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歷史
在避開飛龍後，瑟蕊帶著尤勒丹斯直接回到格奈德，這次戰鬥對尤勒丹的忖耗實在是相當大，還沒完全熟悉法術的他居然在龍背上成功施用了中級魔法，而且還是「巨龍的頭」這麼大一個目標。
她靈活地在叢林間飛翔，到底是實體還是幻影在她的感知下一目了然，雖時不時需要閃避樹木，但飛行的速度居然也不比平時慢上多少，若尤勒丹斯醒著，大概會大驚小怪地質問她為什麼體型那麼大還能這麼靈活吧。
瑟蕊想到這，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雖然有很多事情還不能讓他知道，不過……自己的思緒或許能夠慢慢他開放……
她翅膀一搧，避開途中的一棵樹，身後尾巴卻不小心抽了上去，那棵半大不小的樹應聲吱吱嘎嘎地倒下，一陣痛楚也隨著從尾巴上傳來。
她憤憤地啐一口，對上飛龍居然還會受傷，如果傳到龍島那些老傢伙耳中，可要被笑掉大牙了。雖然有一部分的她是為了讓尤勒丹斯試著用出法術，不過最主要的的原因卻是她不想那麼早就暴露實力……
不過那傢伙真的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雖然說守護火網也不是多高級的魔法，但在龍背上施法，還是大型的目標，對新手而言也算是值得驕傲的一項成就了。
當然啦，最值得驚訝的大概還是自己居然真的開始接受了那個人類……她到現在還是不明白，為什麼當時自己會就這樣脫口而出過去的事情。
但不得不承認，在這樣大吵一架，然後把一直積鬱在心中的是吼出來還是很痛快的。從當初到現在，幾百年了，這人類好像也是第一個能夠暢所欲言的對象……
她雙翼開展，輕巧地落在巨樹旁的空地上，朝背上那個昏昏沉沉的意識探出思緒，「我們到了。」
尤勒丹斯迷迷糊糊地跳下龍背，一看到瑟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頓時清醒過來，大驚小怪地叫道：「哇！妳受傷好重！妳待著別動！我幫妳治療！」
瑟蕊翻了翻白眼，「你學會治療咒語了？我怎麼記得拉曼杜之前要教火系治癒魔法的時候有個人喊說治療魔法沒用？而且這種小傷放著就會好了。」
「學就會了嘛！」尤勒丹斯轉身就要爬上樹屋去拿魔法書。「而且那哪是小傷！妳沒看到妳全身都是血嗎！」
他才剛踏上繩梯第一階，就突然被瑟蕊叫住，「你要學就直接學光系的，光系的治療咒語效果比較好。」
聞言，尤勒丹斯差點沒從梯子上摔下來。「我光系都還沒練過欸！」
「學就會了嘛？」瑟蕊把他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他。
「……」
片刻後，尤勒丹斯還是乖乖拿光系的魔法書下來，然後照著上面的咒文對瑟蕊前腿上一個看起來很深的咬痕念初級的治癒術。
「等一下。」在尤勒丹斯快把開頭念完時，突然被瑟蕊打斷。「這裡『以光耀之影』應該改成『以輝光之名』才對。」
尤勒丹斯皺眉，「魔法書怎麼會出錯？」而且還是最基礎的初級一階？
「因為這幾本書都是拉曼杜親手抄的，而他不會光系的法術，所以光系的初級魔法對他而言不太重要。」瑟蕊輕快地解釋。
「我還以為所有精靈都可以操縱十元素？」尤勒丹斯這才恍然大悟，終於了解會什麼拉曼杜只是比著太陽，要他自行找出當中最多的元素，而不是像其他元素一樣，直接召一顆光球出來。
瑟蕊搖頭表示不同意，「事實上，像拉曼杜這種只有四種元素無法操控的精靈才是少數。雖然精靈幾乎全部都有使用法術的能力，但普通精靈最多就能用一到三個元素，只有極少數能用超過五個。」
尤勒丹斯點了點頭，同時從瑟蕊前腿的傷口轉移到尾巴一道怵目驚心的爪痕上。
「慢點。」尤勒丹斯才剛開始唸咒，又被瑟蕊叫停。「注意一下你自己的精神力，我可不想你為了這種小傷昏過去。」
「這也算小傷？」他哭笑不得地說道。快三個手掌寬長度的「小」傷……
「當然是小傷。」瑟蕊回頭瞄了眼她的尾巴，然後將頭枕到前腳上。「大概……用個中級治癒術就夠了。」
「都要中級治癒術了還算小傷！」
「死不了當然算小傷。」
「那就不用治了？」
「隨便你。」
「不行！這樣的傷口怎麼能不治！」
「真囉嗦……」
尤勒丹斯休息了一段時間才開始治療瑟蕊的尾巴，而這次當尾巴傷口消失時，他真的差點就昏了過去。
瑟蕊回頭看了下尾巴，然後揮了揮，「還真的成功了……」她喃喃說道。「如果每個人都你這樣，那些治療師還真的要丟飯碗了。」
「所以妳根本不覺得能成功嗎……」尤勒丹斯連罵的力氣都沒了，手指顫顫地指著她說道。
「練了四個月的火系魔法，應該也知道初級跟中級的差距了吧？」瑟蕊斜眼瞥著他。
「果然當初應該聽路克的不要答應妳……」
「嘿，太慢知道了。」瑟蕊笑道。「可別忘了，當初你可是答應拉曼杜不會拒絕任何你能力範圍之內的事。」
尤勒丹斯聞言瞇起眼睛，「妳又那麼確定光系中級魔法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拉曼杜可是今天早上才教我光系的。」
瑟蕊一時語塞，她可沒打算那麼早跟他說水之試煉的種種。
尤勒丹斯卻沒注意到瑟蕊的異常，只是自顧自地說道：「難道是因為我太天才了？哈哈哈！」
「你高興就好……」
尤勒丹斯本來想把其他幾個抓傷給一起治好，不過剩餘的精神力實在是讓他力不從心，最後直接被瑟蕊趕去休息。
「晚點你吃完晚餐後再下來找我。」尤勒丹斯離開時，瑟蕊這樣說道。
尤勒丹斯小睡了片刻，當他起來時天色已經半黑，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攀著繩梯下到空地。空地中不知何時搭了一個小營火，瑟蕊正蜷在營火旁正等著他。
她爪子要怎麼做到如此精細的動作？尤勒丹斯不禁納悶。
瑟蕊一看到他，便朝木柴堆吐了一小團火燄，柴薪立刻猛烈地燒起來。
他好奇地緊盯著火堆看，滿臉的不可置信。只是那麼小團的火焰，居然能讓柴堆看起來像燒了好幾個小時似的！如果巨龍全力吐息搞不好真的能融化鋼鐵？
「我沒事讓鋼鐵融化幹嘛？」瑟蕊沒好氣的聲音出現在他腦海。愉悅的火光在營火中跳躍著，搖曳的火光照映在她的鱗片上，反射出的點點藍色光芒佈滿了整個空地。「那可是很累的！」
「所以龍炎真的能融化鋼鐵？」尤勒丹斯興奮地問道。
「就算能也沒必要。」瑟蕊用爪子勾起空地旁一段枯木，扔進火堆中做為燃料，霎時間火星四濺。「吐息也是挺費力的一件事，一般的龍炎就已經足夠把士兵烤熟在盔甲裡面，沒必要升溫到去把他們的盔甲……抱歉。」看到尤勒丹斯的臉色之後，瑟蕊閉上嘴巴草草道歉。
「沒事……」尤勒丹斯搖了搖頭，「如果我父親死在龍族手下，我也會想串幾隻龍來烤。」
「你不會有機會的。」瑟蕊搖頭。「而我……也沒機會這樣做。」
尤勒丹斯望向瑟蕊，吃驚地問道：「妳沒殺過人？」
「怎麼？」瑟蕊覷了他一眼。「比較希望我有殺過嗎？」
「也不是，只是……有點難以置信。」
瑟蕊「呵」地笑了，「這背後有原因，但我現在不想講那個，等下可能會講到吧。」
「喔？」尤勒丹斯頓時張大了眼睛。「等下你要跟我說什麼嗎？」
「等下再說吧，先過來這邊坐著。」她語帶笑意地說道，同時以頭比了比自己身邊。
尤勒丹斯皺了皺眉，才走了過去，看了看四周，一時卻不知要坐哪兒，因為大部分的空間都被瑟蕊佔走了。她舉起翅膀，露出肚腹。「你靠在我旁邊，這樣比較舒服。」
尤勒丹斯小心地注意不要壓到她的傷口，才剛靠在她的肚皮上，便感覺到陣陣熱氣從她那兒傳來。雖然即使是在夏天，位處偏北的吉斯山脈晚上仍有些涼意，但在火堆和瑟蕊雙重輔助下，他馬上熱得把背心脫了。
等到尤勒丹斯準備就緒，瑟蕊才緩緩開口說道：「你對於曾經發生在安塞隆大陸上的事情知道多少？」
「曾經發生過的……妳是指歷史嗎？」
「對。現在的許多事情和東西，都是建立在以往的經驗上的。」瑟蕊喬了一下位置，讓自己和尤勒丹斯都能夠更舒服，一邊沉聲說道。「而身為龍騎士的你，更不能不知道曾發生過在這塊土地上的大事。」
「唔……大概只知道精靈和矮人曾經存在，之後卻離開大陸。龍族則幾乎成為傳說……」
「其實我不太意外……」瑟蕊淡淡地說道。「那個不屬於人類的時代，你們大概是不會想去紀錄的。」
「不屬於人類的時代……？」尤勒丹斯睜大了眼睛。
「那已經是好久以前了，精靈與矮人行走於大地，龍族仍翱翔天際。」瑟蕊望向森林深處，輕輕地說道。「人類在那時候就只是一個小小、微不足道的種族。」
尤勒丹斯輕靠著瑟蕊身側，全神貫注地聽瑟蕊娓娓道來那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那時各種族間仍無瓜葛，只有龍族和矮人因對寶石都有特別的喜好，而不時會因為寶石所有權而有衝突產生，當時的龍王──格雷西里對這種為了寶石的戰爭感到十分厭煩。大剌剌地單槍匹馬，直接衝進矮人的首都，在他展現了力量後，矮人害怕了。」瑟蕊以爪子從火堆中挑起一段燒得通紅的木柴，在爪間把玩著。
為什麼……一整族的矮人會擋不住一隻龍的襲擊？尤勒丹斯納悶地想到，卻又不敢大聲地說出口。
「龍族善於戰鬥。」瑟蕊瞥了他一眼，「而格雷西里更是有史以來數一數二的佼佼者。」
「但……」
瑟蕊以眼神制止他繼續說下去，「而且，格雷西里最擅長的，便是找到對方的弱點，並突破它們。」
尤勒丹斯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她的說法。
瑟蕊這才繼續說下去：「矮人之王這才在矮人各氏族的強力要求下，同意格雷西里平分礦藏的要求。這樣的關係持續了幾年後，才真正簽下種族合作條約。這是最早的種族合作的例子，雖然一開始是建立在利益上，不過後來仍為兩族的未來定下了最根本的基礎。
「在矮人與龍簽約後過了數十年，矮人在開拓疆土時，一不小心將精靈族所重視的一片聖樹林給毀了，進而爆發了許多衝突。衝突由小轉大，甚至變成了兩族間的血戰。」
「精靈的速度和力量都高於矮人，精靈又十分善使計謀，再加上精靈往往佔有地利的優勢。矮人都處於落敗的一方。逼不得已下，矮人向他們的盟友──龍族求援。格雷西里派出百餘龍與使者回去，龍族的參戰讓戰場的優劣勢顛倒過來。精靈死傷慘重。」
「但他們也不是什麼積弱不振的種族，精靈很快地組織了一波波有效、而令人猝不及防的反撲。那些龍隻的傷亡令格雷西里震怒了。全龍族在他的一聲令下，如海嘯一般淹沒了精靈族前線原本堅持不下的據點。一路上，傾全族之力的龍族勢如破竹地朝精靈的王城所在殺了過去，還來不及採取適當反應的精靈們的一切反抗都成為了泡影。」
「為什麼？」尤勒丹斯滿腹疑問。「龍族能力有那麼強嗎？又或者說是精靈太弱了？」
瑟蕊輕輕嘆了口氣，「那時候的龍族數量至少是現在的數倍，而且精靈並未料想到格雷西里會投入那麼多戰力進到戰鬥，所以從一開始的佈防就已經有了很大的失誤。而當他們發現時也已經來不及抵擋了。」
「難道精靈族就這樣被滅了？」尤勒丹斯好奇地問道。
「當然沒有，如果被滅了，那拉曼杜是哪來的？」瑟蕊沒好氣地賞了他一個白眼，好笑地說道。「精靈在龍族攻下他們的最後幾座據點之前，不認輸的他們終於派遣使者面會當時在前線督軍的格雷西里，不情願地簽署了停戰合約。」
「雖然這場戰爭是龍族和矮人贏了，但無論是哪一方，受到的創傷都是需要幾百年的時間才能恢復的。為了避免這種事情再度發生。在龍族和精靈族雙方都同意的狀況下，一同締結了龍騎士契約。而龍騎士這個角色便由此而生，建立在維護種族間和平的任務之上。那時也有邀矮人加入這個合約，但矮人一族認為自己只適合大地，所以未接受邀請。」
瑟蕊說到這，停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就在龍騎士契約建成後差不多時間，獸人族和人類發生了梵爾瓦斯之戰，發生原因已不可考，不過現在獸人和人類的紛爭仇恨絕大多數是因這戰而起。但當時沒有任何一隻龍想到，這次的契約卻是龍族衰敗的開始。」
「衰敗？」
「是啊，衰敗。」瑟蕊視線望向遠方，表情多了一絲落寞。「在契約中，因不知名的力量影響，有半數與精靈成立龍騎士契約的巨龍和精靈……怎麼說呢……邪化了。」
「邪化？」
「嗯……」她沉吟了一會，爪子煩躁地撥弄木棍，點點火星飛濺在她的鱗片上。「我也不找不到適合的詞，反正就是他們變得六親不認，見活物便攻擊，其中受害最深的就是巨龍一族。而最後……連格雷西里也邪化了。」
「什麼？連龍王也……」
「是的。事後這些邪化的精靈和龍族被稱作『墮落之翼』。墮落之翼事件使巨龍剩下不超過兩百隻，戰龍也連帶受影響，族群數量銳減。
「再來的龍王繼位者是馬爾斯，他與其他地位較高的龍討論出最可能導致這次『邪化』事件發生的主要原因。」
她提到馬爾斯時，思緒中迅速閃過了複雜的情感，它一閃即過，讓尤勒丹斯無法確定那是怎樣的情感。
「喔……？」他拋開疑惑好奇地問道：「是什麼原因？」
「那時候的說法是因為龍族和精靈都是太過於完美的種族，在進行了如此緊密的結合後，反而出現了瑕疵。於是馬爾斯決定再把一個較不完全的種族加入龍騎士的契約內容中。當時有：人類、獸人、矮人，三個選擇。」
「獸人一開始便被一致地剔除，矮人則仍堅持不參加契約。就只剩人類了，當時的人類還沒有分成三國，只有坎培爾一個國家。馬爾斯在會見當時的國王──里朋斯˙克修利納後，也完成了把人類加入契約中的手續。」
「坎培爾？」尤勒丹斯吃驚地說道。「那還真的是很久以前了。」
「以龍族的角度而言，五百多年並不算久。」瑟蕊淡淡地說道。「不過我們當初也沒想過，在不到兩百年的時間，坎培爾的王權就垮台了，變成現在三國鬥爭的局面。」
「當初到底為什麼會分裂的？妳知道嗎？」尤勒丹斯好奇地問道。從一統大陸的大王國分裂成三個紛爭不斷的小國，其中原因從以前到現在都是莫衷一是，每方的說詞都不一致。
「我所知的歷史沒有提到這點。」瑟蕊搖了搖頭。「人類的歷史與我們無關，至少在三百年前我們是這樣認為的。」
「三百年……？」
「但這或許是最大的錯誤之一，這次的分裂，讓當初的合作關係出現破裂。」瑟蕊眼中閃過一抹紅光，本來捏在爪中的一段木炭頓時碎裂。「而龍族對人類那邊總是漠不關心，等到發現被人類背叛時，已經太遲了。」
「背叛……？」尤勒丹斯下意識地離開瑟蕊的身子，愣愣地抬頭看著她。
「是啊，背叛。」雖然說的平淡，尤勒丹斯卻感覺到了一股咬牙切齒的痛恨。「因為人類的背叛，龍族遭受莫大的損失，拉曼杜給你看的記憶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
他默默望向瑟蕊，「這……與妳父親他們有關，對吧？」
瑟蕊沉默了一會，才輕聲說道：「對，如果人類懂得遵守條約，現在龍族的處境可能會大不相同，父親他們也還會活著。」
「對不起。」尤勒丹斯垂頭低聲說道。
「這與你無關。」瑟蕊將視線從他身上轉開。「該道歉的是數百年前做下決策的那些人。」
「妳……想要報仇嗎？」
「再多的殺戮也不能將他們帶回來。」瑟蕊望著樹林深處，緩緩說道。「這是我在成年之前就已經有了的體悟，也因為這樣，今天你才會在這邊。」
尤勒丹斯瞪大眼睛，瑟蕊找人類做龍騎士難道是……
她搖了搖頭，打斷他未出口的話語，「算了，這之後再說吧，今天你應該也累了，早點休息，明天繼續練習法術。」
尤勒丹斯點頭，轉身要離去時突然停下動作，「啊，對了，瑟蕊。」
「嗯？」
「我不想一個人睡……」
瑟蕊只覺得自己額角爆出青筋，「都多大了，自己睡覺還會怕？」
「哎，也不是怕啊，純粹今天不想自己睡而已。」
瑟蕊聽了大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好吧，那你舖個毯子在我旁邊睡也是可以。」
「好啊！我這就去拿毯子。」尤勒丹斯興高彩烈地說道。
她無語地看著他就要跑回樹屋拿毯子，才說道：「不用。我的鞍袋中就有了。」
尤勒丹斯停下動作，依言在鞍袋翻出一條毛毯，這才突然發現她似乎還沒把鞍具拿下來過，便問道：「妳這樣戴著鞍具不會不舒服嗎？」
「不會，這鞍具可不是什麼普通的材質」瑟蕊搖頭說道。
尤勒丹斯好奇地多看了眼那個鞍座，然後搖了搖頭，把不必要的疑惑甩開，興致盎然地打量著瑟蕊身周，「我要鋪哪兒呢……？」
唉……「鋪我旁邊吧。」瑟蕊抬起翅膀露出肚腹說道。
尤勒丹斯鋪好後躺下，凝視著眼前小草上的水珠。本來正想閉起眼睛，卻又突然問道：「欸，瑟蕊，妳不會翻身壓到我吧？」被一隻巨龍壓到……開玩笑！不變成肉餅才怪！
瑟蕊好氣又好笑地罵道：「才不會！這種事情就不用擔心了！」
「那就好，晚安。」尤勒丹斯辦了個鬼臉，閉上眼睛說道。
「晚安。」瑟蕊輕輕嘆了口氣，注視著緊靠著自己的弱小的身影。同時也能感受到心靈的一角與他緊緊的牽繫在一起。她感受著那份連結，隱約間，卻似乎又見到了那對紅龍的身影。父親、攸克多？這數百年來，是她第一次，能稍微脫離過去的枷鎖；第一次……不再感到孤獨……
我已經不再是之前的我了，至少不再是單純的我自己。以後的日子……我們應該都會被綁在一起了吧？
她眼神放柔，輕輕地放下翅膀，如藍色的帳幕將尤勒丹斯與世界隔絕。
那我……會盡我所能的保護你。
呃......抱歉又拖稿了，雖然這篇很久之前就改完了，不過後來又多修改/增加了一些橋段，所以又多了快一千字XD
而且最近上班實在有點忙，回來後還要肝龍村，所以一篇就改了快一個禮拜w
如果狀況OK，這幾天會再多發一篇補償各位>"<
不過這幾篇的生意超慘澹的啦QwQ 明明有新的訂閱，別都潛水啊~~ (吶喊
不想動腦想回復，也給個GP嘛~~~ (被拖走
創作內容
龍影(完) (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