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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囚徒悍獄─殺手與懼影紙】－牢房編號No.4‧笑臉紙－
作者：★唯獨★│2018-05-13 00:09:35│巴幣：8│人氣：4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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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編號No.4‧笑臉紙－
疤心一手扛著已漸漸散發腐臭的屍體領著傑爾從二樓外的陽台走道螺旋梯來到了一樓的廣場。原本對於自己光著身子只留一條四角褲的傑爾，走路還有點犯猶豫，但一看見其他人身上的衣料破得不比自己好，心裡的疙瘩馬上就放了開來。
「這裡原本不是長這樣子的，我也忘記多久了，可能有二十年了吧。」
史考特邊豪無怨言地忍受屍體的味道和飛在旁邊的蒼蠅，邊盡足了自己導遊的工作，路經每個不同的區域就用手指點，介紹設施和功能。
「原本監獄就跟其他地方的一樣，關著各種作姦犯科的壞人、幫派老大甚麼的……結果那群獄警丈著這地方比較少被抽查，就開始虐待我們。」
一路上人來人往，每個人手上的道具都不同，有些拿著織具、有些拿著土袋和小棵的脆弱植苗、一群年紀只有三到四歲的孩子聚在一起，向一個看起來像是褓母的女性交上他們撿來的金屬片和布料碎片，褓母將這些不小心被人們給浪費掉的物資集結在一起並做分類，她反手摸摸那些有功勞的孩子們的臉，在他們的額上親吻，稱讚他們又乖又能幹。
看似剛從青少年紀脫離的年輕人和一個滿臉白鬚的老男人一同扛著一片生鏽嚴重的廢金屬片從身邊走過，手上的粗糙與新舊交錯的傷痕訴說著大量勞動的生活。
「他們開始抓我們去玩很惡劣的遊戲，餵我們吃一些噁心的東西和不明的藥物，看見喜歡的就抓去招待床上……反正你想得到跟你想不到的都發生過了，唉！」
新來的男子邊跟著史考特走邊觀望著四周，雖然感到好奇但似乎並不是很驚訝，以前在別的地方也看過類似的場景。接著將目光擺正，發現墓地就在眼前要到了，不用等疤心介紹就能知道，因為這個地方附近幾乎沒甚麼人靠近，場景看起來也特別冰冷，比起其他總是裝有功率不高的舊式電燈泡那昏黃的景色，這裡更顯得偏灰色系。
幾個孩子和一個成年人站在墓地房前困擾地躊躇，這個用作『葬禮』的房間比其他地方還要更來得大一些，其他工作或休息用的房間都是由一間間窄小的牢房改建而成，墓地房卻特別將隔牆給打掉，讓空間變得更寬闊一些，這也是在這種環境條件之下，人們所給予的算是很憂沃的條件了。
「我記得我進來的四年後，因為那些軍方的走狗實在是太過份所以我──……怎麼了？」
史考特來到這群人民面前，一眼看出了他們仇苦的面容，關心地詢問。
「疤心哥哥！你能幫我們把祝福送給羅伯特叔叔嗎？」
孩子們圍住了史考特，各個伸高了手並把握住的東西現給他看，是一些髒紙片或鋁罐上割下來的軟金屬片，上頭各用了不同的材質想辦法寫字上去，都是一些送行的話語：『祝你在天堂享福』、『天使會引領你的靈魂』、『神保佑你』……等等。
「為甚麼你們不自己過去送呢？」
疤心用和藹的語氣問著孩子們，接著這群臉頰都髒兮兮的小鬼們露出了害怕的神情，連一旁的成年男子的表情也像是見到鬼似地嚇得有些尷尬。
「因為笑臉紙在那邊……」
聞畢，史考特朝房間裡頭的屍體堆望去，其中一個特別擺在屍體堆底部、隔開了一個空間橫著擺放、一具戴著草帽的壯碩男性屍體，雙手交合擺在肚子上，已被瑪莎做過修飾處理、曾經充滿彈孔如今只剩一條又一條縫線的胸口，靜置著一張只有四分之一手掌小的白色紙片，上頭用鮮紅色的顏料畫了兩個實心的點和一個彎著的線，組合成了一個笑臉。
「笑臉紙？」
傑爾困惑地望向疤心，只見這被委託的男人長嘆了一口氣，面色無味雜陳地將大家帶來的祝福紛紛收集好，然後彈了一下掛在自己肩頭上的屍體重新喬穩了位置，就往屍體堆走去。
「噢！等等，先別進來，」
才走沒幾步疤心就突然煞住並轉身阻止了原本要跟上的新人，後者則是一臉問號地看著他。
「呃……你相信詛咒嗎？」
傑爾愣了很長一會兒，原本喃喃講著還算有道理的監獄歷史的史考特，突然問了跟科學扯不太上邊的問題，讓他有點出神，拉回意識後他若有所思地答道：「……相信。」
「那你最好別踏進來。」
「我並不是相信那些甚麼死人的鬼故事那種詛咒，我是──」
「不不不……你聽我說……」
疤心截斷了男子的發言。
「是的？」
「我們本來生活得好好的，突然就在一星期之前，這張畫著笑臉的小紙片到處出現，一次只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沒有人知道這些紙片是從哪來的，反正有這張紙片的人，不到兩天內就一定會死掉，然後這張紙就會出現在曾經離這個中過詛咒的死者最靠近的人的身上，就這樣不斷的死下去……。」
簡短的故事說完，孩子們便瑟縮在一起微微發抖，用既害怕又可憐的眼神望著這新來的男子，想看他聽完解釋的反應。
對方話語剛落沒幾秒，傑爾便嗤之以鼻地冷著臉繼續邁出腳步跟上了史考特，這舉動讓身後的孩子們各個目瞪口呆，彷彿看見了一個神的降臨一樣，連旁邊的成年人都露出驚訝的眼神，但隨即換上的是對對方鐵齒行為不認同的搖首，認為這人往後一定會被笑臉紙給詛咒。
「……很有勇氣。」
疤心望著傑爾自信地向自己大步走來，給與了帶有敬佩意味的評價。
「拜託，雖然我說我相信詛咒，但這種的我實在信不下去……而且，如果這是真的，你為甚麼還敢靠近呢？」
「沒辦法，我必須得靠近，生命固然很重要，但是比性命更重要的，是人們的信念。」
史考特將這位『曾經的朋友』小心地堆放在在屍體堆上，然後把大家的祝福陳列在羅伯特身邊還有空位的地方，傑爾環顧著四周，到處都是這些祝福碎片，有新也有有舊，這空間快要被這些『夥伴』和『祝福』給塞滿了，不知到時候人們該怎麼辦呢？
「謝謝你，疤心哥哥！」
「不客氣啦，趕快回卡琳姑媽那邊吧，免得她把你們給剝了。」
小孩子們向史考特喊著，然後互相手牽手準備離開，離去前還不望多看新來的人幾眼，礙於時間的關係孩子們無法把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好好地觀察一番。等小兔崽子們走了之後，旁邊的成年人也朝著疤心點頭表示謝意，然後也跟著離開墓地。
「是信念使我們堅持到這一步的，」
人群解散了，史考特才撿起羅伯特胸口上的笑臉紙凝視許久，皺起眉頭看起來有點失落。
「……而我也不會讓這張紙打敗我們的信念的。」
史考特將畫著笑臉的紙片收到褲子後的口袋中，接著輕拍羅伯特的胸膛跟他道別：「再見了兄弟，你是跟著我最久、最忠心也最得力的好夥伴……一路好走。」
本來話講完就要起身離開的疤心，卻遲遲還蹲在原地，像雕像般地遲了好幾分鐘，接著另一隻手才投降似地抹去眼角旁快掉下來的一滴淚。
「該死，我竟然已經在懷念以前的事了，你這個比我早走的混蛋……太可惡了……！你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去跟那些軍人狗拼命嗎？你知道那有多難嗎？你這個半路落跑的傢伙……去你的……！」
情緒難以平復，羅伯特胸口開始滲出了帶著濃厚惡臭的體液，因為史考特拍打的關係那些原本被處理好的分解物從縫好的地方被擠壓出來。見狀，這位本來還沉浸在傾洩負面心情的壯漢倏然站起，趕緊領著新人離開墓地。
「噢！剛剛還真是難熬呀，啊哈哈──……」
尷尬又不自然的話語未落，史考特立即轉身用手指著差點撞上他的新人的下頷，用既小聲又帶有充滿威脅味的語氣警告他：
「──千萬別告訴瑪莎這件事。」
「……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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