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日子過的太順遂,我都忘了他終究是藏劍弟子。我在外頭游浪多日歸來,房內卻無人等候,火燭已燃燒殆盡,紅蠟凝固成灘,扎眼的很。
「師父?」
我在屋內穿梭輕喚,尋他身影卻是不得,再回到書房,才注意他桌上一封書信,擅自拾起閱過,明瞭了這是召集令,讓他等一輩弟子上戰場援助。
戰場又是何等地方,怎容的下兒女情長,死生有命,全在天。
胸口心臟似被揪住生疼,唯有隨意收拾了行囊銀兩,打了車連夜朝北方雁門去,為他,為我的師父。
師父,您說您跟雁門關有仇,所以命更不該絕在那處,我修的雲裳心經,這回為您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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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門的雪如記憶一般的冷,透到骨中。我未來得及帶上更多衣物,只能咬牙承受這苦楚,拖著幾乎要無法動彈的手腳,四處打探師父的蹤影,逢人便問是否知曉他在何處,可沒人給我答案,僅是搖頭嘆息。
心頭的血逐漸冷卻,思緒反倒清晰起來。
在雁門戰死的人少有能收屍的,哪怕沒給馬蹄踐踏成泥,風雪也早將屍首掩埋。這一片原先純凈的雪還留了些污黑殘血,死亡的氣息蔓延。
師父,您在哪兒,為何我尋不著您?
酸楚湧上喉頭卻是吐出腥甜,殷紅失了控制,將我的手我的衣,以及地上的白染上顏色,陳年舊疾破了禁錮,我能感覺它在體內肆意歡騰,蠶食我被霜雪侵害的五臟六腑。
卻是一笑,既然如此也是沒了顧忌。乘著夜黑,孤身一人回到屍橫遍野那處,撥開層層屍雪,垂眸仔細檢視,無視十指傷裂見骨,只盼能尋他回來。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師父,您等等我,我帶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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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自於師徒梗:突然一天回頭,你已不在我身後。
我是一個師父控,在名朋裡認識的師父很溫柔,總會給予摸頭或是擁抱,讓我感到一絲的溫暖。
這個梗看似虐,其實也能溫暖的,若有時間,待我補上一個結局。
獻給我的師父-葉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