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討論到主角、節奏時,我都會提到英雄電影,這些主角往往不會覺得龍傲天,因為他們人生注定遇到許多靠力量無法解決的問題,這些衝突以及引伸的角色變化,創造很好的角色弧度。不過說好要借鑑,我發覺我也不一定懂英雄電影(像《美國隊長》的精神我就搞不懂030),所以寫這一篇文來討論。
假若要討論一個漫威電影英雄,會選哪一個角色呢?我會選「鋼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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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人在復仇者聯盟中具備領袖的身份,而在系列電影中也就大有把他捧為核心的想法,而「東尼·史塔克」也具備著成為故事主角的特質。
只是他真的是「主角」嗎?在復仇者聯盟的群體中,他的傲慢性格跟美國隊長的精神完全不能比;談論力量,綠巨人浩克、正常發揮的索爾甩他好幾條街。前面兩者都不是主角必備的特質,但主角最重要的內心衝突,跟浩克的人與怪物的掙扎、美國隊長的信念把持,與他們相比鋼鐵人就像個小孩。
從鋼鐵人的三部曲,我也並沒有看出他與眾不同之處,三部曲走的很傳統英雄自我探討套路,從這邊並沒有看出他是個特別的英雄。
他最大的功用大概就是錢跟錢跟錢……
作為人,東尼·史塔克的人生算是完整的,至少爸媽沒有死在他面前、或者跑去跟親生老爸幹架而養父被老爸殺死、或者被老爸放逐的姐姐在老爸死後姐姐跑回來復仇還挖了他的眼睛。
做為英雄,東尼·史塔克並沒有這麼多責任,因為他只是個武器開發者,他可以讓其他人穿上鋼鐵裝、遙控鋼鐵人,就算沒辦法發揮100分戰鬥力,60分戰鬥力也已經足夠的貢獻了,畢竟他只是個凡人啊。
主角通常都是由人生坎坷的角色飾演,因為這樣做很有戲,像有著富老爸的蝙蝠俠卻活的很陰暗,蜘蛛人還要為錢煩惱、雷神索爾則要一直面對各種黑歷史。天生贏家的東尼·史塔克,他的的坎坷缺點全部都來自自身性格上,這就像教科書一樣發展成《鋼鐵人3》的問題。
從這樣看下來,要用東尼·史塔克來寫故事,難度還真的挺高的啊……我並沒有美漫的知識,所以不知道在漫畫中他是如何成功的,我所看到的是電影從零開始的誕生。接下來就讓我來論述一下,他是主角的一面。
鋼鐵人成為漫威的主角,可以說是從《復仇者聯盟2》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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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者聯盟2》可以說是個超大的鋪陳,講述復仇者聯盟的未來,接續美隊3、復仇者聯盟3、雷神3(結果沒用到……)。由於奧創沒有事先鋪陳,實驗室不小心弄出的逆天角色……有種強制送怪物給主角群打的感覺。
這一集每個角色都有極大的個人內心戲,尤其是浩克跟黑寡婦……閃瞎我的眼啊!而鋼鐵人也在這一集再次出包,創造出了奧創。特別說「再次」,因為鋼鐵人系列中,全部都是在講述武器製造的因果,看到這一段我感到蠻無聊,主角總是會出錯這是讓主角成長的重要一環,只是同樣的題材玩過了三次還要玩第四次?而後電影很快就回答出不一樣的結果了——鋼鐵人馬上再製作一次!
明明已經製造了一場悲劇了,卻又馬上去再一次?他是多自負啊!很多觀眾心理大概都是在狂罵,並說這是狗屎運才讓他成功創造出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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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是自負嗎?
從鋼鐵人系列開始,東尼·史塔克已經見證一次次兵器帶來的傷害,但他還是繼續創造著兵器,鋼鐵人1他決定停止生產兵器的同時他也著手創造了鋼鐵裝,這舉動表現了他的一個性格——不會逃避。
他的「不會逃避」並不是他的勇氣,從鋼鐵人系列看到,他很多時候都出現了焦慮,要強迫一個富二代有著士兵一樣的精神,實在太強人所難的。鋼鐵裝的誕生,是來自於他另一個情緒「自責」,第一集看到美國大兵死於他創造的武器開始,就開始想著如何解決這些事情,為了急切找到可以解決問題的方法,他創造了奧創、幻視,以及超級英雄管制法,而電影又一次次的打臉他……
然而,他需要承擔這些責任嗎?他需要擔任超級英雄嗎?
他明明是普通人,但卻成為承擔所有重任的人。浩克逃跑了、緋紅女巫則想要擔任正常人、鷹眼則是退休。
黑寡婦與鷹眼,雖然是正常人,但訓練成人型兵器的他們還能算人嗎?就像黑寡婦說她童年被做了節育手術,在那時候她就已經不能算正常人了。與他們相比,東尼·史塔克只要脫下鋼鐵人裝就可以卸下這些職責,然而電影所呈現的是越來越厲害的武裝,復3的時候已經武裝到匪夷所思的境界了,看著商業電影帶來的炫炮特效的同時,也深深覺得他在逼自己成為超級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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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透過「小辣椒」一次次的說「不要再當超級英雄。」一次次提醒觀眾,鋼鐵人不一定要承擔他的職責。而這不只是說說,她甚至用分手來表達自己的想法,從鋼鐵人1到復仇者3始終如此。
小辣椒有個人立場,可隨著劇情她不變的態度漸漸讓人覺得她已經固執過頭了,但換個角度想這何嘗不是東尼·史塔克的固執呢?在復3到泰坦星決鬥的時候,這考量絕對不能說是好的,他失去了強大AI與隊友支援,卻要前往未知所在地,明明有得選擇,但他選擇最難走的。
鋼鐵人面臨一次次選擇,都選擇把所有問題丟在自己身上承擔。就算有錢有能力,他的作法已經讓人感到病態了,許多事情已經超過他的個人能力範圍了。
這點在復3時得到了解釋。
「你不是唯一受知識詛咒的人。」
薩諾斯這句:「被知識詛咒。」解答了鋼鐵人的心境。
薩諾斯,他故鄉的泰坦星球在毀滅的前二十年,那時候他就對人口膨脹與平富不均提出警告了。然而沒有任何意外的,他的星球成為廢墟了。
鋼鐵人也一樣,他知道外星存在的可怕,知道地球的危險,他知道眼下的和平隨時都會成為泡影毀滅。他無法坐視不管,因為「他知道」。
他知道外星戰力的可怕所以創造了幻視、他知道超級英雄需要有法治管理,為了遙遠的未來他總是先做準備。再加上自責的個性,他做了越多錯了越多,然後又要繼續做更多。
一開始的花花公子跑去哪裡了?自戀狂跑到哪裡去了?他攬下神盾局(這組織……已經不知道建來做什麼了)的所有工作。他的知識讓他不會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想法,而他的力量帶給他責任。
力量越大責任越大,在加上知識的詛咒,他是雙倍的痛苦。然而導演又一次次的虐他,讓他沒什麼機會迎來成功消除罪惡感……最後那張圖,真的會讓人想哭,並打爆星●這雷包。
隱藏在自負下的自責,我想就是東尼·史塔克最大的夢魘,看著蜘蛛人的消失,這次比復仇者聯盟的分裂更讓他絕望。
……
來個破壞氣氛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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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討論主角個性這點,鋼鐵人不同於其他英雄,他的痛苦在於過程,他如大家所願的成長、改變,卻永遠也不夠。這份劇情衝突,讓他成為了主角。
這樣的主角相當少見,「被知識詛咒」這樣的虐主行為,是我第一次看到,而導演也透過連續電影一點一滴的表現出來,倘若沒有這些失敗與悲劇,大概他的內心永遠也不會讓人理解。鋼鐵人是英雄,而脫下盔甲的東尼·史塔克也是個英雄。
解析完後感覺到劇本的厲害,但也發現一個問題,小說要寫出這樣的主角難度真的很高,蝙蝠俠、超人,這種淺而易見的衝突容易塑造多了。不是在第一集描述出來,而是在最後才講出來(通常反派才會有這待遇)……見到創作世界的遠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