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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絕望世界希望的機器第三話(1)

戴斯蒙 | 2018-04-14 21:20:02 | 巴幣 1074 | 人氣 320


  在一個只有微光的房間中,有一個容貌慈祥的中年婦人正拿著一個碗攪拌著,似乎是察覺到了躺在床上的女孩睜開了眼睛,她將手上的碗給放了下來,慢慢的來到女孩的身邊。

  「身體感覺如何?」

  面對婦人的關愛,女孩想張開嘴巴,但迎接而來的卻是一股灼熱感,突然其來的疼痛嚇到了女孩,她的眼淚流了出來,婦人輕輕的牽起了女孩的右手,女孩這時候才注意到她整隻手都纏滿了紗布。

  「很痛苦對吧?不過在一下、在一下就好了,只要我的請求通過,妳就可以......

  這時候一旁的螢幕閃爍了幾下,婦人注意到這件事情之後放下了女孩的手,她輕柔的摸了摸女孩的頭安撫著她,然後走到螢幕前面。

  看著螢幕出現的訊息,她先是有點驚訝,接著露出憤怒的表情。

  「不!你們不可以這麼做!我不會同意的,不管怎麼說,我都不會......

  似乎是無視了婦人的抗議,螢幕消失了光芒,沉寂了下去,婦人看上去有些無助,她走到了女孩的身邊,再次牽起女孩的手。

  「不要擔心,一切都會好轉的,我會說服他們的,137......

  眼前的一切陷入黑暗,一股香味慢慢的影響了菲特的大腦,從睡夢中醒過來的菲特還不是很清醒,她下意識的坐直了身軀,眼睛看著一旁正在煮一鍋不知到什麼東西的黑帝斯,以及拿著碗在旁邊焦急等待的奈薩里安。

  「早安阿菲特,妳醒來的正是時候阿!黑帝斯的早餐也差不多要煮好了......是要煮好了對吧?」

  「恩,可以吃了。」

  「萬歲!那我就不客氣啦!」奈薩里安在一陣歡呼過後就開始裝著自己的食物,而黑帝斯則是起身拿著一副餐具朝著菲特走過來,他將手中的餐具遞給了菲特。

  「要吃些東西嗎?」

  「恩。」菲特接過了餐具,然後爬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她現在身體狀況比以前好了不知道有多少,她之前的身體有些問題,一直都會有不太舒服的感覺,但從清醒到現在,她卻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她是覺得有點奇怪,只不過也不是很在乎,反正身體時好時壞的,疼痛偶爾也有放假的時候。

  她走到了鍋子前面,黑帝斯煮的是類似濃湯的東西,不過菲特其實不太確定,因為從出生到現在她吃過的東西不是罐頭,要不然就是灰色的流質食物,像這種冒著濃濃熱煙跟香氣的濃湯,她只有聽人家說過而已。

  她將湯裝進碗中,先用鼻子聞了一下,然後才輕輕的嚐了一口。

  「燙.....

  這是她第一個感覺,不過當湯的味道順著舌頭來到大腦的時候,菲特忍不住的發出讚嘆的聲音。

  「好好吃!」

  「很好吃喔!沒想到黑帝斯煮東西也這麼厲害,看來這一路上是不會煩惱誰要下廚啦!」

  「恩,如果你們願意的話,那我倒是可以負責這一塊。」黑帝斯隨便的在旁邊坐了下來,看起來似乎沒有要一起吃東西的樣子,菲特看了之後覺得有些疑惑,難道是有先吃過了嗎?還是說食物不太夠了呢?但是話又說回來,這一鍋她跟奈薩里安應該是吃不完的吧!

  「那個......你吃飽了嗎?」

  「我是機器,我不需要進食,雖然也是能吃東西,吃下的東西也能轉化成可以利用的能源,不過基本上我是無須進食的,不用在意我,妳吃妳的就行了。」

  「這、這樣阿!說起來,也只有機器能跟那種怪物對抗......對了,煮這鍋東西的材料從哪裡來的?」

  吃到一半的菲特突然意識到了這件事情,這是很重要的事情,要知道眼前這兩人,是完全沒有攜帶任何行李的!既然沒有攜帶行李,那麼這些食物的材料是從哪裡來的?鍋子仔細找還有可能找到,但是湯裡面的肉呢?這吃起來可不像是罐頭食物阿!菲特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報喪女妖身上去,該不會......

  「從別的地方拿過來的,就像這樣。」一捆蔬菜就這樣憑空的出現在黑帝斯的手中,菲特這時候才想起來眼前這兩人都會使用名為魔法的技能,就算沒有帶著行李,東西也能用魔法變出來才對。「菲特在擔心這些東西能不能食用是嗎?放心好了,這鍋湯百分之百可以安心食用,而且事實上,菲特妳應該多吃一些,妳現在的身體比較虛弱,需要多補充一點能量。」

  「身體比較虛弱?我身體的狀況......好像不是靠吃東西就能恢復的。」菲特講到後面聲音變得十分的小聲,是如果不注意聽馬上就會聽漏的那種音量。

  「妳是說妳快掛掉的這件事情吧?」奈薩里安一邊裝著下一碗一邊說著,菲特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菲特睜大著眼睛說著,她不認為她有表現出來自己虛弱的一面,而且自己的外表也沒有任何徵兆可以用來判斷是否有的病,她的肌膚是蒼白了一點,人事瘦了一些,但這些並不能用來診斷一個人是不是快掛了。

  「在妳昏過去之後,黑帝斯幫妳做了一次檢查,講了一堆我聽不太懂的病,最後他給我做出了一個總結,就是妳快要死了,只不過妳放心好了,妳的病黑帝斯都幫妳治療好了,我剛剛也用魔法替妳檢查了一下,至少除了身體有些虛以外就沒有其他的毛病了,恭喜妳阿!」

  「我的身體,治療好了?」菲特用一隻手拿著碗,然後用空著的另外一隻手在身上按來按去的,原本有些地方按下去會感覺到疼痛,現在似乎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治療妳的身體耗費了大量的原本儲存在妳身體裡的能量,所以妳要盡量的攝取食物,才能迅速的恢復,不是甚麼大問題,反正就是一直吃而已。」

  「只要消耗能量,就什麼病都能治療嗎?」菲特不太相信,她身上有些病是無法痊癒的,就連她的母親耗費了心力頂多也只能壓制住那些病症,減少其痛苦而已,要做到完全治療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部分,事實上構成妳身體的組織,差不多有八成都被我替換掉了。」

  黑帝斯一臉淡定的說出了讓菲特不可能淡定面對的話。

  「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好了,妳全身上下的血液,心臟、肺臟、胃以及肝臟等等的器官,都不是妳原本的那些東西了,我依照著妳身體的基因序做出了新的進行替換,這差不多佔了有八成的比例。」

  「那不就幾乎都換掉了!?是說這是在開玩笑嗎?手術這種東西,是在圖書館就能進行的事情嗎?

  就菲特有的記憶來說,如果有要動刀切開身體之類的手術,都必須待在專門並且消毒過的房間才行,而且不只是如此,連器材什麼都也必須使用專用的才行,用非專業的器材進行手術,死亡率會大幅的上升,就算不說這個好了,為什麼這傢伙可以把做出身體器官這件事情說的好像是我去拿點東西這麼簡單阿?就算是在戰前的世界,培育一個器官也要一個多月的時間,而且還不是每一種都做得到,這傢伙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喔!他不是在開玩笑,他幫妳治療的過程我從頭到尾都看著,老實說滿驚悚的,好吧!其實一想到我就有點想吐......」奈薩里安做出了一個想要嘔吐的動作,但臉上沒有掛著那往常的笑臉,他現在反胃的情況看起來並不是在跟菲特鬧著玩。

  「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不得不承認,菲特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到不能再好了,比起前陣子來說,她整個人有股煥然一新的感覺。
  「妳不會想知道的,相信我,妳真的不會想知道的。」

  可是奈薩里安越這樣說,菲特她就越好奇,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鬼,不然這傢伙怎麼會這麼說?

  「我想知道。」

  「好阿,那我直接將當時的情況放給妳看?」

  「可以!」

  只見黑帝斯在空中畫了一個正方形,一個畫面就這樣憑空的出現了,在畫面正中央的是躺在地上失去意識的她,接著一雙手出現在畫面之中,從袖子的模樣菲特認得出來那是黑帝斯的雙手,看來這個畫面是用黑帝斯的第一人稱視角來播放的。

  黑帝斯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菲特身上的衣物全部都脫掉,看著畫面中裸體的自己,菲特的俏臉緋紅。

  「奈薩里安!」

  這傢伙剛剛是不是說他從頭到尾都盯著看了?

  「幹嘛?妳接著看下去就知道了啦!」

  只見奈薩里安低著頭不願意往這邊看,菲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害羞才不願意把臉轉過來,不過當菲特把頭轉過去,看到接下來的畫面之後,她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她誤會了奈薩里安,奈薩里安不願意轉頭的原因不是因為把她的身體看光光感到害羞而不願意轉頭,而是因為接下來的畫面實在是太噁心了。

  黑帝斯剛剛是怎麼說的?她全身上下有八成的東西都是新的,而接下來出現的畫面,就是黑帝斯怎麼把這些東西換成新的的畫面。

  她親眼看見自己的胸膛被切開,心臟那些一個接著一個被拿出來,被拿出來的器官大部分模樣都不是很好看,菲特原先以為應該都是鮮紅色的,但有些地方卻色彩斑斕,還有些地方爛掉只剩一半,腫脹的部位切開後還流出黃色的膿......

  「好了!夠了!」

  雖然不知道黑帝斯是怎麼在手術的途中維持住她的生命的,但畢竟兩人會使用魔法,菲特想了一下之後也不覺得這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但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滿腦都是噁心的感覺,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思考那麼多東西。

  黑帝斯將畫面給弄不見,然後歪著頭看著菲特,似乎不明白菲特叫停的理由,那模樣彷彿就是在說,不是妳要看的嗎?怎麼看一看又不想看了呢?

  「我覺得知道了我的身體是真的治療過後就行了。」

  「喔,好吧,接著是要開腦了,我覺得那是比較重要的治療過程。」

  「還、還有開腦阿!?」

  菲特雙眼一白,她的身體現在到底還算不算是自己的阿?

  「我、我不想看我的腦袋被開......

  看到黑帝斯又把正方形框框給叫了出來,菲特急急忙忙的拒絕了,開什麼玩笑,剛剛那個已經夠噁了,還要再看更噁的東西?等等,這樣好像是在罵自己耶?那畢竟是自己的身體阿!

  「喔,那好吧,妳趕快吃吧,妳需要這些食物。」

  看著那鍋還有一半的濃湯,菲特偷偷的在心裡罵自己,怎麼非得要這麼賤看自己動手術阿?現、現在的她已經沒了什麼胃口,雖然東西是很好吃沒錯啦!可是現在她卻不想吃東西了。

  「噗!所以我才叫妳不要看。」

  「閉嘴......

  奈薩里安低頭竊笑著,菲特用能殺人的目光瞪著他,不過這的確是自己犯賤,怪不了人。

  不過雖然噁心,在調適一下心情後菲特還是繼續吃了下去,因為她真的也餓了,不知道是不是黑帝斯口中所說的缺乏能量的緣故,最後食慾還是戰勝了噁心感。

  在兩人都吃完之後,黑帝斯不知道也做了什麼,只看見他的手一碰到那鍋子,鍋子就消失不見了,菲特驚訝了一下,不過也沒多久,反正更神奇的事情都看過了,這點東西也不算什麼了。

  「那麼還需要休息嗎?」

  「不用,我覺得精神挺不錯的,可以立刻上路,話說你們有決定好了要先去哪裡嗎?」

  「有,奈薩里安想去核彈發射井看看,其中有一個會順路經過國際會議廳,所以我們打算走這條路,然後幸好的那個發射井距離那座塔也蠻近的。」

  「那這樣還挺不錯的,至少順路…..等等!你說那座塔?你知道那座塔在哪裡?」

  菲特的心情有點激動,他們現在有卡帶了,只要知道那座塔在哪裡,那麼就可以啟動那台機器,拯救這個世界了!

  「我知道,事實上在去過避難所之後,我就知道那座塔在哪裡了。」

  黑帝斯這話一出,菲特的腦袋就滿是問號,奇怪,這件事情她怎麼不知道?她記得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跟他們分開阿!

  「菲特妳一定覺得很奇怪吧?不過你想看看,當時黛絲也在,我們不能讓黛絲知道太多的事情,所以黑帝斯當時才沒有講出來,事後也證明了,這個決定是對的。」

  菲特沒想到他們兩個當時竟然這麼防備黛絲,話說回來,他們可是一開始就知道黛絲並非人類的事情,就這點來說,會防備牠好像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等等,以奈薩里安這性格他會在乎黛絲嗎?

  菲特越想腦袋就越打結,所幸到後面就乾脆不去想了。

  「啊啊!沒時間看書這點真的是錯誤啊!」在離開圖書館的途中,奈薩里安一臉渴望的看著塵封在書架裡的書本,對他這個魔法師來說,放著眼前的書不看無疑是人生最大的折磨。

  「想看書就去看阿!」

  「菲特......妳以為看書很快是不是?」

  「我沒有那樣覺得,只是你也可以帶著幾本書在路上看阿!」

  「喔喔!有道理,那麼乾脆就把這個房間的書給拿走好了。」

  只見奈薩里安直接朝著書架衝了過去,看到他這副模樣,菲特只覺得挺好笑的。

  「我看就連著書架一起搬走好了,先收一個......再收一個!」

  對於奈薩里安用手摸一下整個櫃子就消失不見這件事情,菲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她只能默默的看著奈薩里安把所有的書全部都拿走,這跟她原先想的不太一樣,她原本想說應該會拿著幾本帶著上路而已,沒料到奈薩里安竟然有那本事把書連同書架全部幹走。

  「你如果收的那麼快,那麼要不要乾脆整間圖書館都打包算了?」

  原本菲特只是想開開玩笑而已,但沒想到奈薩里安竟然兩眼發光的朝著菲特看過來。

  「哇!菲特妳怎麼那麼聰明?」

  「哼!那、那還用說,話說你不會真的辦的到吧?」

  菲特的話聽起來語氣就有點虛,如果這傢伙真的辦的到的話,難道真的要看他把整個圖書館都搬走嗎?這好歹也是人類的遺產,就這樣讓他搬走好像也不太好。

  「恩.....可以是可以,但就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這間圖書館有點大,前置作業要準備一下。」

  好吧!聽起來還真的是可以搬。

  「不需要如此,我幫你收起來就是了,到時候在教你怎麼放它出來就好了。」

  「喔喔!這主意好!」

  「等等等等!我只是開玩笑而已,你們要是真的把整間圖書館都拿走了,要剩下的人們怎麼辦阿?要知道圖書館現在可是沒了報喪女妖,那麼這裡就是最理想的居住區域,裏頭的藏書就是後人的知識及希望,你們要是真的拿走了,後面的人就不會再有希望了阿!」

  看著菲特那激動的模樣,奈薩里安跟黑帝斯都用一臉不解的表情看著菲特。

  「你們......聽不懂我的意思嗎?」

  「我聽得懂,可是菲特,我們就快拯救世界了,圖書館的用處有多久?幾天?幾個禮拜?」

  聽到奈薩里安的話,菲特才想到這件事情。

  「不用擔心,就算到時候希望的機器沒有預期中的作用,要把圖書館整個放回來還是很容易的,只不過我認為到時候圖書館也無法發揮妳心中認為的作用。」

  黑帝斯淡淡的說著,他的話中似乎有什麼別的意思一樣。

  接著奈薩里安又把剛剛收起來的書架給放了回去,反正整棟圖書館他都要拿走了,再拿著這幾個書架也沒甚麼意義。

  他們三人來到了圖書館的大門口,整個大門緊閉著,看著這緊閉的大門,菲特覺得有些緊張,她的身體現在可是好了,之前快死掉的時候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會暴露在怎樣的汙染之下,所以就算褲子少了一截半隻腳都露在外面她也無所謂,可是現在不同了,現在可就不能無所謂了。

  「現在這門可以開了?」

  「如果沒有其他故障的話。」

  黑帝斯在一旁的操作面板上按著,突然之間就面板就發出了刺耳的警告聲,整個面板都轉為紅色。

  「是不是我想的那樣,故障了?」

  「不是,只是警告外頭的環境現在不適合在外面走動而已,開門會有風險,也會導致汙染物資進入圖書館內部,反正對我們無所謂,直接無視就好了。」

  黑帝斯按下了一個按鈕,巨大的門緩緩的開啟,一陣風從門縫中吹了進來,菲特開始緊張了起來。

  「說到這個,你到時候能順便幫我把圖書館整理一下嗎?不要有什麼汙染之類的。」

  「沒問題。」
 
  巨大的門轉眼間就打開了,外面末日般的景象再次進入三人的眼中。

  「準備再次踏入充滿絕望的世界囉!話說回來,菲特妳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抖耶!是在害怕什麼嗎?」

  「當然了!這可是全新的身體!」

  「不用擔心,只要妳將我給妳吊飾帶在身上,這些汙染就不會對妳造成傷害。」

  菲特立刻將手伸向脖子,一確認吊飾還好好的掛在脖子上,她立刻就鬆了一口氣。

  「那麼可以走了嗎?」

  已經走到外頭的奈薩里安催促著,菲特在猶豫一下之後,走出了圖書館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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