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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奇幻-《後烏托邦的魔法師》(2)-17.殉道者的道標(第二集完結+作者碎唸)

作者:月雨海魅│2018-05-26 17:30:21│巴幣:2│人氣:169
首先感謝各位的觀看,雖然最近因為忙碌的日常,更新時間變得較不穩定(如果有人注意到,至少每週一定會更新一章),不過終於《後烏托邦》的第二集也在此完結了。

隨著仍然拙劣的文筆與劇情架構不斷擴大,不難發現即使故事迷宮持續增加,但其實過去不少伏筆也開始前後呼應並解開,然而,這部作品的續篇還會持續下去,是的!作者沒有想讓讀者眼花症狀治癒,也沒有要讓其斷頭的打算,所以請各位(如果有人的話)持續期待
《後烏托邦》第三集的到來,故事中的廢話大概就不會那麼多了(大概)!

另外先跟大家預告一下,約在六月中旬會發上第三集的簡介,這段期間也會持續連載其他作品,屆時再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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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殉道者的道標
 
  「那時候在船艙聽了這段有如你們普洛維頓斯精神象徵人物的故事後,即使『黑咎』確實在我們面前,但依然讓人帶有半信半疑的疑慮,另外你們的『大人』過去竟跟我曾經存在於同個人類時間軸確實讓人訝異。不過所謂的懷疑不能包含其中將臆測當成事實的成分,經由推斷還有可靠的證據、論點去證明假設,才算是我們魔法師至今秉持的行事方式。魯莽行事的後果,就如同過去我所存在的世界,分散到各地的魔法師為了留下後人,不斷尋找繼承者,最終遭到無論是同身為異能者以及艾米安、人類方面的圍剿。
  無法確定故事成分的真假,這點並沒有關係,可以從之後兩方陣營的行動中判斷出,不過確實也讓我從『移動黑咎』到這個空間當下得到了答案,即使生命能量跟人類靈魂無法在現實世界中,完全不透過媒介就能呈現在眼皮下,但這一點反而是被鑄造『黑咎』表面的那層猶如玄武岩漆黑無比的鏡面反射,透露了你們想隱瞞我們的普洛維斯頓的『黑暗面』。當然,這卻也諷刺的映證梅林.安布羅修斯這名人物是真實存在的事實,另外也解開一開始我們從船艙裡聽來的其他疑惑。
  從字面上來看,你們的確是將『黑咎』打開所需的條件完全公開,但在我們沒有提問的情況下,你們似乎也沒打算解釋條件敘述中會遭到誤解的部分。」
  名為「香港」的舊時代空間,最後一抹餘暉沉入地平線下。被橘紅光暈覆蓋,於這處大樓頂處的各道身影,此時被入夜前隱晦模糊的深藍及墨黑色調擁抱,日月皆不存在的這個時刻,同時也是一天內最黯淡無光的過場。隨著梅庫西亞的發言逐漸導向核心,眼前的同盟夥伴面貌,宛如也正扭曲成連艾米安都稱不上的魔物。
  不過,就算如此,現場氣氛也只是壟罩著詭譎跟緊繃,並沒有任何人想在這場會議過程中大動干戈,正如一開始我們雙方的共識,現在兩方陣營撕破臉對誰都沒有好處,無疑是主動向敵方舉白旗的投降動作。
  那麼現在也確定,光明會需要我們魔法師一眾共同發動的「終極魔法」,而我們則渴望得到更多的「情報」,雖然看似對等的條件,但其實早在一開始就已失衡,原因卻是出在於雙方都希望可以回歸的強大戰力──夢魘之王
  畢竟我們不知道對方還隱瞞多少我們未知的情報,假如梅林成功甦醒了,那是否意味魔法師一眾最終成了無用的棋子?
  另外,假如光明會已經掌握到其他「七大魔法師」的動向,以生命威脅迫使我們屈服喚醒梅林也是有可能的。畢竟現在人數稀少的我們可以缺一不可,當然,這是我能設想到的最壞情況,信任的態度姑且保留,同時也相信今天的這場會議將會是破除雙方疑慮的最後關口,只是,我知道跟自己認知雷同的梅庫西亞,今天要將這些秘密公開的主要原因。
 
  那正是如過去三大賢者的殘酷實驗相同,需要重新喚醒梅林的「奇蹟的代價」。
 
  或許該說,這一點不光是我們魔法師一眾,就連光明會他們也感到矛盾吧?利用無數的人命換取更強大的能力與安逸,這樣做跟艾米安究竟有何不同,可是……即將到來的全面性物種戰爭,不也是得用鮮血換來人類的延續嗎?
  這場戰爭除了是進化之路上的分歧,更是人類尋找,名為「成就歷史道標」的真理。在那裡的盡頭沒有神沒有鬼,只有想要生存下去的哺乳類生物。
 
  因為這個世界根本不在意,誰來扮演他們舞台上的下一場過客,從舊世界依然如故的黃昏景色就可說明。
 
  「梅庫西亞大人最後會選擇移動『黑咎』確實出乎我們意料,這是戰局所迫,當然也是無法避免的一環,與其說我們被三大賢者做出的棺木所出賣,不如說,透過這個過程,也足以用來表述這場戰爭所代表的意義是什麼。
  我等光明會雖然因命運被迫選擇利用邪道延續自己的生命跟提升能力,但這些都不過是所謂的『過程』,說穿了也是我等對覺悟的麻木。在戰場上死去的同伴靈魂,會透過『黑咎』的吸收進入大人體內,這點確實是我們研發部在其表層外所製造出來的『誘導網』技術,但大人只要提早一天醒來,戰爭就可以早一天結束,當然,同伴的死也不會再繼續,另外,讓自己的靈魂成就這名大魔法師的甦醒,相信他們也會認同這樣的代價。」
  光明會的人資部長耶查馬,首次跟我們當面對話。
  這名一頭灰白髮,身穿黑色馬甲與白襯衫,皮膚白皙且眉清目秀的紳士,說出的話卻是讓人感到不寒而慄又冷血,一旁的多利安則是下意識脫口而出:這根本像是將人類靈魂回收再利用的概念。當然,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我摀住嘴巴。
  同時,我也對人類要將說出的話,迎合聽者情感跟世俗規則來修飾感到厭惡,換言之,多利安說得一點也沒錯。
  灰髮紳士用手撥弄著輕柔飄逸的耳後秀髮,在月亮升起的現下,指引所有人看向荒廢城市的一角。
  那裡正是剛才我們經過的傷患集中處街道,這時可以透過月光與人造光源看到相隔幾條街的研發部成員已經離開帳篷。
  從中走出的除了該部門人員外,還能發現期間也前去幫忙的其他人手,而自他們手中放入帳篷外擺放在地,如兩個浴缸大小的廂型容器的東西,吸引了我們的注意。
  倒不如說,它不只引起我們的注意,更是開始吸引隔壁街道其他光明會成員的前來。那一團團盛裝於容器內的黑色肉塊、鮮紅臟器還有昆蟲構造的身體結構,很明顯說明它原本的來源,只是猶如嗅聞到新鮮食物,紛紛轉變成爭先恐後奔跑而至,完全陷入狂亂的那群曾身為超能力者披掛人類外皮的野獸,令旁觀者感覺直導全身的驚悚跟詭異。
  這群生物彷彿跟我們眼前的光明會數名幹部在夕陽落下後的詭異面貌相呼應,但這卻都只是耶查馬部長口中所謂的「過程」。
  我們當然知道、全部都知道,只是基於人道立場卻又是矛盾的無法接受,而他們的立場也流於言表,從他們身上表現出的正是「歷經長久覺悟之後的麻木」。
 
  「等到對一切麻木後,你們就會知道,人最終最好的生存手法,就是保全自己罷了。是吧?梅庫西亞小姐。」
 
  沉默許久的珈索迪爾眾國光明會分部總長的「火龍之男」戴伯爾逐漸朝我們走近,果然這番話引出梅庫西亞跟殘酷記憶連結,她壓抑下來的激動情緒、隱隱咬牙的動作,令一旁的我完全看在眼裡,這也證明,就連魔法師一眾的過去,他們也早已瞭若執掌。
  只是,從之前的種種對話顯示,他們對後來新加入的我、多利安甚至是尤尼斯特的過去還沒完全掌握,或許這是彼方還能掌控的優勢?
  「從『黑咎』表層的鏡面反射飛入,戰死的光明會成員靈魂推斷出所謂的艾米安能量跟艾米安化的人類靈魂完全是不一樣的東西嗎?在聽到大人的故事時,想必妳以為所謂的艾米安能量跟人類靈魂其實是相通的,也正是可以直接從艾米安身上獲取,畢竟他們是人類進化的產物。只是妳有看到所謂的艾米安,有『真正表現出一個人類該有的樣子』嗎?
  人類會為了獲得該有的生物能量,只吃自己的同類嗎?」
  戴伯爾的一席話彷彿諷刺梅庫西亞不夠縝密的心思,他雖然繼續看向我們,但一隻手是指向身在「肉池」中的那群同伴位置。
  「說到這裡我想妳也知道,所謂的艾米安跟艾米安化的人類是完全不同的。成為艾米安的人類是已經『完全不可逆』的結果,是的,進化後的人類是不能被稱為『人』的東西了,或許也如三賢者所言,他們是足以被稱作為『神』的存在,但卑微的我們卻只能藉由獲取他們能量這種方式感受到其存在,甚至讓這股力量撼動我們的日常生活,那也正是所謂的『艾米安能量』。
  現在我所指的那個地方,才是真正的『艾米安化的人類』真正的樣子。他們不是人也不是艾米安,沒錯,我們通過三大賢者的實驗,被驗證為莫名其妙的產物。為了維持人類意識跟形體的我們,真正能夠獲取生命延續的能量到底是什麼?那正是『艾米安的血與肉』,單純只有接收艾米安能量的我們是無法存活下去的,唯有經由血肉組織跟基因鏈這些東西獲得實質養分,我們才能夠更加強大,更像個人,所以同時也是經過研發部他們六十多年來的研究,發現只有利用當初成就『黑咎』的元素,才能夠真正破壞掉它的殘酷條件之一。
  我們的先驅、三賢者,超越人類到達神境界的他們,故意透過這種方式封印梅林.安布羅修斯,就是想要讓我們體驗這殘酷代價的過程,然後歷經這個過程的我們將會發現,其實他們、艾米安跟還尚且可以被稱為人類的我們,無論進化到什麼程度,以血換血這樣的原罪基因、歷史的真理,是我們根本無法去撼動的,所以『歷經漫長覺悟後的麻木』結果,不是繼續沉淪的輪迴,就是承認人類是該消失的病毒。
  如此看來,利用同伴的死造就奇蹟發生的我們,在你們眼中看來會是如此罪惡的存在嗎?回答我,梅庫西亞、恩利,還是你們有更好的解決辦法?想要獲得更多,不正是得犧牲更多,這正是這世界所謂的『等價交換』法則吧?妳們魔法師的魔法、煉金術不也是如此嗎?」
 
  這就是所謂「殉道者的道標」嗎?
 
  當然,即使信徒們他們知道必須做好心理準備,也是精神跟肉體上需要全然接受的結果,但身為生物的本能總會在最終關頭出來嘲諷般的阻止他們繼續這種自我放棄的行為,這一點從戰場上的人們表情就可以看出來。
  所以這時候再探討光明會成員是否知道「梅林甦醒的代價」,似乎已經沒有意義。
  梅庫西亞當然話說到此即陷入沉默,畢竟我們還在尋找答案跟辦法的過程,所以現在根本無法回答戴伯爾口中議題的答案,只是我知道為何她要提出這看似沒有答案又沒意義的話題,於是這次換我踏出腳步,在所有人面前做出發言。
 
  「那如果我們不藉由梅林本身,來打贏這場戰爭呢?」
 
  不出所料,我這看似荒誕無稽的發言,比起讓所有人感到驚喜又訝異,更多的是不解與質疑,如同一時情緒激動胡言亂語的孩童。
  「恩利.雷哲先生,雖然知道你是名思考縝密,專門利用腦內戰術做出行動的魔法師,但這樣的發言未免太過唐突?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場戰爭還要死多少人你才甘願?」
  率先開口的是耶查馬先生,他的反應已經跳脫一開始給予我們的端莊紳士形象,此時的他雖然臉上還掛著笑容,但可以從漸漸走近透過月光照耀的神情看出有著明顯的憤怒。佈滿血絲的雙眼瞪視著我,高出我半顆頭的瘦長身形與開始纏繞雙手的鏡面碎片,展現出令人膽怯的魄力。
  不過,對方會有這樣的反應我其實不感到意外,畢竟梅林的甦醒如同光明會信徒的中心思想,我這番言論無疑是徹底推翻光明會教義,狠狠打了他們所有人一巴掌,否定成員長時間下來的努力。
  只是,梅庫西亞這些話的用意就在於此,我相信,現在可能也只有我可以從中看出是這樣的端倪。
  我回過頭看了一眼梅庫西亞,只見她眼神依舊在猶疑,這無關不久前我跟她之間的尷尬,而是我即將提出的這項計策是否可行與被對方接受。
  「耶查馬,夠了。如果你不想被我殺掉的話,最好是到此為止。」
  火龍之男依舊維持面向我們的身姿,光是用言語就嚇阻同伴的前進,而耶查馬也在這時觀察到從戴伯爾鼻息中吐出的些許烈火,而驚嚇到立刻停下腳步。
  只是我無法判斷戴伯爾的憤怒是出自我說的話,還是耶查馬的行為。
  「恩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雖然感覺自己的計策站得住腳,但對方散發的壓迫感仍讓我嚥下口水,整理好情緒後才開始娓娓道出策略的依據。
 
  「各位知道這個世界上能同時將魔法、超能力跟煉金術完全靈活運用的正是梅林大人吧?而他所持有的『盜取』這項超能力,是完全跳脫魔術範疇的,它可直接從施術者身上,不可逆的取走對方的專屬能力,這也是三大賢者其中一人被擊敗,他們所害怕的原因之一。
  另外,三大賢者為什麼只是封印他,想利用他來進行研究呢?那是因為三大賢者未能完全掌控跨越超能力跟魔法之間隔閡的法則,所以即使梅林大人最後看似被擊敗而封印入『黑咎』,但其實他已經從三賢者身上偷來一個即使是我這名封印術專門的魔法師都想擁有的術法,那正是『全能力無效化』的這個魔法。
  而這個術法所存在的地方,正是『黑咎本身』。它雖然本質是魔法,亦不是真正取走三賢者身上的這份力量,在最後決戰中也可能被以同樣的手法給抵禦,但我相信在未來與艾米安的戰鬥中,是可以大大提高我方陣營人員的生存率的。  
  還有,你們之所以也無法破壞棺木,也說明它是連『物理能力』都可以防禦掉,這難道不是梅林大人最後偷回的最強魔法武器嗎?」
  在場眾人聽了我這段如同詭辯的說法個個沉默不語,有人低頭思量、有人恍然大悟,但我相信接下來的話才是他們真正最在意的重點。
  「另外,我當然也不反對你們繼續進行梅林大人的甦醒計畫,只是藉由不過的艾米安化人類的犧牲,換取一個不確定性的奇蹟,不覺得風險實在太高了嗎?這不也正說明,唯有不斷削弱人類方陣營的兵力,僅剩下勝率也跟著降低的少數人,才能到達所謂的外星烏托邦,直搗三賢者的大本營?無論怎麼想,都是出自於奇蹟中的奇蹟。」
  這時雙方的緊繃氣氛再度升溫,不僅有耶查馬臉色難看,就連情報部的蒂雅蕾也開始朝我靠近。
  「所以我想到一個可以雙方同步進行的計畫,那正是從我方先釋出『梅林復活』的假情報,這方面可利用光明會情報部門同仁的『記憶操控跟抽取置入』的能力。
  接著借重『黑咎』延伸出來的能力或武器,利用伏擊、偷襲或游擊方式擊敗艾米安各路人馬,迫使更高級別的艾米安現身,如此一來除了戰局可以推進,艾米安能量的收集自然不是問題。
  這時候再藉由將『黑咎』能量載體的『碎片』普及於各方光明會成員,不僅可以添增戰力,例外能更快收集到戰死的艾米安化人類的靈魂,也就是超能力者。沒錯,我們須將這條件的定義為其他『非光明會主要戰力』的覺醒者,如果是以保全梅林最終能夠成為戰力考量並喚醒他的前提下,是足以利用這方法進行的。只是,我所謂不借重這名『夢魘之王』的能力,自然是希望能趕在他甦醒之前,就能對三大賢者的主力部隊或是他們本身做出重創,如此一來,也可知道有個地方是我們必須要先去佔領,令它成為前往外星烏托邦的跳板。」
  這時候我舉起手指向夜空彼端的某處,露出意志堅定的微笑。
 
  「艾米安陣營的『星觀要塞』。」
 
  做了冗長的計策說明,因鼓起勇氣與腦袋高速運轉關係,使我耗費不少精神與體力,而仍然身為此項計畫對立面的光明會幹部們,並沒有怒火中燒,反而開始認真思考起我的提案,從表情可以判斷出他們也認為這項計策並非不可行,只是存在於技術面的問題,需要雙方共同來解決,迫在眉梢的時間跟任務更須妥善安排。
  在我與走至身旁的梅庫西亞有默契的對視而笑後,戴伯爾突然說出的話拉回我的注意力,同時也令我全身猛然一震。
 
  「果然從你身上讓我看到你爺爺恩利.約翰大人的影子。當初與三大賢者到達外星烏托邦擔任歷史紀錄見證的人選,最終又協助我們逃出那裡帶走『黑咎』的老人,正是他。
  恩利,還希望你可以在之後繼續引導我們,走出既定的命運,找到這場戰爭中的奇蹟。」
  戴伯爾的話使我想要衝上前去,將此刻千頭萬緒湧入腦中的疑問跟片段,向對方提出疑問,只是一旁梅庫西亞的話讓我暫時打住這個念頭。
 
  「恩利,也該是時候了,讓我們前往華格街三十八號,查理.蓮納斯過去的閣樓住處,尋找那一晚最初的真相。」
 
  魔女露出溫柔的微笑。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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