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進入關押海賊的牢房沒多久,便能聽到海賊老兄很不要命的,大剌剌的嗆著「馬的兩個臭婆娘,老子要是能出去絕對找人上爆妳們,呵,害怕了吧!害怕的話還不快點給老子鬆綁。」
「哎喲,銀髮這個長得真不錯,喂,命令妳馬上給我鬆綁,然後當我軍的紅妓,哈哈哈哈,這可是天大的恩賜。」
云云的,很多粗俗的字眼從那個粗曠大叔口中吐出。
繃帶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被死死綁在椅子上,呈現龜甲....的姿勢時,嘴上功夫還是如此慘烈的人。繃帶才想走上前踹爛海賊那個臭到難以想像他幾個月沒洗澡的阿姆斯特朗砲時,站在前方的燁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無聲的制止繃帶,只見他默念幾句,一團漆黑的球體在牢房中突然出現,歡快的飄動著。
那黑球球輕飄飄的,乍看像似棉花糖,燁勾了勾手指,那團東西便乖巧的浮游到了燁掌心中。
燁揮手將球球扔到了海賊肩上,此舉成功的換來對方一陣驚呼。
「可別亂動......小心它咬你呢......」燁冷冷一笑,如天使般的容顏染上惡魔的色彩。他輕拍手掌,幾道銀光如鎖鏈般從地下鑽出,將海賊牢牢固定在座椅上。
「你、你這臭婆娘是想幹什麼……」海賊整張臉都白得跟死人一樣,死死盯著燁。明明都落到這種地步了,卻還是出言不遜。
「用不著害怕......只是幫我做個示範而已,剛好想做個實驗測試一下呢,就陪我玩玩吧。」燁緩步繞著海賊打轉,看著那張慘白的臉,輕聲細語地解釋,「方才在下的主曾說想學習在下的手法,在下只好依言形式了,還請您多多見諒。」
連語氣用詞都完全替換了,繃帶深知這是那個海賊作死的結果.....。主餐都還沒上繃帶的背後就已經冒出不少冷汗,默默的在心底幫海盜點了一隻又一隻的蠟燭。
「……哼。」燁不知想起了什麼,冷哼了一聲。海賊身上的銀光也跟著暴漲,將他從頭到腳捆綁了起來,只留出鼻孔維持呼吸。
話說得好好的,誰都沒料到燁會突然這麼做。繃帶連喘息都不敢,無意識的終止呼吸,默默的退了幾步,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也被波及——因為繃帶知道,燁似乎想到了她早前說的提案......但也不能全怪繃帶,誰叫那個笨海賊拿性別來罵燁......。
那說錯話的海賊雖然想求饒,只可惜為時已晚,如今也只剩慘烈的哀嚎迴盪。
小黑球毫無重量的在銀光中飄來飄去,最後停到了海賊前方,彷彿飢餓數日的難民見到可口的美食般,激動的撲上前啃咬著海賊的鼻樑。
「喔......是恐懼呢?方才還如此驕傲的海賊,先出現的情緒是恐懼呢。」燁冷笑著,話語間充滿了鄙視,顯然對對方的表現非常不滿。他手中的銀光稍加扭曲旋轉,頃刻就將海盜整隻左手如麻花捲起。
骨骼碎裂的聲響迴盪在牢房內,聽得繃帶頭皮發麻,整個人感覺都不太好了起來。熟識燁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他看起來溫柔善良,但動起手來卻殘忍的令人畏懼,一個就拆了對方一隻手.....這種事情並不是常人能接受的。
海賊的鼻子幾乎被啃噬乾淨,留下懾人的黑洞,雖說沒有流出鮮血,但仍可以想見的劇痛讓人心生畏懼。球球異常興奮的彈了幾下,像吹氣球般膨脹了起來。
「現在應該是......痛苦吧?這可不行呢.......給我看點有趣的東西吧。」燁陰沉的笑著,思考著怎樣才能讓好戲上場。
球球不斷脹大,變得幾乎快比人大了。燁用力揮了揮手。銀光將海賊的右臂也輕鬆拗斷,彎成了奇怪的角度,軟趴趴的垂在一旁,
「可真沒用呢......這樣就堅持不住了?呵呵......」燁走到海賊身前,彎著腰看著他,銀白的秀髮穿過黑球垂在海賊面前「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剛才的傲氣呢?跑哪去了...呵呵...真可笑呢...。」
紫晶的眸子映著冰冷的光,包裹海賊的銀光也在他的控制下一點一點縮緊,無聲無息的,卻又像要把人整個擠一團。
沒有一絲反抗,沒有一點血腥,殘酷的死亡惡戲正在上演。繃帶緊皺著眉頭,不語著,小腦袋瓜內卻瘋狂的哀嚎吶喊。
『拜託留個活口給我問話啊!等等人都被你搞死了還問個毛線。』
這念頭剛閃過,燁朝著繃帶比了個住手的暗號,卻又不看她,直盯著那團球球跟海賊。繃帶也只能壓下心頭想罵人的衝動,乖乖看戲,只差沒有拿可樂、爆米花出來了——你說學習?這是要學三小啦!把人折磨死膩!
燁越是冷言冷語,黑球變大的速度反而越快,最後都快包裹住海賊了。
燁嘆了一口氣,轉用較為女性的嗓音,耐著性子安撫起來:「您要堅持住呢......這孩子喜歡活物的負面情緒,您要是越恐懼越害怕,那麼就會被這孩子視作可口的佳餚蠶食乾淨...如果您能激發出不一樣的情緒...那麼便能脫離險境,小女知道的,您在海王底下辛苦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得到重用來執行這次的任務,您捨得就這麼放棄嗎?」
他語氣輕柔,恢復到了身為貼身侍衛的,那種毫無殺傷力的溫和嗓音。黑球突然頓住,抽動了幾下,略有往回縮的跡象。
「做得很好呢......」燁揚起了溫和的笑臉,輕柔的撫摸海賊,溫柔的為他加油打氣,似乎全忘了他正是一切的禍首,「海王小姐一定一直都很看好你的,如果沒有你這麼賣力地工作,她們的計劃也不會如此順利,對吧......?」
海賊似乎真被燁所鼓動,球體飄散開來,凝聚成了個似人非人的形狀,面目猙獰,眼睛閃著懾人的紅光,讓燁忍不住發狂似的笑了開來。
那似人非人的黑霧就快凝聚出雙翼的剎那,卻聽聞一聲悲鳴,還未能成型的天使好似突然受到巨震,砰的如大廈傾塌,眨眼間就縮回棉花糖般的樣子,滾回燁腳邊。
「……果然只能到此為止呢...原本很期待的。」燁斂起了最後一絲笑意,冰冷重新將他覆蓋,任誰也不相信他前一刻還如發狂似的大笑著。
冷冷看了眼如乾屍般,皺巴巴的海賊,彎下腰將球球收回,銀光如旋渦在海賊身上纏繞了一遍,眨眼間又全縮回了地下。
海賊軟癱在椅上,一張還算帥氣的臉此時半青半白,不說也許還會被人視為屍體。下身一片狼藉,難聞的氣味飄散在牢房內,但他本該被折斷的雙手卻是完好的,身上也不見異樣,就連鼻樑的黑洞都已恢復正常,沒留下一點痕跡——似乎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場幻夢。
繃帶抽了抽嘴角「我說啊,這樣算是問到了什麼嘛?」
「知道了些事情-至少背後應該有人支援...抑或金援。」
繃帶想起了早前聽到的抗議事件......。
「政五的其他人吧。」她攤攤手,無奈貌「我們也許只是顆棋子,但我們永遠不會視聽話的棋子。」
「剩下的就交給你玩了~慢慢玩~玩的開心點喔~」
「遵命。」
嘛,這大概是海賊這一生中,最後悔也最黑暗的經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