一個女音透過對講機傳過來,聽起來有些擔心。

「欸?」

「我已經在結界前了。」

「太好了,我已經把那六個人派去那裡了,只要你一開始,他們應該就會知道。」

「好的。」

「加油哦,Chara。」女音用期待的語氣道。

「小心點,Chara。」惜字的男音也短暫地出現。

「好的。」

『滋——』對講機發出象徵通話結束的雜音,Frisk將對講機收入紙袋中,再放入行李箱中。

「Frisk,剛剛那個是?」

「我的父母。」

「那…為什麼他們叫你Chara?

Frisk沉默地將視線避開Toriel,當Toriel以為Frisk決意不講、已經要放棄這個話題的時候,Frisk
面露苦笑道,「等我們出去之後,我再找時間告訴你吧。」

Frisk將行李箱交給Toriel,走向結界,一股不安感向Toriel襲來,Toriel忍不住問道,「Frisk,你真的……是Frisk嗎?還是說你是Cha——」

「我是Frisk,希望你能不要把我認成Chara。」Frisk有些強硬的回答,語氣裡有滿滿的哀求。

「…好的,Frisk,那需要我幫你什麼忙嗎?」

「小心照顧好自己就好,」Frisk停頓一陣,「其實我也不太確定會發生什麼事,所以請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好,你也一樣,Frisk。」

聽到自己的名字從Toriel口中說出來,Frisk便忍不住揚起嘴角。

Frisk靠近結界,將手放在結界上,不料只是放上去,便有閃電從手觸摸的地方打出來,整個結界房被照的白亮,刺耳的雷電交集聲讓兩人都皺緊眉頭。

「Frisk!你還好嗎?」
Toriel為了壓過巨大的雷電聲,竭力的向Frisk喊道。

「我沒事!我其實沒被電到!」

當雷電打在他身上的時候,Frisk雖然覺得被打到的地方會突然變燙,但是雷電一移走,燙的感覺馬上就消失無蹤。

此時,雷電量突然暴增七倍,現在整個結界廳都是雷電,銀白色一片讓兩人完全睜不開眼。

「太好了,他們來了呢。」Frisk才剛安下心,Toriel的悲鳴便從身後傳過來。

「啊、啊啊!」

「Toriel!你怎麼了?」

「沒事!我被那些雷電打到,沒什麼事!唔、啊!

「Toriel!」
Frisk心急如焚,但他沒辦法為Toriel做任何事,情急之下他只能大喊。

「誰能來把Toriel送出這個房間!」
「拜託!誰能來把Toriel送離這裡!」
「Papyrus!Asgore!誰都好!快點把Toriel送走!」


「Frisk!」
Sans出現在雷電中,他也因為雷電而幾乎看不清,身旁又很多骨頭旋轉著以將雷電彈開。

「這個聲音、是Sans!」
「Sans!拜託你把Toriel送出去!」

「已經送出去了!我只是來通知你,還有、加油啊!Kiddo!」

「謝謝!Sans先生也快點離開這裡!」

「好!你要小心點!」
Sans說完便離開結界廳。

「好的!」

結界廳裡只剩下Frisk一人,盡力平定剛剛的驚魂後,他集中精神在破壞結界上。

隨著時間流逝,Frisk感受到自己的靈魂似乎逐漸剝落,但即使如此,他依舊充滿決心,而紅色的決心透過靈魂的縫隙溢出來,像是霧一般緩慢的散開在空氣中;一小部分的決心飄到結界上,結界便硬生生破了一個洞,這讓Frisk有不小的收穫。

過了一會,外頭的人類似乎理解為何結界突然破碎的原因,再過一會後,結界以極快的速度開始崩裂。


哐啷!


滿是破洞的結界再也承受不了七個靈魂的摧殘,於是結界應聲破裂,雷電也消失無蹤。

「打、打開了…」

Frisk透過消失的結界,看見站在原結界外側的六個人——那六個人類長得跟他有些相似、年齡各不相同、著不同風格的西裝,以及各異的瞳色。

PotilaValieKitartTikaGuteGerech,辛苦你們了。」

「不會。」有著紫色瞳色的Kitart回答道。

「大姐,這樣算成功了嗎?」橙瞳的Valie問道。

「問的好,我去接怪物們離開這裡,你們先離開這個結界廳,到山洞外待命。」

「好的。」淺藍色雙瞳的Potila答道,順道跟Frisk去拿倒在地上的行李箱。

Frisk將藏在藏青色斗篷內袋中的舊手機拿出來裝在紙袋裡拿走,行李箱則交給Potila,之後Frisk便離開結界廳,六人依照Frisk向結界外的山洞口移動。

_____

Frisk將已經被治療好的Toriel、剛剛趕到這裡的Sans、一路陪伴他的Papyrus、還有初次見面的Asgore帶進原結界廳。

Toriel雖然納悶Frisk的行李箱為什麼不在結界廳裡,但是注意力被原結界後的拱門給搶走,讓她完全沒有提起這件事。

「不會吧…一直以來困住我們的結界竟然——」Asgore瞠大雙眼,褐黃的雙瞳緊盯著原結界廳底的拱門外照射進來的光點,歷經滄桑的嗓音此時聽起來甚至有些顫抖。

「Frisk!你沒事嗎?那些雷電真的挺傷我的。」Toriel擔心的問,Frisk以一個微笑的搖頭回覆她,這讓Toriel感到安心。

「Wowie!那就是地表嗎?我們快去看看好不好?」

「天啊,Papyrus。」

「哥,怎麼了?」

「…沒事,只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大概我只是想叫叫你吧。」

「Nyeh Heh Heh、你當然可以隨時叫我!不論是現在、還是你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我都歡迎你叫我的名字!」

「heh heh. Thanks, bro.」


「我們走吧。」
    
Frisk牽起Toriel毛茸茸的手,邀請Asgore同行,也請骨兄弟一起前往。五人的身影被拱門外的光芒吞噬。

_____

除了Frisk以外的四位全部都因為夕陽美景而震驚,他們站在山路的邊緣,全神貫注地看著夕陽。

「我的天啊…」Toriel感嘆道。

「這真的很美,你們說呢?」Asgore也讚美道。

「是啊,Asgore陛下。」Frisk笑著回答。

「嘿,Sans…」Papyrus停頓了一陣,「那個巨大的球是什麼?」

「我們把那玩意稱作『太陽』,我的朋友。」

「那就是太陽!?Wowie!我真不敢相信我終於見到太陽了!」

「我可以站在這裡花上好幾個小時看這景色…」
Asgore感嘆道。Frisk瞥見從Asgore眼眶中溢出的些微淚光,在夕陽的照射下點點搖曳著。

「是啊,這真的很美。」
Toriel回應道,Asgore聽到妻子的回應是又驚又喜,而Toriel深情地回看進Asgore的眼裡,兩人就這樣看著對方一陣,什麼也沒講。

不久,Toriel轉頭看向Frisk,「不過我們真的得好好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噢、沒錯,大家…這是一個光輝未來的開端,我們將會迎接一個怪物與人類和平相處的時代吧。」
「Frisk,」Asgore也轉頭看向Frisk,「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悉聽尊便。」

「你願意成為協助我們與人類協調的使者嗎?」

「樂意之至、陛下,實際上,我早就著手準備這事項了。」

「Wowie!Frisk,你真是太棒了!你一定可以成為最棒的大使的!」

「謝謝你,Papyrus。」Frisk停頓了一陣,「各位,我已經請人來接送你們了。」

說時遲那時快,Frisk剛講完,一台加長型禮車來到這裡,剛才與Frisk一起打破結界的六名人類走出車外。

「這些就是與我一起打破結界的人,如果沒有他們,我一定沒辦法達成目的,」Frisk轉頭向六名人類微笑致意後便繼續道,「麻煩你們先跟這些人上車,他們會帶你們回到我家,我先去檢查有沒有東西留在地域裡。」言畢,Frisk便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被留下來的人只能照著Frisk的吩咐行動。六位人類其中,一位有著黃瞳的Gerech首先打破有點尷尬的氣氛。

「請各位先上車吧,我們會將各位帶回寒舍後再與主人討論之後的事宜。」

「好的,勞煩你們費心了。」Asgore非常有禮的答應了。

「謝謝你們,請問Frisk怎麼辦呢?」Toriel問道。

「您所指的是?」Gerech不太明白的反問Toriel。

「Frisk好像很會暈交通工具,這個是車子吧,Frisk搭這個沒問題嗎?」

「不用擔心,我會陪著他一路走回家,只是可能要請你們等待一段時間了。」Gerech露出笑容,用彷彿這是例行公事般的口吻回答。

「那要不要我們等Frisk,然後再一起走路離開?」Papyrus提議道,卻被有著綠瞳的Gute駁回。

「考慮到各種事情,我想還是遵照Frisk的指示比較好。」Gute停頓一下,「我能理解你們希望Frisk同行的心裡,但是請你們諒解。」

「好吧。」Papyrus只能做罷,認命和大家一起上車。

「嘿,Paps,不用這麼沮喪嘛,等等就能見到Frisk啦。」

「也是呢!」


「一路小心。」待所有人都上車後,Gerech道出告別語,加長型禮車便啟動離開,而留下的Gerech便朝地域裡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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