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就在大樹下看著陽光穿過樹葉之間,然後出現在地上的小光圈一整個早上。
真奇怪哪,為什麼突然覺得時間怎麼變得這麼漫長呢?
在很久以前本姑娘早就習慣了白天不用休息,晚上不用睡覺生活方式,當野豬們喊累要休息的時候,才意識到太陽又要出來了。
漸漸的天又暗了,本姑娘仍然在這顆樹下等「那傢伙」的道來。
然後一天一天的又過去……
本姑娘問了山羌、野豬、九冠鳥有沒有看到她的下落,但是它們都說本姑娘在睡著的時候她每天都有來山上,但是最近卻不見人影。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雖然本姑娘還是很疑惑,但是還是覺得直接找到她比較實在。
隔天早上,本姑娘仍然來到和她相遇的樹下。
本姑娘閉上眼睛嘗試回想著她的臉、她的聲音和她的氣息。
就在回想的同時,本姑娘的形體從腳趾慢慢的變成浮在空氣當中的顆粒,最後到頭,整個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風一吹,看似變不見的本姑娘飛上了空中。一頭蛇鷹翱翔在空中,恰好被本姑娘選為了這次當「便車」的對象。
寄宿在蛇鷹身上,俯瞰著早已是人類建築物的土地,還記得上次來到人類棲息地的時候是在一百多年前呢,那時候這塊土地上「舊人類」試圖把「新人類」敢走。
人類啊!同樣都是自然的產物,且這塊生氣勃勃的小島上能包容的生物遠遠超出你們的想像。
「為了自己一時的舒適而拒絕他人的加入是自私的」記得死神大人在教本姑娘變成山神之前也是有這樣說過。
如今那些「新人類」似乎因為某些原因而回到了他們原本的土地,而且一部份的「舊人類」也跟著他們回到了他們的土地。
而接著來到的又是另外一批的「新人類」,聽說這次新人類跟舊人類好像都來自同一塊土地,但是彼此之間還是爭執了好一段時間。不過詳細情形本姑娘沒有那麼清楚了。
那頭蛇鷹越是飛行感覺有著「那傢伙」的氣息和蹤跡就越來越新鮮和強烈。
嗯,看來是這裡了。
本姑娘離開蛇鷹的羽毛前,在牠身上下了一道隱身咒,今天的太陽下山之前,都沒有獵物能感受到牠的存在,連翅膀振動空氣的聲音也聽不到。
變成顆粒的本姑娘緩緩的漂到人類建築物之間的地面上。熟悉的泥土已經變成了這個黑黑的,叫做「柏油路」的東西。
不過還是有一些東西沒改變,像是這間廟的榕樹一樣。才過了兩百年多一點點的時間人類就把它當成神來供奉了。
人類真是有趣呢,那麼常給本姑娘當床睡的衫木不就是神上神了?
雖然本姑娘現在的型態人類絕對是看不見的,但是做為以前同類的狗卻看得很清楚呢。
一直年輕,滿身紅色捲毛的外來狗看到本姑娘的時候就一直叫啊叫的。
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沒有禮貌嘛?
不要以為你是人類的寵物就可以這麼沒禮貌,對於大自然來說人類也是寵物好嘛!你這個寵物的寵物。
不過還有是年輕、有禮的黑狗看到本姑娘的時候願意打招呼,甚至明白本姑娘的身分。
啊呀,連路邊的野狗都比養在家的寵物來得有禮貌了,真不知道人類為什麼要養那些而不養牠們呢?
那黑狗問說:「山奶奶,你來這裡是要找人嘛?」
真是個聰明的年輕人啊。本姑娘告訴牠目的之後,同時把我記憶中對於「那傢伙」一切都分享給了牠。
牠憑著感覺帶本姑娘來到了「她」的住處。
臨別前,本姑娘叫住了年輕的黑狗,並且雙手扶在牠細長的臉上。
「以本姑娘樟樟之名,願年輕的黑狗─「嗚汪嗚」能在人類的環境裡不挨餓、不受凍,一路順遂直到與神靈相會的那一天。」
於年輕的黑狗告別後,本姑娘走進了那傢伙居住的房子裡。
嗯。房子裡除了有她的氣息外,還有著另外兩人的氣息。氣息的感覺這麼接近,應該是她的父母吧。
只不過她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真不知道為什麼呢。
印象中,人類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動物,那不如在等她回來的同時,本姑娘就來逛逛人類的生活環境吧。
好像才一分鐘過去了一樣,天已黑,而那棟房子的燈也亮了,屋外有著她剛來不久的氣息。
本姑娘來到房子二樓並通過這個叫「紗窗」的東西來到了她的房間,獻出原型並在她的床上等她進來。
遠來人類的床這麼柔軟啊,這樣真的很舒服,但是要怎麼睡呢?
此時,那傢伙轉開房門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她開門的同時,她身上穿著衣服但是頭髮和身上卻有點溼溼的,看來她剛才是在洗澡。
「啊!」那傢伙驚訝的大叫,而本姑娘則看著她。
「亮亮!怎麼了嘛?」樓下傳來一個女性的聲音,沒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她的母親了。
「沒事!蟑螂而已,我殺死了。」那傢伙睜大眼睛的看著本姑娘,並且說出了完全不同的事實。小孩子不能說謊妳不知道嘛?
她急忙得關上門,並且走到本姑娘的方向,劈哩啪啦就打算一陣質問。
妳怎麼在這邊?妳怎麼來的?妳為什麼還躺在我的床上?感覺那傢伙等一下一定會這麼問……
「妳怎麼在這邊?妳怎麼來的?妳為什麼還躺在我的床上?」哈哈!果然。
「老娘很想回答妳的問題,但是妳這麼大聲不怕被妳父母發現嘛?」
她乖乖閉嘴了……
此時,她閉上眼睛,集中思緒並傳到本姑娘的腦中。
「好了,這樣子可以了吧?」她這麼「想」著。「妳可以先從我的床上起來嘛?」
「啊呀。」本姑娘回覆著。「聽說妳一直在找老娘呢,怎麼之後就不來了呢?」
「妳好意思問我?我連續一個月都去找妳,但是就看不到妳啊?」
「嗯?那時候老娘在睡覺啊,妳們人類有作息,我們山神也有啊。」
「睡了一個月?!」
「照理來說應該會更早起才對,只是老娘賴床了。」
本姑娘這麼一說,她整個人更火大了,小拳頭一個有一個的敲在本姑娘的胸口,使本姑娘無力招架。
但是突然間,那傢伙的雙手卻抱住了本姑娘,並且把自己的頭埋進了本姑娘的胸前。
「不過,妳能來找我,真的是太好了,樟樟。」
那傢伙……不對。文亮的身上散發出一種怪異、不自然的香味,真的不明白人類的身上怎麼都裝飾著那麼多奇怪的味道。
不過,那味道中還加帶著文亮的氣息。
算了,勉強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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