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是A和B的朋友,開一輛洗練的跑車,穿著時髦,帶一頂金州勇士的帽子。這傢伙人高馬大,因此A幫他找來一個大號奶粉罐。
「你也要住在這裡?」「喲。」也不管主人面色不善,C從容打發我。富磁性的男低音在心臟隆隆作響,加上一副隨時會拿出球棒的痞樣,頗具說服力。無怪儘管拳打腳踢外加拈花惹草,女友還是死心塌地。還是其實有說服力的是那根和尾巴一樣長、走路會拖在地上的巨屌?
總而言之,這公子哥兼流氓一來,便肆無忌憚地把玩電燈開關,搞得房裡忽明忽暗,活像二三零年代的膠捲電影。
「別按了成不成?別人還怎麼念書啊?」事實上這兩週因為A和B的折騰,進度已經落後不少。
C嗤笑,「念個屁。公務員?窮酸。喏,這錢去巷口買些滷味,剩下算你的。」啪地幾十張小朋友的面孔在桌上嘻嘻笑,彷彿在嘲笑我的徒勞無功。
窮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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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D是個胖子,不過他不重要。
重點是,四隻老鼠湊在一塊兒,便可以打牌。他們把我的參考書撕成片片,畫上黑桃、紅心、方塊、梅花。「你們要打大老二?」「你懂個屁?嘖,這叫大老鼠!」A邊剔牙邊叫囂,順便瞄了瞄C的下半身。其他老鼠跟著起鬨。
決定留下來觀看牌局,我可沒玩過什麼大老鼠。只見A出了一張梅花3、B出一張紅心7、C出一張菱形Q、D鼓起肚腩大聲咆嘯「哈我贏!」,一看,是張黑桃2。
「分明就是大老二嘛!」沒人鳥我,只好悻悻然回去念書。起碼這時沒人玩燈。
懂個屁,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