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采軒的世界像是黑了天,突然倒去重心,失去了意義。
J離開的莫名其妙,她的心像是突然被抽空。
腳像懸空,那難以形容的感覺,失重了。
她失魂落魄,這次在哪間酒吧都找不見J的身影,她最終回到了蔚藍海岸,酒很烈,但感覺、眼淚更烈。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哭的這麼傷心?」陳鳶摸摸她的頭,輕輕的喚她,像是嘗試撫慰她的心那般。
「鳶姊。」楊采軒紅著眼,「妳知道J去哪了嗎?」
「蛤?什麼意思?」陳鳶皺起眉頭。
「她消失了。」
這句話說的輕,像蒲公英種子那樣在空氣中紛飛,無聲散開,粉碎。
「消失了???不可能吧?」陳鳶睜目,「她不可能消失沒跟我或妳說,這之中一定有鬼!」
楊采軒眼神閃爍,「真的嗎?」
真的不是刻意離開她的嗎?真的不是她做錯什麼嗎?
她再度把自己泡進酒裡,醉的一塌糊塗。
連鳶姊都沒有線索。她回到家後再也沒有力氣去打理自己,放任自己墜落。
我是為了陪妳沈淪,但我不想要我跳下去才發現只剩我自己一個。
有妳,我可以什麼都不怕;沒了妳,我什麼都不是。
我是這樣的賭上自己,卻做了賠本生意。
她把頭埋入枕頭,卻像是把自己拋入海中,呼吸不到氧氣,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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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冰冷的小房間,有兩個女人同在一張雙人床上。
小慈,妳知道這裡為什麼那麼冰冷嗎?都是因為少了妳的存在啊,我的小慈啊。林倩愉悅的笑著,用食指戳了戳雙手被綁在床頭的J。
「小慈。」林倩輕喚那個雙手雙腳都被綁住,倒著腦袋一動也不動的J。
而然,這次不一樣了,妳終於屬於我了,小慈啊小慈,這次妳是別想從我手中逃掉了,畢竟我很清楚該怎麼讓妳對我唯命是從。林倩笑著抱住了J,「嘻嘻,好像又回到高中了,妳終於屬於我了。」
J卻像個木偶,眼神混濁、黯淡,空虛而無聲,靜靜的、不掙扎、不反抗,像是——死屍。
「明天啊,有個活動,妳肯定會有興趣的,妳可要打起精神來呀。」
一滴淚水從J的眼角滑落,滴在地上,竟有點像心墜地的聲音。
『啪唧——』
J覺得自己內心的某個部分,碎了。
她閉上眼,感覺周遭的聲音和自己的思緒一樣,逐漸模糊。
如果,這樣的我,就是妳想得到的東西,那就隨你便吧,林倩。
啪唧——
對不起,采軒,我無力反抗。
啪滋——
我最害怕又痛恨的過去啊,記憶隨著過去找上門,全都一一浮現,我不再是妳認識的J,我只是......我只是......一個毫無價值的垃圾,一個弱小、無能、脆弱又易碎的——廢物。
喀滋——喀滋——
心裡鎖上的那個盒子打開了,裡面溢出滿滿腐臭又黏稠的黑,一點、一滴,慢慢的把J的自我一點一滴的——啃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