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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洛索達:龍原神子《0811,105 . 世界的座標是──》

作者:黑衣大閒者LKK│2018-08-11 22:37:02│巴幣:4│人氣:477
封面圖取自Stocksnap ( CC0 授權圖庫)



BGM(這次圖片也很應景啊?):



  意外的訪客來了。

  嗯,沒想到居然是落水的洛索達人跟精靈?
  我記得他們好像在哪見過……算了,反正來的正好。

  我有事想跟他們聊聊。


  「哎呀?妳倒是完全不訝異我在這裡呢?」男人笑道。
 
  「普羅的人,不是嗎?」她問。
 
  男人笑意加深。「如果是在過去的話,那些老頭子可能會斥責你們這些生物的無禮吧?但我是不在意,可妳如果遇到其他的龍,至少還是崇敬一點比較好。畢竟意外的,我們對這塊很在意。」
 
  「哦?所以你算異類囉?」
 
  「一般的話,是。但在普羅底下倒不是。」男人收起笑顏。「總之,如果你要問洛索達人的話,剩下的人都聚集到狼隘口去了。」
 
  「……剩下的人?」朵拉蹙起眉頭。
 
  「對。」男人似乎有些訝異地揚眉。「妳不知道?我是不知道以前這種族是怎樣,但當我來到這裡時,虛妄幾乎毀了一切,好像還有一群狼?算了不管了,不過那些流著我等血液的同胞們卻沒有放棄,他們聚集在一起,原本堅守著聚落,可當那面木牆遭到虛妄無情地摧毀時,他們就一直往南撤離。」
 
  男人指著南邊的方向。「那裡就是我們同胞的所在。拾起了僅存的資源,在狹小的隘口中築起了一座城寨,靜待時機到來。」
 
  「那你又是在做什麼?」
 
  「我在獵殺虛妄,但很可惜的,我不會飛,不然就能去其他地方了。」男人回過頭望著那倒在血泊中的紅龍。「你知道那是我處理的第幾頭嗎?第四個了。」
 
  「四──」這怪物居然被擊倒了四頭?不,虛無竟然派出了這麼多頭偽龍來到這個地方嗎?
 
  「所以啊神子,雖然我沒有說,但是不是差不多也該讓他們知道真相了?」男人回過頭來看著她。
 
  「……什麼真相?」明知故問。
 
  「看看那些可憐的洛索達人,他們為什麼皮膚那麼白?因為他們身上流著我們銀龍的血。被操弄的我族當年在這裡以鮮血為主體,創造出了洛索達人,但他們卻完全不知道。不知道他們是我們的同胞。」
 
  「不。」朵拉搖頭。「這件事怎麼能讓他們知道?」
 
  「為什麼不?」男人站上前,暴風刮起了他的短髮髮梢。
 
  「這種事情要怎麼說?這……太殘酷了。」朵拉咬牙。「既然我們可以處理這些事,那就按照現在的步調去處理就好,沒有必要讓洛索達人,甚至於全世界的人知道這件事。」
 
  男人瞇起雙眼,然後無奈地搖頭。他回過頭去望著狼隘口的方向,即使是在暴雪中,那巨大的身影仍舊敖然挺立,就像做為冰原的唯一指標般屹立不搖。
 
  「這種憐憫才是最殘酷的,妳知道嗎?」男人問道。
 
  「你懂我們什麼?一頭外來的銀龍懂我們什麼了?」朵拉嘖了聲,將風元素匯聚到腳底下。「既然此地已經沒有了虛妄,那我──」
 
  「沒有?妳敢如此斷定?」男人轉頭看著她。「這是第四頭啊,神子。妳該理解這項事實了吧?儘管我們為了普羅而參戰,但仍舊無法挽回虛無入侵的頹勢。世界正在崩毀,虛妄仍橫行於世界中。僅憑妳一人四處行走是解決不了任何一件事的。」
 
  「只不過是一頭龍,少在這邊對我頤指氣使的!
 
  當她喊出來時,朵拉才驚覺自己到底說出了多麼可笑、可恨、可憎的一句話。雖然這些人是龍,但他們確實為了他們的龍王而與虛妄作對。
 
  他們正在為了千年前的業障去試圖做到彌補,但她卻──
 
  「可憐的神子,龍王都已經告訴我們了。」他說。「被世界賦予重大使命的神子啊,因為自己浪費的時間而懊悔不已,並試圖用奉獻自己來試圖挽回這一切,殊不知都已經太晚了。」男子無奈地搖頭。「虛無的腳步遠比妳想的還要來得快。」
 
  朵拉咬著牙。「所以呢?即使我告訴洛索達人真相,又能怎樣?虛無仍然在這裡。」
 
  「不。」那人認真地說:「我們的王會用他這積攢好的力量去築起一面牆,只要同時將『座標』清除,那虛無將永遠不會再找到這個地方。」
 
  朵拉搖頭。「迷霧跟牆會遮掩住座標的位置,我們不需要去做到這種地步。」
 
  他嘆了口氣。「你要這樣想當然可以,但妳要知道未來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不在了。」
 
  朵拉盯著那頭銀龍,卻從那雙紫色的眼眸中看出一絲絲關懷。
 
  「不論是在這裡跟虛無作戰犧牲的龍,或是後來因應龍王的牆而必須離開這裡的龍,我們都會因為遺失座標而回不到此處。」他雙手環胸。「假設我們哪一天知道了這個地方的位置,那代表虛無也會知道。所以我認為如果妳真心為了這個世界好,那就必須把座標清除掉。」
 
  「──不。」朵拉嚥了口口水,暴風颳起了她的髮,金色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絲絲恐懼。「不行,你不能因為這樣就要讓我親手將洛索達人全部殺掉呀?」
 
  「啊?什麼『就因為這樣』?妳真的有搞清楚狀況嗎?」他翻了翻白眼。「虛無就是因為洛索達人這個座標,所以才知道這個地方。這也是當年他操弄我們先烈創造洛索達人的目的,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對這世界有危害的種族,懂嗎?虛無就是靠著他們才找到這個地方的,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我……」
 
  她懂。
  她怎麼可能會不懂?
 
  洛索達是當年普羅同胞們用自己的血所創造出來的人種,也可意為「龍人」。所以那些遭到虛無精神浸染的龍血自然成為了他連繫這個世界的手段,這些她都在那次與永存會面以後就知曉了。
 
  或者應該說從第一次接收了神子們的力量以後,她就知道了這件事,只是刻意壓了下來──因為迷霧會掩蓋洛索達人的行蹤,牆也同樣會阻隔虛無的入侵。他們根本沒有必要去將洛索達人完全屠殺。
 
  而虛無之所以現在會跟洛索達人動手,也是因為他覺得他已經不再需要這個座標,現在他就是要把這世界給全部吞噬掉……完全將這個地方終結,好填滿那好似永遠填不滿的空虛。
 
  「算了。」銀龍忽地冒出一句。「妳不做,那我做吧。」
 
  「──什麼?」朵拉一愣。
 
  「我來毀光他們。」他邁步走過了朵拉身旁,往狼隘口的方向走去。
 
  「站住!」朵拉喝道,那壯碩的男子停了下來,但沒有回過身子來看她。「如果你是為了我們世界著想,那我心領了。但不至於做到這種地步吧?這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的事,不需要銀龍來操心。」
 
  「哦?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沒錯,虛無吞噬的是你們的世界,而不是我們。」男子側過頭來看著朵拉。「但妳可有想過接下來築牆的人是誰?那可是我們的王。他傾注了自己的生命只為保護一個從來都不善待他的世界?這一切的起點居然只因為他愛這個綠意盎然的地方?可笑。對我來說真的很可笑。但沒辦法,他是我們的王。」
 
  男子不屑地哼了聲。「我敬重賽勒圖爾王,所以我一定要讓他的犧牲是有價值的,而不是徒勞無功。築起那面牆是必然,但為了不讓那面牆變得沒有意義,我必須將潛在因素完全抹去。」
 
  他再次邁開步伐前進。
 
  「我剛剛說站住了,銀龍!」朵拉大喊。
 
  她捲起了右手邊的袖子,望著那刺滿紅色紋路的前臂燃起了一道耀眼的光火,但不會燙。
 
  ──奔騰於體內的溫熱血液是火。
 
  原本只是再普通不過的火,卻因為朵拉的誦唱而變得更為炙熱。她的右手猶如太陽一般耀眼,腳下的雪地漸漸地融化了、原本不斷吹來的暴雪也因為這層可怕的熱風而被反噬。如今朵拉周遭都沒有雪了。
 
  男子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那刺眼的「太陽」之火。
 
  「真言嗎?可憐的孩子,即使是『龍原神子』,使用真言一樣都是在犧牲!妳這般付出,有想過這世界給了你什麼嗎?」
 
  男子將包裹下半身的布巾往旁一扔,皮膚表面開始浮現出龍鱗,身體也漸漸變得巨大。他的嘴巴裂出了一道大口子、鼻子變得尖銳、頭髮化成了那頸部上的鬃毛──
 
  ──嬌小的神子啊,當妳這般無悔的付出,世界究竟給了妳什麼!他哪裡值得妳去這樣做?是拯救世界的榮譽嗎?這種破東西真的值得妳這樣付出?妳說說看?妳倒是告訴我「這個東西」到底有哪裡值得妳去拯救!
 
  銀龍咆哮著。朵拉從中感受到不解、憤怒,還有懊惱。她舉著自己的右手,感受著那足以使風雪不再靠近自己的可怕溫度。說到底,這個答案其實那頭巨角銀龍也懂,只是他不願意說出。
 
  那就由她來說。
 
  「世界並不值得我們去拯救。」朵拉淡淡地說:「但『親人』──他們是血濃於水的寶物,是值得我去犧牲掉自己的生命來成全、保護他們的,無可取代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世界或永存,是為了我的家人。」
 
  巨角銀龍並沒有回應,或者說愣住了。但朵拉仍能感覺到一股魔力在蒸騰,銀色的龍鱗間閃出了紫色的電光,他發出了低吼,是對自己方才那段話的反駁?還是默默地贊同了自己,朵拉並不清楚。
 
  但唯有這一點,朵拉怎麼樣都不可能退縮。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力量與靈魂都必須獻給永存和這世界,那既然兩邊的目的是一樣的,祂們也管不著自己的用意或出發點是什麼。
 
  朵拉所做的一切、她所努力的一切都僅僅是為了家人的存續而已。
 
  「將洛索達人全數屠殺,我做不到,也不可能去做。」朵拉將右手舉在自己眼前──儘管它如同太陽般耀眼,卻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的傷害。「我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危害到他們的生物。」
 
  銀龍發出咆哮,電光從鱗片上湧出,它們在巨角銀龍身旁匯聚成一支又一支的紫色電矛。朵拉攤開了右手手掌,奔騰的火焰離開了手臂,它們聚集在掌心上,就像一顆小太陽。
 
  那麼,妳就為了那幼稚的想法而死吧。
 
  當巨角銀龍的聲音傳來時,朵拉感到些許的錯愕。想保護自己的家人是幼稚的嗎?想將族人的生命不斷延續下去,是幼稚的嗎?
 
  如果將這些事情跟世界的命運放在天秤上去量秤,或許真的就是幼稚的吧。可對於她來說,家人就是一切。他們的存在甚至比世界還要來得重要。
 
  「你說的話很矛盾,銀龍。」朵拉高舉自己手上的小太陽,她能感受到火元素正在膨脹,而原本因為暴風雪而顯得昏暗的周遭也變得明亮了起來。「因為你明明也是為了普羅──為了賽勒圖爾而挺身反抗。」


--

後記:

  這邊又是一個伏筆。
  目前為止,我揭漏了洛索達人是千年前入侵這個世界的龍所創造出來的種族,但由於他們當時參與了對抗虛無的行動,所以被其他種族所包容,並得以生存。

  然而,他們是虛無為了以防萬一而留下來的「座標」。

  先民們並不清楚這一回事,他們犧牲全族所鑄下的牆純粹只是為了抵禦虛無的再入侵,卻也意外地掩蔽了座標的存在。
  因此這千年以來,只有普羅一個人(龍)知道洛索達一族的真相,因此致力於隱藏他們,所以在這片大地上創造出了「迷霧」。

  所以整個系統大致上就是:

  先民的牆-抵禦->虛無(並意外地將座標掩蓋,導致虛無找不到這個地方)
  迷霧-遮掩->座標(洛索達人)

  而普羅的目標:「永不崩塌的牆」就是──

  以可以融合龍與四元素的素體為基底。

  四元素的部分做為外牆(抵抗虛無)。
  龍的龐大魔力為支撐(至於會不會乾涸,就留到後續補充)。
  「迷霧」來遮掩「座標」。

  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不會讓四元素和龍產生排斥反應的素體為基底,才有可能使其發生。



  這就是「先民的牆」、「座標」和「永不崩塌的牆」的真相。

                              -LKK 2018 . 08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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