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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液傷身還是傷心? 32 適合的地方

作者:挺逗得│2018-07-01 23:43:44│巴幣:52│人氣:104




  「你們要出門嗎?正好,我想買些東西。」

  這麼說著的花娘強硬地跟上,又對凡和月麟說:「別在意我,你們做你們的事情。」一語不發的跟在後面。

  「謝了。」

  「我又沒做甚麼需要你道謝的事情。」

  雙手擱在後腦的花娘拒絕凡的謝意,但凡知道她跟來是為了用幻術遮蔽他們的身影。現在的雲壤,身為亞人的月麟實在不方便在街上活動。



  「街道的氣氛改變了……」

  「明明對妳誇下那樣的海口,現在卻要妳躲躲藏藏的……」

  「沒關係,我不在意。」

  普通的民眾也能感覺到不太平的氣氛,路上的感覺好像合成蛟龍襲來那時一樣。冷清。

  彷彿隨著先前那起暗算一起。基拫領主威斯爾.基拫展開清除「垃圾」的行動。

  除了各處不法街的掃蕩外,平和地生活在城中的亞人也陸續遭到刁難。不幸中的萬幸,他並沒有明著對那些沒犯法的亞人們做出武力性的驅逐。

  他是與上凡教一起行動的嗎?

  對於這一點凡認為不大可能。

  從傳聞聽來的威斯爾.基拫,是個有能力,有實績的一城之主。

  年輕時當過冒險者的這個男人在冒險者公會有著一定的人脈,他也透過這些關係與他們達成利益交換。待在這個城市的冒險者全都得照著他訂的規矩來,必要的時候他也會出借士兵供公會運用。

  理論上出現合成蛟龍那種等級的害獸是有辦法處裡的,只是必須付出多少傷亡又得另外計算了。

  他愛戴同族的人民,人民也認為他是個德政者。

  在雲壤這個國家仇視亞人並不會給他的形象扣分。

  富饒的土地讓這裡盛產農作,這些農作的買賣管控絕對不會出現紕漏。

  稅賦、居住、交通等問題也都處理得當。

  他是個可以稱作理想的領導者也不為過的男人。

  這樣的他給人的印象是自信的,有能力。卻偏向自己要做到一切。是個偏執的人。

  凡不認為這樣的人會與那邪教勾結。換個觀點看,這個國家的王究竟是昏庸到何種地步才會將這種教會當成國教。

  只是,這些終究只是外部印象。為政者有時在權宜得失後,會得到完全不符和行事風格的答案。

  「哈……這些凡人們遇上一些變故淨是散發一些負面的魔力。給人的感覺很不好……」

  身為蛇人的月麟對環境中的魔力變化有著敏銳的感覺,與生命息息相關的這股力量很容易受情緒影響。這陣子有很多逃避追捕的罪犯亞人狗急跳牆,人們對這事感到惶恐,盡可能地減少外出,緊閉門窗。

  「那也是沒辦法的……」

  「在這樣的地方散步反而讓心情更糟糕了,我們先回家一趟吧。花花還要買東西嗎?」

  「沒,回去吧。」

  回頭看著滿不在乎的花娘睡眼惺忪地搖頭,看來持續施展著幻術相當累人……


 
  回到家中,月麟獨自進入洗手間。

  看著她蹣跚的腳步,凡不可能就這麼放心讓她自己走。可是月麟卻強硬地拒絕他的援手。

  肯定是有甚麼異狀,可是凡總是坳不過她。


 
  滴答著,染紅了白瓷水槽。

  雙手支著邊緣,讓乏力的雙腿不致於疲軟摔倒。

  在鏡面上這個蒼白的狼狽模樣,是我嗎?

  開著水龍頭沖淡紅色的血跡,嘴角殘留著血滴的她淒美的嘲笑自己。

  如果讓望希知道月麟一直用她教會她隱藏表情的方法掩飾著自己痛苦模樣死撐著,望希肯定會自責地哭泣。

  任誰都知道月麟在逞強,只是根本沒料到已經嚴重自此。

  捧起水洗了把臉,自我暗示那般告訴自己。

  「不可以讓人留下苦著臉的印象,笑吧。不管是嗤笑、嘻笑。總之,要帶著笑容……」

  帶著自己逃出遇襲的聚落,死前都保護著自己的母親告訴她。

  不管處在任何境地,都得以笑容面對。

  跟妳對立的人會讓妳氣個半死。

  而……

  喜歡妳的人則會在日後回憶時記起妳的笑容。

  她想,那應該是對他們的救贖。

  「妳說的沒錯。因為,我現在知道媽媽肯定是愛著我,以祝福的心情對我微笑。」

  所以……

  「我會一直笑著,讓玩弄我命運的那些渾蛋吃土。」

  並且……

  「讓你知道我過得很幸福。」

  必須回應向自己做出承諾的凡,告訴他自己很喜歡他給予自己的一切。

  關起水龍頭,確認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月麟離開洗手間,門外卻有重焚等著。

  「笨蛇。」

  「妳多讀點書才能這麼訓別人吧……喀啦~~」

  「來,我扶妳回房間。」

  「不要,去客廳。還要泡茶給我喝。」

  「真是的……」

  順著她意思的重焚帶她前往客廳,月麟替待在那裡的福拉芙聽整理雜毛分岔,和她們度過了一個談笑的午後。
 
 
  「跑到哪裡去了?」

  「那麼大一頭的狐妖不可能憑空消失,讓魔法部隊去偵測魔力反應,肯定是利用幻術隱去身形了。」

  北方某個信仰勇者的小國處在人仰馬翻的狀態。

  相信著勇者將再歸來,把他的武器防具供奉起來的他們遇上了空前危機。

  這是個充滿政治色彩的地方。

  據傳,解決了跨過銀白之門的巨人所釀成的危機。與神靈四不像一同奮戰並存活的勇者在這個地方結束了傳奇的一生。

  那時,勇者在此相當活躍,他們的國本也是在那時打下基礎。

  抵抗外敵結束,卻立刻開始新的內鬥。那時讓各方勢力夾擊的這裡,別說是城池了。肯定連文化都無法留下。

  救世的英雄怎麼可能容的下以大欺小的事態。

  ──就結果而言,是那名勇者拯救了這裡。

  卻因為迎來和平的速度過快,一些行事「穩健」的人物轉而把矛頭指向救國者。

  真相無從得知,最廣泛流傳的說法是……

  勇者的死因是捲入了政治鬥爭。

  或許,是出於愧疚,也可能真的無可救藥的這麼想著。

  來世,當世界再次出現危機的時候。

  勇者必定會再次降臨,前來此處取回屬於自己的物品。

  他們盲信著奇蹟創造者會再次恩惠他們而供奉他。

  「勇者先生應該不想繼續待在這裡了吧?真的是個奇怪的國家呢……」

  偷劍賊以自族優秀的布匹收納寶劍,獨自在暗處觀察情況。

  到處都貼滿了她的咒符,只要一有特別的動靜,她便能立刻透過身上那些水晶飾品連動咒符得知。

  他們怎麼也不可能想的到那頭怨氣凝重地巨大妖狐的真身只是名容貌艷麗的狐人,搜索方向完全錯誤的他們沒用上甚麼特別的手段找到這妖狐就得跟這口寶劍永遠說再見了。

  「固守著失去真意的傳統,只是死死的把這些東西留在自己身邊。就算那些勇者先生們真的出現在這裡,你們也只會讓一樣的錯誤重演的。」

  透過殘留在劍上的祥和魔力,望希知道了少許的事實。

  這不過是個精神象徵,只是要他們有所希望,讓他們面臨危機也不會輕易放棄。

  「現在就請您借我這道希望,事後該遭到甚麼報應我都會正面接受的。」

  彷彿對這句話起了反應,劍上的魔力竟變成了寬恕他人的人類會呈現的走向。

  …………

  「……難道勇者先生您真的寄宿在上面?」

  …………

  面對疑問,寶劍露骨的切回合祥模式。

  望希除了傻眼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總之,交給那些魔法師先生們就可……!」

  正當望希準備動身離開這個國家,遠方傳來重砲開火的轟鳴。

  完全不顧寶劍完整性的行為讓其中一顆火炮不偏不倚的對著望希飛來。

  就算能在平常的小打鬧完全忽視重焚的踢擊,遇上這種情況她漂亮的臉蛋還是不禁扭曲,流下冷汗。

  瘋狂的信仰讓他們不顧人民安危對準住宅區開火,遠遠超出預期的行為讓望希對讓人捲入的無辜人員懷著無法言語的愧疚。

  失去原意的信仰將這片城區化成火海。
 
 
  這幾天凡和月麟都在紅磚屋的住民特技幫助下在街上走走逛逛。

  其實單靠凡的本事是可以幾乎避開所有危險,月麟的種族本能也在規避危險這件事情上出類拔萃。

  她們或許是以自己的方式在關心月麟吧。

  「恩兒辛雅,妳從剛才開始都在幹嘛?」

  凡看著她身上不知從哪伸出來的亮著螢光的樹根感覺到異樣的危險。

  「你聽過北半球有一片未經人類開發的樹林嗎?」

  「……『迷幻樹林』叫這個來著?」

  「其實我就是從那裡來的。」

  「然後?」

  「那裡其實是我這族的樹人的居住地。」

  「喔,原來如此。所以?」

  「我現在正在做的就是讓你們這些無知的外人永遠沒辦法察覺那裡有人的事情。哈~~外頭的人腦筋遲鈍的像血液循環不良的智障一樣,呵呵~」

  「……這些發光的粉末會讓人產生幻覺啊。」

  「沒事沒事,這不是加了毒的那一種。」

  「原來還有加了毒的!」

  「下次分我一點!」

  原本好像在勘景的月麟放棄了對基拫西南城區的觀察加入對話。

  「喉~想要哪種毒?」

  「吸了會很有精神的那一種。」

  「妳想做甚麼啊……」

  兩女無視凡的吐槽繼續。

  「不要讓人乖乖聽話的那一種?」

  月麟先瞄了凡一眼:「妳覺得需要嗎?」

  「喂!小子,去給姑奶奶們帶個熱茶回來。」

  「哈……要甚麼?」

  「喔喔~~真不愧是大家的玩具,超聽話的!」

  恩兒辛雅非常滿意的捏了凡的屁股一把,那隻手立刻被月麟重拍。

  氣質文靜的她也只是比起其他顯性色女來說溫順,住在紅磚屋底下的女人基本上都是這副德行。

  「痛……要那種非常嗨的嗎?」

  「呃……如果太嗨我的體力可能無法負荷。普通嗨的吧。」

  「我對客人用的那種程度再少一點嗎?」

  「具體來說?」

  怎麼覺得對話的內容越來越糟糕……

  這個○○按摩店的店員到底在說甚麼?

  「讓●洩的錯以為自己已經重振雄風的程度。具體數字的話……十分鐘上下。哈……說實話,每次都要說些好聽話鼓勵那群●●真心覺得累。不過男人就是好騙。只要給予那種程度的自信就會掏錢去幫我找一些珍稀讀物。」

  「恩兒辛雅,我從來不知道妳有這麼方便的粉末啊!要錢嗎?要收錢的話麻煩不要跟提苙琪一樣黑心。」

  「不用不用,可以的話跟我報告使用心得就好了。話說,妳自己也做得出類似的藥吧?」

  「劑量可能會調不好,讓專業的來比較安心。」

  「客官可真識貨啊~~」

  「老闆過獎了~~」

  她們越說越小聲,雖然靠得很近的交頭接耳,可是還是故意把音量控制在凡能夠聽到隻字片語的程度。

  感覺像是甚麼列管藥物的交易一樣……

  「是說,凡迪迪這麼沒動陶(沒用)嗎?」

  「……是我偶爾想玩的刺激一點。」

  「這個色女孩~~」

  總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比較好,凡在看見恩兒辛雅撩起月麟及腿的長髮往她的耳根吹了口氣後離開去給姑奶奶們買茶了。

  「所以呢?」

  「這裡不適合。接下來可能要往郊區的農村跑了……」

  「為甚麼要這麼拖拖拉拉的?妳平時做事明明乾脆多了。」

  「因為…………那是重要的話啊。」

  「……自己掐好時間。」

  沒了剛才開玩笑地騷裡騷氣,樹人祈禱似的輕握蛇人乏力的纖手。

  「傻姑娘……」

  「大家都這麼說,喀啦啦~~」
 
 
 
  「花店歇業,也找不到『亞人公主』的住所啊……亞爾哥果然除了作為女性公敵處理掉之外沒有任何作用了。」

  「別這麼說貓啊~根據那些粉絲可靠的證詞,每次跟著『亞人公主』跟到一半都會突然發現自己處在完全不認識的街區裡。恐怕她、或是她住的地方有甚麼擅長迷惑別人的咒術師還是幻術師啊。」

  「說起來,聽阿西亞澤姐說過你曾經被她的『暗示』耍得團團轉啊~沒用的隱貘間諜。明明是魔力波長親合陰屬的貓人(笑)(笑)。」

  「賽蓮之歌可是直接侵蝕腦幹的高級暗示呀~~而且貓是屬於肉體派的。」

  「是肉慾派的吧?性騷擾的大哥哥~~」

  貓人帶著自信笑容為自己辯解,領主千金給予他一張吻合年齡的稚嫩笑容搭配聲討。

  「別這麼說我,貓們本來就是隨著性子過活的。而且,如果有一個充滿魅力的女性就在眼前,要貓就著麼安靜的坐著不是太對不起對方了嗎?讓人襲擊也是增添女性魅力的方式之一啊~~」

  「盡會胡扯!」

  替大小姐打傘遮日的苦勞貓人被大小姐賞了一巴掌,雙方純度百分之百笑容絲毫沒有動搖!!

  「有本事就去對著不認識的女人這麼做。」

  「那會對不起我的紳士信條的。」

  「真搞不懂怎麼會有人甘願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對同伴耍流氓的。多虧你的日常行徑,其他兩個姐姐在私底下都想找個地方把你放生。」

  「真的假的。夕季小妹沒有說謊嗎?她們真的想拋棄我這個共患難的同伴嗎?」

  「因為她們不想有一天錯殺同伴啊~~即使是亞爾哥這種該關進局子的變士~~」

  「不要笑著說出這麼嚴峻的審判。貓啊貓~女性的笑容也能這麼滲人啊~~喵哈哈……」

  他們來回城市各處發生過小規模衝突的地方,夕季為了找出不親自動手也能搞垮上凡教的證據拉著亞爾奔波著。

  「哈啊……跟你在一塊就是會扯一些沒營養的廢話。回到正題!你找不到我想邀她合作的『亞人公主』是因為她的住所因為未知原因無法查明。對吧?」

  「喵~~」

  「別賣萌,別搓我屁股!」

  「唉呦喂呀!!」

  手腳不乾淨的扒手師徒的師傅方因為揩油又挨了一巴掌,成雙成對的巴掌痕無疑是一種時尚妝容?

  「痛痛痛……總之,如果帶著企圖靠近她的住所,就會出現認知干擾,自己繞到別的地方了。說實話,貓從沒受過對幻術的訓練。也不會任何魔法,只會肉體強化那種加速魔力循環的通用魔法。」

  「不,那說起來並不算魔法。單純只是初級入門的防身術。亞爾哥在挨揍時應該多學習一下我的使用方法的。這可是從專精研究肉體強化的魔法師那裡學來的呦~~」

  「貓雖然很天才,但是靠挨揍學會您通過學習原理的強化魔法是不太行的……所以……請您放下拳頭~~別把您的怒氣發洩在貓身上好嗎?」

  「照顧女性的感受才是紳士該做的事情吧?」

  「……好吧。妳儘管上吧!」

  打著果斷同意或許比抵抗還輕鬆的算盤,貓肉沙包大大敞開雙手迎接無良雇主。

  「最近做甚麼都不順利!」

  「貓!噗……」

  隨著叫罵揮舞拳頭,夕季盡情的在這不正常的互動中發洩情緒。

  「要那個臭老爸收臉一點!白癡國王怎麼不快點駕崩!那個奇怪的教會為甚麼不能直接打垮!人類的規矩真的超麻煩的!想要找她合作的對象不知道為甚麼的很怕我!見過之後總是會提早躲起來,蛇人的直覺超煩。現在還乾脆的失蹤了!」

  「貓!貓!貓!貓!貓!貓!」

  要不是這隻貓知道要怎麼讓人產生打中目標的錯覺,她在同一個地方揮出的七發拳頭可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正因為曉得對方能夠完整的閃開又能哄自己開心,他們才會建立起這種沙包與拳手的莫名關係。

  「哈~~舒坦多了。這次的手感一樣擬真啊。謝謝垃ㄙ、亞爾哥~~」

  「能……讓小姐您開心……真是太好了……」

  不愧是紳士,先別說稱謂問題。就算第一拳沒有通知一個猝不及防,他依舊以笑臉面對施暴的女士。

  「好了~繼續調查吧~讓我們一起刷刷的把哥哥不會幹的髒活給解決掉!」

  「貓~夕季小妹很有精神的這麼說。可是貓覺得這種話不太恰當吧?」

  領主千金像個孩子一樣高舉手臂呦喝,精神層面有著相似之處的貓人只能像這樣攤手心橫配合著她。

  畢竟,形象光明的勇者不適合跟他們一樣,以檯面下的小動作解決麻煩的問題的。

  「不久後這個國家就歸我管了!跟上吧,奴僕一號!」

  「貓啊貓~~」
 
 
  『遮天的奇異怪鳥』『燃燒的樹林』『崩塌的地下屋』『熟悉的聲音發出不認識的淒叫』『保護婦孺的男人們』

  爸爸……

  『悽慘的母女』『將所有食物都讓給女兒的母親』『哭喪的臉被消瘦的手指捏成笑臉』『餞別的祝福』

  「…………好久沒夢見的夢。」

  天曉時分,身體不適的月麟冒著冷汗醒來。

  呼吸冷卻急促呼吸發熱的胸口。那侵蝕身體,他人的恨意依舊……

  棉被之外的氣溫寒人,感覺到環境的冰冷,也因此強調身邊的溫暖。

  「像個孩子一樣……」

  輕撫凡無助的睡顏,最近沒怎麼睡的月麟輕巧的離開睡床,在梳妝台上化妝掩飾日漸憔悴的臉色。

  除了髮色之外,與夢中的母親相去無幾的臉龐。

  相對做惡夢的不適,她更欣慰自己的腦海留有夢境前端,曾經幸福的家庭。

  雙親模糊的面目在夢境裡清晰可辨。有些傻氣,卻在最後關頭展現男子氣概保護家園的父親。對父親的行為嚴厲管教,溫柔持家的母親。

  還有經常從隔壁來訪的祖父母,他們總會帶來自己最喜歡的零食。

  『能夠再次打從心底發笑的日子肯定會到來的。』

  放下手中的梳子,用髮簪固定盤好的長髮。

  月麟對著鏡子用笑容回答母親那時毫無根據的祝福(漂亮話)。


 
  「哦~牛哥哥起的真早。」

  「站得穩嗎?」

  「這不都走到廚房裡了。我來幫你準備早餐吧~」

  「…………嗯。」

  側眼看著月麟俐落切菜的手法,米海德的牛臉展現出明顯的表情:

  「毒……別用過頭。」

  她揚著嘴角:「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該浴血奮戰的時候。喀啦喀啦啦啦~~」

  「這玩笑,不好。」

  處理完青菜,拍打著肉片的月麟拿起菜刀指著米海德,另一隻手插在穿著女僕裝的腰上。

  「這樣很危險。」

  「這可不是玩笑,女人在廚房給自己的丈夫準備三餐就是一場廚藝與胃口的戰爭啊。」

  米海德沒打算吐槽這一餐會有很多人吃到的事實。看她相當認真的模樣,牛人才想起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起,她總是很拼命的過著每一天。

  從不間斷的抵抗。

  她大概已經無法察覺自己已經習慣負傷還會繼續前行的心理。

  已經放棄,隨波逐流的米海德平時會覺得這種模樣很是耀眼。

  可是,這個女孩現在明顯的處在一種很悲哀的處境。

  「是嗎。」

  面對認真的玩笑話,牛人的回答很簡便。

  「就是這樣!」

  蛇人少女挺起單薄的胸膛,自信的過剩的身姿。

  接下來除了鍋中沸騰的滾水聲,蛇和牛默默地準備一屋子人的早餐。
 
 
  胡亂轉動的一雙義眼盯著滋滋作響的火爐。

  「不知好歹的拒絕淨化。算算時間,那賤種已經……」

  全身都是燒傷的男人抽出通紅的鐵條,於滿是刑具的私人空間移動。

  「啊……啊啊……」

  他在做甚麼不方便細細描述。男人滿臉憤慨:「不知好歹!你們根本不珍惜我們給予的機會。拋棄惡魔之身,讓受到禁錮的人類之魂回歸正確的狀態。一切!皆要以常理為基準……」

  將不順心的情緒揮灑到倒在地上的亞人身上,男人發自內心露出萬分悲慟的神情鄙視她。

  「為何不去理解?為何不願承認?屈服,卑微的你們需要展現出的姿態就該是這種樣子!」

  鬼話連篇的他對著全身都是拷問痕跡的女性亞人曉以大義,若要一世俗的眼光來看,讓她身上充滿穢物的男人無疑是個無可救藥的歹毒兇徒。

  可惜,雲壤的道理並不是用於亞人身上。

  男人只要不讓人發現這副光景,再怎麼樣也能模糊掉前來要求他交出失蹤亞人的勇者。

  對於他而言,韊汀.基拫配不上那個稱號。

  作為至高無上的神祇一員,他不僅與亞人同流合汙,還放縱自己的親妹與魔法師接觸。

  「差勁!劣等!遠遠比不上威斯爾大人那般高潔。奇蹟的締造者?為何你這種人會得到那樣的好評?」

  在夕季調查著他們,試圖捉住他們的狐狸尾巴的同時。

  上凡教也在窺伺著『鳶尾花』與『鬼人隊』。

  他無法饒恕凡人至上的聖域中有那些聲名遠播的亞人。

  在信徒的報告中已經確認『鬼人隊』陷入沉寂狀態,他確信自己的手段已經徹底擊垮他們。

  唯一令他存疑的是曲獄為何遲遲沒有讓人帶回勝利的捷報。

  「你們都得跟那個男人學習。他慚愧於自己的身分,以象徵著潔淨的火焰燃燒宿業,縱然無法改變出身,他的心態可取。這樣就足夠了……你們為何還要抵抗?這是淨化!讓你們擺脫天生的罪惡!不要逃避!」

  眼前的受虐女子早就無法反應,他還是自顧自地繼續發言。

  儘管他擅自誤會了曲獄的心態,但就結果而言他本人相信著,那麼事情的真相便是那樣。

  「何謂『勇者』?甚麼又是『亞人公主』?你們也配?」

  不久前,韊汀才為了罪證確鑿的事實前來問罪。

  可惜他並不會強行闖入他人的空間,也沒有合法的手段能夠要求他敞開門戶接受調查。

  帶著亞爾以外的同伴前來這裡的他被招待到禮拜堂打了一場模糊焦點的口水仗就得乖乖的打道回府了。

  就算真的能夠進入上凡教堂,韊汀也肯定找不到他們非法拘禁亞人的事實。

  因為他們並不了解這個教堂的構造。

  占地廣闊的教堂底下其實還殘留著五百年前的王國部分遺址,注意到這個地底遺蹟的教皇在當初建立教堂的時候要求他要這塊偏遠的區域做為總部。

  將這種行為是做清廉,雙眼混濁的國王答應這個要求,並贈予大量的資金讓他運用。

  幾年後讓上凡教皇異常高興,有如神蹟降臨一般的事情發生。

  那便是一名叫做威斯爾.基拫的男人憑著才幹將這附近的村庄整合成一片統一的區域。

  他使這裡富裕,迅速的使這裡成為一個發達的城市。

  並且,他極度厭惡亞人。

  這簡直是上凡教教義中至高無上的神,上凡教徒多次想邀請他為他們指引明路。

  無奈威斯爾也非常厭惡他們。

  一直以來上凡教皇只能遠遠的瞻仰他的威光。

  「我不會讓那種愚昧的孽子汙染您的光輝的。若說他是亞人的英雄。那麼,他就是我教的敵人。」

  徹夜在亞人女子身上展現獸性的男人持續凌遲毫無反應的對象。

  做著不堪入目的變態行徑,他想起無用的誘餌。

  那個頂著鹿角的惡行殘塊沒有起到自己的作用。

  他們始終無法尋獲白色蛇人的據點,在她成功地引發詛咒之後也無法追查白色蛇人的下場。

  「罷了……已經毀滅的組織……已經消失的惑人惡魔不需要去惦記著。」

  終於察覺所謂「淨化對象」已經斷了氣息的事實,他打開房門要人清理這具惡魔的殘骸。

  言行之中充滿矛盾的他又要開始全新的一天,不管由誰來看都顯得慾望深重的那張臉已經掩蓋在頭紗底下。上凡教又要再他的指揮之下盡情作惡。

  就算是這樣,夕季.基拫也無法直接處理掉這種惡臭橫流的教會。

  因為它是國教。

  國家指定的信仰,多數人不會對他們的行為有甚麼意見。

  也能說,如果在明面與它為敵,就會有大半的人出於「概念」撻伐上凡教的對手。

  相當可悲的,這就是群體動物盲從的習性。
 
 
  「雖然很麻煩,但是今天的公主的逛街保鑣是休息的當紅舞者艾依絲哈我。請別期待我能跟其他人一樣讓別人看不見你們。頂多只能把敵人的脖子折斷保護公主殿下。請見諒~~」

  「「……」」

  能吐槽的點太多了……

  首先,只在地下會場登台的舞者當不當紅是沒有接觸那方面資訊的凡不能得知的。

  再來,她那可怕的物理宣言又是怎麼回事?凡根本不曉得這個成天癱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女人是脫離影貘的特種士兵。

  所以,根本不知道她有哪些本事。

  大致上,凡根本不會去過問別人的過去。因為他很清楚這間屋子底下的女人,除了長年被甩的草女以外,全都是一群有著慘烈過去的女人。

  奉行沉默的美德,凡只是默默的看著她們那些近似報復社會的行為。

  說實話,她們雖然會去欺騙別人的感情和金錢。但也不會白白掠奪。

  那些男人一輩子也不一定遇上與她們那種層次的美女翻雲覆雨的機會。如果性情相當風流的話,就說服自己是花大錢去拜見名妓還能稱的上幸福。

  除了每次都因為精打細算,沒有人財兩失,被甩在好幾個山頭後面的草女以外,最安分度日的大概是眼前這個貓女了。

  嗯……草女挑男人的眼光真爛……

  「妳最近在追的肥皂劇不是正在熱播中嗎?」

  「那種東西看重播就得了。真要我說,看那種無聊沒營養的東西。倒不如去路邊抓個說書地跟他玩個一晚,聽聽枕邊故事還來的有趣。」

  「「不要汙染枕邊故事的定義!」」

  「哼哼~~步調一致的夫妻啊~~」

  讓她走在前面引路,比起凡和月麟自己選路還來的安全。

  凡雖然擅長潛行,可是迴避目測範圍外危機的能力是比不上這兩個亞人女子的。

  「呼~~說起來好久沒拿起這種東西了……」

  人煙稀少的城郊區處有一句沒一句跟銜尾蛇夫妻聊著的貓女把玩手中的小刀,從握柄和刀身的光澤看來已經使用過一段時間了。

  「艾絲絲為甚麼會來這裡?」

  「嗯?這個啊……因為我不想再過著那種聽命行事的日子了。」

  「可是這裡的日子也沒有比較好過吧?」

  月麟因為過去的創傷不敢走在人煙稀少的郊外,談話期間頻頻抬頭,凡發現她的神態緊張,稍微用力的握住她的手。

  對此,月麟先是稍微睜大眼看了凡,明白他的意思後安心的笑了。停下不安的舉動。

  艾依絲哈跟她以不同理由仰望天空,無拘無束的白雲向前飄遠,飛鳥啼鳴。

  呼嘯的風讓那頭黑色的長髮擋貓女側轉的嘴型,髮絲之間可能是一抹輕柔的微笑。

  「我在這裡得到自由。而且,有人說了。會保護我遠離所有危害,直到我尋獲自己的幸福。」

  「望希嗎?」

  「對。說到這個就有點生氣,她真是個始亂終棄的女人。在我過了十八歲之後就不會主動騷擾我了。以前明明覺得很纏人的……」

  現在的妳找到幸福了嗎?凡在她們兩個都沒有發言的空檔這麼問了。

  「不需要找啊~遇上她之後我就找到棲身之所了~」

  不需要。

  一開始就抵達了。

  「……事到如今……」

  遲來的醒悟。

  凡.普勒因為貓女的一席話發現了自己一直沒有察覺的事情。

  人往往是遲鈍的。

  不到某些時刻,是無法察覺理所當然的事情。

  那是不需要刻意創造就已經存在的理想鄉。

  『不改變,未嘗不可……』

  狐人之長──銀色的狐神早已提醒過凡。那是不干涉他人命運的幻境之神明顯的提示。

  「真是的……」

  臉頰遭到拉扯,凡朝月麟送去抱怨的視線。她卻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小孩一樣竊笑。

  「隨時保持微笑才是長壽的秘訣,喀啦~」

  「妳的笑容才不是那種美好的東西吧?惡質的詐欺犯。」

  「謝謝誇獎~~」

  放鬆不自覺緊繃的嘴角,在貓女藏在墨鏡後面溫柔的注視下,他們繼續朝著月麟想去的地方前進。

  不料,沒過幾分鐘。

  「嗚、嗚!」

  「怎麼了……喂!月麟、月麟!」

  一聽凡驚叫艾依絲哈轉頭一看,月麟捂著嘴巴的指縫間溢出鮮血。

  「這個笨蛋……」

  她立刻靠近查看情況。

  凡接住昏迷癱軟的月麟,端詳她少去逞強後的臉蛋。臉色糟糕到讓凡也冒出與貓女她們一樣的念頭。

 
  …………

  還不可以……

  現在,還不能就這麼……

  深植在基因當中的執念讓失去意識的蛇人少女持續著自己頑強的抵抗。

  由他人怨恨構成的詛咒不足以壓垮倔強的少女。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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