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威廉一直嚷嚷著要見柏克斯一面。
「她還不死心啊。」安珀說。
「柏克斯起是那麼容易說見的人。」文森特講。「如果我是她同夥，就更不會來了。」
「再關久一點，看她會跟咱們吐露出什麼？」
可是，當他們進去問話時，威廉卻打死都不提半字。
「已經過了一天了。」文森特說。
「她還不說嗎？」安珀問。
「幾乎成了啞巴。」
「她知道這點證據不足以定她的罪。」
「但是下毒的罪足夠了。你聯絡那個K醫生了嗎？」
「聯絡了，他承認自己有接到這特別的工作，但是聯絡他的人是一個男的。我看是中間的接線人，他不認識這個人的來歷。」
「我可不信這鬼話。」文森特冷哼。「另一個也是這個德行，什麼都不願意承認，盡說這個威廉要陷害她。」
「再這麼拖下去，金杯找回來的可能性只會越低。」
「你要怎麼做？放了她？」
「我們沒有理由關她們，對吧？」
「是沒錯。」文森特了解的哼了一聲。「我懂了，我們再跟蹤她，看她能變出什麼花樣。」
警方有時候很聰明，我想它最大的聰明就是讓那些寫偵探故事縱情詆毀自己。人對他們輕視，多少幫了他們一把，不小心找到他們的粗心大意就把案子破了。
不過，聰明有時反被聰明誤。
算算再兩天柏克斯就要出城了，屆時大羅神仙下凡也難就此案，我得爭取時間。
不過他不在白夏洛特飯店，櫃台這樣告訴我。我得找個知道他行蹤的人，那個人會是誰呢？
「妳是……」
「又見面了，管家先生。」
這次，我們見面是在晚上，所不期望他認得我，不過他讓我大大驚訝。
「妳是艾莉絲‧威廉？」
「正是在下。」
「妳是要……」
「我只要問柏克斯的聯絡方式。」我道。「我知道就走，在這麼多鳥事之後，我知道你們不想被打擾。」
我這麼說，是因為我看到他們家院子裡被拴住的狗朝著我吠，看來我並非善類。
「妳在查案嗎？」
「對，我想抓到魅影。」
「他還在約葛市？」
「不清楚，大概吧。」
「管家，是誰在外面？」
第瓦的面孔擠出來。
「第瓦先生。」
「妳是？」
「艾莉絲‧威廉。」管家道。
「妳和那位詹森救了小犬一命。」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是他眼裡的寒氣令人明白他認為必定是我們兩個牽涉到他失竊的金杯上面。
「不敢當。打擾了，我只要柏克斯的聯絡方式，我去他之前住的飯店，他不在那裏。」
「這個簡單。」他說。說完便差人上去拿聯絡簿。
進入大廳等待的時間，我眼睛飄向上次那隻匕首，還有那個本來該我上去，後來沒上的二樓。
「令郎……還好嗎？」
「好，多謝關心。」
突然，有個靈感忽然打中我！敲得我陣陣旋轉：第三個嫌疑犯，就在這裡、而且有誰會去懷疑？
「那令郎……」我打消這個念頭，把眼睛飄向別處。「不，沒事。」
柏克斯今晚出席一場慈善晚會上。
這種地方，不是隨便一個閒雜人等可以進去的。
但這豈難的倒我？
「抱歉……」
門房還沒盡完他的台詞，我就亮出我左手上的黑色戒指。雖然我不常帶。
「這可以吧。」
他看了看，在認出這是什麼後，也大抽一口涼氣。
「當然。」
他默默退開，有個厲害的老爸真不是普通的爽。
我一點也不擔心警方會不會被攔在外面，必要時，他們能進任何地方。
因此，我就像入水裡的魚一般悠遊在這片人群中。
柏克斯並不難找，他在人群中說笑，旁人在邊附和，說明他頗有地位。
「是大名鼎鼎的柏克斯先生吧。」
所有人停下來看我。
「妳是？」
「艾德溫金杯，我想找你談談。」
「我現在沒空，小姐。看不出來我很忙嗎？」
「詹森是用那個威脅你的吧？」
他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抱歉？」
「你覺得，他們再多久才會發現？紙終究包不住火。」我看清他細微的表情變化，雖只一瞬就恢復正常，但是……足夠了。「你不必多說，這是我的名片。」
塞完，我就乘夜色離開。
她那是什麼意思？安珀輾轉反側。
那日在飯店裡，詹森和柏克斯到底有什麼隱情？這個威廉怎麼會知道？而詹森又不肯說明白。詹森說絕不是柏克斯。天下有比這更可疑的事嗎？
他開始考慮起詹森的可能。
說起來，詹森的機會不比威廉差，說不定更高。畢竟是他到樓上去，不是威廉。水說不定是另一個佣人；查理搞出來的，把喬瑟雅引下去。除了他們自己，誰知道那段時間兩人在樓上做了什麼。
只是目前不利的分數都在艾莉絲‧威廉身上。
翌日。
安珀坐在辦公室放空。
「長官！」一個冒失的員警打擾了這個平靜，這個員警臉上有光。「我們找齊了管家佣人們的基本資料。其中一個你也許會感興趣，喬瑟雅；那名佣人，她的帳戶多了十萬。」
「十萬？」
他以為他聽錯，結果一看，沒想到這員警真沒吹牛。「去查艾莉絲‧威廉和鑽石‧詹森的帳戶，看是不是也有這筆錢。還有，想盡辦法追查出這筆匯款的源頭。」
死定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艾莉絲‧威廉坐在牢中，獨樓獨棟。因為她帳戶裡莫名其妙地多了十萬。
「唉。」她面如死灰，閉上眼。她的腦中，看的到喬瑟雅從抗拒，到和她一樣束手就擒的模樣。還有詹森，他大概會對著四面牆思考為什麼他在牢籠裡面，詹森大概會認為是艾莉絲幹的吧？詹森一開始就認定是她。
坐牢對對他也有好處，可以讓他幾天不碰酒。
門開，有人，要打擾她的清閒了。
「唉。」
這人跟她一樣，也是一聲嘆息。
是男人的聲音，有一定年紀。艾莉絲不用看就知道，這人是個小老頭，兩撇鬍子，短小精實，不怒而威，臉上有幾分狡詐之氣。似乎人人都說艾莉絲是遺傳到她媽媽。
「妳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
「別多管閒事。」
「我能不管嗎？妳要是把自己玩脫了還不是要我來擦屁股。」
「相信我一次，好嗎？現在全都在我的計畫中。事情才變好玩咧。」
「好玩個頭。如果妳能事先把計畫書給我，我就不需要跑這一趟了。」
「沒辦法，計畫總是趕不上變化。」
「妳還說咧。」男人說。「記得，天冷要加被子，我已叫裡頭的人給妳送來了。」
「還真謝謝喔。」
「不必謝我。」他口氣也沒多好。「下禮拜妳一個叔叔，我不允許妳缺席。自己斟酌斟酌。」
創作內容
2020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