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會場結束後數天,各個新生都在台下認真聽校長講解未來的課程。
只是仁誠不在乎,因為他完全沒在聽台上在講些什麼廢話。
或者是說,他的注意力已經被那顆光頭上的光芒吸引開來。
而且他還不同於站著的同學,現在的他正坐在椅子上,而且還翹著二郎腿。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在九月開學前都可以自由活動,但是九月一號要回來報到。」
因為先前戰鬥造成的傷勢尚未復原完畢,所以校方特別允許仁誠坐著聽講。
而且不同於其他同學,就算校方不允許,身為樓主的喚真也會賜他坐著的權利。
嗯,看來特權也是一種好文明呢。
這也沒辦法,畢竟他的傷勢可是慘到連喬利佐都不忍直視,才讓他爭取到這張椅子。
所以他現在坐在那邊也沒事,於是只能盯著那道閃耀光芒,直到光源不再閃爍為止。
「不過最近天氣有點忽冷忽熱,各位記得要注意天氣,不然會像校長一樣冷到發抖啊。」
「嗯?」
突然間,校長渾身發抖,抖到就彷彿自己身在極地受苦中。
但如果在炎熱的八月中午都能喊冷,就代表一定有人在暗中搞鬼。
隨後,突來的直覺從仁誠腦中一閃,並帶往他從某個地方看過去。
然而他看見冬耿直對著校長傻笑,這才讓他意會到事情究竟為什麼會變這樣。
「耿直啊,這校長是在說笑吧?今天溫度起碼三十度起跳耶。」
站在他旁邊的東野風梅也發現校長的異狀也與耿直有關,便刻意去套耿直的話。
「誰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說不定這就是天意。」
而耿直雖然沒有明講,但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靜靜看著校長出糗。
隨後,校長身子突然一挫,便虛弱地趴倒在講台上。
也因為這場橫生的意外,導致整場說明會被迫中斷,人員也因此提前散開。
但他們怎麼都沒想到,才宣布散會沒多久,校長又熱到冒起汗來。
「今天天氣還真差,突然就忽冷忽熱的......」
只是那位校長到最後都還是不明白,他今天的異常其實都只是一場惡作劇。
在散會後不久,張仁誠、東野風梅、冬耿直三人在廢棄社區的餐廳內聚餐。
「沒想到堂堂正正的冬耿直也會搞陰謀,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沒有辦法,他不但滿口廢話,重點還重複太多,所以就動手了啊。」
根據耿直的說法,當時校長之所以趴倒在地,就是因為他事先在講台下放了塊鐵板。
所以那位校長在演講的同時,耿直也在抽取鐵板的溫度,進而讓那位校長感到不適。
然而校長之所以趴倒在地,正是因為短時間的溫差太大,導致自己陷入冷中暑狀態。
但仁誠也很佩服自己,因為他就正跟這種惡魔在同一張桌子用餐。
「是說東梅,我記得校內排列的等級已經好了吧?」
然而仁誠一轉話題,開始問起幾天前在學校裡的測驗中,自己的排行在多少名。
「仁誠是在前二十名,所以是A等級;而我和耿直則是五十名內,所以是B等級。」
然而聽到自己辛苦拚到如願以償的成績時,仁誠興奮得不得了。
他直接抱住了冬耿直,卻讓耿直開始慌了起來。
「耿直,我有A耶!我有A耶!」
「死變態,不要碰我啦!」
風梅吃驚地看著耿直,而耿直也只是默默地坐回位子上,繼續吃著他的食物。
在服務生前來詢問的時候,耿直才從身旁的眼光中發覺自己的異狀,才急忙將仁誠拉起來。
這時,風梅身為女人的警報聲響起,讓她用目光對著耿直全身上下掃視著。
隨後,她冷冷哼了一口氣,就好像礦工在地表上挖到鑽石一樣驚喜。
「耿直,陪我買衣服。」
「欸,可是我們不是要等首領......」
隨後風梅將耿直連拖帶拉的給帶走,只留下一個還趴在桌上一臉狀況外的仁誠。
「反正他也沒那麼快來,那你先陪我去買衣服,我們等等就會再回來吧。」
「啊......」
只是仁誠仔細想想,耿直與他最近認識的其他人不同,他與風梅之間好像沒什麼交情。
而且在他的印象裡頭,風梅往往都被耿直冰起來,宛如貓與狗之間總是會鬧不和一樣。
不過仔細想一想,風梅這次肯找他也沒什麼不好的。
「先生,請問您還需要些什麼嗎?」
而服務生見到兩位顧客匆匆離開,便走到仁誠面前,詢問他還需要什麼服務。
「那給我來個巨無霸漢堡餐,我記得挑戰在這八分鐘內吃完會算我們這一餐免費,對吧?」
只不過那些服務生還沒明白,自己正準備掉入一齣鬧劇之中。
廢棄社區,是北東寧的一個社區,鄰近便是北東寧首府以及東寧國國都。
雖然是叫廢棄社區,但實際上的市容與人氣卻都是東寧國第一好的。
之所以取名叫廢棄社區,理由不詳,但人們都相信是取自於一名得道高人的道號。
當時的高人非常強悍,據說他掃蕩當地的地痞流氓時,只用了一把拂塵。
村民為紀念他的功績,於是把村落的名字改成他的道號,以便世人傳承歌詠。
只是當時的人們萬萬沒想到,這個小小的破村,竟然會在數十年後變成繁榮的社區。
「我吃完了。」
然後就在解說的同時,張仁誠便已經把比臉還大的漢堡吃完了。
完食時間是四分一十七秒,速度比原先規定的八分鐘來得快上一倍。
不只是恐怖的速度嚇得餐廳的員工惶恐至極,他還追加不少餐點,卻也都吃得一乾二淨。
「這種胃何止是大胃王,這簡直是從地獄裡爬回來的餓死鬼啊......」
「呃,老闆,我們這個月薪資不會因為他賒欠吧?」
垮了,真的要垮了。
面對無底洞般的胃口,整間餐廳的顧客都在看著他吃東西。
然而不只是老闆在心中如此慘叫,就連餐廳員工的嘴邊也正在默默祈禱著。
「如果他在發薪日之前不會再來的話。」
「但願我佛慈悲,不絕我們頭路啊。」
就在竊竊私語的同時,一群黑衣人走進店內,並直接從仁誠的身旁快步走去。
看到那麼大的陣勢,他放下手邊的食物,直接看向那些黑衣人。
但就在這抬頭的瞬間,一位許久未見的熟悉男子與仁誠的視線恰好對上。
「我們少爺來了,你們這群廚師怎麼還不趕快準備啊!?」
然而,怒吼傳遍了整個店面,打斷了那個瞬間的對視。
只見帶頭之外的黑衣人分別列隊站好,恭敬地請那名男子走到櫃台前。
他,身穿一身傳統貴族的服飾,頂著傳統的貴族帽子,就是一名傳統的公子哥。
「其實我們因為剛剛的活動,所以食材實在缺乏,請稍微等我們補貨一下......」
「我們少爺可是東寧國的小王爺,你們不必擔心錢的問題,專心下廚做菜即可。」
但光是身邊的奴才就這麼跋扈的嘴臉,那主人的人品也應該是更加惡劣才對。
「可是先生,我們現在就是沒有食材可以煮,請你們高抬貴手等我們進貨吧。」
「叫你下廚就給我下廚,是不知道讓我們少爺餓肚子也是一種罪過嗎?」
在領頭的故意刁難下,黑衣人們開始圍著店長,領頭甚至從身邊拿出了準備好的開山刀。
就在開山刀劈向店長的當下,仁誠立刻踹開圍著店長的鬧事者,身上也閃出了一道藍光。
但那位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從袖口抽出一把金菸斗,一舉擋下了仁誠的殺意。
「果然是武林大學的學生,但你就不怕被學校退學嗎?」
「反正這也算是正當防衛,而且我不信你這樣不會被抓。」
面對公子依舊自傲的態度,只見張仁誠臉色變得更臭,隨即便是一拳揍去。
貴族卻是一手輕鬆接下,另一手則是示意隨扈不要插手,隨後再回敬他一拳。
同樣是一樣力道的兩拳,兩人的下場卻可能迥然不同。
但面對這種龐大的壓力,張仁誠卻還是沒有任何畏懼。
兩人對上,相視而笑。
「哼,明明就是在國王的面前跪太久,所以才想找我們消消怨氣吧。」
「嘖,不管你怎麼說,我就看看你等等會不會舔我的鞋子求饒,雜種。」
口中雖說要趕時間,但仍然還是想打一架,而且還能與仁誠正面衝突。
這時的他,不只懷著能擊倒仁誠的自信,也擁有著身為王室成員該有的霸氣。
但就在那個關鍵字出來時,公子哥也觸動到一個他不該觸動的開關。
「不管是誰說的,只要在我張仁文的地盤裡提到那個詞,天皇老子也都一樣欠扁啦!」
此時一道狂怒喝斥,一道人影從外面快步走來,讓圍觀的路人們紛紛退開。
因為一路順暢,因為突如其來,於是他快步一衝,一掌便把公子打退數步之遠。
而他就是天信組的首領,廢棄社區的地下領袖——張仁文。
「大哥,你不是說會晚半小時來嗎?」
「閉嘴,這次是我跟他的對決。」
但面對自己的胞弟,張仁文也是二話不說,一掌就將他打退到自己身後,
這一舉,表示著自己的領袖地位,代表所有事情都該由他來處理。
或者用更正確的說法來講,是他已經氣到抓狂,不知道剛才打退的就是自己的弟弟。
「總算把你給激出來了,賊首張仁文。」
「混帳陳華虎,你故意在我的地盤上鬧事,難道我就不該跑出來處理嗎?」
雙方相互怒視,彼此之間宛如水火不容,宛如一山不容二虎。
衝突一觸即發,緊張到已經是火燒眉頭,已經準備挑起爭端。
仁誠想趕緊阻止兩人的衝突,卻被那位公子的白衣保鑣持刀攔下。
「別鬧事,讓我過去!」
「事有輕重緩急,先讓我過去吧。」
捲雲此刻才停下,狂風偏要這時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