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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BL】用秦至深Ⅱ 憂鬱之痕 6-4

作者:紀展兒│2018-06-23 21:39:56│巴幣:2│人氣:4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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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尼洛從小就是個膽小的人。

  相比尼克和提多在大人面前比較不敢說話,也不會要求大人給他想要的玩具,所以一旦有新奇的玩具,一定是尼克借給他玩的。

  那天尼克不在,達尼洛找不到他,玩心重的他直接去房裡拿走遙控飛機。

  反正尼克知道他愛玩,應該不會生氣,他在陶爾公寓的庭院操控飛機,風勢較大,飛機上上下下,方向難以操作,才剛有不好的預感,飛機瞬間被吹到二樓,達尼洛緊張的移動桿子讓飛機安全降落,一隻飛燕忽然衝出來,直接把飛機撞進二樓窗戶。

  達尼洛差點摔下遙控器、下巴掉下來,抱頭大叫:「喔天啊,怎麼偏偏是提多的房間!」

  他慌慌忙忙的回陶爾公寓問姑姑尼克在哪,但艾美納.柏科姑姑也沒見到他,只說可以去大宅找找看。達尼洛只好硬著頭皮進格蘭德公寓,他跟提多面對面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每次要說第二句話時自己就會因他生人勿近的態度落荒而逃,若飛機掉到提多房裡,最好是尼克幫忙拿回來比較妥當。

  可是在格蘭德公寓也沒找到尼克,走上二樓,發現提多的房門敞開,主人好像不在,他鼓起勇氣偷偷溜進房裡,看到飛機落在床上,欣喜的抱在懷裡,心想今天真幸運!

  身後傳來振翅的聲響,他朝向來聲看,窗戶旁吊著一個燕子的鳥籠,格蘭德公寓和陶爾公寓每逢春夏飛燕成群,看到燕子並不奇怪,只是這隻燕子想在籠子振翅高飛,急躁地衝撞鳥籠懸來晃去發出喀喀聲響。

  只不過走近蹲下,那隻燕子將他視作敵人,忽然朝他啄擊,達尼洛嚇得後退,鳥籠掉落震開籠門,達尼洛大叫一聲,燕子真的振翅高飛,飛出窗戶消失在空中。

  他抱著飛機連滾帶爬的逃離提多房間,這件事是他深藏的秘密,但是秘密埋藏不久,提多回來一定會發現失去燕子。

  晚飯過後,提多來勢洶洶的衝進陶爾公寓找一名叫切基的青年侍者,尼克看他如此焦躁問道:「切基怎麼了嗎?」

  「我的燕子被切基藏起來了!」金黃色的瞳孔彷彿被怒火燒成兩顆橘紅的火球。

  「你怎麼肯定是切基,他藏你的燕子做什麼?」尼克皺眉。

  提多陰沉道:「我怎麼知道,燕子不見,他們說只看到切基在我房外走來走去。」

  「不是切基,我可以擔保,下午我讓他拿舅媽做的甜點過去。」面對莫須有的罪名,尼克強勢起來。

  「如果是切基呢?你的擔保可以做什麼?」提多以下克上瞇眼問。

  尼克是陶爾公寓最有地位的人,昂頭挺身說:「我可以替他受罰。」
 
  達尼洛躲在樓梯間聽到尼克這麼說嚇得全身發抖,被發現是他闖的禍該怎麽辦,害怕自己受罰,也怕尼克作代罪羔羊。

  提多怒不可遏,越過尼克高呼:「叫所有人出來,我要看每個房間!」

  尼克攔住他,直呼:「你不能這麼做,太不尊重人了!」
  
  「那我只查切基的房間,反正他有你擔保。」提多冷冷的說,走上樓梯,尼克再也攔不住。

  後來提多在切基房裡找到他失竊已久的手錶,精緻的小臉憤怒得扭曲,語無倫次:「你還要替他說話嗎!他要有應有的懲罰!我要殺掉他!」


  尼克不可置信的看切基,面對尼克失望的眼神,侍者切基顫抖著說:「燕子我真的不知道……手錶我原本是想放回去的,少爺請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

  提多甩下響亮的巴掌,打得躲在一旁的達尼洛瑟瑟發抖,蜷縮著不敢直視他們。

  切基不斷道歉,提多不領情直踹他說:「在阿斯卡利家族裡偷竊是重罪,尤其我的東西、我的寵物。」

  尼克看不下去扶起切基吼道:「切基把東西還你,你也沒在房裡找到燕子,沒事了!」

  「手錶在他房裡,他就是偷我東西,燕子鐵定也跟他有關。」提多也氣得發抖:「你的擔保很不負責任!根本沒有意義!我又沒辦法直接處罰你!」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達尼洛顫抖念著彷彿是祈禱詞的道歉,是他的錯,可是他太膽小,出面承認實在太難。

  能不能有人可以阻止這一切?像魔法師揮一揮魔仗消除所有人的記憶,不再追究此事。

  「提多,你有看見燕子死了嗎?」

  月季來到陶爾公寓,平時不見她踏進小宅,這回是跟著兒子的腳步來的,原本冰冷的空氣更加冷峻,提多見到她怒火立刻吹熄,像個奴僕低頭道:「沒有。」

  達尼洛燃起希望,終於睜開眼睛,所有人目光注視著月季和提多這對母子。

  「你能確定燕子死了嗎?」月季再次質問,乾淨的疑問裡卻有提多畏懼的東西。

  「……不能。」提多咬牙答道。

  「你甚麼都不知道,你只能處罰他偷了你的錶。」月季轉看切基,「站起來。你在偷提多錶時就該想到不可能永遠這麼幸運。」

  尼克著急的擋在切基面前求情:「再給切基一次機會,他不會再偷提多的東西了。」

  此舉又讓提多怒火中燒,吼道:「尼克你讓我感到憤怒,你居然幫僕人說話,給我刀!我要讓他永遠記得不准偷我的東西!」

  達尼洛死命的摀住耳朵,還是能聽到切基撕心裂肺的的尖叫和尼克求情的哭喊,他淚流滿面的跪在樓梯上,切基失去右手是他的錯,這件事是他深藏的秘密,但是秘密埋藏不久。

  葉至深半夜聽到有人哭哭啼啼,特別出房查看,從二樓見到達尼洛閉眼靠在樓梯哭得抽氣,可能是夢遊或是幻覺,嘴裡念著紊亂的義文:「對不起,是我,是我太膽小了,是我害了切基,我不敢承認,尼克,對不起,提多,對不起……」

  他下樓發現還有一個身影,尼克靜靜的、不苟言笑的在對面看他哭,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兩兄弟面對面,各自活在自己化成的蛹,長年累月結成堅牢的厚壁,見不著對方,忘了自己在哪,即使抽絲剝繭也找不到縮短的自我。

  等到他轉身離開,葉至深下去拍拍達尼洛的臉:「醒醒啊。」

  達尼洛睜開滿是淚水的雙目問:「我怎麼在這?」

  「問你自己。」葉至深扶起他。

  達尼洛按著頭叫:「頭痛死了,『天使的號角』吸得太多了。」

  「我也覺得你吸太多。」

  葉至深以前也吃過「天使的號角」的虧,讓他看見死去的姜謙、洪君國、妮娜來索命,這毒品由內心的恐懼產生形似真實的幻覺。

  所以達尼洛看到的人是假的,但流下的眼淚是真的。


達尼洛&尼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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