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納從小就有一種莫名的衝動,一種想要做些什麼的慾望,但是具體是什麼他卻說不上來。傑納小時候靠運動、打電玩,試著滿足這衝動,在活動中狀況會減緩,但是一停下活動,那股衝動又湧現,顯然並沒有被滿足,只是注意力被轉移而已。這種莫名的衝動讓他總是定不下心,一本書都沒辦法讀完。
但是他沒有跟任何人說。
青春期時傑納認為這股衝動是性慾,於是他自慰成癮,沒多久後就陷入混亂的男女關係。
但是幾年過去,他發現那股不安和衝動不增反減,肉慾上的發洩顯然也不是方法。
成年後,傑納時常換工作,因為他感覺做什麼都不是他要的;最終他陷入酒精和毒品的深淵。
就算是毒品的幻覺和狂喜,也不能滿足那股衝動,傑納最後在毒品作用下隨機砍人,而殺人也無法滿足那衝動。
單人牢房裡,傑納坐在床墊起發黑毛球的鐵架床邊,兩腳腳根快速的敲擊面,像是顫抖一般。
不是因為毒癮發作,也不是因為害怕死刑,而是那股衝動又在撞擊的他的胸腔。
他站起來,又坐下,拿起桌上鐵餐盤邊的筷子又放下,然後看見房間角落有著一本聖經,他翻開聖經,發現頁面的空白處寫滿了字,他讀著那些排列緊密的文字,意識到那是一個故事,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小說。傑納捧著聖經一頁一頁讀著,內容曲折離奇,時喜時悲,閱讀中時間飛逝,不知覺已經天亮。
他翻開下一頁,空白處無一字。
本來消失的衝動再度翻湧。
「我想寫下去……」傑納自語,然後伸手找筆,但是筆在獄中是危險物品,自然是一支都沒有。
「給我一支筆!」傑納激動的對著門上欄杆外面大喊,語氣充滿興奮和不安。
沒有人回應。
「給我一支筆!」傑納拍著鐵門,胸口的衝動彷彿漸漸成形。多年的迷霧出現一絲曙光。
獄卒這時從走廊走來,有兩人。
「時間到了。」獄卒說,然後用鑰匙把鐵門開啟。
「我知道我想要做什麼了,我知道那股衝動是什麼了!」傑納欣喜若狂。
「誰在乎?」獄卒說,然後左右將他架住,帶往刑場。
「拜託,再給我一天……」掉漆龜裂的牆上有著兩個彈孔,傑納面對著牆壁說。
槍聲響起。
神秘的衝動從胸腔中消散,儘管,連一個字都沒寫出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