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MW 不可思議世界】無明之言 第八篇 06/03

八、烏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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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靛紫色的玻璃珠，透亮的光芒在陰鬱的天空下染上一層黛青，但正中央的耀輝卻未縮減任何一分一毫。
    
    像是一朵盛開綻放的紫羅蘭，那樣的出眾、那樣的迷人。
    
    但現在卻並非沉溺於繽紛之彩的時刻。尼爾的背脊竄上一股惡寒，他認得這種玻璃珠。不，威尼斯不乏玻璃工匠，但會這樣使用玻璃珠的人只有一個。
    
    那名行蹤飄忽的狩魔士。
    
    「跟我離開這裡。」尼爾語氣低沉，但稍微急促。他看著芭底邁，伸出了手。「相信我，不然妳會遭遇危險。」
    
    「有時，該遇到的事情總是會到來。」而盲人只是聳了肩，抬起了渾濁無光的雙眸。
    
    麻煩了，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不過，接下來那位盲人卻舉起手腕。「但這次先依照你的意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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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讓路邊的老婦人教你敬老尊賢嗎？」
    
    「真不巧，我都把禮儀課程給翹掉了。」
    
    芭底邁將手搭在尼爾的肩上，兩人移動在人煙稀少的巷道之中。狩魔士曾經表示，不會使警備隊介入她的任務，這意味著只要回到一般轄區內，至少在此刻就不必擔心安全問題。
    
    但廢棄的住宅區佔地實在太大了，而且複雜程度容易使首次踏入的人產生迷路的錯覺。也沒有路標之類的指示，讓尼爾無法從來路折返。
    
    突然，他停止了腳步。
    
    壓在肩上的力道也有了些微的變化，無論是誰都能感受到一絲緊張。遠方的地面上又出現了一粒玻璃珠，但裡頭卻非剛才見到的暗紫色，反而帶著層層茜紅。
    
    此時，尼爾以緩慢的步伐向前，芭底邁卻待在原地，她用帶著警告的聲音開口。「不要再向前了。」
    
    令人緊張的紅色突然發出強烈亮光，玻璃珠表面瞬間出現裂痕，無法掩蓋某種能量的裂痕，像是要爆炸開來似的。
    
    不，它確實是爆炸了。
    
    其中蘊含的能量爆散開來，形成強烈的波動，空氣彷彿被壓縮成一道波紋，帶來一陣狂嘯的旋風。
    
    尼爾下意識的用手阻擋臉部，待狂風平息後，他看向了玻璃珠方才所在的位置。
    
    焦黑、破裂、毀壞，一個巷道寬的路面被完全摧毀，像是高溫燒盡的坑洞還飄起縷縷灰煙，風帶過的氣流也透著一股熱度。
    
    那是什麼東西？
    
    「換個方向吧。我們離她，很近了。」這不像是在開玩笑，芭底邁的聲音更接近與已經透析了那些危險。
    
    「那、那換這邊。」尼爾轉身，離去時還回頭望了一下爆炸形成的淺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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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步最終還是停下，兩人停留在多處岔路的接合口。即使有許多路徑能夠選擇，但實際上卻已經無路可走。
    
    「不管哪裡都會遇到那個玻璃珠。」尼爾說完後，感到棘手般地抿了下唇。「而且它不像最初那樣，隨便就會產生反應。」
    
    「我們還能待在這裡。」芭底邁的語氣聽起來倒不像走投無路。她始終都沒有對這樣躲藏表示任何不耐，卻也不曾懼怕那駭人的玻璃珠。
    
    突然，一股冰冷的殺氣竄出，巷道像是墮入黑夜般的，流露出陰暗的氣息。光線因毀損的磚瓦牆而變得紊亂，連同刺眼的感覺也顯得更加令人坐立難安，造成視野中盡是黑暗。
    
    被陽光照射而形成的黑暗面之中，走出了一道人影。她的眼神更勝光影對比之下的天空，櫻紅色彩塗染出鮮艷的雙眸，微捲而又豐盈的黑栗中長髮隨意梳理，褂衣與下裙都明顯的沾上一層胭脂紅。
    
    繫著纈草紫色緞帶的手上，握著一粒顏色幾近沸騰的靛紫玻璃珠。
    
    這時，尼爾向前走了幾步，抽出了鞘中的手半劍。狩魔士則若有所思地用纖細的手指端起玻璃珠，她望著並非意料之外的結果，表現出毫無所謂的樣子。
    
    「你確定還要擋在這邊？」狩魔士開口。
    
    「難道我應該讓開，讓妳用那些奇兵怪式來達成目的嗎？」手半劍的鋒芒銳利，剛正的氣息亦展露了絕不退讓的態度。尼爾舉起劍，讓雙手握上。
    
    但，那名女子只是覺得厭煩似的輕嘆一口氣，接著手中的玻璃珠閃出光輝。
    
    咻！撕裂空氣的鳴聲劃過警備隊長的耳稍，接著便傳來了巨大的撞擊聲響。他轉過頭，後方的樓房像是被攻城用的砲彈轟炸過一般，產生了一口坑洞。磚石滑落，喀啦喀啦地落在地面上，破口讓其面目全非，讓人覺得房屋沒崩塌已經是奇跡了。
    
    「狩魔士，伊斯帖，無屬性二等魔導師再問一次：你還要擋在這裡？」她又開口了，這次報上了從未泄露過的身份，以及擁有如此強大力量的原由。
    
    玻璃珠自幾乎成為廢墟的樓房滾出。從狩魔士的手中汲取能量，隨後發射，那就是造成這等傷害的主要原因吧？
    
    尼爾扯動了僵硬的嘴角，乾澀的喉嚨一動一動地想發出聲音。要是玻璃珠筆直地射向自己，身體絕對會當場分裂，也許還會蒸發也說不定。
    
    伊斯帖挑了挑眉，她感興趣的似乎是對方的反應。在尚有一段距離的情況下，對視的兩眼無聲地表達了千言萬語。
    
    「妳……」尼爾咬緊了牙關，讓聲音聽起來有些猙獰。「想得美！」
    
    語音剛落，青玉藍的劍鞘抽出，丟向了狩魔士。隨後，他轉身拉起芭底邁，開始脫逃。
    
    鋼鐵劍鞘還浮於空中時，位於毀壞樓房的玻璃珠彈起，鮮艷的菫色劃出一道流線，擊中了飛鞘，亦改變其移動路徑。
    
    「……無謂的抵抗。」伊斯帖面無表情地說。接著，響澈雲霄的爆炸聲四起，是原先佈在其他地方的玻璃珠。土石與火煙造成視線上的阻礙，同時也衝向了逃跑中的二人。
    
    她掏出了兩粒玻璃珠，剔透的色彩純淨無暇，玻璃球體緩緩浮起。
    
    
    
    「你為什麼不自己逃？」芭底邁啞啞地問。
    
    尼爾手摀著口鼻，在粉塵中前進。他感覺到自己命在旦夕，隨時都有可能突然受到攻擊。在聽到這個問題後，他沒有立刻回答。
    
    在沙塵中，尼爾沒有停下腳步，像是溺在水中仍死命掙扎的孩童，拼著每一絲的希望。他別了臉，面對芭底邁，這樣能讓聲音更不受干擾的傳達。
    
    「放棄去救任何自己能拯救的人，是我不會允許的事情。」尼爾的聲音依舊像是擦拭得發亮的盔甲，堅毅地展露絕不退讓的態度。「所以我沒有理由，也不想，做一個被自己否定的人。」
    
    咻！一聲，風暴被強烈氣流捲開，如炮彈一般的玻璃珠劃出空白，讓所有遮擋視線的物體全數吹飛。
    
    尼爾掩下身姿，視野已經毫無阻擋，他只能淪為肉靶。伊斯帖露出得逞的邪笑，一道奼紫閃爍於掌中，下一輪攻擊已經就緒。
    
    「她是真的想殺死我們嗎？」這時，芭底邁拍了一下尼爾的肩膀，接著走到他身前。
    
    「當然是啊……妳不會到現在才搞清楚狀況吧？」警備隊長表現出感到棘手的態度，他已經無技可施。緊握長劍的雙手頓時感覺到一股無力，還有恐懼。
    
    芭底邁轉過身，接著無聲地笑了一下，像是刻意做出表情似的。
    
    伊斯帖手中的玻璃珠亮光越發刺眼，如逐漸滾燙的沸水一般，情緒也隨之壓縮，意識飽受折磨，感知無法控制。球體凝聚所有的一切，一切隨著射出手中的強大能量燃燒、尖嘯。
    
    ………
    
    ……
    
    …
    
    
    「וְאַתָּה יְהוָה מָגֵן בַּעֲדִי (你是我四周的盾牌，是我的榮耀)」(*1)
    
    霎眼，光芒不再屬於盛開的紫羅蘭，罡正的陽風轉瞬之中圍繞、密合，像是矗立的高牆，炙熱的氣息充滿天地之間，形成一道赤黃色彩的堅壁，流光與極致細碎的粒子散發又聚合，波動的空氣膨脹時又被一層層的擠壓。
    
    只存在於詩篇中的，上帝的盾牌。
    
    玻璃珠撞擊千萬之光聚集而成的厚壁，使其表面點起一波漣漪。
    
    尼爾看著眼前的場景，情感頓時也乾啞了。光芒之中，芭底邁的輪廓因強光而添了陰影。她吐出那最早紀錄於聖經上的文字，字字拼湊後具現化，徹徹底底地重現。
    
    「וּבְסוּפָתְךָ תְבַהֲלֵם׃ כֵּן תִּרְדְּפֵם בְּסַעֲרֶךָ(求你也照樣用狂風追趕他們，用暴雨恐嚇他們）」（*2）
    
    
    天空剎那間烏雲密布，承載水滴的雨雲聚集，自然萬物的流向不再拘束。盲人所道之言，讓雨水隨即墜落、讓暴風使人無法立足。
    
    光芒消散後，令人窒息的狂風暴雨以絕對強大的力量襲捲四方。
    
    呼風喚雨，那便是言靈的力量。
    
    尼爾頓時感到呼吸急促，強大且難以適應的景色在他周圍一次次地奔過，對精神造成了沉重負擔。最後，他全身癱軟似的昏了過去。
    
    芭底邁睨了一眼，風雨也隨之停下。對她來說，這樣就可以保護警備隊長的安全了。狩魔士身前多了一道菫色障壁，伊斯帖的表情不再是那樣的輕鬆。
    
    她掏出兩粒玻璃珠，讓它們漂浮於自己身旁，手上再握起另外兩粒。奼紫色彩宛若遙遠星空的光點，點綴天界微光，清晰而又明亮。
    
    「 כְּאֵשׁ תִּבְעַר-יָעַר וּכְלֶהָבָה תְּלַהֵט הָרִים׃(火怎樣焚燒樹林，火焰怎樣燒著山嶺)」(*3)
    
    隨著話語言出，烈火爬竄於地面，燒不盡的野火有如憤怒之濤拍打岩岸，灼熱之浪排山倒海，向前吞噬。伊斯帖身邊的玻璃珠染出比亮紫更加碧藍的顏色，如直接把海中的不絕狂濤灌入球體中，接著向前飛出。蒼藍之珠在接觸朱紅之火時瞬間爆散，海潮擴張成一道守護，阻擋了烈火怒濤的步伐。
    
    隨後，伊斯帖手中的玻璃珠誘發出了靛紫光芒。她不會錯過芭底邁每次詠唱完後的空隙，萬鈞之力的魔炮已在掌上就緒。
    
    驀地，一枝拖上銀白線條的箭矢自火團中竄出，鐵灰箭蔟對準了伊斯帖手上的玻璃珠，一舉將其摧毀。
    
    「בְּלֵב אוֹיְבֵי הַמֶּלֶךְ׃ עַמִּים תַּחְתֶּיךָ יִפְּלוּ חִצֶּיךָ שְׁנוּנִים (你的箭鋒快，射中王敵之心，萬民扑倒在你以下)」(*4)
    
    芭底邁蒼老的啞聲再度響起，也再度宣告了遭受破解的攻勢。玻璃破片飛散，塊塊灑落地面，折射了紅火與銀光。
    
    她感受的到魔力所在，所以才能那樣精準的狙擊吧？伊斯帖頓時感受到了無力，依照方才的盾牌所提供的力量，如果全數轉化成攻擊的話，自己是無法承受的。
    
    烈火熄滅，潮水退去，街道儼然飽受摧殘。狩魔士不甘地緊握拳，她追尋已久，犧牲無數，但就算費盡千辛萬苦也無法使目標就擒。
    
    這就是言靈使者的強大嗎？
    
    伊斯帖扯出了一抹微笑，接著數粒玻璃珠掉落地面，撞擊磚片的聲音此起彼落，如嘈唼雨滴打落。芭底邁混濁的雙眼自兜帽底下閃現，這回，獵物與獵人的身分對調了。
    
    但狩魔士卻非是絕望的眼神，她依然相信自己存活的可能性。須臾間，地面的幾粒玻璃珠各次閃爍著不同光彩。接著施術者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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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散的魔力氣息終於平復，芭底邁靜靜品嘗空氣中濃厚的魔力含量，一面追蹤著幾乎被蓋過的蹤跡。即使目盲，但一切的指引並非只有視線所帶來的資訊而已。
    
    只是，這也代表那名狩魔士已經無計可施了，否則她不會設法脫逃，就算是迂迴，也不會這麼誇張地掩埋自己移動後留下的信息。
    
    「רוּחַ סְעָרָה עֹשָׂה דְבָרוֹ׃ אֵשׁ וּבָרָד שֶׁלֶג וְקִיטוֹר(火與冰雹，雪和霧氣，成就他命的狂風)」(*5)
    
    混亂的元素調和，汲取了多種色彩後，再從匯流的一塊光體中四散。各種排斥的氣象同時並存，開始逐漸擴大範圍。
    
    芭底邁一邊感受著流淌與空氣中的魔力，一邊持續擴散混沌的元素風暴。突然，她皺了眉。
    
    魔力的偵測，出現了黑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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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斯帖從來沒這麼狼狽過，至少不會因敵人的關係而使她落得這種地步。這是首次，她希望是唯一一次，但也怕是此生最後一次。
    
    玻璃珠的存量還足夠，至少在魔力乾枯之前都還用不完。對此，伊斯帖感到一股悵然。她覺得頭暈目眩，許久沒有經歷過如此的災難了，而且是對手實力高過自己的災難。
    
    無名怒火竄起。
    
    但她卻無可奈何。而一股強烈的魔力也逐漸向她逼近，很快的，渾濁的氣團自眼前巷弄流出，排山倒海般地衝向自己。
    
    幾粒玻璃珠於地面滾動，這點攻擊還勉強能撐住。伊斯帖緩慢地後退，眼神專注地盯著佈向她的魔力風暴。
    
    突然，腳後根出現了一陣空虛，接著整個人失去平衡。踩空了，身後是階梯。太專心在防禦眼前的攻勢，卻連路都走不好了。伊斯帖在內心長嘆，身體逐漸失控般地後仰。
    
    這時，她感受到全身像是被托起般的停止倒下。或著說，是被人抱起，從後背部的肩胛骨與大腿後的接近彎處被支撐。
    
    如果這是發生與男女之間的肢體接觸，那未免有些浪漫。而伊斯帖意識到她正處於被抱起的狀態時，更因對象而有些傻眼。
    
    一縷如黑如墨般的直髮滑落，落在她的眼角。冰冷的視線深處彷彿使人置身於夜漠黃沙般的孤寂，寂寥中的哀愁化作黑褐色的雙眸回應。颯爽登場的艾希爾稍微穩了腳步，接著輕嘆一口氣，將伊斯帖放下。
    
    「妳很重。」雖然嗓音柔軟似沙，但消遣的語氣卻仍然尖銳。
    
    「那叫均勻，好嗎？」狩魔士沒什麼心思開玩笑。而兩人也確實沒把注意力分散，因為大難將至。
    
    此時，艾希爾向前踏出一步。
    
    「退後。」她的意思很明顯了。由我來擋。指示簡單，但卻無比乾脆。狩魔士原先還想表示意見，但在看到艾希爾接下來的動作後，便完全噤聲了。
    
    她拔出了劍。
    
    古銅劍格特有的鉻黃色彩描繪著特殊的靈魂，劍鋒離開鞘後便劃裂了風，風的純粹更加清澈，如一切汙穢都被淨化一般。
    
    劍脊上沉靜的墨綠光澤閃爍出一道如月光般的澄澈，澄澈的浪濤拍打心靈之岸，岸頭又被古老而蒼白的月色所籠罩。劍刃完全抽出，如夢似幻，縱橫瑰麗，千萬思緒流過，卻離不開那夜色中的一輪明月。
    
    那簡直是握在手中的一束月光。
    
    不再哀愁、不存迷惘。淡然與冷靜如倒影之月一般地在水波中搖曳，劍上湛起如霜的寒光，好似夜晚明月普照於沙海，讓心靈也隨之落定……
    
    伊斯帖用力地喘息，空氣中有什麼被壓抑了。或著說，有什麼正逐漸消失......
    
    魔力的濃度在下降，甚至幾乎歸零。
    
    遠方的魔力風暴幾乎漫至眼前，卻又在更遠處化作如水中暈墨般，飄散、瀰漫。墨綠長劍抵出一道壁壘，所有帶有魔力的一切皆消散、化解。墨絲冰冷，如夜又如月，染出只有黯黷與杏皓的視界。
    
    無魔的境界，在劍下點起，彷彿描繪著月落烏啼般的蕭索。
    
    艾希爾烏黑而又順直的及腰長髮隨風擺動，她緩緩閉上雙眼，世間的任何紛擾都無法干涉分毫思緒。
    
    墨煙散去，遠處站著一抹蒼白銀華的身影，兜帽下混濁的瞳孔無神，使人感受到無比寒冷。
    
    

(待續)

(*1)出自詩篇3:3

(*2)出自詩篇83:15

(*3)出自詩篇83:14

(*4)出自詩篇45:5

(*5)出自詩篇148:8

以下作者碎念:

感謝各位觀看至此，雖然遲了一些，但還是擺脫了雙周更了。

這篇的字數爆多，連我當初在安排的時候都覺得有點不安，最後甚至決定讓篇幅縮點一點，其他的留在下篇繼續。喔，對了，下篇完結喔。

耍廚的描寫部分實在是寫得太爽了，爽到校稿的時候發現一堆錯字，還有希伯來文由右而左的格式也讓我有點頭痛，雲端記事本的字體也是。

那麼這次就到這邊，容我再次感謝各位的觀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