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怎麼哭成這樣?」祂的聲音,在她耳邊盪漾。
光明之神的臂膀是如此地溫暖,如晨光和煦,耀眼而使她心生敬畏。
「阿波羅大人……」卡珊德拉羞紅著臉,任祂由後方擁著自己,阿波羅以擔憂的語氣問,「我的祭司,妳為何而泣?」
卡珊德拉斂歛心緒,低頭說道,「卡珊德拉有幸替子民蒙承您的照耀……但是,」她努力讓狂跳的心平靜下來,也將悲傷引導回來,「今次的預兆,實非我脆弱的心所能承受,那是……」
她頓了頓,難以想像那毀天滅地的未來,即將由自己的口中化為事實,
「我……說不出口。」
卡珊德拉緊咬下唇,雙手緊扣著裙擺,微微顫抖著。旋即,阿波羅將她轉向自身,兩人面對著面。
「妳一點也不脆弱。」阿波羅堅定地凝視著祭司的淚眼,「卡珊德拉,我最初就告訴過妳,預言之力是雙面刃,其預示的未來就連諸神也無法駕馭,而我又怎麼會選擇一位心靈脆弱的人來承接這力量呢?」
「感謝您的耳提面命,但是,這面預示之鏡每每皆映出惡兆,卡珊德拉不免懷疑自己是否有能力帶領光明之神的子民們渡過災厄。」
阿波羅沈吟一會,「我是否可以將這番話理解成——妳在懷疑我的眼光,」祂注視著她,「是麼?」
「絕、絕非如此!」她嚇得瑟縮。
「看著我,我的祭司。」
卡珊德拉鼓起勇氣直視祂。
阿波羅的小麥膚色映襯著一雙蔚藍的雙眼,祂的金髮如一綹綹麥穗在風中搖曳,但那張正氣凜然而英俊的臉龐此刻卻微微皺著眉,是為著她的苦麼?祂是如此地仁慈。
「卡珊德拉,我能聽聽妳的預言麼?」
她點點頭,淚水沿著臉龐滑下,阿波羅輕觸她的臉,一陣柔光忽現,淚水消失了,哀愁卻還在,「別怕,」祂不忍心地說,「妳有我在。」
「阿波羅大人……」
「我不是說過了?叫我阿波羅。」祂微微一笑,牽起她的手,「我們邊走邊說。」
兩人沿著海堤,朝神殿的方向前進,晨光熹微,耀眼而溫暖,她能感受到一股清澈的力量緩緩由祂手心傳來,洗滌她心中的不安,『感謝我的光明之神。」她喜不自勝地想著,卻不敢將這話說出口,因為光明之神並非她獨有,只要內心興起一絲這種念頭,她很快便暗罵自己自私,不夠格當祂的祭司。
「妳預見特洛伊的滅亡。」阿波羅聽了她的闡述後,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是。」悲傷再次爬上心頭,若非祂在身邊,卡珊德拉無法想像該如何獨自面對。
「魔族攻覆這片大地只是遲早的事,人類唯有起身相抗,才有希望。」阿波羅淡淡說道,「卡珊德拉,別怪我無情,但我不會為了安慰妳而說出一些蒙昧之言,那違背我的道,所以,若妳問我有什麼方法能避免這事發生,很遺憾,肯定沒有。」
「是。」
卡珊德拉不作反駁,卻感覺像吞了一團火球,喉嚨被灼啞了,痛也喊不出口。
「但是,這並不代表妳什麼也不能做。」阿波羅撥開海風吹亂的金髮,在蔚藍的晴空下,與日輪相輝映。祂續道,「妳是我的祭司,引導人們是妳的職責,即便內心比誰都恐懼,但那都不是逃避的藉口。當戰爭的號角吹響,妳要安定他們的心;當人們的親人死去,妳要引導他們的靈魂;當毀滅近在咫尺,妳要保全他們的信德不受玷污。」
「 謹遵光明之神的聖諭。」卡珊德拉停下腳步,尊敬地行了屈膝禮。
「還有,妳要記住,」祂面朝她,一改莊嚴的神色,像是在與親密的朋友說話那樣子,「我永遠都會⋯⋯保護妳。」
「是。」
低著頭的卡珊德拉,絲毫不敢覷視祂此刻的聖容。
「平靜下來了嗎?」祂問她。
「是的,感謝光明之神的引導。」她恭敬地說。
阿波羅輕輕嘆了口氣。
「卡珊德拉。」
「是?」
「請妳直呼我的名。」
祭司怯怯地抬起頭,仰望著她的主神,她的光明之神。
祂的眼神流露著盼望,而非命令。
卡珊德拉深吸了口氣。即便心中有道聲音阻止她,但她不允許自己違背她的神。
「是,阿波羅。」
待續……
越來越喜歡這兩人,
腦洞也越開越大,
偷偷說,很久沒有這樣開心寫同人了,
覺得有種找回初衷的FU,
希望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我不能操之過急,
慢慢累積,
就開心的寫吧。
這篇同時參考神魔之塔和希臘神話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