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過渡期
一早八點左右,床邊的手機響起鬧鐘聲,睡眼惺忪的子霆這才緩緩睜開雙眼,只覺得身體沉重,大概是昨天太晚睡、還需要睡眠吧。
嗯?總覺得身體是真的很重,好像有東西壓著自己的感覺,是真實的重量呢......
子霆發現一雙手臂環抱住自己,那是很久沒有的安全感,既熟悉卻又陌生,他接著看向手臂的主人,應該感到訝異的他卻不覺意外,昨天迷糊中早已感受過他的存在,此刻子霆只是靜靜看著,然後等待另一人的醒來。
「唔嗯......」被鬧鐘一同叫醒的士良發出了慵懶的呼喊,還不自覺地把子霆往懷裡抱緊,然後才睜開眼睛,看著注視自己的子霆。
「早安......」為避免尷尬,對到眼的子霆先是打起了招呼。
「小霆......」對現在這和子霆親密的行為,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士良,第一反應是趕緊放開子霆,然後才從床上緩緩坐起。
士良接著先將床邊的鬧鐘關掉,再慢慢轉過身來,看著子霆,一臉欲言又止。
「對不起......我沒經過你同意,就留下來跟你睡......放心!我們昨天都沒發生什麼......」怕子霆會因此對自己扣分的士良急忙解釋一切,子霆不懂為何他要這麼緊張,和昨天的他彷彿變了個人。
「我知道啦......」子霆回,昨天雖然自己敵不過睡意睡去,但有沒有發生什麼他自然是清楚的。
「嗯......」倒是士良一臉虧欠的表情令子霆感到懷疑。子霆不知道,士良昨天是真的有閃過想要對子霆怎樣的念頭,士良想著昨天的事情,越想越覺得抱歉......
事實上,昨晚爬上子霆床上後的士良,原先克制不住自己,除了抱住子霆後,還對子霆上下其手了一番,子霆的全身上下連同小子霆都被士良摸過一遍,士良甚至狂吻了子霆的頸部一陣子。一直到士良發現了子霆脖子上所戴的那條舊項鍊,除了舊了一點,上面還掛著當初士良送給子霆的戒指......
士良這才突然醒悟,克制住慾望,原來子霆一直都沒有變過心,這就是子霆的答案......士良告訴自己,現在不是自私縱慾的時候,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麼,子霆就算不追究,士良他也會永遠對這件事愧疚。
看著什麼都不知情的子霆,士良不禁在心中自責了一番。
「話說昨天真的很謝謝你,還好有你幫忙,不然今天我一定開天窗。」子霆鋒頭一轉提到了昨天士良的幫忙,自己後來睡著,收尾的部分完全是倚靠士良的幫忙才完成的。
「不會啦。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整理好就趕快出門吧......」士良客氣回道,走下床把外褲穿上,子霆這才注意到士良的那一包,竟然是直挺挺地硬著啊......
更晚才意識到的是,自己現在也穿著內褲而已......
子霆從來沒有只穿內褲睡覺的習慣啊,更別說最近天氣漸涼......
答案閃過子霆腦中,他看著士良臉整個脹紅......
「那我先回房間整理一下,等等見......」士良又說。
「嗯......等等見。」子霆故做鎮定,看著士良關上房門,然後才下床。
不久,兩人整理好背包,一同離開家裡,往捷運站出發。
兩人在捷運上聊著待會有關實習的話題,而就像子霆所猜測的,士良真是因為他的優越表現才特別通融在大學階段就實習教師的職位。子霆聽完心中嘆道,雖然兩年不見,但是子霆再怎麼努力,還是趕不及士良的速度。
只不過子霆忽略了,士良再怎麼天賦異秉,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多半還是靠著士良自己的努力才達到這個地位。
台北到淡水的捷運路程不短,大約一個小時的車程才到淡水,到了之後還轉搭公車,才到了淡江大學的門口,兩人下車後,往山上的校區走了一段路,才總算到了開會的地點。
會議室外,已經聚集了不同穿著和性別的男男女女,連年齡層都有所不同,不過唯一有明確共通點的是,某些人的素養和書卷氣一看就知道是就讀研究所的學生,唯獨士良是其中的例外。
「嗨,你們也是華文實習團的嗎?」一位年約30出頭的女性看見兩人的到來親切地上前詢問,子霆和士良有默契地都先觀察起這女性,這位女子的面容透漏了一些年齡的痕跡,但穿著很樸素,屬於文青少女型。重要的是,那親切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並非虛偽的客套。
嗯,看來是個好人。
「是啊。」士良代表兩人給予回應。
「你們好啊,我叫秋筠,你們叫什麼名字呢?因為主任跟我說拿資料給你們先看一下!」女子依舊親切的自我介紹道。
「李士良還有雷子霆。」士良回。
「好,我看一下......是這兩份。」女子翻了一下手上的資料,確認完姓名後便拿了兩份資料給子霆和士良兩人。
「上面有等下的開會事項,還有分組名單,可以先看一下。」兩人接過單子後,秋筠繼續補充道。
士良和子霆示意點點頭,查看了單子上的內容。
「!」看到分組名單的那段文字,士良和子霆頓時驚訝了一下。
兩人正是分在一組......
「......」子霆第一反應先朝士良狐疑地看去,臉上寫著”又是你的安排?”
士良無辜地用力搖頭,這次真的純屬巧合!
「你們都是實習助教嗎?我的搭檔好像還沒來哈哈,不知道是不是你們。」秋筠繼續問道。
「不是,我是實習教師,小霆才是實習助教,不過小霆也是跟我一組了。」士良繼續代表兩人做回應,替子霆省去麻煩。
「!」士良話一出,現場的人都討論紛紛,雖然每個人的實習經驗並不多,但看見這麼年輕的人來擔任實習教師,大家自然也知道士良有多不平凡。
「你看起來很年輕耶!」秋筠沒有過多的誇張反應,卻適當地表現她的驚訝。
「對啊。」士良不知道該回什麼,也不想解釋什麼,就這麼帶過。
簡單客氣的對談不久,所有實習生一共12人正式到齊。一位留著短髮、戴著黑框、穿著整齊制服的女性出現在所有人面前,同時請大家進會議室,她正是淡江大學華文研習所的江主任。
開會內容並沒有說太多事情,主要是不同級別程度的班級做教材的發放,以及各組之間的整合,說明所有行程和時間,除此之外就沒了。
士良和子霆分到了級別最低的一班,也就是零起點、完全沒有接觸過中文的學生的班級,要說輕鬆也不輕鬆,畢竟沒有接觸還從頭教起還是有些難度的。
會議進行到了各組整合教案的階段,士良和子霆在這顯得輕鬆許多,畢竟兩人之間已有默契,昨晚子霆的教案還是兩人一起討論出來的,幾乎可以說是無縫接軌。
「好的,如果各組討論完,之後記得將檔案上傳到雲端,我會看各位的進度。沒事的話就可以解散了,我們三天後再見囉。」主任很標準就是個女強人,卻不會讓人感到咄咄逼人,相處起來算沒什麼太大壓力。
「那我們早點回家吧,小霆。」士良將領到的教材收好後,打算和子霆早點收工回家,他只想把更多時間花在兩人的相處上。
畢竟,當初來參加實習,本來就不是為了湊實習時數,而是為了追回子霆,這只是一個過程。
「話說,第一次來這邊,我想逛看看淡水老街,可以嗎?」也收拾完畢的子霆問起士良,說出了他心中藏不住的玩心,早在之到來淡江實習後,子霆就計畫要好好到傳聞的老街逛逛了。
「喔,好啊,都忘了你沒來過,我也很久沒去了,就一起去吧!」難得子霆主動提出遊玩的要求,士良當然二話不說就答應。
「謝謝......」
「客氣什麼,我們之間的關係,你一句話我都能辦到。」說出此話的士良沒有情緒沒有任何浮動,堅定如鐵,子霆默默聽進心中,雖沒有回應,但確實收到了士良的感情。
兩人沒再多說什麼,便離開了淡江大學,然後再搭了一次早上的公車回到捷運站,老街就在不遠處,兩人就這麼展開了下午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