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阿妮塔手上拿著平板在一旁指揮,志那正在攪拌著雞蛋和牛奶。
看起來和一般的廚房沒兩樣,除了廚房多了幾隻機器手臂,室內空氣的濕度、溫度也經過嚴格控制,確保不同季節和不同天氣,出產的麵包依然保有相同的味道,但是阿妮塔的要求更嚴格。
「味道…稍微偏甜了。這個季節的柳橙看起來似乎甜度不錯。但是配方就要稍微修改一下了。」
「新上市的柳橙奶凍,強調0澱粉,受到不少年輕女性的青睞,但是太甜就失去原本的宣傳用意了。」
阿妮塔正在研究新上市的商品的味道。同時志那將布丁放進烤箱烘烤,原本應該是自動化,但是為了訓練志那,特別調成手動模式。
「如果放一點檸檬提高酸味,會不會更好?」
「在下覺得甜度高一點比較好。」
「不,要考慮女學生不想變胖的微妙心理,相同的甜度下,較酸的甜食給人一種比較不會變胖的錯覺。」
「為什麼要特別鎖定女學生?」
「這條街在學生放學後的路上,比起走平價的飽足路線,我個人是走精緻路線,店裡的機械的成本高,但是在下午尖峰時段的營收可以不足。」
「還有你要每隔幾分鐘觀察烤箱的布丁變化。」
「是的。不需要有人顧店嗎?」
「店鋪有機器自動結帳,而且這個時候店裡沒什麼人。」
此時是上午九點剛開店,比起專注在怎麼作麵包,阿妮塔沒事就在想新商品。
「人是喜歡新奇事物的,會花更高的錢去購買稀有的商品。」
「還有幫我把冰箱裡的三明治拿去微波爐。」
微波爐、烤箱還有一堆現代的家電,志那花了一個禮拜,才學會全部的使用方法,阿妮塔某個地方和志那相同,那就是不是很在意正餐。
三明治包著番茄、高麗菜、煎蛋、肉片,雖然看起來十分豐富,不過幾乎每天都吃相同的食物,志那喜歡冷食,在原來世界貧困的環境,讓他習慣吃冷的食物,而阿妮塔非得加熱不可,即使是原本就是熟的食物,還有熱咖啡要配兩顆方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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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丁從烤箱端出來,表皮稍微凝固並帶點甜甜的焦香。
「接著放進冰箱去,大致上成功。」
來到這約一周的時間,由於大部分工作都由機器代勞,基本上很少失敗,味道也是造著食譜下去慢慢量的。
「這樣…就沒問題嗎?」
「味道和外表都滿分,有什麼問題嗎?」
換成阿妮塔臉上露出疑問。
「少了一種自己作的感覺。」
「不然你要從甘蔗開始栽種嗎?」
「不,在下只是覺得要用自己的手作的點心,才是自己作的。」
阿妮塔臉上露出極為複雜的表情。
「我有說過我是斯莫克的貴族嗎?」
斯莫克,阿妮塔的故鄉,聽說那裡的食物普遍很難吃,所以阿妮塔離開了故鄉,到了流光開了自己的西點店,斯莫克是個煙霧繚繞的鋼鐵之都,除此之外志那一無所知。
阿妮塔拿下右手的白手套,露出底下的機械手臂,零件隔著一層透明的水晶,看得見底下的齒輪旋轉,作成透明的構造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就是為了能方便欣賞機械的美麗,但是來到流光後,阿妮塔選擇將手遮起來,害怕被發現。
「這是?」
「這是我們家族作的的機械手臂。什麼叫做要用自己的手作的,才叫做親手作!那麼我用這雙手做的甜點,難道就不算是親手作的嗎!將食譜的份量調至精準,將過程穩定重現,讓吃的人感到滿足,那不就是身為甜點師的工作嗎?你說的話真是討人厭!」
「對不起。」
志那低下頭,對著自己的店長,此時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好吧!那就原諒你。」
阿妮塔將手套套上,志那看著店長的情緒快速變化,反應有點跟不上。
「這雙手是用機械手製作的,但是最初的機器是用人的手慢慢拼裝出來的,機器手經過一代又一代的製造,這雙手代表著家族的榮耀。所以用這雙手做的甜點是我親手做的。」
「不過也差不多快到了固定保養的時間了,有沒有興趣去斯莫克看看,還有看看『泰克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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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那沒有回應,比起要加入任何一個派別,自己比較傾向什麼都不加入。
崇尚自然的佛羅斯。
提倡機械文明的泰克洛。
處於中間派別的伊黎。
如果要自己選的話,可能會選擇加入佛羅斯,但眼前的少女給出了一條新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