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換
舊版
前往
大廳
小說

魔法之語:遺失的記憶【木偶之屋9】

惑言 | 2018-07-02 00:27:45 | 巴幣 8 | 人氣 121

完結木偶之屋
資料夾簡介
在塔克莎的指示下,哈莫娜半信半疑來到了「木偶之屋」,塔克莎表示店主──七歲的小女孩洛芙尼將能幫助她。然而事情並未如此順利……

  就這麼拍了許久,也喊了許久,感覺都能拍破玻璃門──雖然它仍穩固如山;喉嚨卻先沙啞如荒漠。沒有用……怎麼拍都無人回應。我的身軀從玻璃門前滑落,絕望地盯著眼前空蕩蕩的旅店大廳──即將越來越暗沉。我這才發現自己忘了問塔克莎何時旅店開張,截斷這個退路而又令自己進退兩難。我忽然感覺自己又累又餓,還相當口渴。不久前才隔著一道玻璃門、坐在舒適的椅子上吃著蘑菇燉飯已經是另一個遙遠時空發生的事,只能以回憶證實存在。

  現在該去哪裡……我應該能坐在塔克莎的旅店直到她又發現我躺在店門口,誠如她在森林裡發現我。然後我會回到房間醒來,然後……然後又是一樣的循環了,我體悟到。我為什麼會想用一樣的方式去尋求改變?這才過了一天而已,我卻那麼輕易就放棄了嗎?同樣是眼前的旅店大廳,我也應該先想起塔克莎對我的期許:

  「…但我依舊相信你能克服。

  我轉身離開,走回木偶之屋的方向。

  天色漸趨焦黑,幾點如灰燼般的星光探出,在未知的混沌中安靜燃燒。回到木偶之屋前時天色變得更暗,昏暗的黑夜會令房子如山龐大,如烏雲排山倒海。店前的兩尊人形木偶已經成為模糊的輪廓,然而詭異氛圍不減反增。我環顧四周,大多房子的間隔過於寬大,不適合隱蔽,除了──我皺起眉頭,看著木偶之屋旁邊的小巷,從外面看堆滿雜物,似乎只有那裏是個理想的好選擇。但理想──我抬頭望著木偶之屋,高聳牆壁只有三樓開窗─不等於樂於去想。走近雜物小巷時才發覺它的雜物比遠望時難處理得多,但我仍手腳並用開始爬上。我的手掌壓到廢棄木板條鄉殘骸、紙張和一些木塊,貼近時有股熟悉的木頭辛辣氣味,顯然是洛芙尼扔的,這麼想的同時我的手一滑,連滾帶爬滑下雜物堆。

  至少我到了另一頭,我試圖拍掉臉上滿滿的髒木屑時安慰自己,抓起滾落一旁的法書。可是我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這裡舒適度當然不比塔克莎旅店的床上,但好歹有遮蔽,那已經足以使我安心。顯然對哈莫娜而言有遮蔽比甚麼都重要。然而現在還不能休息,我捧著法書輕喊:「Gerwhen!」電球的微弱電光便閃爍一陣,照亮法書的段落字句。我必須把握時間,能看的、能學習的魔法都得學會。即便電球閃爍一陣便消失,短暫可見的文字復歸黑暗,我仍一遍遍喊著咒語重新照亮書本。

  我專注看著「移轉咒」的段落,以「身體反應」作為開頭寫著:

  一、右手掌握空間,以拳頭握緊後再放開較易施放。

  二、雙眼專注凝望定點,感悟身體的各個部位,從髮尖至腳趾、無限細化所能感受到的分子再將之細化,直至無法分解。

  三、收攏所有分子,大聲念出咒語,同時應放開右手握拳,

  這顯然是整本法書裡較為和善的段落。然而一些字眼如「感悟」、「細化」我仍然毫無頭緒。要如何感受「細化」?又要如何「感悟」?有許多問題無法解釋。法書又暗了,我感到疲累,喃喃唸出:「Gerwhen!」後便隨手撿起地上廢紙攤平,總之暫時看不下法書艱澀內容。電光照耀了似乎是報紙般排版的紙張,我細看其斗大標題:

  魔法師「雷光」又攻擊盜魔團!造成傷害如何究責?

  據本報可靠消息指出,近日(26)又傳出魔法師「雷光」哈莫娜在提歐爾(Teor鎮攻擊盜魔團殘黨,造成10餘人死亡,20餘人輕重傷,同時波及十餘戶民宅。而哈莫娜本人則如往常事成之後消失無蹤。本報採訪了其中一戶屋主溫朗魔法師,他無奈地表示自己的房屋外牆「像被炸過一樣倒塌」,客廳與房間一片凌亂,只能請鎮上巡官代為處理。這已經是兩個月以來第三起由哈莫娜本人造成的無辜民眾損失。本報不禁質疑:所造成民眾損失與盜魔團不相上下、過度殺死盜魔團,卻不見「雷光」出來負責,這,真的是正義嗎?

  文、影/薩爾.菲斯曼,提歐爾(Teor鎮採訪。

  負面報導……我感到奇怪的疏離感,不單是因為這證實哈莫娜.葛雷恩的確有殺過人,同時也確實波及無辜旁人。那並不純粹。只是報紙內容描述的「引雷咒」卻又和我依賴觀看的這一顆微弱電球大相逕庭──它又熄了,我只得重新念咒─不免令我質疑內容真假。然而問題是:要是洛芙尼真那麼崇拜我,為何會扔了關於我的報導?我再拿了另一張破舊報紙,同樣是關於我的內容,也同樣表示我需要為此負責;下一張也是、下一張也是。也許她不喜歡負面報導的我?確實有可能。

  然而我無暇思考,因為我感到真正的疲累了。我放下報紙準備睡覺。不規則的雜物很不好躺,跟塔克莎旅店的白色單人床天差地遠,但也只能湊合著。狹窄的一線天空看不見星光,我感到奇怪,然後一滴冰冷如針扎的感受在我額頭上出現,我便立刻知道了原因:

  雨,下雨了。

  這樣不太妙……我趕緊起身看看有沒有東西可以充當擋雨用具,可惜似乎沒有。於是我拉起一些大片的木板當作屋簷般的遮蔽,同時暗自祈禱雨乖乖排在石地板旁的排水溝,不要在我身上多逗留。疲累幾乎使我快速闔眼,在意識模糊之際,似乎木偶之屋的亮光透了出來,同時針扎的冰冷感受也越加浮現…

創作回應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