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
此文將會透漏原作故事劇情,若有打算親自體會故事情節者,請先服用原作!
另外建議看過原作者的著作:艾琳的日記
「這裡還真是沒有變呀……」
熟悉的景色使艾琳不禁脫口而出。庭院依舊,紅色、黃色、白色的鮮花盛開著。她細細地品嘗眼前的景色,這是她在此住了數百年卻未曾有機會做到的。
這個時候,大門突然緩緩的開啟。
艾琳見此景不禁笑了。
「這究竟是對前主人的歡迎,還是來自新主人的陷阱呢?」
她輕撫著自己的辮子,那個不屬於她的身體。
「讓我們去見見老朋友吧。」
彷彿在對身體傾訴,她大方地走進那「魔女之家」。
●●●
「薇奧拉?」
「爸爸!」
「是薇奧拉對吧?沒事嗎?沒有受傷吧?」
「沒事!爸爸!」
「哈...真是太好了...」
「因為妳遲遲不回家,所以我一直在森林裡找妳呢。」
「總之,沒事就好。」
「雨也開始下起來了,快點回家吧。」
「嗯!」
「爸爸」來接我了,我們離開了魔女的森林。
為了遠離薇奧拉,我提議搬家,爸爸很快就答應了。
在那之後過了五年。
我交到了許多朋友。
憑著身體的記憶,爸爸也沒有發現薇奧拉被替換的事情。
一切都很順利。
但有件事情,一直讓我很介意……
●●●
打開門,是擁有兩個騎士盔甲的走廊。原地轉頭打開同一扇門,這回連結到了玩具房。魔力正在運作的,艾琳確認了這件事情。
玩具房堆了許多昂貴的玩具,那是當初惡魔為了討好年幼的艾琳所準備的。
曾被那些高貴玩具所吸引,艾琳已想不起來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只是躺在玩具堆上的一隻泰迪熊,艾琳不禁覺得有些煩躁。
●●●
「生日快樂,薇奧拉!」
「謝謝你,爸爸。」
「為了慶祝我最寶貝的薇奧拉16歲的生日,我特別準備了一份豪華的禮物唷!妳看!」
「哇~好期待唷。我可以拆開來嗎?」
「當然,快拆開吧,我的寶貝。」
「……這是?」
「怎麼樣!這可是小熊玩偶唷!」
「…………」
「之前在森林裡的朋友家有的精緻的玩偶,妳一直都很想要吧?這玩意兒可不便宜,老爸我可是辛苦存了好一陣子的錢呢!」
「……嗯。」
「……怎麼覺得妳好像不怎麼高興…」
「沒有那種事唷,爸爸。薇奧拉最喜歡小熊玩偶了,謝謝你。」
「……是嗎?妳能喜歡就好。總覺得薇奧拉有些改變呢。」
「……有嗎?」
「嗯,從搬家之後就有一點不同,以前應該是更活潑的孩子的,現在好像變得……我也不太會說,總覺得妳好像突然長了好多歲似的。」
「爸爸是指我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成熟的這件事嗎?」
「……喂!薇奧拉!不要突然靠的這麼近拉!跟妳說過很多次了,不要開這種玩笑!」
「呵呵呵,爸爸真是的,以前還常常一起洗澡的不是嗎?」
「那是妳幾歲時候的事情拉!」
「爸爸就是這麼容易害羞。」
「不要調戲妳爸爸!……算了,薇奧拉就是薇奧拉。」
「……咦?」
「不論妳變成什麼樣子,爸爸都是愛妳的唷!薇奧拉!」
「嗯……我也最喜歡爸爸了。」
●●●
這回來到了小書房。魔女之家到處都有這種小書房,或許是艾琳之前喜歡看書的緣故。
桌上常放的日記本,是艾琳一次興起開始紀錄自己的故事。艾琳從不親自動筆,屋內的魔力會自動將艾琳的想法寫成日記。
而現在,魔女之家依然忠實紀錄著新主人的日記。
艾琳翻開老舊的日記本。
●●●
【薇奧拉的日記1】
艾琳離開了。
帶著我的身體離開了。
她逃跑,我追了上去。
在樓梯的時候,她踩了個空。
我看見她滾下去,撞上牆壁。
她起身,先是對身上的疼痛做出反應,接著想起我還在追她的事實。
在那時候,我們眼神交會了。
●●●
那是我在魔女之家唯一犯的錯誤。
卻也是最致命的失誤。
我以為一切都完了。
但,薇奧拉並沒有追上來。
●●●
來到了餐廳,廣大的餐桌散發出孤獨的氣息。
住在這裡時,艾琳幾乎不曾到過餐廳,畢竟沒有能與她共食的人。餐廳唯一的用途,就是用來嚇嚇那些誤闖魔女之家的人們。艾琳總喜歡在那配置一些石膏像,那看起來挺嚇人的。
隔壁廚房傳來菜刀敲擊沾板的聲音。艾琳打開門,果然,那個歷史悠久的廚師也還在呢,她不禁心想。
說起來,原來在沒有魔力的情況下,是看不到那個廚師的。艾琳在很久很久之後才知道這件事。不過也好,她一直不喜歡那個用繃帶把自己捆起來的料理人。
「喂。」她對那個服侍她百年的廚師搭話。
「幹什麼呀?現在正式忙碌的時候呢!」
「給我一杯紅茶,還有蛋糕。」
「老樣子嗎?妳去那等吧,在這只會礙事呢!」
照著廚師的指示回到餐廳,艾琳開始思考廚師所指的「老樣子」,是指以前自己愛吃蛋糕跟紅茶的習性嗎?還是現在的新主人也是持續這樣的飲食呢?那個廚師是否認出自己了?回想起來自己對這個屋子的其他住人並不了解,畢竟當時一心想要收集到足夠的靈魂,而蒙蔽了對其他事物的關心。
……說起來我什麼時候會在乎起這些事了?
想著這些無關緊要的瑣事,廚師已經把紅茶跟蛋糕端在桌上。
她丟了兩塊方糖進去,用餐桌上的銀湯匙攪拌了一會兒,然後品嚐一口。
還是這裡的紅茶好喝。
她不禁這樣想。
●●●
「喂,薇奧拉……薇奧拉!」
「啊?抱歉,我恍了神,妳剛剛說什麼?」
「紅茶!都快涼掉了唷!妳不喝嗎?」
「……是呢,但我覺得這邊的紅茶並沒有很好喝。」
「疑?!怎麼可能!我覺得超級好喝呀!而且不便宜耶!」
「妳若想要的話便給妳吧。」
「真的嗎?那我就不客氣囉!」
「瞧妳,好像多好喝似的。……不過其實我剛剛下了毒。」
「……噗噗噗噗噗!呸呸呸!」
「哈哈哈,開玩笑的拉。」
「……妳剛剛的表情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呀!」
「一點小興趣。對了,妳剛剛在講什麼?」
「昨天的約會!!怎麼樣呀?」
「喔~那傢伙呀?完全不行。他一直炫耀自己家多有錢、老爸有多強什麼的,但他自己卻是乏善可陳,而且他低級的思想不斷的從眼神透露出來,令人覺得噁心。第一眼瞧見他時我就看透他是怎樣的人了。」
「疑?那妳為何還要答應昨天的約會?」
「妳不知道嗎?這樣的男孩捉弄起來特別有趣,他那有精神的『弟弟』可被我折騰慘了,哈哈哈哈。」
「魔女呀!妳一定是魔女!」
「魔女嗎?……呵呵呵呵,妳說的沒錯。」
「……妳現在的表情超邪惡的……不過我有點了解那些男生的想法呢。」
「嗯?妳是指哪部分?」
「薇奧拉妳那令人遐想的身體呀。說腰是腰,說胸是胸。看到妳那性感的身材,連我都想對妳做壞事呢!啊啊~如果我能跟妳交換一天那該有多好呢?」
「不行!」
「哇!妳幹嘛整個人站起來啦!嚇我一大跳,開玩笑的啦,想也知道這不可能的不是嗎?我是想講妳的身材很令人羨慕的這件事情!」
「嗯……真的呢。」
「……總覺得妳有點陰沈耶,我可是在誇讚妳唷?」
「……沒有那種事唷。」
●●●
我以為擁有健康的身體就會被愛了。
但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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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奧拉的日記2】
即便沒有眼睛,但透過魔力,仍能有畫面傳到我的腦海。
映在我眼前的,是奪走了我身體的那個女人。
她的臉上充滿了恐懼。
她在害怕什麼?
怕我。
為什麼要怕我?
因為她欺騙了我。
她藉由我的同情奪走了我的身體。
我天真的相信自己交到了一個好朋友。
但打從一開始她就不打算交什麼朋友,她只渴望我的身體。
我的憐惜、我的溫柔、我的愚蠢、我的天真,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從我踏進魔女之家那一刻,就注定要像小羊一樣被她吞噬。
她的感情觀已經扭曲了,她所認為的愛早已變質。
不能放任那種怪物到外面去。
我絕不容許她假冒我的名義做出傷害別人,尤其是傷害爸爸的事情來。
像她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被愛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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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登登等登登等登登等登登~登~登~登登登等等~
打開機關,音樂盒發出聲響。
艾琳很喜歡這個簡單的旋律,單調、卻美妙,能夠讓她忘記傷痛、忘記憂愁。
曾有一段時間,她常在這旋律的陪伴下入睡,她對這音樂盒愛不釋手,在幾百年前。
連接的三個房間,艾琳管它們叫藝術的房間,這兒有許多的畫作、雕像、音樂作品、以及文學作品,她覺得這裡的東西大多都是仿造品,如同這屋子一樣,虛幻且不切實際。
雖然在魔女之家,書本是隨處可見、隨手可得,而且想要拿什麼書便能拿什麼書,但在這裡拿到的書清一色是文學作品,那是艾琳最不喜歡的種類,作品所描繪的世界,對當初的她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幻想,她寧可多看一些無關緊要的知識來打發時間,也不願被提醒自身的悲哀。
鋼琴也曾是她最喜歡的玩物,艾琳能夠彈上一手好琴,但在外面卻沒什麼表現的機會,後來她才知道,這個體積龐大的樂器可是上流人士才有機會接觸的娛樂。
她用手指輕彈了幾個音,琴鍵忠實呈現絕妙的音色。
鋼琴是沒問題的。
於是她坐了下來,任由手指在琴鍵上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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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薇奧拉會彈鋼琴嗎?好無聊唷!」
「……是嗎?」
「其他女孩子光看到鋼琴就興奮的不得了。妳是在哪學過彈鋼琴的?妳們家不像這麼有錢呀?」
「以前有段時間呢。」
「是嗎?隨便啦,薇奧拉要不要跟我交往呀?」
「……嗯?」
「跟我在一起妳就能不愁吃穿,也不用住在那間破屋子裡,喜歡什麼我都能買給妳唷?不錯吧?」
「好像很吸引人呢,你是喜歡我哪一點呢?」
「那種事情很重要嗎?」
「重要呀。」
「男生追求女生只會有一種目的吧?妳知道的。」
「身體,是嗎?」
「妳也是了解的嘛!」
「好呀,如果你能通過考驗的話,我或許可以考慮獎勵你。」
「喔喔喔!真的嗎?」
「假設今天,我是一個得了絕症的病人,甚至無法從床上起來,但是收集人類的靈魂能夠治好我……你會怎麼做呢?」
「我會離妳離得遠遠的,被傳染可就不妙了!哈!」
「……果然,這個身體比較吸引你,是嗎?」
「那當然!正常人都會這麼想吧?……這樣就可以了嗎?唉唷隨便啦,我們快點開始好不好?」
「別急嘛,好戲才正要開始呢……」
「嘿嘿嘿!妳的胸部好大呀!……對,就是那裡……」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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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我是誰。
我只是成為了那個人的幻影。
每當聽到有人呼喊那個名字。
彷彿就是一種對我的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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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奧拉的日記3】
但隨著這個身體的記憶地浮現。
我的想法慢慢被改變了。
多麼悽慘的過去呀!
被親生的母親捨棄,連親生的父親都不願多看她一眼!
被迫奪了他們的命,然後受惡魔囚禁於魔女之家。
好可憐。
好可憐。
好可憐。
好可憐。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念頭取代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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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樓的花園。花園的盡頭是藥庫。
艾琳曾在那一邊拿著止痛的藥,一邊祈禱著靈魂足夠的日子快點到來。
如今她的願望實現了。但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她的開心也漸漸地在流失。所謂的夢想,是只有在追尋的時候,才會覺得美麗的東西吧?她在長椅上坐來,輕嘆了一口氣。不可思議的是,旁邊的薑茶竟然保持著溫熱的狀態。她順手喝了一口薑茶,整理腦中的思緒。
會不會打從一開始就搞錯了什麼呢?但她不知道答案。
「妳以為過去做了這麼多壞事,還有可能被原諒嗎?認清吧,沒有人會愛妳的!」
艾琳裝作沒有聽到,也不去搭話。她知道紅色的花愛說謊。
但那句話確實說中了艾琳的痛處,她不想承認那個事實。
她希望自己被救贖,她希望有人能愛她、接受她。
曾經她以為這是有了健康的身體就會獲得的。
但她發現,繞了一大圈,原來她所期望的,好像就在她最初的位置。
……說起來這紅色的花什麼時候開得整個庭院都是了?
她記得以前是開在最裡面的房間?
「沒想到還會再看到妳呀!」
陳年的嗓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抬起頭,原來是庭院裡年老的樹木向她搭話。
「近來可好嗎?」
「這裡一如往常,沒什麼變呀。對了,老夫勸妳別離那個紫色頭髮個姑娘太近,那個姑娘心腸可狠毒了,為了達成心願,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呢。」
艾琳聽了,心理是又好氣又好笑。
好笑的是,這老樹原來是把自己誤認成薇奧拉了。
好氣的是,原來這屋子的人,是這麼看她的嗎?
她在內心祈禱希望走到終點不要換到這個結局,然後擠出了笑容對老樹說:
「沒事的,我只是想找她確認一件事情。」
「……是嗎?那老夫就不好阻止妳,這拿去吧。」
樹幹晃動,掉下來的是紫色娃娃的頭。
最後的鑰匙就在這裡。
她向老樹道謝,拿著娃娃的頭,前往最後的房間。
跟當初離開時一模一樣。
陽光照著房間正中央的床,床上躺了一名外表年僅七歲的少女。艾琳微微靠近。少女輕閉著雙眼靠在床頭上,她的下半身覆蓋在棉被底下,艾琳不敢想像裡頭會是什麼情景。稍微露出的手臂纖細到艾琳幾乎可以用手握住。
她先走到了房間內的書桌。那本曾紀錄了她邪惡企圖的日記,現在也有了新的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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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奧拉的日記4】
於是我改變心意了。
若沒有人來愛她,就由我來愛她吧。
若她一無所有,我就將我的一切都給她吧。
她的痛苦就由我來接收吧。
她的罪孽就由我來承擔吧。
我願意用我的一切和她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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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艾琳嗎?」
少女突然開口。
「我知道的唷,艾琳的味道。打從妳進了房子開始,我就知道妳來了。」
少女用沙啞的聲音喚著自己的名字。
「我的雙腿已無法行走,雙眼已無法看見,雙耳已無法聽見,恐怕再過不了多久,我也無法說話了吧?妳能在那之前趕到真是太好了。好想跟妳談談呢,好想聽聽妳在外面的生活,是否交到了新朋友,爸爸最近過得還好嗎?若妳不介意我聽不到的話,妳願意跟我聊聊嗎?」
艾琳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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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能夠正確叫出我名字的人就在這裡呀!
知道我的一切,卻依然接受我的人正在這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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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哭了。
她如同孩童一般放聲大哭。
她描述著薇奧拉在外面的世界有多麼被愛、多麼受歡迎。
她盡可能地詳細描述任何細節,希望藉此彌補被她奪走的、薇奧拉原本應該能擁有的生活。
她不知道薇奧拉是否還透過魔力聽自己說話,也無暇考慮這些。
她只能盡她一且所能告訴薇奧拉她有多麼羨慕她。
薇奧拉只是輕握著艾琳的手。
靜靜地聽。
不知道過了多久。
沙啞的聲音打斷了艾琳。
「雖然我聽不到妳的聲音,但我明白了妳在外面的生活非常開心,這樣我也就放心了。對不起我有點累,最近睡眠的時間變多了,我得要休息一下才行,若是妳待膩了,隨時都可以離開,沒關係喲,謝謝妳來看我。」
語畢,薇奧拉沒有調整姿勢,只是輕輕放開艾琳的手。
瞬間艾琳覺得薇奧拉好像失去了生氣。
她再次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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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奧拉呀薇奧拉,妳為什麼願意為了我獻出妳的人生呢?
或許從妳讓我離開魔女之家那一刻開始,我就改變了吧?
如果當初我沒有摔跤,現在會變成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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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擦乾淚水,然後對屋內大喊:
「黑貓呀!我知道你在這裡!出來吧!魔女艾琳想要見你!」
房間的霧流動了起來。形成了淡紫色霧氣,集中飄向了窗外。
然後跳下來一隻黑貓。
「坦白說我真沒想到會再見到妳呢,魔女艾琳呀。」
「開場白就免了,我要跟你談一筆交易。」
「那可真是有趣,說說看吧,妳想跟我許什麼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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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的願望早就實現了。
我有深愛著我的人,也想要為這個人付出。
最喜歡薇奧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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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奧拉緩緩張開眼睛。
陽光灑在臉上。
好溫暖。
這感覺好熟悉,又好遙遠。
「…………」
她迅速確認了身體的狀況,她看得見,也聽得到。
潔白的雙手,和之前被疾病弄的有些潰爛的手不同。
靜靜躺在自己身旁的,是艾琳。
一切都回歸原樣。
她已經回到自己原本的身體。
而艾琳也回到了艾琳的身體。
唯一不同的是,那個身體的靈魂已經不在了。
她發現艾琳牽著自己的手,而她的另一隻手,則握著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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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薇奧拉。
妳還願意……
當我的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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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奧拉慢慢地放下信紙。
她閉起眼睛,細細品嘗著艾琳的文字傳達來的情感。
她任由那種感覺、各種回憶,從她腦海中飄過去。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
她舉起了手。
緩緩將艾琳的信撕成兩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了。
已經好久沒有笑得如此開懷。
紙張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持續著這個動作,直到信紙變成無數的碎片後,隨手一扔。
然後她抓起艾琳的頭。
「小笨蛋,誰要當妳的朋友呀!」
她像丟垃圾一樣,把那瘦弱的身軀甩了出去。
然而沒有靈魂的肉體已無法有任何感想。
「是妳贏了呢,薇奧拉。」
黑貓跳到了薇奧拉肩膀上。
「都是托你的福。嗯!還是這個身體好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黃髮的少女藏不住她心中的喜悅。
彷彿在回應她的笑聲,屋子裡每一件擺設都發出些微的聲響。
「你聽,連這魔女之家都在替我的勝利鼓掌呢!」
她帶著狂喜向黑貓宣示:
「你現在有一個健康的魔女了!想要多少靈魂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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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的深處傳來了魔女的笑聲。
神秘的小屋永遠歡迎迷路的旅人。
此獻上他們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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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想要實現的願望嗎?那就替我收集靈魂吧!
魔女薇奧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