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起我和你第一次見面時,好像是被怪物追著跑,你抓著我的手一路衝到這裡,然後讓怪物自己摔下山崖。」
「的確是,我就想為什麽會有一個個子高出我一個頭的女孩被怪物追著打,沒想到是採果實採到被追殺,要不是我出現,妳不是摔下山崖就是變成怪物的晚餐了吧?」利斯也想起他和瑞絲究竟是怎麽相遇的。
小時候瑞絲的身高就已經比同年齡的孩子高出一個頭左右,利斯和利芬都是到十四歲身高才和瑞絲一樣,之後漸漸超過她。
「之後我記得我的腳扭到沒辦法下山,還是你背著我去你家給伯母擦藥。」
「對對,我就是在那時認識妳。」利芬點頭附和,「我還以為我哥跟妳打架,差點跑去找我哥理論。」
「你想太多了,我才不會跟利斯打架,要打也是跟你打。」
「為什麽是我啊?」
「因為比起利斯,你看起來比較欠揍。」
瑞絲露出爽朗的笑容,這種相處雖然很快樂,但是不知道能撐到什麽時候。他們已經二十四歲,連小他們兩歲的路提都和年紀沒滿二十歲的葛莉絲結婚了,他們到現在居然還找不到對象。
瑞絲一直認為是自己的身高太高了,清輝的身高一百七十一公分,托里一百六十五公分,而她站起來的身高就跟清輝差不多高,還比托里高出半顆頭,以阿爾斯的女性來說她太高了。
對阿爾斯的男人而言,通常會希望女方的身高在一百六十到一百六十五公分之間,葛莉絲和菲莉雅都太矮了。
利斯吃完東西後,用手帕擦了一下髒掉的手,注意到瑞絲發呆,在她面前揮了幾下手問:「怎麽了?」
「不,沒什麽。」瑞絲搖了搖頭,她一直在意著自己的身高,不只比托里高,還略高於清輝。
「瑞絲,我跟妳認識了十幾年,沒有遲鈍到看不出妳有煩惱。」
「只是想著自己的年紀很不妙,再這樣下去真的會變成葛莉絲口中所謂的老處女。」瑞絲扯了扯嘴角,雖然很不爽,偏偏葛莉絲講的事情很有可能成真。
「啥?那妳幹嘛不去相親?說不定相親有用。」利芬覺得奇怪,既然想結婚,應該付出實際行動。
「你不懂一旦認定是某個人,就會認為自己一輩子會跟那個人在一起的感覺。利芬你真的是……跟利斯完全相反啊,一個腦子單純,一個腦子複雜,共通點就是感情方面都遲鈍到讓人想暴揍一頓。」
瑞絲很想哭,她的話中隱含著自己有理想的對象,但那個理想的對象好像沒有發現她話中的意思。
「我的確不懂,為什麽要把自己的人生綁在他人身上,有什麽原因嗎?」利斯蹙起眉頭,但他也稍微能理解為什麽瑞絲會有這種危機意識,他們正處在從阿爾斯族的角度來說最應該要結婚的年紀,然而他們都沒有對象,父母也開始催婚,當然會心慌。
瑞絲瞬間覺得被打敗,「算了,你們兩個真的是……扯到感情兩個都是木頭。」說完,她大嘆一口氣,把籃子關上。
□
瑞絲難得主動上門拜訪葛莉絲,這種上門拜訪在阿爾斯是很常見的,大長老要路提去準備茶水招待。
因為是女性間的話題,瑞絲要大長老和路提迴避。
「瑞絲姐姐,妳是因為擔心人家閒到沒事做才來找人家的嗎?」
「才不是,我是想問妳到底怎麽同時迷倒兩個男人啦!」
葛莉絲一臉驚恐,難以置信,懷疑眼前這人被調包,眨了眨眼,揮了揮手,接著站起來朝瑞絲的頭上巴下去,再捏一下自己的臉蛋,「奇怪,是真人耶……」
「主人,您這實在太失禮了!」魔靈杖的語氣有些驚慌,「真的非常對不起,主人太失禮了。」
「這小鬼找死嗎?」
「主人,既然妳有求於葛莉絲大人,別動怒比較好。」瑞絲頭上的一字紫水晶髮夾提醒。
「我知道了啦,我沒打算動手打這小鬼的頭,要是衝擊太大害她流產路提肯定會生氣的,那傢伙平常很溫和,生氣起來也挺可怕。」
「咦?所以瑞絲姐姐妳真的是很認真來問我這個問題嗎?可是人家也沒用什麽特別的方法耶……」葛莉絲歪著頭,她到現在還沒問過為什麽托里和路提會同時喜歡上她。
「天生的氣質才是一切嗎?」瑞絲瞬間覺得大受打擊,葛莉絲的身高雖然在同族女性來說算是相當矮,但由於長相可愛,個性單純,是許多男人暗戀的對象,明確行動的只有路提和托里而已。
「也不是啦,女孩子稍微認真打扮一下,還是能把男人吸引過來……吧?人不是先看臉再看內涵嗎?瑞絲姐姐平常太男人婆才沒幾個男人把妳當成女人,所以只要讓男人把妳當女人看不就好了嗎?」
「呃啊啊啊!妳這傢伙講話就不能修飾一下嗎?」
「瑞絲姊姊妳很囉唆耶!妳到底想不想倒追利斯哥哥啦!」
瑞絲滿頭黑線,明明只是來問怎麽樣才能讓男人迷上她,為什麽會變成倒追某人啊?
「我說主人妳乾脆直接推倒利斯大人吧,不來直球利斯大人根本不會發現。」羽之弓很久以前也講過類似的話,當時瑞絲並沒有放在心上,認為自己還有時間可以慢慢來,而今她已經接近二十五歲,再不找對象就嫁不掉了。
「這個主意好,羽之弓真聰明!路提哥哥都直接推倒人家了,哪像托里那麼慢呢……」
「總之要先讓利斯哥哥意識到妳是女生,從打扮細節下手,別老是用這傢伙、那傢伙的,很男人婆……不過瑞絲姐姐的魔力武裝本來就很突顯身材了……光是能突顯身材也不太能吸引到利斯哥哥的注意力,因為利斯哥哥從一開始就只把瑞絲姐姐當成是戰鬥的好友……嗯……不行啦,利斯哥哥好難搞喔,乾脆叫路提去刺探一下利斯哥哥的想法好了,不然這樣人家可沒辦法想出讓妳倒追利斯哥哥的方針。」
葛莉絲喃喃自語一番,接著跑出去,扶著門板喊:「路提,進來一下!」
沒多久,樓梯傳來乓乓乓的聲響,路提從上面跑下來,溫柔問:「怎麽了?」
「幫人家問利斯哥哥怎麽看待瑞絲姐姐。」
「咦?為什麽突然要問這個?」
「瑞絲姐姐太男人婆了,這樣子下去根本沒辦法倒追利斯哥哥。」
「……瑞絲大姐終於決定要行動了嗎?」
「等等,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瑞絲囧掉,明明是想來問增加女性氣質的方法,為什麽變成倒追?
「可是主人,妳本來就要倒追利斯大人吧?」羽之弓這話一點,瑞絲尷尬到用頭撞桌面,不要講得這麽直白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