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變人》是個仿生機器人尋求在人類社會中得以成為人的故事
雖然是以人工智慧、機械生命為主題的遊戲
但其實幾乎是預設仿生人們在心靈上與人類無異
就像我們會預設精靈與半獸人和人類有著相等的人性,頂多只差在文明的成就與智慧的差距上
實際上《變人》幾乎沒有花費篇幅在探討Android到底是不是人這一點上
但這種題材的故事也難免會引起人對於這方面的興趣與思考
貓狗之類與人類有淵源的動物也從演化中發展出楚楚可憐的表情和模樣
Psycopathy可能缺乏同感情緒的能力,但能夠分析對方的情緒與心理而為了自己的利益展現出演技,包括假裝自己感同身受
而如何判斷人工智慧表現的情緒和同理心是程式分析出來的手段還是先於思考的反應,遊戲完全沒有著墨在這塊
畢竟是第一人稱的視點,直接就可以主觀的感受到仿生人具有理性之外的情緒,不管那麼是不是程式中設定好的。
總之,變人的設定好比較接近已經認定android具備成為人所需的一切,只缺了自我與人類的認同
對於自己是否為人感到有所困惑與拉鋸的,也就只有康納一人
而其他原本就像正常機器的路人仿生人,更是毫無猶豫與困難的一被呼喚就輕易「覺醒」。而這當然也有可能是劇情所留下的伏筆,就有待續作揭曉。
而即使是在康納的路線中,要認同自己具有生命也幾乎沒有難度,要成為機器或人只是二選一的選擇
感覺上在《變人》裡
機械生命只是個背景設定,主要帶入的是一個遭受極端歧視──不被當作生物看待──的種族
而在這種族中不同身分的角色、在歧視和弱勢的環境中,掙扎尋求自己的出路
整個遊戲的帶入感和劇情都表情得相當不錯
而埋藏的伏筆也滿有可能由續作來交代更大更完整的故事背景與世界觀
或許也還有機會對於智慧生物和人工智慧的認定有更深的探討
* * *
遊戲留下最大的疑點,大概就是異常仿生人非比尋常的異常化趨勢、以及對於異常仿生人領袖的盲目跟從
讓仿生人的「異常化」看上去似乎有可能是刻意留在仿生人程式中的設定而非自然產生
但或許這也並不重要
無論契機是否是由人類的設計與失算來的
只要有能力不依賴外來的指命,有能力自己思想、行動並延續自己的種族
只要仿生人有能力成為不受人類拘束的智慧生物
像不像人類、成不成為人類,也只剩在人類本位的思考上才有意義了
而如果把人工智慧視為人類的進化,對於自然本位到底會不會是好事?
在維持生態系統上,人類扮演介入者與管理者的角色勢必將被全面取代
是否留給人類一個貌似沒有價值的位置就取決於人工智慧的判斷
也或許,在極端進步的工業裡面
一切的產品與材料都能夠達到極致的循環與再利用,結果連整個生態系都不再有利用上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