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真正的輸贏
「呼──」
煙霧從男子口中飄出，在這個密閉的教室裡，無論是門還是窗戶都被鎖上了，只剩下天花板上的通風口能將香菸所產生的煙給排出。
「你這傢伙，昨天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穿著學校運動服，一頭紅髮的男子坐在教室的講桌上，他正悠閒地抽著菸，當他口渴的時候，就拿起放在身旁的十元紅茶喝。
「大哥……其、其實──」
「難不成你，又跑去找三年級的人了？」
「……不、不是！上次大哥警告過我後，就沒有再去找過他們了！」
張定緯跪在講桌前，他的右手因為骨折包著石膏，右眼也包著紗布，全身上下還有多處瘀青，雖然不到要到住院的程度，但忍著這些傷口來學校，對他而言也是非常辛苦的事情。
「那麼，你這身傷又是哪裡來的？」
男子又從口中吐出了煙霧，這次刻意將煙吐在張定緯的臉上。
「其實是昨天，班上有個瘋子突然拿球棒打的……」
「班上？跟你一樣一年級的傢伙嗎？」
「沒錯，是班上大家喜歡戲弄的傢伙……平常都任由我們欺負，但是昨天突然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先是向我挑釁後，突然就拿出暗藏的球棒偷襲我。」
「……無聊，原來是這種事情。」
「嗚……」
男子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聽完張定緯的說詞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開始滑了起來。
這位被稱為大哥的人，正是二年級的學長──蔡屹立，在二年級當中擁有相當崇高的地位，且對一年級的壞學生也不錯，只要二年級以下的8+9幾乎都是他的人，當然也包括張定緯以及班上其他混混。
「不過那傢伙在挑釁我的時候，突然一直說什麼狐狸的……說是有隻狐狸在教室，但除了他以外的人都沒看到什麼狐狸。」
「狐狸？」
當蔡屹立聽見狐狸的時候，突然就將玩的正起勁的手機給放下，用銳利的眼神瞪向張定緯。
「……沒、沒錯！他宣稱是狐狸挑釁我，不是他。」
「……看不見的狐狸，還會說話？」
「是的！」
蔡屹立聽見後，似乎感到十分有興趣，他從講桌上跳了下來，走到張定緯的面前，且用手捏住張定緯的頭部，只見他感到相當痛苦地說：「痛痛痛！大哥！好痛啊！」
「今天放學後，叫那個看得見狐狸的傢伙來後門，我想見見他，知道了嗎？」
「……好！我一定會讓他過去的！」
當他聽見張定緯的回答後，就將手給放開，且將香菸丟在張定緯身上，轉身離開教室。
※※※
「吃飯！我要吃飯！」
「……」
「聽見了沒啊！死處男！老子肚子餓了要吃飯了啦！」
「……」
「幹你娘聽三小音樂啦！耖！」
突然我的耳機就被小小的狐狸手掌給扒了下來，牠大嘴一張用力地咬下去，將我的耳機線給咬斷了，白痴喔喔喔！幹他媽的勒！這耳機很貴欸！我好不容易痛下心買兩千多元的高級貨，買不到一個禮拜就給我用壞！
「衝沙小啦！我的耳機……嗚嗚嗚──！」
「看你還敢不敢無視我啊！老子要吃飯了！快給我去買飯！」
「老天爺……到底是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一年級男生而已，本來應該要過著快樂的生活，每天上學耍廢考試不及格，回家玩線上遊戲吃飯洗洗睡，到底是為什麼突然要把一隻拿著球棒的怪狐狸送給我啊啊啊！我一點都不想要這種東西啊！幹！
「老子想要吃牛排！快給我去買牛排！」
「吃屎啦！學校怎麼可能賣牛排啊！你自己有錢就自己去買來吃啦！」
「你不要再那邊雞雞歪歪了，老子叫你去買就去買！」
「（）＃＄＊（）＃＄＊（）＃」
我真的要瘋了，用壞我的耳機就算了，現在還想吃什麼他媽的臭牛排，你以為老子很有錢是嗎？像你這種畜生，自己去找些昆蟲吃不會喔？沒蟲子就乖乖吃土吃屎啦！
「……智翔？你在跟誰說話？」
「跟誰說話？當然是跟這個戴著蠢帽子的……沒事！只是那個啦！突然想到好笑的相聲，就一個人邊走邊練習而已！」
「相聲？」
「……對啊！上禮拜去看了相生●舍啊！哈哈哈！他們的相聲超好笑的！」
正當我跟輸贏狐狸吵架吵到一半時，突然有個女同學向我搭話，差點就讓她以為我是個跟空氣講話的神經病了，幸好我靈活的腦袋瞬間想出『相聲』這個藝術性的表演，現在的我，只是個喜愛相聲的少年而已。
「你最近感覺怪怪的，沒事吧？」
「……我怪怪的？有嗎？」
被發現了啊啊啊！果然在一個普通人眼裡，平常一點都不起眼的人，突然拿出球棒把同學打給半死這件事情太詭異了，還有這個女生……是之前遇見的那個女孩子吧？將被輸贏狐狸打倒在地上時的我扶起來的那位。
仔細一看，原來是同班同學的樣子，因為我沒有朋友，所以不太記得班上有誰，不過記得班上有個特別漂亮的女孩子，百分之百就是她了。
「沒想到你會突然拿球棒打張定緯……」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情緒一時爆發出來就這樣了。」
雖然我當時真的是有點生氣，但有87%都是在氣我旁邊這個小畜生亂來，平常的我這麼乖巧，怎可能拿球棒亂打同學呢？
「妳好漂亮喔！」
「……咦？怎麼突然──」
突然趴在我頭上的輸贏狐狸又開始胡言亂語，不妙了啊啊啊！果然被她聽見了！
「我可以跟妳交配嗎？我們來生個一打組個足球隊吧！」
「……什、什麼？交配？」
不要啊啊啊！臭狐狸不要再幫我亂講話了好嗎？只見她一臉驚訝的神情看著我，她一定覺得是我在講這種性騷擾的話了啊！雖然我是真的蠻想跟她交配的，但是也不能這麼直接啊！白痴喔！我才剛打同學而已，現在又性騷擾女同學，你是非要我退學不可嗎？
死定了……只見她開始慢慢往後退，像是遇見暴露狂一樣說不出話來，只能反射性地逃離我，在我眼裡，這景象彷彿就是我那正常的人生正一步步朝我遠去，嗚嗚嗚嗚！
「啊！」
「嘿嘿嘿！」
沒想到她在退後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一位男學生，而且這傢伙看起來就很可怕，從外表看來就是標準的不良學生，他似乎沒有因為被撞到而生氣，而是覺得能被這麼漂亮的女生撞到而開心。
「學妹，你為什麼要突然撞我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這些我們晚點再慢慢細講吧！總而言之，哥帶你一起去吃個午餐吧？」
「……不要！放開我！」
「給我乖乖聽話！婊子！」
他用力抓住那個女生的手，怎麼辦啊啊啊！是我害的嗎？不對！應該是這隻死畜生害的！快用你無敵的小球棒想想辦法啊！輸贏狐狸！
「怎麼辦啊！臭狐狸！」
「快點拿17球棒打死那個男的啊！媽的！敢抓老子幫智翔選的女人，智翔！等等打死他之後，把他的眼珠子留下來！我要沾醬油吃掉！」
「……你到底是在公沙小？」
我怎麼可能會去殺人啊！白痴喔！到底要怎麼辦啊啊啊！而且我根本身上就沒有帶什麼球棒──
「喂！你小子！怎樣啦！突然拿球棒出來是想怎樣？」
「……嗯？」
出、出現了啊啊啊！突然我的右手就握著一支球棒！為什麼每次這種時候，17球棒就會出現啊！可是我根本沒有勇氣跟這種傢伙打啊！他看起來身高至少也有一百九十公分，感覺一拳就能把我給打死……
「沒有啦！這球棒其實是那個……下午有體育課！我幫班上借的！」
「智翔你在公沙小啦！快用那支球棒打死他啊！」
「別再吵了啦！你他媽給我乖乖閉嘴啦！幹！」
媽的！每次這種事情都你搞出來的，然後都要我來收爛攤子，再吵我就用你給的這支爛球棒把你打成包水餃的肉餡！
「你好大的膽子，敢叫老子閉嘴？三小啦！有球棒了不起是嗎？信不信老子一拳讓你死？」
「不……不是啦！」
為什麼每次事情都會變成這樣子……明明就不是我說的，明明就不是跟你們說話，但是最後都會產生誤會，我真的……我好想哭喔，我一定會得憂鬱症，嗚嗚嗚。
「這女的是你的馬子是嗎？嗯？」
「不是，她只是我班上的同學而已。」
「那你就乖乖給老子滾！現在她是我的女人了？懂嗎？」
「……可是，她剛剛說她不要啊。」
「你說什麼？我看你真的是找打喔？」
「沒、沒有，請不要打我……」
雖然我很不想被打，但是這個女生……已經怕到流出眼淚了，拚死掙扎的樣子，不過被這個大塊頭用力地抓住手臂，怎麼樣都無法掙脫，可、可惡……難道要我對她見死不救嗎？
「智翔。」
突然輸贏狐狸倒掛在我的臉上，用認真的神情看著我。
「你知道什麼比畜生還不如嗎？」
「……什麼意思？」
「我先說，答案並不是，一個宅男對著一個女生見死不救。」
宅男？是說我嗎？
「而是一個真正的8+9，拿著球棒，但是卻沒有勇氣去拯救一個女生。」
牠說完後，從我的頭上跳了下來，走到旁邊坐了下來，就像是一個等待音樂劇開始的觀眾，遵守著基本道德以及禮節，莊嚴地等待表演的開始。
「……哼，明明只是隻狐狸，還在那邊給我裝帥。」
「什麼？狐狸？」
大塊頭疑惑的看著我，這時的我，嘴角卻不自覺的往上揚，明明還是一樣害怕的全身顫抖，雙腳早已發軟，就連兩隻手拿起17球棒都會晃。
「你這死豬頭！給我放開她！」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像個8+9一樣，拿著球棒主動找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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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ㄛ 我看你們是沒看過這篇ㄉ主線是ㄇ
直接讓ㄋ們看看，吃翔有多會打人，我一定讓他拿球棒，把育達的王八蛋通通打死！耖！通通都不準跑！
創作內容
小樹寶寶系列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