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擔憂
雖然剛剛的危機已經解除,但是黑暗的天空並沒有因此而散去
「還沒結束嗎?」塞德姆動了動,確定身上沒有哪裡受傷
「看來還是要找到那男孩所說的紫色光球才行」
兩人往麵粉大叫的方向望去
「在那邊嗎?」伊露爾往前走了兩步,什麼都沒看到
「先跟著牠的方向走吧,總比我們在森林裡漫無目的的亂逛要好」
伊露爾也點點頭,便一起走向深處
周圍依然是伸手不見五指,感覺只要一個沒注意都會迎面撞上樹幹
跟以往不同的寂靜也使得塞德姆感到渾身不自在,只能依靠手上的小光球所發出的光線來獲得些許的安全感
「那個……塞德姆……」伊露爾輕聲喚道
「嗯?」
「要是我有一天,突然消失了,你會有什麼感覺嗎?」
「蛤?怎麼突然這樣問,當然是想盡辦法找到妳啊」他二話不說立刻給出了答案
「但是,我真的有值得你這麼做嗎?你想想……因為我的緣故,使你捲入了不少危險,連命都差點賠上了吧,如果就這樣把我拋下,你們也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不是嗎?」伊露爾慢慢低下頭
塞德姆停下腳步,走到伊露爾身旁,開始檢查他的身上
「唔……?怎麼了嗎……?」伊露爾也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感到好奇
「沒有撞到頭啊,妳怎麼突然會有這種想法?」塞德姆不解的問
「不……沒有,當我沒說過吧」
「別裝了,這看起來明明就是有事的樣子,有事就說出來吧,啊,該不會是研究所那邊對妳說了什麼吧?」
「真的……沒事啦,不用擔心」她轉過頭,不敢正視他
「那,妳看著我的眼睛,說自己沒事,我就相信妳」塞德姆盯著她說
「我真的……」伊露爾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正要脫口而出時,卻被那帶點壓迫感的視線給壓回心裡,嘴巴的動作也停下了,又低下了頭
「我沒說錯吧?有心事就說出來,我們是家人,不是嗎?」
她深吸一口氣,開始吐露心聲
「其實……從剛剛的戰鬥中,我確實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這樣下去,我覺得可能連自己契約的『主人 』都沒辦法保護好,到最後……一定只會……成為一個累贅」伊露爾越講越小聲,小到幾乎連自己都聽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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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覺得,這是妳的錯嗎?」
伊露爾默默的點頭,額頭立刻傳來一陣痛楚
「唔!」她的額頭被彈了一下,痛的她用手摀住
「妳在想什麼啊,你認為當初我是為了讓妳保護我,才把妳給帶回來的嗎?」
「……」伊露爾也無言以對
「因為覺得妳弱小就把妳拋棄,那我還真是個人渣啊」塞德姆一邊自我解嘲,一邊望著伊露爾
「但是……要是我真越來越弱小,一直跟在妳身邊也是個累贅吧」
塞德姆作勢要再次彈她的額頭,她立刻轉過身閃躲,但感覺到的卻是溫暖的手撫著她的頭
「覺得自己弱小,就想辦法強化自己,一直像這樣自責是不會解決問題的」
這句話如同一支強力的箭矢,穿進伊露爾心中,將黑暗驅除,她轉過頭
「放心吧,要是我真的死了,我也不會怪罪妳的」塞德姆開玩笑的說
「說什麼傻話,才不會讓你在死一次呢」伊露爾也露出靦腆的笑容反駁著
「這才是我熟悉的伊露爾嘛,剛剛那個樣子完全不適合妳,還是有自信的樣子最可愛了」
「呃……?」聽到這,伊露爾有點臉紅了起來,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塞德姆稱讚自己可愛
「好啦,繼續前進吧,痛!」塞德姆才剛轉過身,走了一步便撞上樹幹,臉上多了一條紅印
「噗,剛剛的帥氣感一瞬間弱掉了呢」她忍不住在後面一個吐嘈
「少……少囉唆!快走啦,還有,剛剛的事給我忘掉!快點忘掉!妳什麼都沒看到」他的臉漲紅,裝作沒事繼續前進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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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通訊器打不出去了」從通訊斷開之後,心急的蕾恩又重覆嘗試了許多不同的方法,但是全部無效
實在是受不了了,她決定要到座標上的位置查看
但是,這個小男孩要怎麼辦呢?總不能放任他一個人在家裡
她想了想,最終想到一個折衷的方法
「你要,出去嗎?」男孩轉過頭望著蕾恩
「也不算是出門,是讓其他東西代替」
打開門,外頭依舊是一片黑暗
「精靈們,回應我的呼喚吧」蕾恩閉上眼睛,將雙手交握,心中默念咒語
過了二十秒左右,她的身旁逐漸亮了起來,與之前的情況相同,數個大大小小的光球在她身邊圍繞
「快去尋找他們倆,看看他們的狀況怎麼樣,然後回報給我」
精靈們收到命令後,立刻衝進了森林
「唉,希望他們沒事」她嘆了口氣,走回木屋
才剛關上門,便感受的一股敬佩的目光從一旁傳來
「大姐妳……原來還會精靈術嗎?」男孩興奮的說
「算……算是吧,不過,還沒有到能夠操控自如的程度,它們有時候會鬧脾氣呢,呵呵」
「好厲害,我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的看過精靈術師,剛剛從窗戶裡看出去,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會……會嗎?我才沒有那麼厲害」
「妳可以跟她們心靈相通的嗎?學了多久?是怎麼做到的」他眼睛發亮
「等……等一下,什麼東西,別這麼急」
被這位突如其來的「小粉絲」不斷的提問,蕾恩一時之間也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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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德姆,你的臉……沒事吧」
「沒事沒事,用不著擔心」他搖搖頭
兩人又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途中也不斷的使用通訊器發出訊號,但依然還是受到干擾
伊露爾懷中的麵粉安靜了不少,不過眼睛仍不斷的盯著前方
「等等,停一下」她突然拉住塞德姆的衣角
「怎麼?就說沒事了」
「噓,好像,有什麼聲音」
「聲音?」塞德姆閉上眼睛,專注的聆聽,結果是什麼都沒聽見
「在前面的遠方,有模模糊糊的,像是傳送門的聲音」伊露爾指著聲音的來源方向,跟麵粉的視線完全一致
「所以,這隻狗感覺到的是傳送門?不,牠是守護靈才對,能感覺到危險一點也不奇怪」
「總之,繼續走下去吧,一定會看到的」說完便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