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師】《雙龍/荒連》Rebirth（一）-4

「雖然他叫我們不要礙事，但只是讓他動彈不得，算不上妨礙吧？」

「嗯，實在無法坐視不管。」

少年咳了幾聲，好不容易才撐起上半身的當下，他被籠罩在陰影之中，艱難地仰起脖子，映入眼簾的，是依然冰冷的眸光，令他渾身一顫。

是害怕對方迫人的氣勢，是畏懼那鄙視的目光，還是……不願承認被看透想法而覺得狼狽？

「事已至此，你還是要阻止我？」

「我……只是……」

少年猶豫不決，給不出一個完整的答案，但望著男人的目光卻仍帶著憐憫，荒不能理解，都被如此傷害了，竟然不怨不怒？

胸口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他說不上來，那似乎不是惡感，可十分陌生，他找不到一個適當的詞彙來形容它。

越是思考，便越是煩躁，荒抬高手，手腕一轉，雷光射出，精準地擊中男人，許許多多的悲鳴一同哭嚎，讓人聽得心寒落淚。渾身燃燒的男人無法阻止，氣力快要耗盡的少年也無法挽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抹身影，逐漸化為灰燼。

躁動之音靜止的前一瞬間，荒聽見某種硬物碎裂的聲音。

「結束了。」荒說，神情傲然地俯視跪倒在地上的少年：「最終，你什麼也做不到，連自己都無法保護，別談可笑的守護，更何況還是罪該萬死的人類。」

兩名鬼使落及地面，見到少年的無助落寞，鬼使白不忍心，緩步來到對方身邊，蹲下身觸摸冰涼纖瘦的肩，將自己的力量緩慢導向少年體內，作為局外者，雖然能做的事情不多，但至少能幫助些許。

過了許久，在鬼使白收回手的當下，少年像是終於對這個結果認命，嘆氣。

「以前的他，並非如此，只是太過絕望，一念之間，走岔了路。」

「既然選擇以罪惡的姿態殘留世間，殺人奪命、散撥怨氣，勢必得接受懲罰，再多的解釋都無用。」

少年眨了眨眼，不再多言，他在鬼使白的攙扶下站起來走向一旁，彎下腰拾起了一樣東西，然後面對四處堆滿殘木白骨的森林，合掌。

荒隱約看到，那是一塊已經破損的石頭，殘留的部分，勉強能從形狀判斷是龍首。瞧那少年將那石頭捧在掌心的模樣，那應是那名男性怨靈留下的，只是不知為何少年會特意保留，表情有珍惜，有不捨。

對人類放下太多感情，可不是件好事。

「你在祈福？為了那自甘墮落的人類？實在愚蠢。」

「您說得沒有錯，我很愚蠢。」少年苦笑：「我曾答應守護這座村莊，卻失言了，這件事情我有一份責任，儘管結局……不如預期，我還是希望盡己所能，祈願能傳達善意。」

少年以為困住對方就可以安心勸說，卻沒有料到擴散出去的怨氣不但影響萬物生存，甚至製造分身殺人，他雖然盡了自己最快的速度處理，卻為時已晚，又擔心男人泛的事情被發現，不得不費神作出偽裝。

在他四處化解怨氣的時候，男人又趁機將村民帶走，在結界內殺害。

因為有所虧欠，他希望親自制止，卻只是釀成更多悲劇，明明心怨如此單純，卻得不到最好的結果，落成這般下場。

「結果你的一廂情願落得遍體鱗傷，你還是決意貫徹信念？」

「是的，我的信念未曾改變，荒大人。」

荒一愣，並不是由於對方知曉自己的身分，而是在鬼使白的幫助下，稍微恢復了一點活力的少年，轉過頭的同時，周身揚起了一股風。

和煦、乾淨，以及堅定，彷彿代表少年自身的風。

突然，他想起塵封已久的某一段過去，也憶起了，對少年的熟悉感是來自何處。

「你是天目一命。」

未曾料到會從這位大人的口中聽見自己的名字，少年怔愣半晌，原先黯淡的瞳孔恢復幾分神采。

那僅剩一顆的綠色眼珠如翡翠，細細一瞧，彷彿有一絲能量在眸中流轉。

「我是……一目連。」

看著那有寶石一般的眼睛，瞬間，荒覺得自己似乎想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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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家很多神都會叫xx命或xx尊，一目連感覺不太像神明的名字，既然陰陽師有一目連墮妖的設定，不知怎麼的就想將兩個名字(其實他還有第三個名字......)當作是作為神與作為妖的兩個名字了X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