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蠻強的耶。」
楊進佑說，一邊滾動我的手機，一邊挖鼻孔。這個混帳。
「你說這是巴哈最大的創作社團？」
我側頭思考，「呃，好吧，我那句話有點老王賣瓜。畢竟巴哈本來也不是以創作為主的論壇。」
他吸了一口可樂，「我看上去還挺煞有其事的啊，活動好像還算踴躍？」
「勉勉強強吧。」
「成立多久啦？」
「兩年多。」
「咦，」他的臉色有些詫異，「這麼短？」
「這公會的元老成員好像本來就不乏小有名氣的作者，所以人氣雪球自然也滾得快。」我聳聳肩，「我是後期才加入的，不清楚實際狀況啦。」
「也就是說這個會長算是名人？」
我皺眉，不確定「名人」這個字眼夠不夠準確。
「她很厲害倒是真的，相當有本事。」
「她的文章很棒？」
我聳聳肩，「不全然是那一方面。該怎麼說……有些人天生就有能夠心想事成，你應該或多或少有看過這類人吧？我覺得那個會長就是這種人。」
「這麼厲害？」楊進佑嚇了一跳，本來盯著手機螢幕的目光抬起來看我，「這話怎麼說？才華洋溢？還是背景雄厚？」
「這我哪知道啊……」
「不然咧？特別努力？」
「嗯……」我攪拌手上的冰旋風，低頭思忖，「比起努力，好像稱作『實踐力』比較恰當。」
他一臉不解。
「夢想人人都有，也不乏努力的人，但是能披荊斬棘地朝目標前進，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大概吧。」
「拿我來做比方吧。」我咬了一口漢堡，「我以前唸書的時候也曾經想過要成立小說社團，但在初期籌備的瓶頸上就放棄了，更不用說做到那種聲勢。」
我用下巴點了點在他手上的手機，將他的目光拉回去巴哈姆特APP的公會頁面。
「如果要將所有人分成『能創立創作社團的人』和『不能創立創作社團的人』，那我就屬於後者，而她自然就是前者了。」
「你這樣分很籠統耶。」
我決定換個說法，「我有自覺自己是一個平凡人，而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說的話，那她就是不平凡的人了，對吧？」
他嘗試著接受我的歪理。
「這就是我說的『實踐力』的意思，」我伸了個懶腰，「那個會長最厲害的還不只這點，她還作為主編統籌出版了一套文學刊物。」
「你說像學校校刊那種嗎？」
我是著在心中比較，「不全然一樣，不過嚴格說起來應該算是那種類型沒錯。目前已經出刊三期，而且邀請到的訪談對象知名度也越來越高。」
「哦，那還真的是挺厲害的。」
「是啊。我高中時代也當過校刊社長和主編，這你知道吧。」我朝他挑了挑眉。
「大概吧。」他心不在焉。
「什麼叫大概，你明明也是社員！」我罵道。
他哈哈大笑。
「就是因為我也曾經做過類似的事，所以才能明白這件事有多不容易。光是籌備、徵稿、邀稿、撰文、編輯到發行的過程就夠折磨人了，在沒有上頭壓力的情況下還能每期按時出刊，實在是相當了不起。」
「這麼說好像是喔。」
「再說我們那個時候不用擔心經費、不用擔心品質，甚至還能刊自己的作品，自肥肥到天上去，兩者情況面臨的辛苦又是截然不同。」
楊進佑一邊發出「嘖嘖嘖」的聲音，一邊滑動那個會長的小屋頁面。
「總之，這就是我所說的『天生能夠心想事成的人』，套句通俗點的講法：她是能幹出一番大事的人。」
他有點詫異地盯著我，「真難得，你的評價很高耶？怎麼？她作為會長領導有方？還是作為作者文采出眾？」
「我還不到能評論人家文采的程度吧，」我嘆了口氣，把最後一口漢堡塞進嘴裡，「再說，二十幾歲的人，領導經驗再怎麼豐富也就差不多那樣，邊做邊學而已。以一個團體的營運來說，這個社團還稍微幼稚了些，頂多學生社團程度吧——雖然年齡層也確實還只是學生社團程度沒錯。」
「但這也無法掩蓋會長——還有那些幹部很了不起這一點，讓我自誇一下，包含我自己也是。一群還不完全脫離小孩的人、邊做邊學、而且是得兼顧現實工作情況下，還能走到這種程度、這種聲勢，從這點來看就已經是足以自豪一輩子的實績。退幾步來說，不管這個公會最終結果如何，都沒辦法掩蓋那個會長她在二十出頭歲就達成了大多數人可能窮盡一生都沒辦法達成的成就這個事實。」
「聽起來你很敬佩她耶。」
「何止敬佩啊，」我擺了擺手，「還有羨慕，和深切的自我反省。」
楊進佑哈哈大笑，很欠扁的那種笑聲。
「你是不是想把畢生家當壓在這個社團上啦？」他語帶挖苦地說。
「怎麼可能，才不會咧，我可是最現實又心胸狹窄的那種人喔。」
「天啊，原來你有自覺？」
「只要矛頭不對，或是有什麼事我看不爽，我一定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喂。」
「不過目前來說，我在這個社團待的還蠻愉快的，也確實進步了很多，作為回報，當幹部出點心力我還是很樂意的。」
「所以如果讓你對會長說一句話，你會選擇『感謝』嗎？」
「『感謝』……嗎？」我皺眉，咬著飲料早已被我吸空的吸管，「不太對……『對不起，我捅了不少簍子』，好像也不太對……」
這時，楊進佑的飲料也喝完了，他將手機還給我，拿起托盤，走向垃圾桶。
我跟在他身後，還在偏著頭思索。
最後才想到，應該說什麼。
「——『加油』吧。」
我將清空垃圾的托盤『哐噹』一聲，疊在楊進佑的托盤上，跟上他下樓。
做得好，加油。
以真實發生過的對話為基礎，有些地方可能有誤解（搞不好還蠻多的），總之送禮這事就是送什麼隨送禮者開心，收禮者給我乖乖收下就對了
不到2000字ㄛ會長，這夠短了ㄅ
生日快樂，我心與你同在
系統訊息：達成成就『閉關第三天就破戒』
創作內容
【極短】自由的身姿
影劇品評 (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