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與兩位前前公司離職的老朋友約出來吃個熱炒打屁,
吃完飯後,又一起坐在便利商店前的路邊聊到晚上快11點。
其中一位朋友在太陽能源產業工作,
因為他個性海派,又擅長交際應酬,故除了身為公司少數的資訊人員外,
隱藏的職責則是被公司重用為「對外公關」。
那朋友說他賺了不少,基本薪資加公司福利已超過年薪百萬,更不要提他那些「非本業」收入。
事實上,他的「非本業」收入,已達到本薪的五、六倍有餘。
接著他說到他光酒錢一個月就要花上5萬,十足愛好品酒之人。
肥宅我除了心裡羨慕、嘴上嘲弄他外,當然也不免認真地向他討教些賺錢本領。
然而,他的回答,卻讓我感慨。
最近能源產業,政府投入大量資金,正值業界分食大餅的好時機。
而他身為公司「隱藏公關」,並擁有調動企業資金的一定權限,
所以,他表面為董事長特助之類的角色,實則是外面小包業者的巴結對象。
他曾被黑道押上車聊天,然後他大筆一簽,一筆數目極大的款項就撥了出去安撫。
他擅長酒場應酬,認識許多企業老闆及許多有頭有臉的議員。
他可以隨時下班,不受出勤制度管裡,對上頭報備一聲即可。
他可以談合約,發包工程,間接收了不少紅利。
他可以動用公司伺服器為己用,利用相關功能賺取外快。
他現在正準備開間小公司,幹一番大事業。
他說,只要他打一通電話,可以讓我去任何地方上班。
他是那麼地不可一世,那麼地自豪。
他變了。
我除了羨慕這位朋友外,更多的是不捨。
幾通電話便能呼風喚雨,賺錢速度更是快出同齡之人數倍以上。
才短短一年多不見的時間,成功與勝利一下子就降在他的身上。
所以,我擔心。
身為交心的好朋友,我告訴他,小心點、謙虛點。他說他懂。
言談間,他一個人便乾了四、五支啤酒。
他那飯桌上的英姿,就似他的事業上的成就一樣,如此地讓人不可忽視。
我不懂得賺錢,只會領領死薪水過日子。
但我知道,有些錢即使說是給你的,也不代表那是你能賺的。
這樣想的我也許太傻,所以才一直渾渾噩噩,時不時為了錢在煩惱。
然而看朋友如此,我心裡知道,他漸漸地成為我厭惡的那種人。
心裡的感受更不敢說,我好似見到了他以後的衰落。
「多注意,小心點。以後在約。」曲終人散,我和他道別。
但願,我沒有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