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受理了Hsin的《月台》所寫的一篇評文。
Hsin有在相關需求提到,想知道我對故事寓意的理解。
老實說,我其實不擅長解讀寓言故事,主要是因為寓言的性質。
寓言通常是一篇含有道德教育、警世智慧的短篇故事,這代表寓言通常都會聚焦在一種意象,無法做更多的聯想。
所以,在大多數情況下,我是不太會去對寓言做解釋的,因為我解讀的內容很容易偏離作者真正想傳達的思想價值。如果我活在一個以寓言為主的時代,我想我一定會被說故事的人罵說,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懂我想說什麼?
寓言有這麼狹窄嗎?但如果看我下的副標,應該就能發覺,這是一個和故事截然不同性質的副標。這個副標的出處是奧斯卡˙王爾德,『We are all in the gutter,but some of us are looking at the stars.』
但事實上,《月台》的寓意出處應是落葉歸根這個成語,客居他鄉的人,終究要回到故鄉。
兩者的詮釋差異懸殊,但我選擇的副標剛好是我看完了這篇短篇故事後,所想到的最佳註解。如果Hsin覺得我的解讀差異懸殊的話,我好像也無法否認。
好了,那麼就來說說我到底是怎麼看待這篇短篇故事的吧。
老實說,葉子的結局是完全可以預見的。
早在葉子掉落在鐵軌上,歸人沒有聽葉子的話,把它撿起來,葉子的結局早就已經註定。
葉子向他發出了求救訊息,但歸人卻沒有行動,反而是藉由取水的動作離開了現場。哪怕歸人恐懼的想,從剛剛到火車進站前都沒有風在吹拂,那也只不過是他在推卸責任、想要藉此認為這不是自己的錯。
「自己沒有錯,不是自己的錯,如果剛剛有一陣風吹過,在鐵軌上的葉子就不會被駛進月台的火車輾過了。」我想,大概是這樣自欺欺人的想法。
可是,有風吹過,又能如何呢?
已經落在鐵軌上的葉子,就算一陣風吹拂,又能把它捲到哪裡去?
更大可能是落在鐵軌旁的爛泥巴上吧?只要不是強勁的風勢,葉子如果沒有歸人的協助,最後只會落在爛泥巴上,根本不可能離開那個地方。
那麼歸人取水的行動,只是讓他離開現場,這樣就算有一陣風吹過,葉子落在爛泥巴上,也與他無關了。
他在那個當下,選擇去取水,而不是把葉子撿起來,就是一種近乎漠視的惡意。
這裡或許會有人詢問下月台把葉子撿起來的行動,是否會有讓歸人的安全出現疑慮的問題。沒錯,歸人如果下月台把葉子撿起來,他可能遭遇被進站火車撞擊的事故,但歸人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
──他對於葉子的求救沒有任何表態。
他沒有行動,也沒有對葉子的求救做任何回覆。
他反而是問,你不喜歡爛泥巴嗎?
歸人連自己為什麼不能下去月台把葉子撿起來的想法都沒有說出口,甚至後面選擇了取水,離開了那裡。
他就連取完水回來的歸途,都走得相當的緩慢。
不覺得,這樣的行動跟言詞裡面,存在著漠視的惡意嗎?
葉子暢談了自己的理想,但歸人從前面的回答就是一種反問。
「可是,可是葉子不是就應該要去那裡的嗎?」
→我也就只有那裡可去吧?
「我覺得你太挑了。」
→我難道有那麼多選擇嗎?
那麼,歸人的最後一句話,「為什麼就那麼討厭爛泥巴呢?」
我想,其背後意義,大概是這樣的──
──為什麼你不願意跟我一起成為爛泥巴呢?
這是我會用王爾德的名句當做副標的原因。
──我們都生活在陰溝裡,但仍有人在仰望星空。
在《月台》裡,歸人是已經放棄仰望星空的人。
我對故事的解讀就到此結束。
老實說,這不能稱為一篇評文,只能算得上是一篇故事賞析。
不過Hsin的相關要求,是我個人對故事寓意的理解,這樣應該就夠了才對。(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