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白狼】‧Memory‧22(下)
『笨蛋，別和他走在一起！免得被人打……』
曾經嘻笑間顯短的走廊，如今卻冷清的寂長，四周的人見到自己不是快步閃避，就是急尋遮蔽物躲藏，好似他就是個大瘟神，只要輕輕靠近就會被賦予死亡。而事實上，現在的他也確實是如此沒錯，就算是在班上交個作業，講個幾句話、拿東西過個手，一出校們都有很高的機率被抓去問話，因此人人見到他都像見到災難似地逃開。
即便他曾經帶給這間學校、所有的學生和老師歡樂和難忘的回憶，如今的他也不過只是隻落水狗而已。
『對不起，大哥，我真的沒辦法……對方是真正的幫派！我……我……』白鹿邊說邊退縮著，就怕校牆外面的偵查撞見兩人站在一塊兒的畫面，那是會遭殃的，他也經不起這種折磨。雖然內心有著萬分的愧疚，但他就只是一名一起惹事的共犯而已，而當時他也瞞著這天大的秘密和致命傷，從這曾經風雲校園一世的團體中脫離了。
……不過也是到現在才知道為何當初他的臉是這麼地過份慌張和詭異的愧疚。
『哼，白狼不過就是個孬種，只會欺負比自己弱的，他現在被大幫派盯成這樣，也只是剛好而已！』另一個早就閃人許久了，甚至可以說是第一個離開丐幫的，一點回憶也不留。也許表面上說得絕情，心裡大概也是怕得要死吧，在真正的威脅面前，這種風涼話也已經不痛不癢了。
來到了約定的地方，校園中偏僻的一角，一棵座落在操場邊小空地的樹，這裡是開始的地方，也將是結束的地方。其實當厄運開始時，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卻來得如此的快……。
『我們分手吧……』
結束了，與外界所有的人際關係，就在這一刻，全部斷絕。
幾近背著荊棘上刀山、爬針地，就在游過熾燙熔岩海而準備淹死、被吞噬時，場景莫名其妙地來到了地上，這個夜晚清冷的城市間。他拿著已經記不得從何而來的板子，看著剛從商店門口走出來，拿著一杯熱咖啡的男子，心裡浮現了那是最後一個機會的暗示和預知。他浮在自己的身邊，望著那面容有些模糊的人，表情轉為惆悵，身邊的自己，在下一秒便倒在地上，他看著自己漸漸地不省人事……
接著那人的臉龐開始清晰起來，廓線一圈一圈地固定，那複雜的情感仍在心裡攪拌個不停，越來越濃稠。與這個人的淵源，說是故意也故意，說不是故意，也無意地讓人心裡破碎，他們其實都同樣只是個代罪羔羊而已。
他在這個摻滿濃濃苦味的夢中，再次理解了這一點。
沒有歸屬的靈魂，不斷重新閱歷著自己的過去，接著悲困地蜷在角落，將身子埋進雙膝之中獨自黯傷。
寂寞……
睜開眼的第一個景色，曙光透著墨綠色的塑膠布，身體又累又沉重，睡得不是很好……。
＂為甚麼世界上的一切都那麼累我卻沒辦法離開……＂
小Z坐起身子，在朦朧的睡意中哀慽著，想起那天在餐廳裡白鹿告訴他的事，心中更燃起一種苦不堪言的煩悶。
「你看看你，他高興你就跟著高興，他一不爽，你就跟著生氣起來──」隔著篷布隔著圍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從外頭傳來，旁邊跟著德忠的哼哼聲，表示極度同意。「你的情緒根本就跟著他起伏啊！」
「要你管！而且我才沒有！」眼的語氣就像為吵嘴而吵嘴一樣。
黑貓幫Boss的家傭馬上起床，先離開這暫時的營地到後花園牆邊的水龍頭洗臉刷牙，然後準備接見那笨蛋老大。
人都還沒到，門口就已經先一陣騷動，雖然昨天來過，但眼還是在這裡被擋了下來，和打手組的人對峙著，也許是因為今天他多帶了德忠和另一位不認識的人的緣故。
基爾等著Ziza出面，然後才把場子交給他，讓其他人退開點，尤其是瑞澤，他看到黑貓幫的Boss好像就恨得牙癢癢似的開始瞪。
「痾，我決定了──」眼見到小Z後就開門見山地說。
「算了吧，連這種事還得想上一天，我看算了。」白狼的表情和語氣整個都很嫌棄，但他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啊！不是啦！我只是回去準備東西嘛！」黑貓幫老大急忙搶話，就怕失去了小Z給的機會。「我想跟你喬一些時間，然後把我要住在這裡會用到的生活用品帶過來而已，換洗衣物啊甚麼的……」他堅定地說道：「我是真的想做的，我接受你的提議。」
「哦……」小Z看起來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半瞇著眼看起來很睏，搞不好連眼的話都沒聽進去也說不定。「好吧，我警告你，就算你做到一半不想做了想逃，我也不會讓你隨隨便便就離開的，我會想辦法逼你把這棟房子給蓋完……懂‧嗎‧？」
突然黑貓幫Boss身邊的生面孔站了出來指著Ziza不屑地說：「喂！別太囂張了！別以為你──嗚噗──！」
接著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給了這傢伙胃部一記很猛的軸擊，然後又裝甚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開始傻笑看著小Z，旁邊被揍的人卻已經趴在地上咳到快死掉了。
「那……我們就開始吧。」白狼瞥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哼了幾聲就先走開了，一點也不想把他放在眼裡。
「為甚麼……」1號無奈地喃喃著，嘴邊還掛著一抹白沫。
「好不容易他今天心情好、能談得好的，你想死啊！」黑貓幫Boss蹲下來對他小聲地抱怨道，只差沒踩在這欠揍的養子臉上了。
「對不起……」
「喔，對了。」小Z突然又折了回來，想補充甚麼，眼被他嚇了一跳。「別以為你帶德忠來就能讓他代替你做那些苦工，被我發現你就死定了！」
「當、當然不會啊！怎麼可能啊喂！」黑貓幫老大訝異地拼命搖頭，德忠只是不放心所以死都要跟來而已，不然他也不可能帶上他。
「老人家閃到腰或骨折甚麼的，老子我可賠不起啊。」小Z的臉又開始不屑了起來，不知道為甚麼看起來很煩躁的樣子，講完又走開了。接著其他人也解散開始去做自己該做的事，留下基爾和一些人手正小心地監看著他們。
「其實他還蠻敬老尊賢的……」眼不自覺地說，這也讓人有點驚訝。
「他好像沒睡好。」老心腹不愧是已經活了大半輩子的人，曾經也年輕過的他一眼就看穿了家傭心裡似乎有著甚麼事。
1號的胃舒服點了之後終於找到機會爬起來，可是還是很不爽：「他心情根本就很不好啊！哪來的心情好？」因為音量有點過大了，搞不好連旁邊的打手組和基爾都聽到了，所以眼很自然地又送了一拳給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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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城的某個私人競技場，兩個男人正激烈地在近身搏鬥、交手。雙方各持著磨得鋒利的危險刀械，上面甚至暗藏了各種機關和倒勾，只要抓到一個敵人的閃失，馬上就是一個致命。武器的鏗鏘聲頻繁得非常驚人，身上的肌肉都已經暴漲到極限，神經也都緊繃到再繼續下去可能就要潰堤的地步，但卻無法隨意停止這場戰鬥，或許說撕殺也不為過。
但每場交會總有結束的時候，酷瑪的腳在下一個突擊時踩到了一灘液體滑了一下，那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完全沒有被惡豹子放過，兩隻手上的短劍就像彈簧似地一收，然後像子彈一樣飛出去。
＂砰咚！＂酷瑪被擊中之後整個人猛往後面摔，他的身材和敵人的力道讓他倒下時發出了很巨大的聲響，在那之前嘴裡還噴了一口鮮血在空中，豹子哥哥非常不介意被這口血給濺滿前身。
「咳咳咳……！咳……」狙擊魔仍保有意識，但有點模糊，眼框看起來好像有點濕，但體內的水份早就蒸發得他快變成人乾了，裸著的上半身除了可以看出健美的體格外，皮膚整片油油亮亮、蓋了一層汗水和血垢，在底下絆倒他的正是他自己流得誇張的血汗。
在競技場外的塔圖搬了一張小桌子在外圍，算著店內的營業額作帳，豹獄正靠在圍欄邊悠閒地抽著菸。聽到人倒下的聲音後他只回頭瞥了一眼，熄了嘴上這根後又點了另一根，這種結果是必然的。
「怎麼樣？」惡豹子也不停地喘著，很久沒有這樣拼命運動超過好長一段時間了，兩人幾乎打了快三小時。他邊調整呼吸邊走到失敗的對手旁邊，用勝利的俯視著他。
「刀柄……噁咳──……嗎？」酷瑪氣若游絲地問。
「嗯，我總不能真的把你給插死啊！那會很麻煩的……呵呵。」惡豹子也覺得該稍作休息了，全身上下都在喊累，肌肉疼得要死，手裡的汗也多到連武器都快抓不住了，滑來滑去很不好控制，就算戴了戰鬥手套也一樣。聽到把酷瑪插死，塔圖偷瞄了前方的兩人一眼，然後繼續算自己的帳。「怎麼樣？起得來嗎？」惡豹子伸出手，想幫狙擊魔站起來，但後者卻動都沒有動，躺在地上扭皺著臉，看來他好像很痛，剛剛最後一擊的力道的確是有點重了，情況有點不太對啊……。
「咳……我退步了……」躺著休息了幾分鐘後，酷瑪勉強吐出幾個字：「啊噢……我胸口沒有……感覺了……」他胸部上有兩個被撞破的淺洞，範圍很大且正慢慢地從裡表滲血出來，表面的肌肉幾乎被撞斷。
「你沒有退步啦，你腿的傷還沒好，你忘記了嗎？」塔圖安慰兒子，語氣聽起來挺心疼的，他已經準備要打電話找惡巧了。
「可是……就算我沒有受傷，也打不贏他們兩個啊……咳咳……」
「你知道為甚麼你會輸嗎？」豹獄忍不住回他話，叼著菸無奈地大嘆了一口氣，仰靠在圍欄上：「那是因為如果我們輸了的話，回家就只有死路一條，我們可是真的拼了命在打。」講完一縷白煙從嘴裡吹了出來。「我們可不是你這個老是被爸爸保護起來、用鼓勵和愛的教育的傢伙能比得上的。」
「我們雖然不怕死，但不代表我們喜歡死。」惡豹子補充道。
「可是……可是……就算是那樣……」酷瑪似乎還有甚麼不理解的：「也不會差這麼多啊……因為我……我是……」
「這只是對練，沒甚麼大不了的啊，你爸說的對，你平常的狀況不會輸這麼慘，至少還能打平，如果我們沒有真的想殺你的話，呵呵。」雖說豹子哥哥說的是實話，但聽起來嘲諷意味卻很重，即便他可能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我是神的孩子……」酷瑪說出了那個名詞，引起了塔圖的注意。
「所以呢？我跟豹獄也早就不是普通的人類了，就我們這代而言，唯一實力能和我們平起平坐的你是唯一活著的人了……唔……半個人，反正至少是活著的就對了。」惡豹子繼續安慰他。
「我應該……咳咳……有更特別的地方……和能力……才對啊……嗚嗚！」狙擊魔覺得體力稍微恢復了些，試著靠自己爬起來，身上的傷抽疼得讓他不得已噴出了苦吟。
正在打電話的塔圖愣了好一下，然後看著自己的兒子：「噓，別說！」
「拜託！百發百中這能力你還嫌不夠啊？我跟惡豹子都會被你射中哎！不管你拿甚麼……」豹獄哇哇地嚷著。
「我應該要擁有更多普通人辦不到的能力才對──」
「不，別說了！」酒吧老闆連電話接通了都忘記要講話，電話另一頭的人喂個不停就是得不到回應。
「我應該，要有更多屬於神的能力──」酷瑪邊說邊站起來，和剛剛差點掛掉的感覺不太一樣，兩隻眼睛突然變得炯炯有神，好像真的在閃閃發光，連站著都不會太困難了，好像有甚麼就要從體內出現的樣子……。
就在這時，今日晴空萬里的A城遠處卻突然閃出一道震天的怒雷，不管是誰都會覺得非常奇怪的雷電，也僅此一次而已就沒有後續了，包括在這隱密、隔音效果又特別好的私人訓練場裡的人也全都聽見了。
「那是……媽媽嗎？」狙擊魔突然像小孩子被稱讚似地開心了起來，覺得自己的困惑和要求得到了母親的答覆：「我果然──」
「給我閉嘴──！」塔圖終於忍不住下了重話震怒地大吼，三個孩子都被他給嚇呆了，好一時講不出話來。「你就是那樣！你現在已經很好了！」
「可是──」酷瑪從沒見過父親這麼兇過，好像下一秒他就會變成一條噴火龍燒爆他們。
「不准可是！不准再講那樣的話！」
「……」
「聽到了沒有！？」
「好……」
「唉唷……你幹麻那麼保護他？讓他多一點超能力不是也不錯嗎哈哈哈！」惡豹子笑著塔圖，這就是為甚麼酷瑪強不起來的原因，他爸太疼他了。
突然一個尖銳的哨聲劃破空氣，不到一秒的時間再加上一聲慘叫，等豹獄和狙擊魔回神時，惡豹子就已經被一把飛刀貫穿喉嚨插在很遠的牆上了。「……哎！？」連人是怎麼被幹的都沒看到也不知道。
惡豹子急忙握著飛刀想把它拔出來，因為那刀片切斷氣和動脈管還堵在上頭，但手卻一直被邊緣的鋒口處割傷，從頸子裡噴出的血加上手上的，滑到他握不住這支暗器，沒多久就掛在牆上歸天了。子代的傳奇殺手第一名就這樣隨便的被人給做掉了，而兇手正是怒到瞬間站起來行兇的酒吧老闆，臉上的神情恐怖到幾乎沒人敢直視，看一眼好像就會被他的怒火給燙傷似地只能趕快移開逃命。
「叫你們的爸爸來收屍吧……哼！」塔圖收起凶殘的銳氣和殺意，收起自己的帳本和計算機，轉身離開上樓去了。
「好可怕……」酷瑪確確實實地被嚇到了，他知道他父親很強，但沒想到居然強到不成人型，就某定義上來說他也算是個大魔王了，還是乖乖聽他的話好。「哎……怎麼辦？該怎麼跟王解釋啊？」他望向豹獄，只見豹子弟弟也嚇得愣在那，動都不敢動。也是啦，因為他剛離塔圖最近，那殺氣肯定把他整個人都凍住了吧。「豹獄？」
弟弟化為一塊塊的切丁，落在地上解體了。
「豹……豹獄────！」酷瑪難得人生第一次嚇得破膽尖叫，往後退了好幾步，腿軟地坐倒在地上縮著身子：「……爸爸……？」對於父親的暴怒他既害怕又困惑著。
唯一被塔圖留在桌上的，只有把所有過程都聽在耳裡的未斷訊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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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這是最後一集了OHO
快十年前的作品寫到這就斷坑了XD((哎!!!
竟然還有讀者去翻出其他系列作，也是寫到一半就沒了所以來要後面的稿，真是讓我嚇一大跳ΣΣ(ﾟдﾟlll)
很高興我的作品可以帶給各位一些娛樂，也感謝所有讀者的支持
這些作品基本上在近期是不會再去動筆補完，以後不一定也不知道
要看我的創作之路走得如何+會不會再重新接觸到這堆系列作品(例如再版之類的)
因為貓咪漫畫跟這堆系列作小說有點關係，所以...一切都是未知XDDDDD
總之，喜歡這類型作品的各位不妨看看我其他新的創作，真的喜歡再給GP和收藏，不喜歡也不要逼自己按，不要有人情壓力
我希望自己是用作品內容來吸引讀者的創作家，目前也一直堅持著這個道路，請各位讀者以後也多多指教囉✧◝(⁰▿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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