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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天】三

作者:夜響│2018-05-24 21:43:07│巴幣:2│人氣:173
  當明月墨驚醒時窗外已是一片暮色。她慌張的坐起身扯到了自己肩上的傷,但傷口的劇痛也不能阻止她此刻對明紹君情況的憂心和懼怕,她急忙下床連鞋都不穿就衝出房間。
  於此同時,明紹君的房間中。
  「任先生,紹君的傷勢……」羽持擔憂的看著仍昏迷著的明紹君。
  只見男子‧任子恩收回了針沉著臉回道:「他頂多再撐三天。」
  「什麼意思?」
  「傷勢並不致命,致命的是箭尖所淬上的水凌花毒。」
  羽持聽了瞠大了雙眼,同時門也被用力的推開,顯然也聽到任子恩話的明月墨也白了臉。
  「無言之山有去無回,可解藥偏偏就只生在那。」任子恩一臉沉痛的看了一眼明紹君:「你們都知道水凌花毒的毒性有多強。紹君就只能再撐三天。」
  羽持喪氣的跌坐在竹凳上,明月墨則握緊了雙手,他們都知道水凌花毒無解在於解藥難得。
  「難道只能眼睜睜看著紹君沒命了嗎?」羽持沉痛的低語。
  「……我去。」明月墨鬆開了緊握的手後認真的看著床上仍昏迷的明紹君:「義父是因為我才中毒的,所以讓我去取解藥。」
  任子恩聽了皺眉才想出言阻止,羽持直接出聲反對:「不行!」
  經過絕命崖一事後,雖然羽持還不能完全信任明月墨,他卻不希望明月墨為了救明紹君而犧牲自己,先不論是否能取得解藥,如果明月墨因此而死,那明紹君不論得救與否都不會高興。現在明紹君的性命可以說是危在旦夕,明月墨不能理解羽持反對的理由,更對此感到憤怒。
  「你還是不能信任我嗎?」明月墨眼帶怒意的看向羽持:「都什麼時候了!難道不能夠把這些都扔到一邊去嗎?」
  「我反對妳去,不全是因為這樣……」羽持皺起眉才打算解釋,卻讓明月墨打斷:「不管了!我現在就出發。」
  眼見明月墨轉身就要離開,羽持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明月墨的手。
  「放手。」
  眼見明月墨眼神中的視死如歸,羽持只覺得五味雜陳。
  「如果讓妳去死就能讓紹君好起來,就算紹君日後恨我也無所謂。」羽持抓緊了明月墨的手,一雙眼死死的看著明月墨:「但是對紹君而言妳是他重要的女兒。失去了妳,妳讓紹君該如何?」  
  雖然不想承認,但羽持知道明月墨之於明紹君有多重要,也因此他才會如此戒備並敵視明月墨,害怕明月墨會傷害到明紹君,就如同過往那兩人一樣。
  明月墨沒有說話,羽持的話微微動搖了她的心,但決意犧牲的她還是看了一眼床上仍昏迷的明紹君後看著羽持 :「……義父,就交給你了。」
  「妳!」
  只見明月墨閉上了眼隨後身體發出了微光,微光中只見她頸上的圖騰色轉深,眼見這一景象又想起了鬼狂說的話,羽持伸手想阻止卻遲了一步,明月墨就這樣消失在他眼前。
  「那個笨丫頭!任先生,紹君拜託了。」
  說完,羽持飛也似的衝了出去。



  明月墨一踩著地面就痛得趴倒在地上,待劇痛過後才慢慢的站了起來。她看著眼前籠罩在一片暮色中的平凡山頭,那便是惡名昭彰的無言之山。有所求者入山只要付出代價必得回報,輕則肢體殘缺,重則喪命,更因入山者幾乎是有去無回而惡名遠播。
  沒有任何遲疑,明月墨直接進入山中。走沒多久,一身著白色短外套和玄色交領長袖對襟儒服的黑髮青年憑空出現,擋住了明月墨的去路。
  「人族女兒,此地非汝可進入之地,盡速退離。」
  青年有著天生的威嚴氣勢,翡翠般的綠色眼直勾勾的瞪著明月墨,這若是一般人早嚇得屁滾尿流奔逃下山,但明月墨卻絲毫沒有被嚇著。
  「恕難從命。我為救人而來,非入山不可。」
  青年聽了倒也沒有阻止的意圖,只是勾起笑說道:「好啊,若汝付的起代價。」
  語畢,青年消失了。
  明月墨只是苦笑了笑,繼續往前走後很快的進入了密林之中,昏暗的佈滿了荊棘和亂石堆的崎嶇山道讓明月墨吃盡了苦頭,即使衣服因此破損沾滿塵土,渾身傷痕累累也沒能打消她的決心。不能退,無論如何都不能退,明月墨這樣告訴自己。咬著牙走出了密林,明月墨看著眼前的竹林,已經就快到山頂了。努力打起了精神,明月墨進入了竹林之中。
  夜色降臨,陰暗的竹林,寂靜迫人。散落在竹林中的骨骸,竹枝突然無風搖曳起來,讓這空間多了份陰涼的詭譎感,而那竹葉竟如同刀片般劃傷了明月墨。小心翼翼的閃躲著,一步一步的緩慢前行,明月墨的視線卻是漸漸的模糊起來,這一路上她受的傷雖然都是些小傷,可那血流卻不曾停過,總失血量足以讓明月墨直接倒下,若不是她的意志力過於驚人,早已倒地等死。明月墨不知道的是,她這一路上的行動都讓身在山頂上的青年看在了眼底,為了她的意志力感到一絲動容,但知曉達成心願者最終下場為何的他卻感到了一絲惋惜。
  終於走出了竹林於月光下來到了山頂,一個清澈但身不見底的藍色湖泊展現在明月墨眼中,湖中的水色花朵嬌豔綻放其中,而湖面上,那名青年飄然而立凝視著明月墨。
  「即使全身是傷,汝還是不退縮而來到此處……人族的女兒啊,汝之願為何?」
  「我需要湖中雪澄花挽救義父的性命。」
  聽了明月墨的願望,青年直接回道:「此願須一命換一命,汝可願付出?」
  青年的話讓明月墨的心些微的動搖了,但一想到因為自己而中毒的明紹君,明月墨仍是下定的決心,即使這樣的決心必定會讓重視的他悲傷。
  「……我願意用我的命換。」
  話才一說出口,明月墨察覺到時自己的意識已被黑暗吞沒,軟倒的身軀被不知何時來到明月墨身邊的青年給接住,光燦的珠子自月墨的眉心中浮出落到了青年的手中。收起了珠子,青年將明月墨輕輕的放入了湖水之中,作為孕育湖水生命的養分後摘下了一朵水色花。



  當羽持匆忙來到無言山時已是月正當空了,看著月光下寂靜的山,羽持卻感到心中有些不安,不好的預感充斥心中,他只得告訴自己沒事的,才正要踏入山卻是眼前一眩,定睛一看自己竟以身在山中,眼前是映照著月光的藍色湖泊。他一臉錯愕的看看四周走近湖邊,當他一眼看見了沉在湖中宛若沉眠的明月墨時整個人都傻了,跪在湖邊久久無法言語。對他的反應沒什麼反應,青年將摘下的花送到羽持面前。
  「收下吧。不要白費了其付出性命得來的藥草。」
  愣愣的接下了藥草,羽持仍是死死的看著湖中的明月墨不願離開。
  「是你殺了她嗎?」羽持看向遞花給他的青年,眼中升起了一絲憤怒。
  「吾只負責收取代價,而達成心願的代價只是死亡罷了。」
  青年冷眼的看著憤怒的羽持,對於看過幾次的同樣景象沒有特別的情緒波動,對他而言那些人達成願望而自己收走生命,就這麼簡單。聽了青年的話雖然生氣,但羽持卻無法對青年遷怒,他握緊雙拳瞪向了湖中,那該死的容顏平靜的有如沉睡一般,令人火大。
  「妳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草率就去死?」羽持語氣顫抖的問著,即使對方已經無法回答他的問題了,他仍是語氣帶了憤怒的問:「妳這個混帳丫頭!怎麼可以?讓紹君再一次的心傷?」
  雖然自己敵視明月墨,但羽持並不希望明月墨死去,但偏偏明月墨真的為了救明紹君犧牲了自己,讓他沒有做到和明紹君的約定,他沒有護好明月墨。
  「妳以為這樣做紹君活過來了會高興嗎?呆子!蠢女!」
  眼見羽持伸手就想撈起明月墨的身體,青年拈指用了術法阻止了羽持。
  「其之身軀,汝不可帶走。」
  羽持憤怒的瞪著青年,語氣帶著殺氣:「我不管你是神是妖,這丫頭我帶回去帶定了!」
  青年聽了才正想要說些什麼時,被他收走的珠子突然騷動了起來,感受到珠子騷動的能量波動,青年變了臉色。
  「這……不會吧?」青年低語,然後看向明月墨。
  期待的心情讓青年感到忐忑不安,被交付了收取代價和等待主君的自己待在這無言之山上已過數千年之久,日復一日的等待著不知何時會來到的,自己終其一生最重要的主君,看著每一個來到的人死去卻沒有誰是他所等待之人,而今天——這名少女會是他所等待之人嗎?
  只見湖水中,明月墨的眉心又出現了那抹火紅色的花印,一看到那花印的青年又驚又喜的叫道:「終於讓吾等到您了!君上!」
  羽持錯愕的看著青年,一時忘記了怒氣。
  「你要做什麼?」
  「凡人退開!」
  懶得和羽持多說幾句,青年一手將羽持抓起扔到身後並拿出珠子,撈起明月墨放在岸上後直接把珠子往明月墨的眉心拍了下去。只見珠子沒入的瞬間,明月墨的臉色慢慢恢復了血色並有了痛苦的表情,她的身體激烈的痙攣起來,等到緩和過來時明月墨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眼見明月墨活了過來,羽持激動之餘鬆了口氣走了過去看看剛醒來的明月墨。
  「……持太子?怪……了?我……不是……死了?」明月墨虛弱的問,只覺得渾身發軟起不了身。
  「妳復活了啊,呆子。」羽持沒好氣的說,蹲下身不重不清的敲了明月墨的額頭。
  「痛,幹嘛敲我?」明月墨委屈的看著羽持。
  小心的檢視了一下明月墨身體的情況確定沒有麻煩的損傷後,羽持說:「要不是妳剛復生,我不只敲還會狠狠的揍妳一頓,瘋丫頭!」
  「什麼?我復活了?為何?」明月墨一臉錯愕的看向一旁站著的青年。
  「吾不能取走吾主之命。」
  「主人?我嗎?」
  明月墨只感到莫名其妙,自己只是上山想取藥卻順帶收了個部下,都還沒答應呢,對方就已經自行稱她為君上。
  「是的,君上眉心上的花印便是證據。」
  聽了青年的話,明月墨好奇的掏出收在袖子裡的鏡子一照,鏡中映照出了明月墨的臉和那突然浮現在眉心的火紅色花印,看著那花印明月墨突然感到頭一陣抽痛。
  「哪裡痛嗎?」羽持擔心的問。
  明月墨訝異的看著羽持,然後淺淺笑著:「……你擔心我啊?我沒事的。」
  看著擔心她的羽持,明月墨突然覺得羽持似乎有哪裡變了,似乎能跟他好好相處了。
  羽持聽了紅了臉,語氣僵硬的回道:「誰、誰擔心妳了?」
  「咦?害羞嗎?」
  「妳想自己走路回去?」羽持冷冷的問,但尷尬的表情卻讓他的氣勢弱上幾分。
  明月墨急忙抓住羽持的袖子露出討好的笑容,這一舉動稍稍化解了兩人之間的心結。羽持看著明月墨的笑容,想著先前發生的事情最終還是決定信任明月墨。
  「君上。」一旁的青年突然出聲喚道。
  「那個,我該怎麼叫你?」明月墨看向對方,有些不自在的說:「還有請不要叫我君上,感覺很奇怪啊。」
  「吾沒有名字。可否請君上賜名?」青年眼神期待的看著明月墨。
  「就說了別叫我君上了……」明月墨尷尬的想了想最後說道:「叫你玄靖可好?」
  收下了此名,青年‧玄靖向明月墨下跪叩首後現出原形——一隻比馬大上一倍的玄黑色狼。
  「原來你是狼妖啊?」明月墨愣愣的看著玄靖。
  雖然說玄靖人形的氣質很像孤傲的狼,但明月墨卻沒往玄靖可能是狼妖的方向去想,突然看到對方現出原形倒是驚訝了起來。羽持見了倒是看出了對方非妖而是神獸,只因他曾在傳家的書簡上看過關於玄狼的記載。
  「丫頭,他不是狼妖而是神獸啊。」
  「咦?抱歉。」明月墨尷尬的笑笑。
  「請兩位上來吧。」表示對此不在意的玄靖只是說道:「君上重要之人還急需藥草救命不是?」  
  收好藥草,羽持小心的抱起明月墨後躍上玄靖的背上坐好後,一行人往雨湖竹居的方向疾馳而去。



  回到了雨湖竹居,把藥草交予了驚訝萬分的任子恩後,明月墨再一次的昏了過去。
  這一昏整整三天。當明月墨清醒時,已痊癒的明紹君就坐在一旁,聽過羽持所說的他正等著明月墨醒來給他一個滿意的解釋,想當然的就算明月墨說破了嘴還是會被明紹君狠狠修理一頓就是了。最後的結論便是明月墨不許再任意的使用靈力,即使情況緊急也不准。
  經過這次事件,羽持和明月墨在明紹君陪伴下把話都說開後,正式的解除了彼此的心結,只是日後的相處卻總是會讓明月墨時不時感到火冒三丈就是了,此為後話。
  而為了替明月墨找尋解咒之法,明紹君和月羽一族全族動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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