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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青春有顏色的話 第二章(1)

飄出咖啡香的糯曼 | 2018-06-19 20:14:29 | 巴幣 6 | 人氣 125


第二章──她、他和他們其實一樣
 
  「你是白癡嗎?根本沒在聽我說話。」以彷彿臉上寫著「難以置信」四個大字冷眼相看,皮膚白皙的美少女如是說道。
 
  川島一和我見面,劈頭就大罵了。
 
  「唉──我憑什麼一大早就要被妳說教。」
 
  「只是穿正確的衣裝來的難度我認為用RPG遊戲來說簡直是一星難度的初學者任務,然而在紙條叫你穿運動服,你揹著肩包、穿皮夾克加牛仔褲是打算怎樣,第一印象差就算了,連第一次約出來都搞砸。」她口中接著嚷嚷道一句日文:「マジ信じられない。」
 
  就算我不懂她說什麼,看表情大概也猜的到意思。
 
  「咋。」雖說忘記穿能運動的衣服是我的錯,咋著舌的我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川島的搭扮,頭頂戴著的純白針織毛帽、細心整理過的法國辮髮外加針織毛衣和格紋長裙,根本是完全沒有資格說我的時尚穿著。
 
  讀到我咋舌的涵義,她刻意擺出天使一樣的表情說道:「別咋舌了,用那種野狗般的眼神看我沒好處喔,你只要知道我的穿著是有意義的就好,跟我來。」
 
  「好好好,知道,小的遵命。」起步時,我嘴邊順著故意用力發出地踏步聲喃喃:「反正肯定是這之後要見男朋友什麼的,區區雙面女,了不起了啊……」
 
  一碎念完,我往前的那步腳,馬上就體驗到被帆布鞋使勁踩下去的疼痛感,腳趾彷彿要撕裂開,骨肉一瞬間有要分離的錯覺,如果要是高跟鞋,肯定會見血的地步。
 
  「喂喂、你父母有教過你說他人的閒話是在那個人才離不到一公尺的地方說的嗎?」
 
  這次,超過三次了,可以用那四個字了對吧?可以了吧?她「一如既往」地用超級可愛的聲音喝斥著我,腳上的力道還越踩越大……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好痛……痛痛痛……」我邊喘氣邊喊疼的壓著我可憐的右腳,用楚楚的眼神盯著川島祈求她趕緊鬆腳。
 
  「疼嗎?痛嗎?我就是雙面,對待你時有點──哎呀。」
 
  她突然間加重施力。
 
  「嘎啊啊啊──」
 
  「有點壞心眼了。」
 
  「好,我錯了!川島大人是心地善良、內心慷慨大方的聖人,所以拜託你快點把腳拿開!」感受到腳趾頭內的每一分神經都要痛得失去功能,我用如同饒舌似的速度說話哀求著。
 
  「看在稱讚的份上,我就饒過你吧,下次麻煩要說就在心裡說,省得我耳朵裡聽進髒東西。」
 
  總感覺她對我殘忍的程度提高了,雙面女的部分承認,也就是「男朋友的部分也間接承認了啊。」
 
  一不小心脫口而出,從三公尺外的地方我就感受到一股血腥味濃厚的殺氣。
 
  「不要亂說話,如果有男友的話我還會跟你單獨出來?我看起來像對你有好感?你就沒有和女性出來能說和不能說的話的自知之明嗎?是不是還──」
 
  「STOP!我錯了,拜託妳停,妳生氣時就會瘋狂用質問句逼向人這點有點恐怖。」
 
  「啊啦?那還真是抱歉。」
 
  還有時不時就用日語語助詞這點在我耳中有點煩,但是說出來絕對會被打,再少根筋我仍多少有危機意識,就此住口好了。
 
  我試著像班上很會帶話題的那類型人,圓滑的說:「不過妳想想,就是川島身邊很多男性朋友,就沒有男朋友呀,和我坐下說說之、之類的。」
 
  「咕。」她面有難色地把頭瞥向旁邊,從小背包掏出手機點到通話的頁面,點下三個熟悉的數字並把手指放在通話鍵上方「你如果不是在模仿性騷擾女性的大叔,我就要報警了。」
 
  「喂幹、為什麼會變我要坐牢似的發展,我只是在學著圓滑的說話就受到人身威脅。」
 
  「圓滑?聽你彆腳的說話方式,簡直就是長輩或怪歐吉桑對人的說話法。」
 
  「哪有!不管怎麼聽,我剛才都單純是在詢問你有沒有男友而已。」
 
  「真不敢相信,才沒認識多久就敢問這種問題,你以為你是哪裡的輕浮男?來搭訕的嗎?不對、來搭訕搞得跟大過年親戚問人感情狀態一樣的失敗男。」她板著臉的說道。
 
  意識到我言語的錯誤,我神色慌張,尷尬的為自己辯解:「什、什麼搭訕失敗男,我──我根本沒要搭訕的意思,只是要只是要──那個……那個……」我腦袋空白,一時想不出回應。
 
  「噗。」她摀著嘴。
 
  「幹嘛。」
 
  突然間,川島像個天真的小學生般的捧腹大笑:「噗……哈哈……哈哈哈──」
 
  「笑什麼啦。」
 
  「沒什麼。」她大步邁進的同時,話語停頓了一會,在逐漸往住宅區深入,更加寧靜的空間裡,她悄悄脫口一句:「只是覺得我看人的眼光沒錯,其實身心善良,還有些笨拙的Mr.魔王。」
 
  Mr.魔王這稱號是怎樣,說我善良是很好,加個魔王就顯得怪怪的,我在學校的形象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問妳一件事。」
 
  「請便。」
 
  「大家在學校是怎麼看我的,壞人、不良少年、目中無人的金髮混蛋、絲毫不把師長及同學放在眼中的無禮之徒,哪一個答案。」
 
  「都有喔,不過就我認識的人來說,大家更喜歡叫你『怪人』,總是窩在角落的怪人,陰暗沉默的怪人,長相有點凶神惡煞的怪人。」她平淡的說到,彷彿不在意似的。
 
  為什麼?為什麼僅僅是「怪人」,我腦袋裡冒出無數問號,回想起以前的經歷,我內心裡名為「過去」的東西騷動了起來。
 
  「怪人?他們認為我是怪人?」停下腳步,我皺起眉頭,納悶的嘆道:「蛤?染著金髮又眼神兇惡,沒在上課,從來不怎麼回應老師或同學,甚至翹過課,而我卻只被叫做怪人,奇怪……這太奇怪了……完全不合理……」
 
  站在便利商店的轉角處,川島從包裡掏出一瓶小水壺,雙手握在手中時她說:「不然你以為我們都想著『啊,吳聖哲好恐怖。』『啊,吳聖哲是打過架,殺過人的大壞蛋。』
『啊,我們不要靠近他,他是威脅人類的人類惡。』諸如此類貶低你的話?」
 
  聽到她的譏諷,理智崩潰的我喊道:「就是這樣!你們就是這樣,從以前到現在都一樣!披著人皮,裝作和善的人類接近又拋棄,一直以來都把我當笑話,妳也一樣,剛才的笑容只是妳靠近我的手段,莫名其妙威脅我就是為了捉弄我,天底下哪會有像妳這種校花做這些絲毫不合乎邏輯的怪事,妳說啊!川島,告訴我啊!」
 
  她飲下幾口水,我看著動作依然優雅風采的川島沉默著,或許是她也覺得不明不白的就牽著我鼻子走,到現在都沒給我要請求幫助的究竟是什麼事而有些愧疚。
 
  往轉角走去,側臉瞥向我,她靜靜地說:「要跟不跟,我不強求你,一開始硬是逼著你是我的錯,但請別忘了最後決定接受我請求的是你。」
 
  她的背影中不帶一絲猶豫,看著她,記憶裡浮現出那天早上在美術教室時我所說的話,和她同樣那自信滿滿的影子,我決定跟上腳步。
 
  開始往住宅區離去,周圍的風景變化了,車輛、餐廳、商店的數量逐漸增加。
 
  停在馬路等待那站著的小紅人變成奔跑的小綠人,此時,透過少數人潮流動的方向,我明白到川島要帶我去的地方,是附近的一間社區大學。
 
  等著紅綠燈時,她開口:「我發現了一個討厭你的點,你的EQ太低。」
 
  「什麼EQ?」
 
  「EQ是一個人自我情緒管理以及管理他人情緒的能力指數,你很明顯容易被激怒,而且有個更大的問題讓我……不對,所有人都討厭。」
 
  「什麼啦?」
 
  「不檢討自己,只針對他人的錯去說嘴。」
 
  「蛤?哪有這──」
 
  我話還沒說完,紅綠燈就轉綠,川島隨即就大步的向前,不理會我的話說完與否。
 
  並且在到社區大學前的時間都保持著與我的一段距離,避免和我交談,最終,我就在什麼也還不清楚的狀況下到達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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