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6 叫你阿罵來囉
所有人退出虛擬空間,回到了 LINE ARK 所屬航空母艦的房間裡,看著窗外一片漆黑,這才發現早已是午夜時分,身體的疲憊感一下子湧了上來,莉絲伸了一個懶腰,試著舒緩著緊繃的心情,身旁的望月見狀馬上就抱了過來,她說道:
「莉絲醬辛苦嘍~」
「不辛苦啦。」莉絲露出了微笑。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剛才的會談確實非常耗費精神,結果也不如預期,這全是因為匂宮小隊突然出現的關係。
「四隊同盟……這是在開什麼米國玩笑!」
費札把手捶向牆壁,力道雖不大,但足以引起大家的注意。
四隊同盟,這是那場會談所得到的結果,然而這個結果,就連腦筋不好使的席德也知道這不是一件好事,因為按造莉絲的說法,頂多只會有一隊的任務不會和他們發生衝突,本來的目的也只是想和這支隊伍達成共識,誰知道卻被匂宮小隊帶了風向,成了荒謬的四隊同盟,這裡頭恐怕不是單單只是擔憂遭勢力圍剿那般簡單,在主神抹殺的威脅下,其他隊伍一定是在暗地裡在盤算著什麼。
「下一步該怎麼辦?真的要和所有隊伍聯手?」莉絲問道。
「不怎麼辦,結盟根本形同虛設,主神戰場哪有不死人的道理!」
可以聽的出來費札相當惱火。
「我知道你非常不滿這種結果,可是你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原本以為對方是一時氣憤而失去理智,然而莉絲卻想錯了,因為這跟本就是遷怒。
「回答?我需要回答什麼?在這之前妳應該先解釋一下和那傢伙的關係才對吧!」
「我說過了,我不認識英格威!只不過是在境界城聽對方說過一次話而已。」
「好!那他說了什麼。」
「……不記得了。」她忽然把頭別了過去,感覺有所隱瞞的樣子。
「聽妳放屁!」
「你才不可理喻!一支突然出現的隊伍,就可以把你嚇成這個樣子,清醒一點好嗎!」
「妳說什麼!再說一次看看!!」
「我說我阿罵都比你勇敢啦!!」
兩人似乎為了要不要叫阿罵來,而吵的不可開交的樣子,音量也越來越大聲,其他人看不下去只好把雙方拉開,這大半夜的要是引起騷動就不好了,更何況這樣下去是不會有結果的,所以大家決定先行休息,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吧。
費札忽然醒了過來,滿身大汗的他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睡的並不安穩,原本還想繼續躺著休息,但這輾轉難眠的怎麼樣都睡不著,無奈的他只好起身外出透個風。
小心翼翼翻下床後,他看到下鋪的席德睡成了一個大字型,不禁感到一絲羨慕,轉過身看向另一邊的床鋪,那裡上方躺著的是莉絲和望月,下方則是西姆小弟,她們三人也同樣熟睡著。說到西姆,他原本應該是和費札一塊睡的,但由於匂宮小隊這個威脅的出現,所以今天起開始派人進行守夜,才因此把這個床位讓給了其他人。
『也就是說今天守夜的人是……維拉。』
費札覺得自己真是睡糊塗了,連幾個小時前的事都記不住。
這麼說來的話,房間裡並沒有看見對方,這讓他眉頭皺了一下,雖然稱不上是擔心,但果然還是想知道她人到哪裡去了,費札如此想著但門才一推開,馬上就見到了維拉的身影,只見她站在走道的窗邊,望著外頭黯淡無光的天空。
在這個世界並沒有光害,然而卻完全看不到任何的星辰與月亮,這一切都是因為小島粒子(KOJIMA Particle / KP)污染了整個地球的緣故,而且還不只是天空,就連地表也因此沙質化無法種植農作物,甚至普通人在不穿防護衣的情況下,也無法在外頭自由行走。
這個 KOJIMA 粒子,之所以污染的如此嚴重,其一切原因全出在國家解體戰爭,又或者可是說是 Armored Core 技術過於氾濫的緣故,因為作為這個世界當前的主要兵器 ── Next,除了採用之前所提到過的 AMS 寓意操作系統,另一部分的原因,正是因為新世代機體大量運用了這種粒子,所以才能完全壓倒舊世代的 AC。
「……對環境及生物形成半永久的負面影響嗎……真是自作自受……。」
「咦?費札你怎麼在這?不是才睡沒多久嗎?」
因為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這才讓維拉注意到他。
「只是出來透透氣,到是妳,怎麼不待在房裡?一個人待在這個地方很危險吧。」
「唉呀~終於肯關心人家了?」
「我是……為了全隊的安全才這樣說。」
有一種說法是,女人總是能察覺出心儀對象的表情變化,也就是說,費札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早已出賣了他。
『真是不坦率的人呢,雖然這點很可愛,但有的時候卻也很麻煩。』維拉心想。
「逗你玩的,人家可是有好好工作呢,你看。」
她從身旁的拿出了一個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東西,那是一盞沙漏型的油燈,然而裡頭卻沒有油,卻也能發出淡淡光芒。
【魔法探測器】
出自《失落的奧德賽》,是一種魔法道具,可以透過意念把想要探測的人或物輸入進去,例如對象的長相特徵、衣服裝扮、或是物品的大小、顏色、形狀等,輸入的訊息越明確探測的效果就越好,隨著距離越接近目標,油燈的光芒還會從白、藍、綠、黃、紅依序變化,根據費札他們的測試結果,最大探測範圍為 500 公尺,每接近 100 公尺顏色就會改變。
這個道具的好處是任何人都可以使用,除了可以用來找尋特定的對象或物品,反過來也可以當作預防敵人來襲的一種警戒裝置,然而無法明確指出目標的方向到是一大缺點,只能以光芒的強弱來判斷是否偏離目標,而且一次也只能指定一個對象。
放在兩人面前的魔法探測器,目前是呈現微弱的白色光,可以認為這附近應該沒有匂宮小隊的蹤影。
「吶,那個叫做英格威.麥爾的人果然很危險嗎?難得看見你……那麼焦躁不安的樣子。」
維拉在地上坐了下來,她將背靠在牆邊,雙手則是抱起被長裙覆蓋的小腿。
「我不知道……但是當他的視線對上我時,內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這種感覺甚至到現在還揮之不去。」
費札一邊回答,一邊在她身旁跟著坐下。
「會不會是受到了精神方面的攻擊?」
「不,從主神那邊兌換來的消除精神狀態捲軸和藥水,我都已經用過了,應該沒問題才是。」
「這樣的話……那……。」
見對方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只好接著說:
「妳是想說精神控制對吧。」
維拉點了點頭。
「雖然沒有根據,不過我想我沒有受到精神控制。」
「笨~蛋~你自己都說沒根據了,哪還能確定沒有受到控制?」
她先是露出了苦笑,然後把頭倚靠在費札的肩上。
「是哪個笨蛋,受到敵人的控制,卻不趁這個時候大開殺戒,還能這麼平靜的讓妳靠著?」
透過臉上傳來的溫度、與明顯上升的心跳頻率,實在很難稱的上是「平靜」呢,不過維拉也只能選擇相信對方,就算現在真的慘遭費札毒手,她也心甘情願,因為她就是愛的這麼死心塌地,然而這個男人卻偏偏……。
小鳥依人的維拉,臉龐忽然閃過一絲異樣情緒,但也就只有一瞬間而已。
「就是你這個笨蛋啦。」
說完之後她靠的更近了,甚至讓費札都能聽見她在自己耳邊的「呼吸聲」,為了化解這股尷尬,他換了一個話題。
「關於莉絲的事情妳怎麼看。」
「你是指匂宮隊長單獨找她說話的事情?」
「對。」
「莉絲妹妹說了根本不認識他。」
「那她為何不說之前對方說過什麼?」
「她不也說過,記不得了?」
費札低下了頭,咬牙切齒的說道:
「妳我明明都清楚,她說的是假話不是嗎。」
「既然是連莉絲都不得不說出口的假話,那不就更應該要相信她嗎?因為她可是我們小隊的智者阿。」
「智者……,但她可不是什麼人類的極限 ──── 」
維拉把手指輕輕抵在他的嘴上,打斷了他的話。
「你說的是無限恐怖中的蕭宏律吧,或許是這樣吧,但是費札,我們並不是小說人物,這一路上走來我們靠的是彼此的幫助,靠的是席德、莉絲、望月、西姆、還有你,才能活到現在的不是嗎?難道大家曾經讓你失望過?」
接著維拉直接往他的懷裡抱去。
「還是人家讓你失望過?」
費札看著天花板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輕輕地回以一抱,雖然他總是壓抑自己對於維拉的情感,但如果說莉絲用的是智慧,來支持著費札的行動,那麼維拉用的就是溫柔,來支撐著他脆弱的內心世界。
「不管是妳、還是大家,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過,我才真正害怕讓妳們失望的那一個!」
他的真情流露,讓這個場合好不羅曼蒂克,如果這個時候求婚的話,八個女孩大概有十個會嫁吧?然而門邊卻出現了另一個身影。
「誰叫你總是喜歡一個人,思考著怎麼讓大家活著回去,偶爾也該依靠我們一下吧。」
當兩人一聽見莉絲的聲音,維拉馬上就慌張的從費札身上跳開,而費札本人則是定格成「我投降」的姿態,似乎想表示出一種我剛剛什麼也沒做的意思。
「莉、莉絲妹妹!?妳是什麼時候在……在那裡的?」維拉滿臉羞紅的問道。
「我想想,『終於肯關心人家』的那個時候?」
花惹發~這不是打從一開始就在了嗎!?感覺這下子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好在莉絲並不是那麼大嘴巴的人。
次日,費札先向大家為昨天的行為道歉之後,這才重新說明當前狀況與小隊接下來的方針。
「這些小隊,其實並不是因為害怕遭到圍剿,才選擇和我們結盟的,大家還記得我在會談中說過什麼嗎?」
莉絲她很有默契的回答道:
「不計代價的保護主角?」
席德聽她這麼一說這才想起來,那個時候其他隊伍一聽見這句,全都騷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