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
0022
但又如何？
就算使用意外還留下來的《雷殛養氣》設備，讓我循環養氣整整十年，現階段我所能感受到氣的部位只有雙腳，空有一身氣也毫無意義。
就算我沒有報廢，並且養氣十年後達到某個境界，我也不覺得我一個人就能打贏當年兩千五百人的勁旅。
那自然，也不會打贏那能單憑隻身一人，便迎戰兩千五百名勁旅的怪物。
笛王的狀況只有比我難做，我也沒有臉央求他再一次出兵。
跟我出征的五百個兄弟，甚至沒有機會好好的躺在墳裡。
無論有意無意，這張帖都像在對我嘲諷，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沒有奇蹟的話，我哪有可能會是那斗篷的對手？
……
那麼。
就找找看奇蹟還在不在吧。
上次的四次或許交疊，都真能讓我找著。
這次也只不過是努力找找看，存不存在第五次的或許。
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對吧？師父。
是吧？
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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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慶幸的是，《烏托邦》跟武林一樣，都是不能記載在文字的歷史。
每個人，每個傳說，每段故事，都屬於某一個年代，很快就會消失無跡。
世界上已經沒有『劊子手』。
就算有『劊子手』，但那個劊子手在口耳相傳的傳聞中或照片登版的剪影裡，都只是紫色皮膚青筋瀰漫蒸氣壟罩，身型為常人三倍大的修羅武神樣貌，也就是氣鎖狀態的我。
扣掉氣鎖，加上麒麟丹在沒有功成就身退耗盡時，所產生的那使外貌老朽副作用。
乘以我日以繼夜喝了三年的酒，我現在看上去，就是禿了的尋常糟老頭。
……這樣很好，很方便。
我的雙腳以上，還是感受不到氣。
我知道它會感受不到氣，但我還仍走著電，為了讓我那第五次的或許如果真能到來時，我能在第一時間吸收這多一點是一點的累積……
……
我花了一個禮拜化成跑黑市交易的司機，也就是俗稱的車手。
這不難，誰叫這種黑單在《烏托邦》錢多危險也高，死的人多，遞補的當然也快。
每日夜裡走電七個小時，我這輩子都沒有渴望變強。
每天破曉誦經兩個時辰，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麼虔誠。
白天，送貨。
我專挑很奇怪的東西送，越是千奇百怪越好。
通常都是些讓人作嘔的垃圾，哪怕它價值連城或是一文不值，我都會去送。
從《海格力士市》送到《人魚鎮》，從《赫拉市》送到某個災窟。
從三眼侏儒，到某對外宣稱車禍身亡，其實被綁到這裡的女演員。
從翠玉白菜，到聽說可以殺人於無息，探險家不敢公諸於世的詛咒首飾。
從某長期透過潛規則而女星玩不完的星探，在某個夜晚一戰五十七含笑暴斃在床後被割下來，聽說代表一世風流的黑老二。
到某法官誤判一個有黑道背景又剛好真是被冤枉的少當家，而在某個晚上被硬生刨下了來，據說象徵有眼無珠的眼珠。
從疑似大雪怪的詭異生物到可能是人魚的奇特標本，從全世界只有六台的超級跑車到從秦皇陵幹出來的兵馬俑，從活死人棺到佛像我通通都送過，真不愧是世界最后一個角落，連貨物的斑斕性也是世界級。
我真的越來越不懂有錢流氓的嗜好，管他是什麼來頭但是買一條老二到底能幹嘛啊？三眼怪和人魚又是打哪來的啊，真是。
不管。
我最後的，第五個或許。
就是希望在這個讓人無比作嘔，但卻也是全世界最有可能性的黑市裡頭。
能有一次的送貨，真能讓我載到我熟悉的那個東西，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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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車手的第二年，我在西北地帶首都《伊卡洛斯市》逗留時，有一個人指名找我。
我不想說那人是誰，因為那人如今有個了不起的身份，卻是為了一個無比哀傷的理由。
我按照地圖到了那個人的地盤一間密室，坐在那個人的對面。
那個人也沒有多餘的客套，一開頭就告訴我讓人震撼的訊息。
笛王死了。
死因就是在那場戰役中某個秘術的副作用，那時酣戰至近末，笛王身上居然有辦法沒出現任何外傷，那種事果然有著相應的風險。
但那人要我別對笛王的死訊有一絲哀傷，笛王是含笑回歸狩神的擁抱。
而之後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
總之現在的圖瓦塔克沒有領袖女祭司、沒有狩神之子，也沒有辦法召喚守護的大地精靈絲奈刻珥，一片破碎，幾乎就是滅族的危機。
那個人對我說，我肯定有辦法讓圖瓦塔克度過這次危機。
而我想怎麼辦？
我說。
圖瓦塔克已故的甦圖笛王，是我永生永世的朋友。
圖瓦塔克已故的甦圖笛王，是我永生永世的朋友。
那個人勾起嘴角，流下眼淚。
對我說了聲我根本受不起的，謝謝。
並且向我說，笛王生前的遺言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我再跟圖瓦塔克有所牽掛。
因為我在笛王那同樣走過各種戰場的眼裡，是個會為了一杯果釀玩命的，傻瓜。
那也是真的。
聽見這件事情的時候，我確實有殺進去圖瓦塔克平亂的打算。
但我卻只剩下一雙腳，而這也是笛王生前所擔心的……
……混帳。
而那個人今天跟我對談後，也做出我確實會為了圖瓦塔克玩命的判斷，所以為了笛王的遺言，那個人決不會讓我知道圖瓦塔克發生過什麼事。
並且要我起誓，絕不准私下做任何打聽。
那個人的眼睛不容妥協的神色，讓我也不得不咬緊牙。
早知道就胡扯一番關我屁事，再自己偷偷行動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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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這荒謬的誓言，我也要那個人做出一份但書。
假使我的身體能夠恢復以往，並且取得比與圖瓦塔克並肩作戰時還要更蠻橫的力量，屆時天涯海角都不能阻止我為圖瓦塔克拔劍。
那個人苦笑搖了搖頭。
姑且承諾這個但書，要是真那麼容易能辦到就好。
我勾起嘴角，說了我的計畫。
那是需要需要一個機率極低，但還是有的第五次或許才能執行。
那光是用想像就讓人膽顫，以撕心裂肺神速換取更進一步力量的計畫。
張三丰吃了和在台灣的，有十四顆。
美國有人吃了一顆。
一顆曾留在我的肚子。
那麼，還有兩顆不知所蹤。
而這裡，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的爛國家。
所以我才在這種什麼稀奇古怪東西都有的國家，最接近稀奇古怪東西的黑市市集，做那最靠近稀奇古怪玩意的，送貨車手。
那麼，有可能吧？
一定有『可能』，對吧？
無限大數，分之二。
趨近零，可不為零。
我總有那個聊勝於無還是有的機會，找到一顆新的麒麟丹……
…………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