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少女　露‧美林》—９

９‧「撼動星球」

　　「現在派發上星期的中期試的成績。」妮雅老師走進課室，把一疊紙張重重放到書桌上。那些紙代表著班房眾人的未來，這個是大考前最後一個計分試，連平日嘻皮笑臉的艾蜜妮也越益感到緊張，讓每個人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沒意外諾拉還是第一名，不只班內，全級也是；而最叫人意外的是，露竟然得到第五名，全級也有二十四名。在老師宣佈的一刻，立即引來全班哄動。

　　「老師，妳肯定沒看錯？」凱文舉手問，班內立時大笑。

　　「當然沒有，除了一向成績不錯的數學外，露這次其他學科也進步不少。」

　　「真的假的。」這也是大部份人的心聲吧。

　　「我就說露是很厲害的，她就是一直隱藏實力。」小休時，諾拉向蕾貝卡說。之前諾拉也曾說過，但蕾貝卡可不相信，現在她沒話可說了。

　　「這只是好運！」黛安娜和戴博拉也特地跑到露的班級說，「別以為這樣就可以俘虜艾頓的心，下次我可不會饒妳的！」

　　露也只能苦笑。不過，這次沒一絲無奈。


　　那天戰鬥過後，露三人和附身在人偶體內的歌碧莉亞都被送到治療堂。檢查過後證實只是耗力太多，沒有大礙，休息一天已可以離開治療堂。聽到治療堂的魔法師這麼說，國王和艾玲才鬆一口氣。

　　至於，歌碧莉亞的問題……

　　「妳不會再襲擊我們吧。」阿卡特大法師問。歌碧莉亞搖回答頭。

　　在木偶體內的歌碧莉亞已經和一般木偶完全不一樣，反而比較像之前和露她們對戰時的那副模樣，都是有一頭柔順的黑色及腰長髮，樣貌算不上漂亮……，甚至可以說是毫無特色，態度也有點畏首畏尾，每次被阿卡特大法師一吼，都會縮了一下。不過細看，還是可以看到木偶的特徵，例如關節位。

　　「妳肯定妳不會再迷失本性？或是生病？」

　　和絲維妮爾達聯絡後，她認為歌碧莉亞在來到這個世界時，也受到電腦病毒的污染，才會一分為二。黑色的小女孩歌莉是電腦病毒，而白色小女孩莉亞則成為疫苗，剩下小量意識逃到手機之內，化身成為小妖精蘋果。不過，露覺得不全對，尤其是她想到當她人在巨大魔獸體內時的經歷。不過露沒打算說出來。

　　「現在歌碧莉亞體內已沒有電腦病毒，所以沒問題。」

　　「妳確定嗎？」

　　「當然，她現在有人偶保護，電腦病毒難以再污染她。而且人偶可以協助歌碧莉亞的數據在這個世界維持，她不用再吸收瑪娜來維持自己的體形。一般的廢棄數據魔獸單是出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會不斷消耗它們的瑪娜，而歌碧莉亞她現在不用了。」

　　「是嗎？」

　　「那妳是說，還會有別的魔獸再來襲擊我們？」

　　「應該會，」絲維妮爾達托了眼鏡一下，「廢棄數據應該還未完全清除，但我不太確定。所以我希望歌碧莉亞可以繼續留在你們的世界內，以協助清除廢棄數據和電腦病毒。」

　　阿卡特大法師聽後臉容幾近扭曲，但也別無選擇。而又因為露是對抗歌碧莉亞和魔獸的最佳人選，所以把歌碧莉亞交給美林家照顧。始終阿卡特大法師還是不太信任歌碧莉亞。理所當然，露的媽媽艾玲又向國家榨壓了一筆「看顧費」，興高采列離去。嚴格來說，現在的歌碧莉亞是不需要吃東西的，但還有衣服的裝置費和房間的佈置需要費心，也不能責怪媽媽。

　　之後，一直到二人獨處，歌碧莉亞才向露說：

　　「謝謝妳。」


　　「不用客氣。」

　　「不只謝謝妳救了我，」也謝謝妳剛剛沒說出來。歌碧莉亞沒說出後半句，但露卻懂得。

　　「我覺得絲維妮爾達她不會明白，所以才沒說。」

　　「她當然。她一直都那麼優秀，那麼理性，又怎可能明白。」

　　露只能苦笑。

　　「抱歉，我說了不成熟的話。」歌碧莉亞突然脫口而出：「我覺得，如果是妳的話，我覺得可以『撼動星球』。」

　　「『撼動星球』？」

　　歌碧莉亞把這句話的意思，連同科學家馮紐曼的生平告訴露，露聽後雙眼閃閃發光：「天上的星星都是星球？那是不是可以住人？簡直難以置信！」

　　「我不知道你們的世界是不是，那是我們世界的情況。」

　　「既然你們世界的魔法也可以在我們世界生效，說不定是一樣的。」

　　「也許吧。」

　　「不過，說到『撼動星球』，其實那應該是妳才對。」見歌碧莉亞露出疑惑的表情，露不禁笑說：「把科學帶來這個世界、改變世界的不是妳嗎？也許在一百年後，妳也會成為大法師。」

　　「這麼久？」

　　「那有改變是立即出現的？就是那個馮紐曼，他提出的東西有立即改變世界？還是要數十年後才真正顯現出來？」

　　「也對。那，之後就打擾了，未來的大法師。」說著歌碧莉亞深深鞠了一躬。


　　除了成績進步了外，露也成功改良了腳踏車。當中最困難的鐵鍊部份也在歌碧莉亞的幫助下完成。新式的腳踏車踏起來更快，雖然還是比不上飛行掃帚就是。不過這腳踏車可不便宜，也不特別實用，而且保養麻煩，無法像井架那樣流行起來，到現在也只出貨三輛而已。話雖如此，露卻覺得成就更大。

　　放學時，露被妮娜老師叫去，想問她有關未來志願一事：

　　「就只差妳未交。」

　　「對不起。」

　　露立即從書包內找出來。看過露所寫的志願調查表後，老師反問一句：

　　「妳想繼續升上去讀研究所？妳想繼續學習和研究魔法？」

　　「嗯，」露用力點頭，「我想研究科學。」

　　「科學？我記我是……」老師皺眉頭想了一會，才想起：「妳說是異世界那個魔法？」

　　「雖然是異世界的魔法，但也是魔法來吧。」

　　「但是……」

　　「反正我也要用科學來改善自己的生活，那不如當成志願，不好嗎？」露這時笑了起來。老師一見，立即揚了一下眉頭，並慢慢流露出動人的笑容，輕輕撫摸露的頭：

　　「好，當然好。但妳會是第一個研究者，沒人可以幫妳手，這會很辛苦的。」

　　「我知道。我可以走了嗎？」

　　「妳可以了。」臨離開前，老師突然向她喊了一句：「妳剛剛的笑容很棒。」

　　「謝謝。」露再次笑著說。


　　離開會議室，諾拉和艾蜜妮已經在門外等待。

　　「怎樣？」

　　「沒問題了。」

　　「露一定沒問題的，因為露是天才。」諾拉笑說，她的笑容每次都讓人覺得心情舒暢，煩惱一掃而空。

　　艾蜜妮雙手放在腦後，突然說：「看來我也要努力一點了。」

　　「為什麼？」

　　「如果我想一起升研究所的話。」

　　離開學校時，下了好幾天的雨剛好停下來，從雲層中露出久違了陽光。走在最前的露總覺得心情很好，轉過身來笑著說：

　　「要去吃甜點嗎？這回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